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斯年極快的撇過臉,神色貌似有幾分不自在,這種事即便是真的,但也絕對不可能承認:“用你的腦子想想,我會吃醋?”
“我不光用了腦子,手指腳趾頭都一起用上了,它們都告訴我你在吃醋。”她嘴巴一咧,瞄着他完美的側臉,笑嘻嘻的說道。
“那麼你的腦子的智力恐怕跟你手指腳趾的處於同一個水平線上,你認爲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麼?”
榮幸你妹!
靠!不就是自戀了點,用得着這麼貶低她麼?
許慕白心底對他豎起了中指,君斯年回頭掃了她一眼,不冷不淡:“不服氣?”
“哪有!君先生說得對。”許慕白拍着胸脯,拙劣的拍着馬屁,“像君先生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即使是放個屁也是香的;老實說,我對您的景仰猶如黃河之水綿綿不絕,佩服的五體投地,所以君先生說什麼,都是絕對正確的!”許慕白邊說邊不動聲色的岔開了話題,只要別讓她賠二十萬,拍點馬屁算什麼?
“是麼?”君斯年薄脣掀了掀,再次發動車子。
“對對對,絕無虛言,我敢發誓,我說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她拍胸脯拍的手疼,細細的觀察君斯年此時的神色,只見他沉默的發動車子,樣子看起來不像是生氣了。
許慕白松口氣,好在話題讓她給岔開了。
“二十萬還是要賠。”君斯年冷不丁的強調。
聞言,許慕白渾身的汗毛都已經豎起來,垮下一張臉:“君先生,能不能原諒我一次,常言道不知者無罪,我沒看清楚合約,而且我可以向天發誓,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了。”
君斯年淡定的開車,看也不看她一眼:“沒用。”
“君先生……”小動物嗚咽的聲音。
“別裝可憐!”
“別那麼冷血無情,好歹咱們昨晚還睡過了,不是還有句話叫做一日夫妻百日恩麼?你那麼有錢,至於爲了二十萬跟我斤斤計較?”看來君斯年摳門的形象簡直沒有任何變化。
一日夫妻百日恩!
先前的憤怒因爲這句話散去不少,君斯年眉梢隱隱染上一絲笑意,這丫頭要是知道昨晚他們什麼都沒做,不知道還會不會說出這種話。
倒是……
“可以給你一個彌補的機會。”
許慕白心中一喜:“沒問題,您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得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君斯年側眸瞥她一眼:“話不用說得太早。”
“快說快說!”
“搬到我家跟我一起住。”
話音剛落,車廂內一片死寂。
許慕白怔怔的盯着他的側臉,好半晌沒回過神來,雙手抱着腦袋,以爲自己聽錯了,咽咽口水詢問道,“等等,你剛纔說啥?”
“搬到我家和我一起住。”君斯年耐心的重複一遍。
她沒有聽錯,君先生確定以及肯定是要她搬過去跟他一起住。
許慕白受到了驚嚇,用力的咬着手指,血氣上涌逼得臉頰通紅:“君先生,我冒昧的問一下,搬過去跟你一起住是我所理解的那樣子嗎?”
“你怎麼理解的?”
“同居。”怕他不明白,她紅着臉補充道,“一間屋子,一個被子,一個枕頭,那樣子。”
君斯年不置可否:“不然你以爲呢?”
“可是我不想……”
“二十萬。”君斯年冷冷的打斷她,“還是你比較願意賠錢?”
許慕白身子一僵,呆呆的望着他半晌以後,才緩緩的移開視線。
爸爸現在在醫院住的,費用全部是由君先生來付,而且自己跟他也簽了合約,貌似他要求她搬去他家裡住也不算很過分的要求。
可是,不是有人說情人都是見不得光嗎,君先生冒然讓他搬去家裡,這樣真的好嗎?
“爲什麼?”她想知道原因。
“我不喜歡別人覬覦我的東西。”
或者說把她放到遠處,他會產生一種不安感,剛纔他認真觀察過顧流風的神情,難保他哪一天不會後悔。
怕她毫無顧忌的投入他的懷抱。
從此,徹底成爲一個人。
當然這種不安的想法,他會埋藏於心底,永遠不說出來。
君斯年給出的理由很合理,許慕白沒有過多的斟酌,痛定思痛一番,重重點點頭:“好。”
反正跟君斯年已經睡過了,睡一次是睡,多睡幾次沒什麼大不了。
都說距離產生美,他們每天朝夕相處,相信不久後君斯年便會厭惡她,主動提出解約。
“不過我要先回學校一趟拿東西。”
“不必,你缺的東西,君家應該都有。”
許慕白堅持:“不行,別人的東西我用不習慣,我要帶自己的東西。”
君斯年想了想,隨後調轉車頭,開向了蒼雲大學門口。
看得出君斯年原本打算去公司,現在已經沒有那個想法了……
許慕白回到宿舍收拾東西,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只是收拾的時候,她猛然發現,無論是穿的衣服還是日常用品小零食,全部都是君斯年掏錢買的。
一直都覺得君斯年摳門,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死黨安小雨,不想安小雨居然沒有反對,還豎起大拇指贊同道:“想不到啊,以前怎麼罵你都想不通,現在終於清醒了,做得好,相信君少一定會比顧流風那個渣男強上百倍不止。”
顧流風跟許初語訂婚以後,安小雨已經把他打入渣男那一類別了。
許慕白笑了笑,她不是清醒了,而是認清了現實而已,君斯年會不會比顧流風好,她不知道。
小雨不懂,他們之間沒有男女感情。
“行了,我馬上就要搬出宿舍住了,你以後千萬別想我。”
迴應她的是安小雨的白眼,她家有豪宅住,若不是想在學校陪她,她會留在這破宿舍?
快速的收拾完東西,安小雨幫她一起將行李提到蒼雲大學附近的一個十字路口。
君斯年欣長的身子倚靠在車身上,晨間輕柔的陽光淡淡的籠罩在他身上,與白色襯衫相互映照,這一刻,那個男人彷彿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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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呆了,只感覺胸腔處的心臟噗通噗通跳動的頻率變得無比清晰,有種不知名的情緒醞釀浮現。
耳畔一道讚歎的聲音打斷她的浮想聯翩:“白白,你看君少未免也太帥了吧,就跟傳說中的天神似得。”
“你又沒見過天神。”回神後她反駁道。
“我這不是比喻麼,而且沒覺得
很誇張啊……”安小雨振振有詞,兩個人的爭執已經引起君斯年的注意。
他微微擡起完美的下頜,漆黑色的眸子掃了兩人一眼,接着邁開長腿,不緊不慢的走到許慕白身邊,十分自然的接過她手上的行李,安小雨看在眼裡,簡直羨慕死了。
以君斯年的身份地位還能幫白白拿行李,這絕對不是任何人都能享受的待遇。
反倒是許慕白沒發覺有什麼不對,行李給他後,兩手空空落得輕鬆,看到安小雨手上也拿了一個提包,理所當然道:“小雨,你手上的行李也給君先生吧。”
“這不太好吧,君先生可是……”
“沒什麼不好的啊,反正他是男人,男人幫女人拿行李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她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安小雨咽咽口水,正想說自己拿得動,君斯年已經走到她身邊,遞出了漂亮的手:“給我吧。”
“……”
安小雨還是呆呆的把行李遞給了君斯年,他輕鬆的提着行李,走到車前,將行李塞進了後備箱。
安小雨終於回神,拍拍許慕白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好好珍惜吧。”
珍惜君先生嗎?
還輪不到她!
許慕白彎起眼笑笑,沒有反駁,而這時君斯年催促的聲音傳來:“上車。”
“快去吧。”
“嗯。”許慕白沒多說什麼,跟安小雨揮揮手,坐上了副駕駛的座位。
車子徑直駛向君家半山腰的別墅,一路無話,她一直都盯着窗外的景物。
直到到了君家別墅的院子裡,車一停下,她便迫不及待的跳下車子。
康伯依舊站在門口迎接君斯年,許慕白跟他打了個招呼,接着君斯年下車吩咐康伯讓人去後備箱提行李。
兩大包的行李明顯是許慕白的,康伯當即會意,知道她或許會在別墅長住,吩咐女傭去給許慕白儘快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君斯年淡淡的拒絕:“不用收拾。”
康伯愣住,不用收拾,那麼許小姐住什麼地方?
許慕白手揹着身後,跳到君斯年身旁,大大方方的解釋道:“我跟君先生住一起。”
話音剛落,周圍的保鏢和女傭目瞪口呆的盯着他們兩個。
就連從來都一個表情的康伯,臉上也出現呆滯的神色,或許太過於震驚,康伯脣上的兩撇鬍子顫了半天,也沒抖索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十分滿意她說話帶來的震懾效果,許慕白對康伯擠擠眼睛:“康伯,以後還要麻煩你多多關照我啦。”
話音剛落,一隻大手拎起她脖子後面的領子,將她拎進懷裡,徑直走進客廳,語氣清冷的責怪道:“別戲弄老人家。”
雖是責怪的話,在場所有人都聽出話裡寵溺的味道。
她沒有啊!
許慕白覺得格外無辜,她只是將實情告訴他們罷了,怎麼康伯他們都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聽着兩人漸行漸遠的聲音,康伯脣上的鬍子顫了老半天,熱淚盈眶的他終於認清楚了一個事實。
少爺終於把許小姐搞定了!
這是好消息,一定要先告訴夫人才行!
上次夫人把顧北一帶走,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到蒼雲市。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