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扶着他在身邊坐下來,笑道:“怎麼了,不裝了?”
“我沒有裝,我就是腦殘了而已。”小寒說道。
“好好好,你沒有裝,你就是腦殘了,那現在好了,不殘了?”胡清一邊說着,一邊摸了摸他的腦袋。
“還有些殘!”小寒很是認真的說道。
“好吧,要怎樣纔不殘?”胡清問道,“小寒,你說——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好,我改正?”
“不用了,你做的很好。”小寒說道。
“小寒,這大半年的時間,你都在騙我?”木易皺眉說道。
小寒看了木易一眼,說道:“爺爺,這大半年你都很是開心,我也很是開心,善意的謊言,總能夠讓人很是舒服,難道不是嗎?”
“是!”木易點點頭。
“你的時間不多了,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怎麼說呢,都是緣分。”小寒輕輕的嘆氣道,“所以,我希望我將來有這大半年的美好回憶,而不是我想到你,想到華夏,剩下的就是我們彼此折磨。”
“好吧!”木易看了楊康一眼,輕輕的嘆氣。
他的一生,都不知道在怎樣的糾結中渡過。
“爺爺,有空出來走走嗎?”楊康看着木易說道。
“走吧!”木易點點頭,看了一眼小寒,跟隨楊康向着外面走去。
等着走到海邊,木易問道:“你這孩子又想做什麼?”
“沒什麼……”楊康搖頭道,“你就任由他們亂來?”
木易想了想,終於說道:“阿康,這大半年的時間,我想了很多……”
“很多?”楊康問道。
“是的,我想了很多。我年輕的時候,就是太貪心了,什麼都想要,什麼都捨不得放棄,我喜歡女色,就認爲她們應該和平相處。我的孩子也應該友好相處,但是,事實上這根本做不到。”木易說道,“人心叵測,於是,就這麼一路錯下去。”
“我至今想不明白,你爲什麼一直要殺木秀?”楊康問道,“他很好,如此優秀?”
“我年輕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子。”木易皺眉說道,“我很是喜歡她,我感覺,爲着她,我可以捨棄一切,但是,她的目的竟然是青玉帝令……”
“我奶奶說,只有你們家的人。纔可以使用青玉帝令?”楊康問道。
木易喜歡的女孩子,自然不會是他們家的人……
“當年爲着這個。我不惜殺掉了那個老婆子的男人,因而導致我自己的孩子被她掐死。”木易苦澀的笑,“阿康,你知道嗎?她世上就是報復我。”
“她恨你,合情合理。”楊康說道,“你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人神共憤。”
對於楊康的這麼一句話,木易似乎沒有聽到,想了想,他繼續說道:“但是就算如此,我有青玉帝令。卻是沒有使用秘訣,那個秘訣,就在孫老太手中,可是她也不告訴我,我也沒法子。
後來……後來……她要走了……
她對我說,如果想要找她,需要做兩件事情,第一,殺掉那個孽障,融合他的一切,可能有機會,第二,就是青玉帝令和口訣,二者合一。”
“你……你爲着一個女人,你竟然殺自己的親兒子?”楊康氣得發抖,他感覺,這個老頭真是死有餘辜。
“我和她,也有一個孩子。”木易再次說道,“年齡和那個孽障差不多大。”
“你上次打電話的那個人,就是他?”楊康問道。
“是!”木易點頭道,“過幾天,我帶你去見他。”
“好!”楊康對於這個人,沒有一點好感,但是,他還是很想去見見這個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另外一座小道上,一架飛機開始緩緩降落,雖然隔着老遠,但楊康還是認出來,那應該是邵文墨的飛機。
緊跟着,另外一架飛機也開始盤旋着開始降落。
“他們很快就來了。”木易說道。
楊康點點頭,很快,一艘遊輪開了過來,邵文墨和木秀,還有湯辰,各自帶着保鏢隨扈下了遊輪。
楊康看到湯辰,很是開心,忙着迎了上去,叫道:“父親!”
一瞬間,邵文墨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哈,大老闆,好久不見。”楊康忙着笑道。
“確實好久了!”邵文墨忙着笑道,“來,阿康,給爲父看看,最近有沒有長點肉?”
“顯然沒有。”湯辰笑道,“還是那麼瘦。”
“阿康,我給你帶了禮物。”邵文墨一邊說着,一邊招呼過一個隨扈,捧過來精美的首飾盒。
邵文墨接了,打開首飾盒,送到楊康面前。
首飾盒裡面裝着一隻男用的白金鑲嵌寶石的龍形鐲子,楊康曾經見過,小寒似乎有一隻類似的,非常好看。
“很好看,謝謝大老闆。”楊康笑道。
“阿康,這個鐲子和你那個皇冠有些像。”湯辰看了一眼,笑道。
“我讓那個設計師設計的。”邵文墨笑笑,伸手拉過楊康,轉身向着小島上走去。
然後和木易打了一聲招呼,隨即,湯辰也跟着他一起走,海灘邊只剩下了木秀和木易。
“做什麼?”木秀直接問道。
“你可以看到未來,何必問我?”木易說道。
“凡事和小寒有關的未來,我看不到。”木秀說道,“你曾經對我說過,他的未來,那是大天機,不是我這樣的凡人能夠窺視。”
“那你看到你自己的未來了嗎?”木易問道。
“原本可以看到,現在迷茫了……或者說,從你當初三刀刺入小寒胸口的時候,我就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未來。”木秀說道,“我以爲,我已經不在具備那種能力。但是,我依然能夠清楚的看破股市起伏,包括普通人的一切……”
“爲什麼你能夠看到?”木易皺眉問道,“這是他一直不明白的事情。”
“拜你所賜。”木秀笑笑,說道,“我自幼大手大腳的花錢慣了。當年和你鬧了一點矛盾,你就不給我零用錢,於是,我就帶着大烏和小烏去盜墓,再然後——”
“再然後如何?”木易皺眉,難道他的運氣竟然這麼好,自己翻遍華夏找不到的東西,他竟然能夠輕易找到。
木秀摸出香菸,點了一根。嘆氣道:“我去了邙山,不,具體的說——我不慎進入了鬼邙山,然後我倒了一座詭墓,詭墓中有一具不怎麼像是人的屍體,他的口中含着一口珠子,我很是喜歡,就貼身藏着。準備帶回來玩玩。那個時候,?我還小……”
“我知道。”木易再次感慨。他居然進入過鬼邙山?他果然就是有大機緣的人。
“我回來之後,發現那顆珠子不見了,我以爲丟了,雖然有些失望,但終究也沒有放在心上。”木秀繼續說道,“這麼大概過了二年。我練成了滅魔拳,事實上,自從那次過後,我就感覺,我在武道之上。簡直就是一日千里。後來,我就發現,那顆珠子——就在這裡!”
木秀一邊說着,一邊指着自己的眉心。
“這東西,大概就是你說的神器,上古時期練氣士留下的東西?”木秀繼續說道。
“應該是的。”木易點頭道。
木秀笑笑,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說道:“我運氣不錯,但是,這東西事實上沒什麼鳥用,未來,我寧願看不到。”
“可以讓你賺錢,在這個世界混得風生水起。”木易說道。
“你身上的神器是什麼?”木秀問道。
“一片青銅片。”木易說道,“似乎是某個鼎上面的一塊,但因爲是殘破的,所以,沒什麼用處。”
“鼎?”木秀愣然,在華夏的古代,鼎可是有特殊意義。
在上古時期,這個鼎也意義非同尋常。
“羨慕你!”木秀說道。
“是破的,沒什麼用。”木易說道,“我一直想要尋找殘餘的部分,但都沒有找到。”
“找到一塊就不錯了,做人不能夠太貪心。”木秀淡淡的說道,“他呢?”
“是一方印璽,上面有上古妖文,事實上開始的時候,我不知道那是神器,以爲是先秦時候某個小國王侯印璽,也沒有在意,他喜歡,就丟給他了,他一直戴在身上,直到那場車禍。”木易說道。
“如此說來,他還應該謝謝我?”木秀諷刺的笑。
那場車禍,他是準備安排自己身後事的,但是,當初那個女人另外給他安排了退路,所以,他走了,胡清成了車禍中的替死鬼。
“他對我說,車子爆炸了,他以爲他會死,但是,並沒有……那方印璽在最後的關頭救了他。”木易說道。
“他這次約我做什麼?”木秀問道。
“小寒設計了一場飛機事故,想要他的命,他有些惱怒。”木易說道。
“小寒一直跟你在一起,他做什麼,你會不知道?”木秀有些奇怪,在木秀的眼皮子底下,小寒應該弄不了鬼。
“我知道,我就看着。”木易說道,“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你死了,我會傷心,他死了,我也一樣傷心,所以……不如不聞不問。”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木秀搖搖頭,苦澀的笑。
“當初?”木易嘆氣,說道,“走吧,小寒在裡面等你。”
“好!”木秀點點頭,把手中的菸蒂丟入大海,然後跟着木易向着小島上走去。
“他的意思,似乎是用武道解決。”木易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們家祖上以文入道,但卻沒有成功,最後反而遭受凌辱,所以,傳下祖訓,後輩子孫必須習武——你和他都是從小練習。”
“呵呵!”木秀笑道,“父親,不要開玩笑,我已經修成滅魔拳多年,他……不是我一拳之敵。武道解決,他必死無疑。”
“是的!”木易說道。
“你不阻止?”木秀有些奇怪。
“總要解決的。”木易說道。“這些年,很多事情都是我阻止了,才導致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次,我不阻止,你們誰生誰死。我都不管。”
木秀看了他一眼,感覺他的態度有些奇怪,當即快步向着小島上走去。
客廳中,小寒看到木秀的時候,嘴角浮起一絲溫和的笑意。
“爸!”小寒叫着。
“小寒!”木秀徑自走過去,摸摸小寒的腦袋,問道,“這段日子好?”
“好,玩的很是開心。”小寒點頭道。
木秀就在小寒身邊坐下來。看着小寒,問道:“怎麼想到來這裡玩?”
“胡叔叔要來,我最近不太喜歡海邊了。”小寒說道。
“嗯,我要來。”胡清直到這個時候,才說話道。
“好吧!”木秀說道,“這地方我喜歡。”
胡清清了清嗓子,說道:“木秀,父親。還有兩位妹夫,今天讓你們過來。主要就是我們家的破事,做一個了斷。”
所有的人都沉悶。
胡清再次說道:“諸位可有意見?”
衆人還是沒有說話,楊康看了一眼小寒,見他正在低頭挑選糖果,似乎,這一些都和他毫無關係。
“我沒有意見。”木易在沉悶了半晌之後說道。“這些年,我都活的很累,就是因爲我操心太過,太多,所以這次我不插手。”
“妹夫終究算是外人。我似乎也不便說什麼。”邵文墨開口道。
湯辰笑笑,說道:“邵老闆都不方便說什麼,我就更加不方便說什麼了,隨便!”
“楊康?”胡清的目光落在楊康身上。
“你希望我說什麼?”楊康問道。
“今日事了,如同我死了,自然什麼都不用說了。”胡清說道,“但如果我活着,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兩位妹夫的意見確實不重要,但是,我需要你點頭。”
“你和木秀先生比武解決,成王敗寇?”楊康問道。
“是!”胡清點頭道,“我們家大部分的人,都是以武入道。那些陰謀陽謀,耗費太大,卻沒有什麼功效,有時候甚至恰得其反,所以不如這麼幹脆利落。”
“我沒有意見。”楊康說道,“不管結果如何,這次事情過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購銷。”
“好!”胡清點頭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殺伐決斷,不比木秀差。”
“我寧願你沒有看上我,讓我可以過我想過的平靜生活。”楊康說道,“我小時候的目標就是像父親那樣,開一家古玩店,上午看看門面,下午泡麻將館——而現在,我不知道在忙活什麼?”
這一次,胡清沒有答話,轉身看着小寒。
但是,小寒正在專心致志的挑着糖果,根本就沒有看他一眼。
“小寒?”胡清嘆氣道。
“叔叔最近修理了什麼神功?九陰白骨爪,還是乾坤大挪移?”小寒擡頭問道。
“沒有!”胡清說道。
小寒挑了一顆棒棒糖,舔了一下子,說道:“那你爲什麼挑戰我爸爸?”
“我總不能夠讓你在我飛機上老是按炸藥。”胡清說道。
小寒笑笑,再次舔了一下子棒棒糖,說道:“我最近都在研究爆破啊……哈……”
“小寒,我和你說正經的。”胡清說道。
小寒偏着腦袋,微微一笑,露出一個圓潤的酒窩,說道:“你先問我爸爸啊?你挑戰,他雖然來了,可還沒有答應你,他就一定迎戰,他不迎戰,你忙活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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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胡清一瞬間,就被他繞得有些暈。
“小寒,我來了,就代表我迎戰,這對於我來說,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不會錯過。”木秀說道。
小寒把棒棒糖含在口中,然後死勁的嚼着,直到把棒棒糖全部吃完,他這才說道:“好吧,男人都喜歡這種秀肌肉的行爲,聽起來似乎熱血沸騰,看起來卻是沒有一點美感,既然你們都同意,我自然也同意。”
楊康打趣道:“說得你似乎不是男人一樣?”
“你同意的含義是什麼?”胡清問道。
這話要是別人說。也就是這樣了,但是小寒說,胡清不得不問問,他安排好了一切,最後可不能夠毀在這個孩子手裡。
“事實上,我同意與否都無所謂。”小寒擡頭說道。“你既然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我反對也是沒有效果,所以,我同意也是被迫的。”
“你要怎樣?”胡清硬着頭皮問道。
小寒搖頭道:“不怎樣,我已經同意了,就是這樣!你們明天比武解決,成王敗寇,反正,歷史上在錦帛協商無效的情況下。也都是比武解決——這個法子比較好。”
“好了,剩下的事情,就是輸贏怎麼說?”胡清問道。
“輸贏?”這個問題,自然不是問別人,而是問木秀。
“輸贏?”木秀閉上眼睛,努力去看,他想要看看明天的結果,但是。爲什麼他看不到。
“父親大人,在我面前。不要妄圖窺破天機。”小寒的聲音,聽着極近,似乎又非常遙遠。
“小寒?”胡清愣然。
木秀有些疲憊,睜開眼睛,看着胡清道:“你說吧。”
“我輸了,自然是一死了之。你輸了,你離開華夏,今生不準再見小寒。”胡清的聲音有些冷,“小寒是我的。”
楊康看了一下子小寒,這是把他押上賭桌的節奏啊?
“聽起來似乎很是公平。”木秀點頭道。“很好的……我輸了,我也不用離開華夏,這個小道不錯,留着給我葬身就是。”
“好!”胡清點頭道。
“明天什麼時候?”木秀問道。
“我發起的挑戰,地點還是我選的,時間你訂。”胡清說道。
“今天是十四?”木秀問道。
“是的,晚上有老大的月亮。”
“明天晚上吧,月兔東昇之時。”木秀說道。
“沒問題。”胡清點點頭,然後看了看衆人,說道,“那就這樣,島上比較小,招待不週,諸位見諒?”
邵文墨忍不住看了湯辰,而正好湯辰也看着他。
隨即,胡清就開始安排他們入住,小島不大,那是針對外面來說,事實上,這裡還是一切設施齊全,普通的五星級酒店根本就沒有法子和這裡相比。
晚餐是多樣式的,選擇性很多。
楊康只是吃了一點東西,想想還是不放心,當即轉身向着湯辰的房間走去。
湯辰挑了一間可以臨窗觀賞海景的房間,東面有着偌大的落地窗,這個時候,太陽已經落了下去,海面平靜溫和。
讓楊康出乎意料的是,邵文墨和木易竟然也在。
“阿康來了,做吧!”湯辰看到楊康,含笑招呼着,然後他站起來,走到一邊倒了一杯紅酒遞給他。
“木叔,你倒是給一句話?”邵文墨說道。
木易似乎很是疲憊,半晌,他才說道:“算了!”
“算了?”湯辰皺眉說道,“木叔,你不是開玩笑吧?你真的要讓木秀殺了他?他這行爲,和找一根繩子套脖子上一樣,就是找死啊!”
“如果他的行爲是找死,那麼木秀不會看不到未來。”楊康已經明白,他們聚集在一起,就是在討論如何解決這事情。
“阿康,你不懂!”湯辰說道,“木秀先生看不到未來,那是因爲小寒影響了。”
“你們的意思就是,胡清不會有絲毫的勝算?”楊康問道。
“是的,必死無疑。”邵文墨說道,“我和木秀先生已經胡清都有一些往來,他們的實力,我都知道,我和他……打了這麼多年,多少都有些瞭解對方的底細。”
木易輕輕的嘆氣,說道:“那個孽障融合了魔族的血液,可能還不慎沾染了贏勾之氣,所以,他肉身之強悍,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只能夠想象。“
贏勾?
楊康不僅倒抽了一口冷氣,難道說,那些傳說都是真的?
“他既然挑戰,那麼,我們就不要阻止,看着吧。”木易說道,“我今天有些累,先休息了。”
木易說着。就這麼走了出去。
邵文墨輕輕的嘆氣,說道:“居然木叔都這麼說,我們也不用白操心。”
“好吧!”湯辰點點頭。
邵文墨也走了出去,楊康看着湯辰,他發現,湯辰的眸子裡面。竟然滿是憂鬱。
“父親,你怎麼了?”楊康說道。
“我擔心木秀先生。”湯辰說道,“來的時候,他就把一切都交代好了,他要是有個意外,我接管皇朝——他是一個能夠看到未來的人,我總感覺……這是不祥之兆。”
“可是,你們不都說——胡清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楊康說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現在一直心神不寧。”湯辰說道。“我原本是想要遊說木易,把小寒強行帶走,然後弄一點意外,他們兩人以爲小寒出事,誰也沒有心情比什麼武了,這事情揭過,能夠拖着就拖着,拖到老了。都死了,還有什麼仇啊怨?”
“我也感覺。爺爺的態度,很是奇怪。”楊康說道,“如果明着他們不能夠把木秀怎麼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下陰手。”
湯辰點頭道:“在這地方,他可是人生地不熟啊!而他,卻是主場。我真擔心,他一直都善於玩弄權謀,木秀先生卻是坦坦蕩蕩的君子風範。”
楊康想了想,終於說道:“木秀先生很是聰明,想來也會想到這點。”
“他碰到小寒的事情。就各種糊塗。”湯辰說道,“就像我碰到你的事情,我就會糊塗一樣。”
“想要偷襲木秀,只有小寒可以做到。”湯辰說道,“阿康,你去約小寒出來說說閒話,探探他的口風?”
“好!”楊康也是擔憂,當即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不料剛剛走到外面,卻正面碰到小寒過來。
“小寒!”楊康叫道,“你這是要去哪裡?”
“天還早,睡覺太早了,我去海邊走走。”小寒說道。
“哦?”楊康道,“我也要去海邊走走。”
兩人一起走到海邊,楊康看着小寒那半張俊美的臉,問道:“你就一點也不擔憂?”
“擔憂什麼?”小寒問道,“我爸爸?”
“嗯!”楊康點頭道,“你爸爸那麼疼你,你就不擔心他?”
“我知道你是來探探我的意思。”小寒說道,“我裝了大半年的腦殘,還是躲不過去,所以,順其自然吧!”
“就這麼隨他們去?”楊康問道。
“是!”小寒廢然長嘆。
聽得小寒這麼說,楊康轉身就走。
第二天,太陽緩緩的從東面升起來,又慢慢的從西面降落。
黃昏過後,一輪璀璨的明月,高高的懸在蔚藍色的天幕上,遠處,海天一色,附近的海水,溫和靜謐,輕輕的拍着海岸。
楊康站在湯辰的身邊,旁邊就是邵文墨,木易和小寒站在另外一邊。
不遠處的沙灘上,木秀和胡清對持。
“來吧!”胡清笑道。
在月光下,楊康發現,胡清身上似乎閃爍着淡淡的光澤,不……不是似乎,他的身上確實在閃爍着光澤,明滅不定。
鑑於這種情況,楊康忙着利用太陰寶鑑看過去,果然,在太陰寶鑑之下,天空那輪明月,有着絲絲光華,融入胡清體內……
“帝流漿?”楊康愣然,難道說,這就是上古時期傳說中的帝流漿?而胡清竟然能夠吞吐月華之實?
那麼在月光之下,他豈不是佔據很大的勝算?
楊康這麼想着的同時,他忍不住看向木秀,木秀還是木秀,他似乎沒有絲毫變化……
不對?
就在楊康愣然的時候,木秀的身上開始出現一點點個變異,首先,楊康看到他的背後,竟然冒出一對老大老大的黑色羽翼,像是傳說中的黑天使,但是又不怎麼像。
下一秒,木秀揮拳,對着胡清胸口砸了過去。
在太陰寶鑑的注視下,楊康看到一團黑色的光輝,對着胡清的胸口,狠狠的砸了上去。
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胡清就這麼站着,一動不動,張開手臂。就這麼等着木秀——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諷刺而嘲弄……
這個行爲,絕對就是找死……
楊康呆呆的看着,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回過神來的時候,一道柔和的青光,擋在了胡清跟前。
青光在滅魔拳的一擊之下。瞬間潰散,消失在天地之間。
下一秒,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木秀的那一拳,實打實的打在小寒的胸口……
小寒就這麼倒在胡清的懷裡,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小寒……”木秀似乎知道現在他纔算回過神來,他呆呆的看着小寒蒼白的臉,喃喃叫道。
“爸爸……抱我……抱……”小寒死勁的推開胡清,跌跌撞撞的向着木秀走去。
“小寒……小寒……”木秀死勁的抱住他。他比普通人都清楚,自己的一拳,破壞力到底有多強。
他想要殺胡清,已經不是一天二天,而高手過招,一招足夠,他自然不會留一點情分。
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小寒擋在胡清面前,捱了他這麼一拳。
“楊康……楊康……哥哥呀!”小寒的聲音。帶着說不出的魅惑。
楊康匆忙走過去,一把扶着小寒的手,說道:“小寒,你怎樣?”剛纔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木秀只是一拳。就把小寒的護體青光徹底打碎……
“小寒,小寒,我在這裡,哥哥在這裡……”楊康忙着走過去,伸手握住小寒的手。
“哥哥呀……這個東西給你!”小寒死勁的握住楊康的手。
可是。楊康卻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就在他愣然的時候,突然,他感覺有滾燙的液體,伴隨着什麼東西,融入他的體內。
楊康知道不好,忙着死勁的掙脫小寒的手,伸出手看的時候,一塊晶瑩剔透的碧玉,帶着鮮血,出現在他手心中,而在下一刻,小寒的血液帶着玉佩一起軟化,漸漸的融入他的手心中。
“哥哥呀……這就是青玉帝令,爺爺找了一輩子,糾結了一輩子的東西,但是,他就算拿到手,他也用不了,哈哈哈……”小寒一邊笑着,一邊不斷的吐血。
木秀只是抱着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胡清這個時候纔算回過神來,忙着跑到小寒身邊,然後叫道:“醫生,快叫醫生。”
“沒有用了……”小寒看了胡清一眼,閉上眼睛,感覺很是疲憊,低聲說道,“胡叔叔,我把你給予我一切,都還你了,從此我再也不欠你什麼了。”
“你……你本來就不欠我什麼。”胡清只感覺心中空落落的的,似乎連着心都被人摘掉了,那一塊就這麼空着,空得讓人難受。
小寒把頭靠在木秀身上,低聲說道:“爸爸,我們走吧,我想死在這裡……”
“好!”木秀就這麼抱着小寒,向着一邊的遊輪走去。
“木秀先生……”湯辰忙着走了過去,想要阻止他離開。
“讓開,我要帶小寒走。”木秀木訥的說道。
“父親,你跟着去照顧一下子。”楊康這個時候已經冷靜下來,忙着說道。
“好!”湯辰忙着答應着。
“阿康……”邵文墨走過來,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也別呆在這裡,幫着照應一下子。”楊康跺腳說道,“就算你不考慮你自己,麻煩你也爲我考慮考慮。”
邵文墨一愣之下,已經回過神來,當即匆忙向着遊輪走去。
遊輪很快就消失在小島邊,另外一座小島上,先後有兩架飛機起飛,飛向茫茫天際——
胡清呆呆的站在海邊,站了整整一夜,楊康第二天一早就沒找到木易,而在海灘邊看到了胡清。
胡清似乎一下子就老了,一夜白髮。
“胡先生,我也走了。”楊康帶着郭胖子和馮秀才,對胡清說道。
胡清一臉的茫然,老半天似乎纔回過神來,喃喃說道:“走吧……走吧……都走吧……”
(還有一章,交代各人結局,今天晚晴估計是來不及寫完了,喵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