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年再醒來的時候只是感覺全身痠痛,而且沒有一點力氣,從頭到腳全身都在痛,連將手擡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一個音也發不出來,只有嗚嗚呀呀的沙啞的聲音傳出來,嚇了白梓年一跳。
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怎麼了?不是在和公孫劍雲比試的嗎?怎麼會躺在這裡呢?白梓年感覺他的頭好痛,記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什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麼了?
“白梓年,你醒了?”就在白梓年痛苦的呻吟的時候,劉勇走進房間,聽到了白梓年的聲音,驚喜的問道。
白梓年這一昏迷就是十三天,劉勇一直在他的身邊照顧着,差點以爲白梓年不會再醒過來了,現在看到白梓年醒了,簡直是欣喜若狂。
“劉……”聽到有人說話,白梓年費力的睜開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人,但是卻發現他的左眼看東西紅紅,看不清人,最後好不容易纔看清楚是劉勇,想要說出他的名字,但是卻沒有辦法說完。
“你先別說話,先喝杯水。”劉勇連忙到了一杯水讓白梓年喝下,這麼多天沒有醒過來,白梓年現在身體的各項機能都處在疲憊的狀態,不是一時就能夠恢復的了得。
因爲白梓年一直都在昏迷,也吃不了東西,所以十天來都是靠着喝米湯來充飢,不至於被餓死。
“你先不要說話,你太虛弱了,先好好的休息休息,然後你想知道什麼我再告訴你!”劉勇制止住白梓年想要說話的舉動,擔心的說着。
現在以白梓年的狀況,還是先休息着比較好他的傷口雖然已經癒合了,但是這一動,難免不會再裂開。
“謝謝……”白梓年沙啞着嗓子對劉勇說,然後又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劉勇站在一旁看着白梓年,心裡有些發酸,不知道等白梓年好了以後,要怎麼告訴他發生的這些事情。
經過了幾天的修養,白梓年終於有些好轉了,能夠做起來了。
“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呢?”等到白梓年終於可以做起來,手也有力氣擡起來的時候,終於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樣子,有些苦澀的問道。
“那天是這個樣子的……”劉勇看着白梓年回憶道。
那天白梓年已經跪在了地上,手握着妖刀,將刀向下插進地裡支撐着,所有人都看着他以爲他會倒下,但是白梓年卻掙扎的還想要再站起來。
公孫劍雲看到了白梓年的舉動,將劍橫握想着白梓的方向一劃,就看那劍氣衝着白梓年過去,然後總白梓年的左眼劃到了右邊臉頰,這也是爲什麼白
梓年在昏倒之前感覺臉上被熱熱**流過的原因。
因爲這一刀,白梓年的臉毀容,鮮血流進白梓年的左眼裡,才導致現在白梓年的左眼看東西紅紅的,那是因爲眼睛裡面還有淡淡的血跡,也許再過一陣子血跡消了就好了。
“能幫我把鏡子拿來嗎?我想看看我臉上的傷口。”白梓年對劉勇說道。
“你又何必這樣子呢,外表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現在還活着。”劉勇害怕白梓年接受不了,連忙安慰他說。
“你放心,我現在能夠活着已經很好了,不會受不住打擊的,但是你好歹也要讓我看看現在的自己是怎樣的。”白梓年其實是想笑着說出這句話的,但是勾了幾次嘴角卻都沒有成功,白梓年這才發現,原來真的不是這麼容易笑出來的。
“給你。”劉勇知道白梓年早晚有一天都要面對他真實的臉,索性就現在知道的好,也能多一些時間適應。
接過鏡子,白梓年慢慢的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臉上一條非常長的傷疤橫貫了一張臉,刀疤很恐怖,兩邊已經結痂的地方還是可以看出來曾經的傷口兩邊的肉都向兩邊翻去,真的很噁心。
這是我的臉嗎?摸着臉上的傷疤,白梓年在心裡問道,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卻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現實。
“好了好了,不就是照個鏡子嗎?有什麼好看的,給我吧。”劉勇看到白梓年看了這麼久的鏡子也不說話,連忙一把將鏡子搶了過來說到,然後拿着鏡子離開了。
他知道白梓年需要時間來適應,如果他在身邊的話白梓年應該不會那麼容易的放心僞裝好的情緒,所以他離開了。
劉勇走後,白梓年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只是坐在牀上靜靜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麼。終於,眼淚還是掉了下來,一滴一滴的砸在衣服上。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白梓年想不明白,他恨,恨公孫劍雲的強大,也恨他自己的無能,這一刻白梓年才發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強者,頂多就是螻蟻中出色一點點的人。
一直以來,白梓年都是有傲氣的,這種傲氣讓他不能低頭,不能承認有人比他強大,而起在做了白家的大家長以後,白梓年更是覺得他非常的強大,但是這都是一種錯覺,都是白德修故意爲他營造的錯覺,不是他強大,而是那些人太軟弱,這樣的錯覺白梓年根本就沒有辦法分辨它和真實的區別,所以纔會錯下去。
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強者,有太多太多有能力的人了,這個天下不是隻有五大世家,五大世家只是一個小小的不分,還有千萬個、甚至是萬萬個強大的部分他沒有
領教,就像司徒蘭也只有在五大世家裡面纔是強者,出來了,也什麼都不是一樣。
白梓年現在感覺很無助,這種無助感讓他有些快要崩潰了,就像人有一天發現他生活的世界都是被謊言捏造出來的時候的那一種感覺,是一樣一樣的,因爲不知道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不知道要怎麼再給自己定位,所以無助,而無助又是強者最不需要的東西。
“爹、娘,我該怎麼辦?”白梓年一邊留着眼淚一邊吶吶自語,誰說男人不流淚的?只是沒有到傷心的時候罷了。
整整一天白梓年就沒有再說一句話,也沒有吃一口東西,這可急壞了一旁的劉勇,雖然劉勇知道白梓年現在心裡不好受,但是就算再難過也要吃東西啊,還有什麼是比起或者更重要呢?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也只有活着纔有希望。
“白梓年,你就吃一口飯吧,你不就是跟公孫劍雲比試輸了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誰沒輸過?你已經算好的了,有多少人因爲比試輸了而送命的?你知道嗎?公孫劍雲劍下無活人,你現在能夠活着就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要不是我花了那麼大的力氣,你現在怎麼能夠活?你還沒有報答我呢,現在又想死嗎?”
劉勇生氣的說,有些氣憤白梓年的不爭氣,好不容易又活了一次,難道他不應該振作起來,好好的強大自己,然後去報仇嗎?爲什麼現在會這麼消極?
劉勇真的很生氣,爲什麼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卻不珍惜?如果當年他也有機會能夠活着,該有多好?爲什麼白梓年不珍惜?爲什麼?
劉勇說完這些話,心頭的回憶又一次侵襲上來,然後也不管白梓年聽不聽得明白,就離開了。
“對不起……”劉勇離開後,白梓年才說出了這三個字,不知道是在對劉勇抱歉,還是在對自己道歉,或者是對別人,
白梓年真的以爲雖然他離開了白家,但是很快就可以再回去了,然後打敗司徒蘭,然後在坐上白家大長老的位置,然後將他爹爹救出來,之後他就可以和她的爹孃一直快樂的住在一起。
可是現在一起都已經破滅了,他的臉被人毀容成了這個樣子,身上也受了重傷,以這樣的情形,他怎麼回去?怎麼去殺死司徒蘭?估計也許還沒等他回去就會有遇到第二個公孫劍雲,然後又死掉。
現在的白梓年非常的灰心,他認爲他回不去了,也沒有能力再回去了,根本殺不了司徒蘭,要一生一世老死在這個小村子裡了。
“對不起,娘,我也許不能回去看你了,也沒有辦法救我爹了,你會原諒我吧?”白梓年感覺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兩眼一黑又昏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