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千玉被推得跌坐在地上,眼淚打溼了她的衣衫,並不是因爲他如此對她。
“夫人,您沒事吧?”齊洋急忙衝了上來,扶起她。
“我沒事。”她低低迴答,聲音破碎不堪。
於錦死了,大家都很難受,可是首長也不能如此對待夫人,畢竟她是首長的母親,齊洋硬着心吼道,“首長,夫人沒有騙您,首長夫人死了,她真的死了。”
司馬景丞捂着耳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搖着頭拒絕相信,“我不相信,我不聽,你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老婆不會死的。”
老婆不會丟下他一個人的,明明中槍的人是他,老婆怎麼可能會死呢?
馮千玉看着他在自欺自欺人,眼淚掉得更兇,她知道,現在他需要的是時間接受這個事實。
“老婆,老婆在哪裡,我要去找她?”司馬景丞掙扎着要下牀,但是因爲睡太久,雙腳都麻痹了,再加上身體虛弱,他直接從牀上滾了下來,重重掉在地上,他卻感覺不到疼。
“景丞。”
“首長。”
馮千玉衝了上來,急忙抱住他,“景丞,不可以,你不可以下牀,你纔剛醒來,你不能這樣傷害自己。”
“走開,不要你管,我要去找老婆,她一定在等着我。”司馬景丞用力推開她,掙扎着想要站起身,卻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齊洋看不過去,也上來扶他,“首長,您身上的傷還沒全好,凌昊少爺說您要多休息,您不能下牀。”
“滾。”司馬景丞憤怒的甩開他,雙腳無法站立,他趴在地上,用兩隻手扒着冰冷的地面,一點一點爬過去。
老婆,我來找你了,等着我,哪怕是爬,也要爬到你的身邊。
馮千玉無助的流淚着,心痛得像是刀剮般,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纔會讓兒子變成這樣,如果知道於錦對兒子來說有這麼重要,當時就算是殺了芝巖,也不能讓她揭穿於錦的身份。
“景丞。”她想要上前阻止他,卻又知道就算她阻止一百遍,他也可以甩開她一百遍,她無能爲力。
如果他要是知道於錦是爲了救他而死,她不敢想象他會怎麼對待他自己了。
“首長。”齊洋也是差點崩潰,好好的一個首長被虐成什麼樣子了,愛情到底有多可怕。
冰冷的地面磨得他身上的傷口發疼,猶如一刀一刀在割着他的肉,他擰着眉頭沒有退縮,一點一點爬到門口,有的傷口裂開了,鮮血滲了出來,在地上留下長長的一條血痕。
“景丞,你這是在做什麼,你不要命了嗎?”這時,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上官凌昊一身白大褂的衝了進來,急忙去扶他。
“不要你管。”司馬景丞甩開他的手,誰也不能阻止他去找老婆。
上官凌昊被甩開手,再看屋內兩人的反應,已然明瞭,景丞知道於錦死了的事,無法接受,正在折磨自己。
“該死!”他暴怒的吼了一聲,這正是他所擔心的,身體再嚴重的傷都可以治好,但心裡的傷卻是怎麼也治不了,他好不容易救回了他一條命,他卻根本不拿自己的命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