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允眉心一蹙,薄脣輕啓:“想我跟你計較月朗今天也出現在廢棄工廠的事情?”
李斯達眼底一縮,有些心虛地瞥開眼睛不敢去看自己的好友。
要知道在廢棄工廠的時候,白月朗一直都很守承諾的坐在車上沒有下來,眼前這人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想到自己在那個地方的錯覺,李斯達眼底閃過一抹欲言又止。
季殊允沒有多少耐心聽他解釋什麼,直接開口:“不要再有下次。”
一句話,將李斯達心頭的猶豫直接打散。
“你有沒有想過他已經長大了,況且不是事事你都可以替他擋去。”李斯達倒是希望白月朗可以早點成長,不要讓好友處處爲他操心。
“不是現在!”季殊允目光深邃。
他不看李斯達,心裡卻也有了一番計較。
說不通他,李斯達只能趕緊離開。
他心只能暗暗祈禱,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白月朗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否則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跟伏地魔季殊允交代。
李斯達走後,季殊允回頭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孟佳期,卻看到她已經將被子踢掉,白皙的長腿正搭在被子上,睡姿極其不雅,就連那齊膝短裙都已經撩起許多,只要她在動一下,便會春光乍泄了。
男人潑墨的黑眸暗了暗,他微微垂眸不去看她的那隻腿,擡步走了過去,有些粗魯地將被子替她蓋上。
季殊允看她正在昏迷,手上又在打吊瓶他不好離開,只能留在臥室裡辦公。一開始孟佳期確實是老實了一會兒,但是沒有多久她又踢了被子。
孟佳期的動靜不小,驚擾了正在辦公的男人,季殊允瞧見她那雪白長直的細腿又開始明晃晃地出現在自己眼前,便忍不住眉頭一皺起身過去又給她蓋了一次。
這已經是第三次給孟佳期蓋被子了,季殊允隱約之間透出些許不耐煩。他見點滴已經沒有多少了乾脆直接給她拔掉,將被她踢掉的被子給她捲一捲,原本還睡姿豪放的孟佳期在那眨眼之間已經被他捲成了春捲。
季殊允直接無視她難受的模樣,毫無心理負擔地回去工作。
只是,他才做下來沒有多久,就聽到牀上的人突然吼了一聲,季殊允心頭一凜忍不住回頭看去,見她依舊閉着眼睛這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只是下一秒……孟佳期的臉就突然皺一團,就連被他裹住的身體都在不停地扭動:“季殊允大混蛋,傲嬌鬼……大冰山……”
大冰山本人,臉色瞬間黑沉,原本溫暖的房間瞬間氣溫零下。而被裹成春捲還在做夢的孟佳期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這會兒已經被冰山雪原包圍。
她在夢裡拼命掙扎,奔逃卻感覺渾身無力怎麼也走不了一步,甚至總有一種被人束縛得難以動彈的感覺,這種難受讓孟佳期實在難以忍受,她掙扎着要擡起眼皮,試了幾次才免爲其難地掀開一點點眼皮。
她這會兒腦子還有一點混沌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眼前的一片灰黑跟她夢裡的簡直一模一樣。
這讓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中招了,被人虜到什麼男人家裡。畢竟這樣的裝修不會是任何一個女生會喜歡的。
她稍微感覺了一下,除了手有點疼,其他地方確實沒有任何異樣,她暗暗慶幸自己這個時候醒來,至少還沒有被惡人得逞。
孟佳期咬了咬自己的舌頭,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不論如何都要有足夠的力氣跟精力了才能跟人家對着幹。
只是,她試了幾次都感覺自己渾身無力。
“醒了就把牀頭的牛奶粥喝了。”
季殊允那熟悉的冰冷的聲音闖入耳膜,孟佳期不由得抖了抖,她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
一定是自己之前中了藥,纔會出現幻覺的。
孟佳期閉着眼睛,自我安慰了好幾次,等她做完心理建設,季殊允已經站在了牀邊。
季殊允居高臨下地看着牀上一臉皺巴巴的女人,忍不住眼尾上揚,眼底的漩渦漸漸攪動,最後:“醒了還要賴在我牀上多久?”
原本還渾身無力的人一下從牀上跳了起來,她一臉驚恐的掃了一圈,這會兒纔看清房子的全貌。
這黑灰色的裝潢,果然很季殊允。
只是,她分明是被人綁架了,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的房間裡?
難道是……
孟佳期頓時冷着臉,一臉憤怒道:“沒想到季老師是這樣的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嘴裡說着討厭,心裡卻流氓得很。”
一句不分青紅皁白的話,話裡話外全是對他無端的猜度,那副鄙夷的模樣,當真將他當做了惡人。
“孟五小姐向來都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嗎?看來孟家的教養也不過如此。”
冰冷的嘲諷,帶着刺骨的怒火。
季殊允甚至已經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多管閒事了。
“關你什麼……”孟佳期像刺蝟一樣,本能地要懟他。
但話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
到了嘴角的話,硬生生地嚥了下去,可想到自己突然被人綁架的原因,孟佳期眼圈便又有一些紅了,她委屈道:“你那麼兇做什麼,要怒視因爲你,我也不會被人綁去,你救我算不上是救命恩人,頂多是將功贖罪。”
孟佳期想起自己當時因爲他一直走神想事情,一點警惕性都沒有,便覺得這件事情是季殊允的鍋。
季殊允臉上的冰冷微微一僵,斂眸看着牀上憤憤不平的孟佳期,深邃的潭底閃過一抹歉意。
這話她說的沒有錯。
“我……這件事情我很抱歉,你需要什麼補償只管提。”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
“誰要你補償了,只要季老師以後不要自以爲是地帶着有色眼鏡看我,我就阿彌陀佛了。”
“好!”季殊允回答得極快。
“呵,果然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麼快就答應了肯定是有鬼的。”
見他面色一沉,薄脣親啓打算辯解,孟佳期說着揉了揉因爲打點滴有些酸脹的右手,不等他說話便又道:“既然是你救了我,你應該知道是說綁架我的吧?”
“?”所以她剛剛說的,跟他想的不是一個意思?
季殊允眉頭緊鎖,沒有回答孟佳期的問題。
“那個人你認識!”孟佳期一臉犀利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全是篤定。
季殊允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他不答反問:“你怎麼知道我認識對方?就不能是我日行一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