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反應上來莫哥很可能就是來接吳曉穎那個人的時候,我連着往後退了好幾步,說那吳曉穎我先走了。可是莫哥卻上前拉住我的手,說:“這都放暑假了你去哪兒啊?要不然,跟我和曉穎一起吃個晚飯吧。”
“是啊小喬,莫哥都這樣說了那就一起吧,反正我也是要請你的。”吳曉穎或者還不知道我和莫哥之間的事,上來幫着拉我的手。極力邀請我跟他們一塊兒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像是見了鬼一樣掙脫開莫哥和吳曉穎的手,顧不上身上的疲倦拼命往學校跑,心想吳曉穎難怪變得那麼有錢了,原來是和莫哥好上了。
那一路上我都覺得不敢相信,曾經那麼老實的吳曉穎,竟然走出了這麼一步。可是回頭想想,又有什麼不能相信的呢?他們都看我也老實,我不也去過金豪不也和老師在一起了嗎?只是吳曉穎的耐性或者比我更好,她能夠守得住莫哥的那些虐行,所以她在短時間內,就變得有錢了。
但是與此同時,我想到阿龍給我說過的那些話。心裡又隱隱爲吳曉穎擔心起來。
原本就疲倦不堪的身體,回到宿舍看到牀更是困得邁不開腿,我不管不顧的悶頭睡了一大覺,到半下午醒來才收拾了幾身衣服出門,去坐公交車到俞老師那邊,到的時候俞老師家裡已經飄出了雞湯的香味。
他看我這麼長時間纔來,很體貼的問我是不是昨天太累了剛纔回到宿舍就走不動啦?讓我累的話就去沙發上先躺一會兒,他再蒸個魚就可以吃晚飯了。要是餓的話茶几上有吃的。
很奇怪的感覺是,經歷過昨天晚上之後,我忽然對俞老師的感情有了點變化,可到底是什麼變化我也說不上來。
晚飯的時候,俞老師不停的給我盛湯給我夾菜,讓我多吃點兒要好好的補一下。然後睡覺的時候還給了我一支說不上來的藥水,讓我去洗洗,臨睡前的又餵我吃了一粒藥丸,說這樣纔會更安全。
我反正都不大懂,就相信俞老師,他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在俞老師家裡住的那幾天,我總覺得身體非常不適宜,身上總有種說不出來的疲倦感,但心裡卻又是興奮的。
俞老師白天要去學校改卷子,他會在走之前幫我把飯菜熱在電飯煲裡,讓我中午自己端出來就吃。晚上回來的時候又給我買很多水果做很可口的飯菜。像是照顧生病孩子那般無微不至的照顧着我。
不過那幾天,俞老師沒有再碰過我,他只是抱着我說我剛剛受傷要休息下,還跟我說了他愛我。是的,我很清楚的聽到他說的是愛我,而再也不是喜歡。
發通知書的那天早上,俞老師遞給很大一個書包,裡面鼓鼓囊囊的好像裝了不少東西。他說那是他爲我收拾好的東西,讓我回了學校再看,然後下午拿了通知書就讓我先回到家裡,其他的什麼事情都不要再去操心。
經過幾天的調整,我的精神和狀態已經恢復了不少,只是再回到學校,看那些同學的眼光和角度不再一樣了。尤其是看到陳素素的時候,我就在想上次陳萬里拿我和她相提並論,是不是她也和陳萬里做過那樣的事?但這種想法隨即就會消失。我總是不願意相信陳萬里會畜牲到那種地步。
總之,就是再也沒有了以前那般的純潔。
期末考試的成績在我和俞老師的意料之中,我再次擠進了全班第三。俞老師遞給我成績單的時候,臉上掛着欣慰的笑容,當着大家的面兒表揚我說:“大家都要跟着宋小喬學學,不是說家裡有好的條件就一定能出成績,關緊是要努力。”
相比起俞老師不在的時候,葛老師三番五次的把我劃入壞學生的名列。我那時就覺得丟失已久的尊嚴和信心又被重新給找了回來。無論如何,我就得按照俞老師爲我安排好的路走下去,考上好的大學回來再找份好的工作,和俞老師天長地久。
揹着俞老師送我的書包回到宿舍,迫不及待的打開把裡面的東西都翻找出來。發現裡面竟然是幾條五顏六色的裙子,還有幾個很漂亮的髮夾和一雙那年流行的水晶鞋。
另外,還有一封俞老師寫的信。
小喬寶貝兒:
我無數次的告誡過自己,在你高中畢業以前不會碰你,但是你成人禮那天我還是沒有能把控住自己。這些天看着你精神萎靡的樣子我也很難受,總覺得自己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
我想過無數種彌補錯誤的方式,後來覺得給你營造一個安心上學的環境比什麼都重要。
在這之前,遇到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獨自在面對,想到你那弱小的肩膀要扛起那麼多重擔,我總是心痛不已,現在好了,有了我在,暑假你就安心回家陪着媽媽,開校你就負責安心上學,什麼也不要去想不要去管,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來吧。
雖然我現在不能給你承諾太多。但是你放心,我肯定會對你負責到底。無論何時,不離不棄。
你是個美麗善良的女孩,你在我心裡就是天使一般的存在,你應該擁有五彩斑斕的裙子還有美麗的髮夾,從灰姑娘變身成我的那個驕傲公主。
.......
洋洋灑灑的一頁信紙,看到最後都被我的眼淚浸溼,那一刻我覺得有俞老師的疼愛,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覺得自己心裡的每個地方都被俞老師完全填滿,時時刻刻腦子裡都是他的身影以及他把我摟在懷裡的甜蜜,時不時的想起來,會突然幸福得笑出聲音。
我想,大概每個第一次全身心愛過的女生,在經歷了女孩到女人的之後,都會有這樣的變化吧?
從來沒有覺得身心都那麼舒暢過,我拿着身上剩下的錢在車站買了些水果,想着回去編個美麗的謊言告訴媽媽這樣的喜訊,希望她能在開校後,等俞老師安排好就能來瀘市,跟我一起生活。
可是等我回到家裡,家裡並沒有媽媽的影子,從桌上厚厚的灰塵來看,似乎媽媽已經很久沒有在家裡了。我手裡的水果掉落在地上,就像是從高處跌落到懸崖。全身上下都僵直了,生怕媽媽是出了什麼事情。
我瘋狂的在家裡每個角落尋找媽媽的影子,連同牀下都沒有放過,可找了一圈下來。哪兒還有媽媽的影子?
我跑上街頭,從上街到下街,逢人便問他們有沒有看到過我媽媽。所有人都很奇怪的看着我,說你媽媽不是在家裡很少出門的嗎?我們都已經快要大半年沒見過她上街了。
我才發現在這個偏僻小鎮,媽媽就像是飄落在樹下的枯葉,在或不在,從來都沒有人去關注。
我徹底急了,想象不到她不在家裡到底會去哪兒。
我記得曾經媽媽和我說過。她和爸爸結婚的時候家裡所有人都反對,她背叛親離的跑了這兒跟爸爸一起生活。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孃家,也就是在去年我上高中的時候,才舔着臉皮去找舅舅們借過一次錢。
而爸爸是獨子,在我出生前爺爺奶奶都已經去世,媽媽更是不可能投靠到爸爸那邊的親戚。
我不甘心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挨個去了在鄉下的舅舅家,可是他們看到我去都認爲是去借錢,連門都不讓我進去。跑到天黑,依然還是沒有媽媽的半點消息。
回家的路上,深深的恐懼和無力感充斥着我,真的好擔心是媽媽出門的時候忽然發病。倒在了那塊田裡或者是荒郊野外。我不敢往下想,越想越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