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一邊說着,一邊還不斷的用手暱着,那模樣真像是摸着大姑娘的皮膚,一臉的陶醉。
楊康苦笑,他就說嘛,他這麼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看的?老王是專門做古玉生意的,看到這等成色的古玉,自然是一臉的癡迷。
“王伯伯,我還要去吃晚飯……”楊康訕訕笑道。
“啊?”被楊康一說,老王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忙着鬆手,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見到這等稀罕之物,我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呵呵!”楊康只是笑笑,當初他見到郭胖子掛着這塊凌霄花玉佩的時候,也很是失態,直接就摸了上去。
“阿康,出手不?”老王拎起鳥籠子,低聲說道,“這是你爸爸留給你的東西?賣了吧,賣了這玉,你也不用打工了。”
“不!”楊康斷然拒絕,搖頭道,“這個玉佩不賣。”
老王見他不賣,自然也不說什麼了,就拎着鳥籠子跟他說閒話,只等楊康走到街頭買了一碗炒麪回去,他才拎着鳥籠子告辭,楊康有些奇怪,老王旁敲側擊的居然打聽姜巖的經濟狀況,仔細想想,他瞬間明白過來,勢必是姜巖找他借錢的時候,許諾了高額利息。
但利息再高,如果姜巖沒錢,到時候連着本金都收不回來,純粹就是得不償失,所以,老王要打聽明白。
吃完晚飯,楊康無精打采的關門打烊,晚上打開電腦,籌謀着得想個什麼賺錢的法子,雖然郭胖子說,那些東西都是送給他的,他能夠賣到,那是他的本事,錢都應該歸他所有。
但是,楊康還是沒法子把這種錢據爲己有,哪怕他現在有一千多萬,他依然覺得他一窮二白,那都不是他的錢,他只不過是一個保管者。
就像邵老闆對他好的不得了,給他買了衣服手機,把偌大的如意坊交給他,但是,楊康仍然沒有歸屬感,這裡終究不是他的家,他只是一個打工者,寄居此地。
不成,他必須要想法子賺點錢。
明天是週六,金陵夫子廟那邊應該有早市,早市的流動性非常大,偶然有會出現一些俏貨。
楊康打定主意,明天,他就去碰碰運氣,反正有太陰寶鑑在,他不怕打眼了。
有了這個心思之後,楊康把手機定了鬧鐘,第二天,天才矇矇亮他就起身,從古玩街街頭的那家銀行取款機拿了二萬塊現金,直奔夫子廟。
事實上夫子廟距離這邊不遠,走過去也不用多久,這個時候夫子廟早市已經開始,一個個攤位就這麼隨意的擺在地上。
楊康開始一個個攤位的看過去,但是這種攤位上,一般出售的就是一些舊書,另外就是一些有機玻璃冒充的翡翠、碧玉等等。所以,轉悠了一個早上,他也沒有看到什麼值得買的。他就知道,想要在夫子廟這邊淘換到古董,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向前走了幾步,準備再看看,如果實在沒什麼好買的,他就準備回去了。
但是就在前面轉彎的地方,角落裡面擺着一個地攤,竟然清一色全部是賣瓷器的。
自從見到郭胖子給他的那兩隻梅瓶之後,楊康對於瓷器就情有獨鍾,見到瓷器,當即就蹲在地上,這也看看,那也看看。
地上,隨意的放着幾隻花瓶,瓷碗,杯子,碟子等等,這還不算,另外一邊還有一些散碎的碎瓷片。
楊康自然也知道,有些名瓷的碎瓷片也是價值不菲,比如說,從清**始,就有——萬貫家財,不如汝瓷一片的說道。
一來是證明汝瓷名貴稀少,二來也證明了如果是名瓷,哪怕是一片碎片,也價值不菲。
他曾經去過景德鎮,在景德鎮附近的周邊地區,賣碎瓷片的風氣非常鼎盛。在古玩舊貨市場,碎瓷片也不是什麼稀罕之物。
一般新近入行想要淘換一點東西,也都會從碎瓷片開始摸索着開始,畢竟,碎瓷片比完整的古瓷,要便宜很多倍。
楊康見狀,蹲在地上,這個看看,那個看看,然後他還看了幾樣完好的瓷器,其中一隻花瓶很漂亮,擺攤的是一個胖胖的中年婦人,對楊康介紹說,那是宣德祭紅釉,當場把楊康雷得風中凌亂。
他伸手摸上去,那隻所謂的宣德祭紅釉長頸圓瓶,死氣沉沉,明顯就是現在仿品,還是仿的不怎麼樣的。
出於好奇心,楊康把地攤上凡是完整的瓷器,全部摸了一遍。
對於這樣的地攤,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但是,連着楊康都沒有想到,當他手指摸到一隻青花瓷碗的時候,靈氣瀰漫開來。
楊康明顯的呆了一下子,居然有真的?
爲着保險起見,他準備先試探試探再說,因此目光落在一邊的碎瓷片的,這片也摸摸,那片也摸摸,一臉的好奇。
“大媽,這個漂亮的花瓶多少錢啊?”楊康指着剛纔被胖大媽說是宣德祭紅釉的長頸圓瓶說道。
“啊?”聽得他問價,胖大媽也有些奇怪,當即說道,“小夥子,這可是宣德祭紅釉,一百二十萬。”
“不會吧?”楊康目瞪口呆,這個胖大媽可真會開價的,一百二十萬?這麼一個破瓶子,他居然敢賣一百二十萬?
隨即,他又胡亂問了幾樣別的花瓶,那位胖大媽可真夠會忽悠的,每一個瓶子她居然都能夠說出個噱頭來,然後價錢也不是普通的高,聽得楊康一愣一愣的。
“大媽,花瓶我買不起了,賣掉我也不值這個錢!”楊康都要哭了,這個胖大媽難道認爲,這路邊攤上,她那上百萬的價錢,能夠賣得出去?,“這個碗多少錢?”他指着那個青花瓷碗問道。
“小夥子,這個碗可是康熙年間的青花瓷哦!”胖大媽眯着眼睛,笑的一臉溫和。
這是一隻纏枝蓮紋青花瓷碗,模樣有些像是那隻被王其英打碎的宣德青花瓷碗,但又不盡相同。
在碗底下有着“儲秀宮制”的青色釉字。
“大媽,我只問價錢,沒問年代!”楊康看着胖大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