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孟佳期本以爲自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沒有想到白月朗卻不死心道:“可是你那次還問我是不是要取你的,怎麼又突然變卦了。”
孟佳期眸光一閃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卻沒有避而不談。
她輕咳一聲:“我那是爲了氣某些人才故意那樣說的,你不要當真了給你帶來誤會,我跟你道歉。”
白月朗猶疑地看着孟佳期,他的臉上全是不相信。想到之前自家大哥說過的話,他的臉上劃過一絲苦澀:“是不是我大哥跟你說了什麼?”
白月朗上前幾步靠近她,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讓孟佳期有些排斥。
她倒是想跟白月朗說就是季殊允要她這樣做的,但是她的良心不允許她這樣。
畢竟就算沒有季殊允說這話,她對白月朗也沒有任何想法。
孟佳期纖長濃密的睫毛扇動了幾下,她那張皙白地俏臉沒有因爲白月朗的突然靠近有任何變化,依舊清冷無波,更遑論那顆心會不會亂了節奏了,她就連呼吸都平穩到自己也察覺不出異樣。
她更加確定,自己跟白月朗之間是絕對不會來電的。
“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我只是對你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不想你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也不想再因爲你的追求引起任何負面輿論。”向來不在意那些模棱兩可的緋聞的她,因爲蕭然終於開始重視了。
對於她這樣冰冷的解釋,白月朗並不願意信服。那些輿論都是人爲的,如果孟佳期介意他可以去讓丁家跟謝家澄清,但是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沒有更進一步怎麼可以就這麼疏遠了。
白月朗不甘心:“你不試試怎麼知道知道我們不合適?之前你和丁子軒他們不也是沒感情也訂婚了嗎?爲什麼到了我這裡就不可以了?”
因爲嫉妒他們至少還當過孟佳期的未婚夫,而他連那個機會都沒有,白月朗的語氣有點惡劣。
“你跟他們不一樣。”孟佳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她是真的很想撬開白月朗的腦子看看這廝腦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什麼人不比較偏偏跟那兩個渣渣比。
“當然不一樣了,畢竟他們都能是你的前未婚夫,我連個屁都不是。”白月朗情緒不好說話已經開始有些衝了。
孟佳期秀眉一擰,眉眼之間已經帶着些許不悅了:“你就非要跟他們做比較嗎?不過是兩個渣渣而已,有什麼可比性?”
“呵!”白月朗冷笑一聲:“那你告訴我爲什麼渣渣都能有個機會,我卻不可以?”
白月朗被她這樣不留餘地的拒絕了,乾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既然要出局了,怎麼也要死個明白,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差了。
自己這是招惹了一個怎麼樣執拗的人?
孟佳期搖了搖頭,現在她已經萬分後悔自己那天在醫院爲了給某人添堵,打了那麼一通電話,現在好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跟他們不一樣,在我心裡是願意跟你做好朋友的,所以我不打算因爲某些事情導致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孟佳期頓了頓,不給白月朗反駁的機會又直接道:“別懷疑我的,你看看現在我們兩個離得這麼近,可我卻一點臉紅心跳的感覺,白月朗我們是真的不合適。”
“佳期……我們就只是朋友而已?”白月朗挺直了脊背眼底劃過一絲受傷,面上全是失落:“可我是真心實意喜歡你的,爲什麼不能跟我試試看,也許可以日久生情呢?”
說罷他看着孟佳期的眼神裡多了一絲期待。
“你好好想想吧!你還要不要做我的朋友。”孟佳期說完率先離開。
白月朗愣在了原地,他垂眸看着自己手裡來不及送出去的粥,終究還是自嘲一笑。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心心念唸的還是想要讓她成爲自己的愛人。
至於做朋友?從前他白月朗從未這樣想過,以後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但,如果只有跟她做朋友才能跟孟佳期比肩而立,他倒是不介意先答應着。
將自己的情緒梳理清楚之後,白月朗鬆了一口氣,他再看向手裡的保溫盒時,似乎已經不那麼失落了。
只是想到孟佳期突然對自己這麼急於劃清界限,很可能是因爲自家大哥跟她是了什麼,白月朗心裡邊有些不高興。
以前他追求孟佳期的絆腳石是哪些情敵,現在他的絆腳石卻是自己的大哥,一股無力感從腳底直竄腦門。
他在心裡暗搓搓地把季殊允抱怨了無數遍,卻不敢真的去找他對峙。
另一邊。
季殊允臨時接了個電話,他來不及將電話掛斷就操起衣服正打算出門,卻打了一個噴嚏。
他往外走的腳步頓了頓,又快速朝停車場走去。
半路上遇到了手裡還提着飯盒的白月朗,便二話不說直接拎着他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大哥,大哥你要做什麼,我還要上課呢!”白月朗急急叫喚道:“你就不能先把事情說清楚再拎我走嗎?”
季殊允冷着臉回頭瞥了他一眼,沒有解釋太多,目光之中的嚴肅卻足夠叫他白月朗心頭一跳。
這會兒他的心情正不好着,也沒太多心思跟季殊允插科打諢,被他這麼一看便噤了聲不再追根究底。
只是看着季殊允一些凌亂的腳步,白月朗心裡確實沒來由一慌,長這麼大除了那一次,這是他第一次見自己大哥這樣。
許是自己情緒不對,白月朗看着季殊允快步向前的背影,竟有一股悲傷涌上心頭。
知道被他塞進車子裡,白月朗也沒有說一句話。
車子啓動之後,季殊允才扭頭看了一眼白月朗手裡的保溫桶,目光沉重地盯着他的臉,將他看得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想要解釋這盒子裡的東西是自己給季殊允帶來的。
但對方卻先一步開了口:“以後不要在做這種事情,那一夜我跟你說的話,你最好每天早上醒來複習三遍,好好記到心裡去。”
“大哥你是不是和佳期說了什麼?”白月朗雖然有些怵他,但還是開口問了,他心裡還是有些微期待的。
季殊允只是涼涼地瞥了白月朗一眼,面色沉重地撤開視線目視前方:“希望今天之後你的生活不再只有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