孟佳期聞言,瞪大了眼睛,說她是廢物點心?
她罵了那麼一打,氣還沒消,他就漫不經心一句話,將她從裡到外羞辱了一番?
季殊允看着她那張憤怒的小臉瞬間扭曲,眼底閃過一抹暗光,他微微傾身,淡淡地看着眼前即便憤怒也沒有多麼難看了小臉忽而一笑:“真醜!”
“再醜也不吃你家大米,也不是給你看的,你不樂意見到可以閉眼。”孟佳期斜了他一眼,氣鼓鼓地扭頭看向別處。
季殊允因爲她的小動作忍不住輕笑一聲,他連胸腔裡都發出一股愉悅的聲響:“你就這麼肯定?”
孟佳期想也沒想就覺得他這是又在羞辱自己了,她雙手叉腰要開始反駁,卻發現自己沒有他告還真就其實不夠足。
她低頭看了一圈,最後看到一旁的一張椅子直接拖了過來,氣鼓鼓地踩了上去,居高臨下地睨着季殊允:“我幹嘛不確定,我不但確定還是一定以及肯定,我有那麼哥哥我怕誰,季老師在我這裡最好悠着點,不然我一個哥哥一拳,就夠你喝一壺。”
季殊允聞言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他不着痕跡地注意着有些搖晃的椅子,輕嗤一聲:“你覺得我會怕?”
“我不需要我覺得你怕不怕!”孟佳期勾着脣:“畢竟有些事情,只有經歷了才能長記性,季老師以後還是不要靠近我,我很不好惹。”
季殊允:“……”
沒話說了吧?堵心了吧?孟佳期眼底全是得意洋洋。
她終於找到機會把這句話還給他了。
季殊允倒是無所謂她現在有多麼歡樂,他反而看着小丫頭張揚而得意的模樣眉眼舒展了不少。
有那麼一刻,他不得不承認母親的眼光。
孟佳期這樣的丫頭一看就是從小泡在蜜罐里長大的姑娘,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是吃不了苦受不了罪的人。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姑娘,季殊允在她身上看不到太多的那讓人看不下去的驕縱,反倒是偶爾的小任性,還有那嬉笑怒罵之間都帶着謙虛讓人不得微微側目的家教與修養。
孟家那樣的家庭能養出這樣的姑娘,其實季殊允並不奇怪。
在調查孟家的過程當中,他倒是瞭解了辛芸的性子,那個女人看起來十分柔弱,但那個家恰恰是她一人默默撐了起來,卻把所有功勞都給了洛城最出名的紈絝子弟孟庭章。
對於孟庭章那個從紈絝子弟到紈絝丈夫,後來又變成了紈絝父親的男人,他倒是沒有太多印象。
不過孟家倒是有那個讓孟庭章揮霍的資本。
想到他,季殊允的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羨慕。
等他意識到自己竟然羨慕孟佳期的時候,心裡不由得自嘲一下笑。
不過回頭想想,其實他會羨慕也不奇怪,他即便再紈絝對自己的親孩子還算是很好的,與自家那位相比之下孟庭章可以說是一位十分優秀的丈夫與父親了。畢竟人家雖然紈絝卻從來不在外邊亂來,將自己家裡的妻子,孩子高高的捧在手心裡,容不得任何人詆譭欺負他們。
有這樣的父親,誰人不羨慕?
像他們的家庭教育出來的孩子,自然是差不到哪裡去的。
季殊允收回思緒,清了清嗓子,“我是真的有事情要麻煩你,是關於我母親的……”
他一提起自己的母親孟佳期,就想起昨天在醫院裡遇到的事兒,又想到之前在學校門口時季殊允和自己說的那些話。
她立馬就打斷了季殊允的話:“關於季老師母親的事情,您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她絕對不會再逼着你跟我在一起的。”
“不……”
季殊允試圖打斷她的胡亂揣測。
孟佳期卻沒有給他機會,她直接開口道:“你母親已經知道了你有喜歡的人,我也和她說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孟佳期感覺自己渾身發涼,她下意識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見他神色如常稍稍鬆了一口氣又道:“您母親昨天和我說過既然我不能做她媳婦的話,就跟我做好朋友,希望能和我成爲忘年之交。雖然當時我沒有答應她,但現在麻煩您轉告一下,她的提議我同意了。我覺得能夠有一個年齡比自己大的朋友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兒,畢竟她的世界閱歷比我豐富,說不定將來能給我許多建議。”
看着眼前的那張小嘴兒一張一翕地說個不停,季殊允只覺得頭昏腦漲,孟佳期之後的那些話,他基本上沒去聽。
滿腦子都在重複那句:他有喜歡的人了,她有男朋友了。
他什麼時候有喜歡的人了?這種他自己都不知道,孟佳期都不需要跟他商量一下,就說出去了?
至於她的男朋友,季殊允更是不由得嗤笑一聲,要不是他無意中看到某些東西,還真的就差點被她給糊弄過去了。
“看起來孟五小姐是真不喜歡配合我了?”季殊允似有若無的目光緩緩地從孟佳期腰部劃過,嘴角勾起一抹狡黠。
孟佳期順着他的視線朝自己的腰部看去,只覺得後腰有一陣陰風吹過,從後腰一路涼到了心頭。
季殊允也不着急,就這樣站在那裡,目光幽幽地看着孟佳期等着她的答案。
“您說吧!我聽着就是……”孟佳期咬着脣,聲音裡透着一抹心不甘情不願,這是她唯一的短板了偏偏還就被季殊允知道了,心裡不由得對校規的制定人一頓埋怨:“不過我事先聲明,我不幹殺人放火,違法亂紀的事情。”
季殊允聞言輕笑一聲,“殺人放火,違法亂紀這種事情像我這樣手法的良民自然不會做,但是會不會鬧出人命來,我真不能保證。”
孟佳期聞言,後退幾步,雙手打了一個打叉叉,一臉正義地拒絕道:“那這種事情我不能幹,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校規是什麼來着,我現在不是記得很清楚,不然你給我背一遍?”季殊允不緊不慢地將自己的袖釦解開一些。
孟佳期懶得理他,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她不願意做才底線的事情,校規而已,她不相信季殊允真的能拿她的後腰那紋身說事,真的要那麼做的話,他早就已經揭發她了。
“您可以現在就去舉報我,或者需要證據的話,我現在跟您一起去也是可以的。”
看到她這樣破罐子破摔,季殊允也是萬分無奈:“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憑良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