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方姬瓊來說,她對蕭乾坤不僅僅只是未過門的媳婦,更重要的是她的母親也葬在這裡。這兩年多她千方百次的想回蕭家咀祭奠一下,都被他父親阻攔了。
他父親娜拉長生說了:“你母親選擇葬在那塊荒無人煙的小村莊是她自己的想法,也別想着祭祖般祭她,她在上海奮鬥了一輩子,早厭倦了,就別打擾她了!”也正因爲這句話,方姬瓊一直都沒來過這個村莊。
當她看到這個山村後,就知道蕭無塵是在怎樣一個環境中長大的,那是多麼的艱辛,她很難想象。
蕭乾坤的葬禮還是進行着,爲此李田耿叫來溝北的鼓匠敲打了一天,叫來鄰鄉的戲也一起上陣唱着。其中澹臺羽鳳作爲蕭乾坤的妻子,她親自穿着白衣帶着方姬瓊和澹臺聖水爲蕭無塵哭孝。納蘭長生和楊神也來了,兩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此刻變的有些滄桑,看着蕭乾坤生前照過不多的相片,兩個人怎麼感覺都不是滋味。他們三個結拜過兄弟的人,曾經都以爲死在他們各自的戰場,沒想到蕭乾坤這個二十六年未離開蕭家咀的人,只離開了半個月,就屍首他鄉,想來都不是滋味。
儘管這次葬禮辦的很濃烈,很紅火,也吸引了不少外村人過來觀看,但是整個村子的人卻都在悲痛之中。就連平時沒事瞎逛的傻張憨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着,嘴裡還唸叨着模糊的字音“乾坤叔、、、、、、別的人都不怎麼待見傻張憨,但傻張憨心裡一直知道,除了劉嬸和紅眼叔就屬乾坤叔對他好,不僅給他狍子肉乾吃,還經常在放羊的時候給他摘野果子,他在山溝裡迷路了,都是乾坤叔找見他。現在突然看不見乾坤叔了,傻張憨一下就不知道幹什麼了,濃重的葬禮場上總能看見他用很髒很油的袖子擦過人羣,然後傻愣愣的看着蕭乾坤的肖像,然後鼻涕眼淚嘩啦啦的就來了。
這次葬禮,上海那邊作爲蕭無塵的下屬,葉迦羅、沈風、林三,竹竿等一幫義保團強將都來參加,他們紛紛依照本地的風俗爲蕭乾坤上香。石大膽、李青春、羅傑、吳尊他們四個一直爲葬禮跑前忙後,只有葛達兒這座泰山一直跟在楊神後邊,爲蕭乾坤跪拜後就一直跟着楊神,似乎已經下定目標,爲蕭乾坤報仇。
隨着所有的祭拜告之尾聲,一聲“起轎,放着蕭乾坤骨灰的棺材被村子裡的蕭富、蕭貴等人擡起,他們大聲喊道:“乾坤叔,我們送你一程!”隨着轎子一晃一晃的上了山,拐了三拐纔到了蕭家的墓地,一片柏樹林矗立在這,顯得極度的陰森。
澹臺羽鳳眼睛都哭的紅腫起來,旁邊方姬瓊和澹臺聖水攙扶着她,緩緩的跪下,隨着鼓匠開啓,棺材開始入墓,接着是大家一鐵杴一鐵杴的塵土下去,很快將墓填平,接着在燒紙和燒花圈的當中,他們將土填起,墓碑也立了上來,村子裡的人都一陣難受,有的忍不住哭着不斷掏\着手帕擦淚。
整個葬禮都很順利,也很紅火,蕭乾坤生前沒過幾天好日子,死了葬禮竟然是全村、甚至全鄉鎮最好的。
只是另大家遺憾的是那個跟傻張憨一樣木訥的土娃,兩年前離家出走,到現在父親的葬禮上也沒回來,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失蹤了。不知道內情的村
民怎麼也想不到蕭乾坤的死正是爲了給兒子擋了一顆子彈。他們大多人都以爲那個不孝的土娃拋下他的父親就這樣不聞不管了,甚至死了,他也不曾回來。好在澹臺羽鳳這個失蹤多年的女人在蕭乾坤死的葬禮上還能在跟前守着。
說起蕭乾坤,村子裡的哪個人不說他這輩子過的苦啊。在一些老人記憶裡,蕭乾坤瘸腿之前可是村子裡最有爲的青年。當兵回來後,他就這麼瘸了下來,好在有個上海外地的美麗姑娘跟他,結果有了兒子不到五年那女人就無故失蹤了,有人說被人販子帶走了,有說自己跑了,衆說不一。接着就這麼一個半殘的人帶着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和一個背馱着直到死才能直起來的老爹相依爲命。但那樣的日子,蕭乾坤竟然支撐過來了,後來老爹死了,那兒子長大了,父子倆的生活才稍微有些好轉。但時日不長呀,蕭乾坤竟然在兒子離開兩年多就死在了外地。對於村子裡的人來說蕭乾坤就是苦命。現在那個蕭土娃也不知道去哪了,前段時間傳聞建設蕭家咀就是這娃背後操控的,大多資金都是他投資的,可他父親都不在了,也未見他回來,難道還真要驗證那個回蕭家咀之日,正是蕭家咀與時俱進之時。
人生就是這樣,有生就有死,大千世界裡總有着千千萬萬的人每天正在生離死別。蕭乾坤死了,他的葬禮也隨着時間的推移逐漸被轟轟烈烈的蕭家咀建設隊伍等等新穎的項目所吸引。
平時種地不多的村民也都開始幫忙務工掙錢。聽說這次項目總共投資達五十億,村民們掰着手指也沒數清那投資的錢到底有多少。他們老感覺那些錢別說建設蕭家咀這樣一個村子,就是建設合陽縣也能蓋縣城那麼多的樓房。
這次建設蕭家咀總項目負責人是李青春和羅傑,澹臺羽鳳只是幫他們出謀劃策和找專業人員,並沒有參與其中。她覺得許多東西還是留給下一代人去做更適宜。這也是蕭無塵、李青春、羅傑和吳尊他們四人的最大項目。
這次投資,蕭無塵從外蒙古帶來的資產一半交給方姬瓊來打理,另一半給了李青春用來建設蕭家咀和合陽縣。其中蕭家咀項目投資就達到五十億,另五十億是在李青春代理下用來在合陽縣大量的招商引資,他希望這個農業大縣不僅擁有着農業的收入,還應該建設一個農業工廠基地,讓方圓數千裡的農產品進入這麼一個大工廠進行加工後銷量國外,銷量世界。從外蒙古回來的齊牧德將會與縣政府洽談,他主要負責招商引資這一塊。
上海拆遷雞狗裡這塊,方姬瓊將會用剩下的錢和蕭無塵之前投資的部分對雞狗裡這塊進行拆遷整改,也許不久另一個新的自貿區在上海將會發揮光彩。
方姬瓊在蕭家咀隨澹臺羽鳳呆了一段時間。從繁華不到邊的上海突然來到這麼一個交通不便的窮山旮旯,這的確需要幾代人的努力才能磨平這麼一道很難逾越的鴻溝。難怪蕭無塵信誓旦旦的要掙那麼多的錢,並不是爲了他的一己之私,而是用一代人的努力完成與上海的差距。
方姬瓊這才深深的知道蕭無塵要揹負多大的壓力來完成這樣一個使命。
這些天裡,方姬瓊一沒事就讓李青春帶着她和澹臺聖水在蕭家咀四處轉,去了好多的山溝,見到
好多原始的東西,但她始終不敢去白狼崖。聽李青春說自兩年多以前她母親那件事情發生後,白狼崖不安寧了好多天,經常有狼上到崖上跑到村子咬死了好多牲口。以前夜不閉戶的蕭家咀這些年來可是小心的很,唯恐怕狼竄了進來。現在白狼崖自然園的建設就是要保護這個自然遺產,受到縣有關部門的允可,所以他們都很小心的,就怕哪天這些狼都給跑光了。,要知道白狼崖可是現存不多的自然狼羣,除了西藏、內蒙,整個中國就只有這片地存在着狼羣。
這次李青春事與願違的帶她和澹臺聖水去趟白狼崖上邊。當方姬瓊看到層層溝壑地下邊一片深溝,她的心裡就無比的激動,白狼崖自然景觀一定會建設的很好,她突然心裡就有了一種思路。她們走在溝沿邊看到白狼崖裡茂密的樹木將裡邊遮蔭的一片陰森。加上整個白狼崖只能從一條很陡峭的狼路下去,使得兩年多以來人們都不知道下邊會成什麼樣子。
三個走到哪都能成爲焦點的美貌女子站在一塊在蕭家咀這個村子裡的確很罕見,爲了能一睹芳容,經常有外村的小夥子來偷看他們。只是他們三個都心知肚明,三個人在一塊倒顯得很融洽。就是不知道蕭無塵站在她們面前她們手否會掐架。
這時,她們欣賞着白狼崖的景觀,心裡一陣舒暢。就在這個時候,方姬瓊開口了,她緩緩說道:“就是不知道這個白狼崖自然園建設好後,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天天看着它!”
澹臺聖水一時沒弄懂她的意思,李青春一下明白了過來:“瓊姐,會的,你將來可是蕭家咀的媳婦,別說天天看着,就是住這兒也行!”
一想到住這,方姬瓊還是有些傷感,她緩緩說道:“青春,你還是帶我去看看我母親的墳墓,兩年半了,她一定怪罪我!”
李青春和澹臺聖水聽後一致沉默。
李青春還是帶方姬瓊去她母親的墓前看看。一塊不算大的墳墓矗立在她們眼前,方姬瓊的淚水立刻流了下來,絲毫不顧地上的土有多髒,“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她喊了一聲:“媽媽、、、、、淚水已經流下滿頰。
墳墓並沒有顯得多荒涼,儘管上邊插着一圈乾枯的松柏枝,上邊倒顯得乾乾淨淨,連雜草都沒有,顯然有人定期打理。
“聽村子裡的人說,在無塵哥哥去上海之前叮囑過蕭貴,每三個月打理一次墳墓上的雜草,插上松枝,說是那樣你母親依然能看到白狼崖美好的景觀。這些松枝一直都是蕭貴和乾坤叔來打理。現在乾坤叔不在了,蕭貴還會依照往常那樣去打理!”李青春凝望着墳墓說道。
方姬瓊聽後含着淚說道:“青春替我謝謝那位蕭貴大哥,我母親葬在這裡其實比葬在上海更好,四周都是自然景觀,多好啊!”
“瓊姐,就別難過了,她會更安心的!”李青春說道。
“是啊,瓊姐姐,你至少知道母親的墓地在哪裡,而我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澹臺聖水說道。
“聖水,其實不用這樣,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誰,但我有我的養父,他就是我的親爹。而你有澹臺阿姨,她雖然讓你稱她爲姑姑,可我看得出她可都一直把你當親女兒看待!”李青春安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