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來的時候,帶着秋天的涼意,吹在臉上冰冷的風會讓人清醒許多,然而卻澆不滅華逸心中的怒火,反而有助長一把的趨勢。
如果不是看在喬是多年好友的份上,他早就已經對他動手了,見自己受了氣,他非旦不幫自己出頭,反而拉着自己當縮頭烏龜,越想越氣,越氣越不服氣,感覺到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的力道變小,他用力甩開,看着好友置於昏暗中的黑影,鐵青着臉咆哮,“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剛纔我就是被那小子耍了。”
“知道。”喬佑延轉過身和他面對面而站,淡漠的看着他,嗓音很淡,被夜風一吹就四分五裂,“那又怎麼樣?”
聽着好友淡得可以滴出水來的聲音,華逸氣得呱呱大叫,“怎麼樣?當然是找他揍回去了。”
“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突然聽他這麼一問,華逸愣了一下,想起先前自己的懷疑,難道好友也有跟他一樣的猜測嗎?
“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A市的皇室成員。”
喬佑延淡漠的視線自他身上移開,落到遠方壓得很低的天邊,一對黑眸收盡了整片星空,“他是A國的王子,穆連森。”
月亮是圓的,發出的月光格外的明亮而皎潔,照在他俊美如畫的臉上,越發顯得不真實,他緩緩眯起狹長的鳳眸,眸光流轉間,有着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抿了抿脣,他緩緩接着道,“是個可怕的存在。”
突然一陣風吹過,吹亂他一頭利落的短髮,也將他的話吹遠。
華逸看着好友置於昏暗中的側臉,竟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
酒吧昏暗的角落裡。
司馬景丞迎着燈光而站,璀璨的燈光卻怎麼也照不散他臉上的陰鷙,他垂眸看着趴在桌上安靜睡着的女人,幽深望不到頭的眼底浮現着複雜的光芒,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剛纔喬佑延的話在他的耳邊不停的迴響着,字字直擊他的心臟。
身爲男人卻讓你的女人一個人來酒吧買醉,連你的女人爲什麼來酒吧買醉都不知道,勸你別儘想着發泄身體上的欲-望,多關心關心她心裡在想什麼?
老婆不是來找喬佑延喝酒的,而是心情不好來酒吧買醉?
她爲什麼心情不好,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是因爲中午的事在生氣?
可是他已經解釋過,他和芷安什麼事也沒有,他就這麼不值得她相信?
他怎麼會沒有關心過她在想什麼,女人要的無非就是榮華富貴,這些他都可以給她,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想起剛纔的事,他皺了皺眉頭,華逸爲什麼會拿着一張符咒接近老婆?剛纔那一幕他看得真切,華逸根本不是要去扶老婆,而是想將手裡的符咒貼在老婆身上。
華逸平時雖然輕佻浮誇,但不至於會做這種愚蠢的事,而且那張符咒又是從何而來?
這也許纔是事情的關鍵,他能想到的唯一理由是...他!
司馬景丞轉身看向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炙熱的視線,兩道視線在空中相遇,碰撞出激烈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