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要我先和他你談談。”
“我問你他人在哪裡!!!”
我幾乎是憤怒的咆哮的在問,完全不顧及我在覃之沫面前的任何良好現象。吼完之後覃之沫愣了,下車默默的去後排幫我把包拿好站在車窗外面,知道我是有事要下車了。
我打開車門,從覃之沫手裡抓過包連再見都沒有和他說,直接匆匆的往家裡走。一邊走的路上還在不停的吼着問律師:“陸滸龍他在哪裡?是談公司的事吧?你讓他來和我談!!”
“對不起宋小姐,請你冷靜一點,我也是接到通知來約你的。至於陸先生現在在什麼地方,我確實不知道。這樣吧宋小姐,我剛到成都,如果你着急的話我們等下碰個面?你確定個地方,我過來。”
最早在律師電話的時候。正在準備去拿後排的包包,看來電是個陌生的電話,就隨便給按下了免提。所以前面那些話覃之沫是聽到的,只是後面確定是陸滸龍找來的律師後。我才關了免提。
而在和律師聯絡好,我馬上把之前陸滸龍找我簽訂的所有東西全部拿好,再下樓準備打車去找個離機場近一點的茶樓和律師碰面。下樓後覃之沫的車還停在門口,我問他你怎麼還沒走?
“我聽你的語氣好像是約了人。要不然我送你過去吧?”
爲了節約時間,我想也沒想就直接上了覃之沫的車,路上他沒再和我說白天的那些話,就把車開得飛快的。到了離機場進來三環的位置找了個茶樓,說:“這兒離機場近,你去吧,我在下面等你。”
我心裡全部都是要和陸滸龍的律師見面。幾乎都沒有聽到覃之沫在說什麼,也沒有去答應或者是拒絕他要在樓下等我的要求。下車就給律師打電話,把我所在的地址發給了他,然後找了個包間,心不在焉的喝着茶等他。
大概十分鐘後,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夾着公文包拎着行李箱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都不帶跟他寒暄的,直接開口問:“你好,陸滸龍讓你來和我交涉什麼?”
“是這樣的宋小姐,陸先生已經知道你上次到上海,查過公司的財務。這次要我來找你,主要是和你簽訂關於法人變更的資料,也就是從此以後,你不再擔任兩個公司的法人代表。”律師也利落,直接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疊資料擺放在我的面前,說:“宋小姐你可以先看看,這是你直接簽訂的所有的東西。這代表你只是公司的法人代表。這是公司的資產結構圖,從結構圖上看,你並不佔公司的股權。也就是,你只是法人而不是股東,你對公司沒有決策權和分公權。”
律師的話聽起來冷冰冰的,穿透我耳膜經過我的思維翻譯過來之後,更是覺得心都冷了!!
一直以來,我以爲法人就是股東。只要我是法人那就說明整個公司就是我的。然而不是,公司管理這個事情太過於複雜,我把事情想得太過於簡單。法人是一回事,股東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作爲法人的責任。只是簽字和公司集體有重大決策的時候,我代表公司而已。
但這並不是說,公司是我的!
這太過於專業了,作爲三年多以前懵懂的我,根本不可能會知道這裡面的關係。我還感到的以爲,是陸滸龍在出事以前把資產全部轉移到我的名下,是,他是轉移到了我的名下,但是,卻不是轉移給了我!
這兩個概念的區別,如果不是律師在我面前專業的指點一二,拿出公司章程給我看,我根本不可能會知道!
我試着把自己狀態調整過來,認真翻看並研究着那些資料,對律師說:“不好意思這些東西太過於專業,我想我可能也需要聘請個專業的律師。那麼我還想要問的是。如果我不簽訂這個法人更換協議,陸先生打算怎麼辦呢?”
“公司可以宣佈破產。”
“可是公司的營業不是一直很好嗎?財務狀況我都已經瞭解過,如果走審覈流程,那經理公司......”
“這個。會根據法律流程來走!”
“是陸先生的意思嗎?”
“嗯。”
我沒有左右公司的權利,我沒有一點點的股份,之前說要給我的錢也好,每季度打到我卡上面的錢也好,那就只是陸滸龍的一個幌子。他覺得我不大可能會到最後的時候去跟他爭公司,會每季度收好這些錢就會對他感恩戴德,會在最後公司按照法律流程走破產程序的時候,我也絲毫就沒有警覺。
然後。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我瞞過所有的人,把錢乾乾淨淨的洗出去。
我倒吸一口涼氣,把都是複印件的資料收起來,說:“好的,我這邊找個律師當我的顧問,隨後會和你聯繫。”
“宋小姐,陸先生的意思是要儘快。而我來成都也只有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你沒有考慮清楚,可能公司隨後就會開啓破產程序。”律師提醒我。
我已經不大記得自己是如何渾渾噩噩離開茶樓的,只知道陸滸龍在早前就把我算計了。只知道我上次去上海像個主人似的去查公司的財務,就像是個跳樑小醜一樣。自己覺得自己牛逼能耐。能拿住陸滸龍,殊不知人家早就防備到了這一天。
而三天的時間太過於緊張,我短時間內根本找不到可靠的律師。
所以下樓看到覃之沫還在等我的時候,就隨口問了感覺像是神通廣大的他:“覃老師。你這邊有熟悉的關於公司方面的律師嗎?我有點糾紛,想要諮詢下。”
“公司?”
“嗯,是的,關於法人和股東股權什麼的。”
“剛好有,我爸爸有個世交,是成都多家有名企業的律師顧問,他對公司方面有研究......”
覃之沫話還沒有說話,我就伸手攔住了他。急切的說:“那你幫我約約,多少錢我都付,但是要早點見面簽訂代理協議。”
“好。”覃之沫當場就幫我打了電話,把那個什麼律師在睡夢中吵醒。
半個小時後。覃之沫把我帶到了那個律師的家裡,他還穿着睡衣,帶着老花鏡研究完我的資料後。說了這麼一番話:“宋小姐,根據資料顯示,你對公司沒有任何注資,也沒有付出任何的精力。這麼多年公司的經營管理你也沒有參與,公司每個季度給你定期打的那筆錢,就可以算得上是公司給你的工資。所以於法於理。對方都已經算是做得仁至義盡了。你作爲小沫的朋友,我纔不和你繞彎子和你直說,這個代理,我可能沒有辦法和你籤。”
“什麼?覃老師不是說你是很厲害的律師嗎?如果你都沒法......”
“如果我都沒法。那可能在成都乃至全國,可能都沒有幾個律師有辦法。當然,如果他願意和你簽訂代理,讓你支付一筆費用這種。99%都是騙你錢的。你是小沫的朋友,我不是不願意幫你,而是不想要來騙你,收你這幾萬塊錢代理費到最後幫你辦不成事情。今天晚上的諮詢,我也就不收你的錢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只能簽訂變更協議了?”
“是的,如果你覺得不甘心,可以和對方談好一筆一次性支付的錢。但是法律上說,這筆錢對方是可以不給你的。”律師幫我出着主意,說:“這次是對方着急,如果你能拿住要一筆錢也好,總比最後對方直接宣佈破產,你什麼都拿不到的要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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