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收回手,低下了頭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苦笑“是我錯了,總經理。”
“給我滾出去!我要讓我再看見你!”吼完他的身體就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阿少啊!你總算醒來了。你可把我嚇死了。”許沐陽剛醒來,李管事就開始了嘮叨,許沐陽早就習以爲常自動屏蔽了他的話,自顧自的換下病友裝,看了一眼時間,還好還能趕得上接下來的競標。
李強一見他剛醒來就要走,連忙攔住了他的去路苦口婆心的勸“阿少啊!你猜剛醒怎麼能就出去呢!醫生千叮嚀萬囑咐要你好好休息的,你怎麼總是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競標賽有江副總他們盯住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李伯伯,你就不要攔我了,我是一定要去競標賽的。我不過去心裡會亂想的,你就讓我走吧。我保證這個競標結束一定會好好休息的,你就不要再擔心了。”說着就衝出了門。
與迪聰並肩走在醫院的走廊,昨晚他在忙一個公司的大案子似乎是郊區的哪片土地要競標了。他整整一夜都沒有睡,本來今天是玉冰的生日我想讓他睡一會兒的,可是他卻堅持要來看玉冰。看着他疲憊不堪的倦容,我實在是心疼便問道“離競標賽還有多少時間?”
“還有兩個小時吧。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我停下了腳步,拉着他坐到了過道的座椅上。“還是休息一下吧,要是沒有精神的話怎麼能贏得競標賽呢?”
他笑着撫了撫我的發,安慰道“其實沒有關係的。”說完就要站起身走。
我一急拉住了他的衣袖脫口而出“我和孩子還指望着你養呢!你要是病倒了,我們怎麼辦啊?”可等我回神時才發現自己剛剛說的話是多麼的曖昧。活像在表白,臉騰地一下紅了。他卻開心的笑了,又坐回在我身邊埋在我的脖頸間睡去。
“我愛你,阿冰。”耳畔傳來他低低的囈語。
心因他這一句輕輕的話語突然變得輕飄飄,彷彿漫步在了雲端。
而不遠處看見這一幕的許沐陽的心則疼的都要撕裂了!
他看見她微紅着面頰,輕輕摟着羅迪聰嘴角帶着的是他一直以來最渴望看見她綻放出的最真誠的笑,心像是被撕裂般的痛!身體無處不在叫囂着!這樣的阿冰是自己的!原本該是他的!爲什麼?爲什麼要逃?明明小時候我們都許下了諾言,說好的他要娶她的,她也是這樣嚮往的不是麼?爲什麼,現在她想要逃?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眼睛裡不再只有他一個人了?而他又究竟錯過了多少她的美好?
雙腳不聽使喚的還是站在了她的面前,看見她驚訝的看見自己後斂去了笑容。心底充滿看苦澀和疼痛,什麼時候小時候一看見我就會哥哥!哥哥!的叫個不停樂呵呵的她如今卻也再也見不到了,心底的失落又加重了。
“阿冰,我有話要對你說。”許沐陽失落的開口。
他看着她慌亂的看着自己和羅迪聰,很罕見的有些手足無措支支吾吾的說“能等我一下嗎?他剛剛睡着,我不想吵醒他。”
許沐陽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她就這麼的爲他着想?我們的談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就不能讓他聽見了?還是她怕他聽見了會有什麼誤會?心底的嫉妒更加甚了!
他看着她輕輕的放下羅迪聰,還貼心的爲他扭上襯衫釦子才站起身。在也忍不下心中的妒忌還沒等她站穩身子就一把拉過她纖細的手腕往外走。
“哥哥!哥哥!你在幹嘛?很痛!”她在身後呼着痛,可是他全然不聞心中只有慢慢的不甘在叫囂着。
拉着她上了醫院的天台,將她按在了牆壁與自己的手臂之中呼着粗氣看着她早就淚溼的眼,本來準備要說出口的狠話一下氣又泄了氣全都嚥了下去。
嘆了一口氣,俯身輕輕吻去她的淚,輕聲問“爲什麼要躲我?”
她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低下了頭,低聲道“哥哥你有秋雨了,不該再這樣子做了。”
“你還在爲那件事生我的氣?”他皺眉,雖然知道那件事的確會讓她介意可是沒有想到她會那樣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他甚至嫁給了別人。果然是自己失算了啊,但是這算不算是一個暗示?暗示她還是在乎自己的要不然也不會這樣的決絕的就離開了?心中慢慢的陰霾似乎有了一絲久違光透了進來。
心從來沒有這樣的忐忑過,試探的問了一句“你還是愛着我的對嗎?”
她的臉更加的紅了,支支吾吾的想要逃可是此刻這麼重要的時刻他又怎麼可能會讓她逃掉?他眼疾手快的攔住了她的去路讓她無處可逃。
“我要回去了,玉冰還在等我呢!”
他頓時斂去笑意焦急的問“玉冰怎麼了?玉冰也在醫院?”畢竟是自己的孩子說不心疼是假的,天知道他在得知玉冰和蕭然是她爲自己生的孩子的時候有多麼的開心,因爲是她生的他才那樣的喜歡啊!
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原本慌亂的眼變得悽楚了起來,淚像脫了線的琥珀散落在地上讓他看得心疼,同時也有了不好的感覺“玉冰遺傳了我的絕症,醫生說如果現在換血的話治癒的機會大一些。我求你救救玉冰好不好?”
許沐陽倒吸一口氣,“有多少的希望?”
“醫生說只有百分之六十,雖然今早換血是上策但是由於玉冰的年紀小所以風險也很大。”
許沐陽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看見了手錶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也只好將想要問她和羅迪聰的事情暫時打消。“我會救我們的孩子,定好了手術時間告訴我,我現在公司裡有些事情要我處理,我改天再來找你。”
寧冰不知道自己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回到醫院的,雖然哥哥答應了手術讓她心裡的擔憂減輕了不少,但是這又讓她開始擔心手術會成功嗎?
她走到那個走廊的時候迪聰已經醒了,她強牽起笑努力的裝作若無其事的問“要走了嗎?”
他揉着我頭笑道“恩,在醫院好好等我回來,我們一起給玉冰過生日。”
“恩。”我點點頭,目送着他離開。
水岸之城這個項目是羅迪聰最經一直在忙的大案子,他早就看好了郊區的一塊土地今天是這塊地的競標賽當然也不乏有一些強勁的對手,但是對於自己和團隊辛苦了幾個月做出來的羅案他是絕對有信心的。
明明裡競標還有一個半小時,但是大廳的候廳室裡卻也早就人滿爲患卡鍵這塊地是有多麼的肥美了。他掃視了一下競爭對手與他猜測的基本一致,然而從背後傳來的熾熱的目光卻讓他極爲不舒服。
回眼一看讓他看見了意料之外的競爭對手——許沐陽
我不是那種很依賴人的女人,但今天的我格外想要呆在他的身邊陪着他。哥哥的出現再一次的打亂了我的平靜,我再一次的清楚地意識到命運是一種怎樣可怕的東西!明明想要保護着每一個人但卻是那個傷人最深的人,明明想要每一個人幸福卻發現大家都在自己悲傷的命運裡徘徊着。
恍惚中有人在搖晃我的胳膊,“媽咪!媽咪!爲什麼爹哋沒有來?”調皮的玉冰不知何時已經蹦進了我的懷裡,撅着小嘴,不滿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紅紅的面頰像極了天邊的彩霞。如果不是因爲遺傳了我的病她應該會一直這樣的快樂下去吧?
我笑着摟緊了她小小的身軀,拍了一下她的頭“爹哋今天有個大案子要忙,晚上就會來看你了!唉!不是說女兒都是比較黏媽咪的麼?你怎麼是個例外?對你爹哋那麼的關心?”
誰知玉冰一聽這話,一把跳出了我的懷裡驚悚的望着我義正言辭道“老媽!我只對男人有興趣的!”
我呆愣了一瞬間,立刻會意!這孩子又歪樓了!
夏季總是那樣的多變,剛剛還是豔陽高照的天轉眼間就因爲不知何處飄來的烏雲而變得的漆黑的如同黑夜一般。雷聲在一聲轟鳴着,氣壓一時低的讓人透不過氣。風在呼嘯着,窗子在不安的拍打着。我躡手躡腳的關上了躁動不安的窗子,深怕會驚醒好不容易纔睡着的玉冰和一旁日夜照顧玉冰的蕭然。
“你瘦了。”他從我身後走來,刻意的放低了了走路的聲音。
我無奈的笑了自嘲道“又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吶,阿冰,羅迪聰和許沐陽,你會希望誰贏?”他突然的問,我捧着瓷杯的指顫動了一下,沒有回答。
他盯着我良久隨後嘆了一口氣,咬了咬脣,“你忘了我剛剛說的話吧,今天是玉冰的生日吧。我是特地帶了玩具給她的,還有蕭然的。”他放下禮物就要起身。
“就要走了嗎?不留下來陪我們一起過生日嗎?”我拉住了他,他停了一下腳步沒有回頭輕輕的說“不了,公司那邊還有工作要做,下次吧。”明明是親切的朋友爲什麼剛剛我卻在他的話裡感到了一絲的疏遠?
莫宣走後,沉悶許久的天空終於下起了雨來。
“轟隆!——”一道閃電劃亮了黑暗,一陣響雷也伴隨而來。使得原本在競標賽中明槍暗戰的兩人不由的分了心,她最怕打雷了現在的她是不是正躲在某個角落裡偷偷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