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不停地濺落在地板上,一旁的衆人心急地想要衝上去,可都在觸碰到雲九天的眼神的時候,退在了一邊。
雲九天原本還強硬撐住的身體,瞬間軟了下去,他蹲了下去,微微仰頭,黑眸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你真恨不得我死?!”剛纔的溫柔不復存在,他咬牙切齒地說了句,爾後眼前便一黑。
原本還圍在一邊觀望的侍衛,瞬間衝了上去,數十把劍同時架在了火依舞的頸項——
那一劍刺中了要害嗎?左小小在看到他昏厥過去的時候,心底生疑。回想他前面矛盾的神情,讓她更是迷惑。
“火依舞!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刺傷王!”月妃白月兒憤恨地看着火依舞。那眼神,恨不得啃食她的肉,飲她的鮮血,以解心頭恨!
“啪”,重重的一記耳光打在左小小的臉頰上,刺目的紅腫,讓人心生憐愛。可一想到她剛纔的瘋狂舉動,那心底最後的一絲憐愛都被抽走了。
“要是王有什麼事,我會讓你後悔今日之所爲!”玉妃白玉兒面無表情地看了眼火依舞。
“來人呀!把火妃壓入大牢!”
將劍架在火依舞身上的侍衛猶豫地看了眼玉妃娘娘,再看了看火妃娘娘,最終決定聽從玉妃的命令。
如今後宮之中,除了王和太后,能做得了住的,只有玉妃白玉兒了。
“火妃娘娘,是由屬下們架着您走呢?還是自己請?”侍衛中的首領,態度相對偏中立。儘管他聽從了玉妃的命令,但是也並未用武力脅迫火妃。深宮之中,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勢必得迎合各個能做得了住的主子;否則,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主子要讓奴才死,辦法可是不計其數的。
“不用你們架着我,我自己會走。”左小小依依不捨地轉頭回望了幾眼水晶棺,安穩地沉睡着的睿兒,淡淡地說道。
見侍衛將火依舞帶走後,白玉兒才揮手讓一旁的宮人幫忙扶着雲九天,準備將雲九天帶回屬於她的白玉宮。
而在這時,一襲白色的身影,緩緩地從天而降。隨着他的降落,似乎還伴隨着淡淡的清幽之氣涌動。
陽光將他修長的身影拉長了許多,衣角隨風翻飛着,臉上帶着那終年不取的面具。
就這樣,火瑞飄然地落在瞭望龍殿的殿門口——
“你是誰?!竟敢私闖後宮,好大的膽子!”白玉兒從未見過火瑞,見來人臉上帶着面具,和銀翼給人的感覺相似,心生嫌惡。她最討厭風夜凰身邊那隻“看門狗”,狐假虎威!站着風夜凰撐腰,要跟不把她這個娘娘放在眼裡。
火瑞沒有理會她,雙眸淡淡地掃了眼殿內,在看到殿中央擺放着一個水晶棺的時候,他菱形的脣線,起了幾許波浪。
裡面是他一手帶大的睿兒,他迅速移步走到了水晶棺前,手輕輕一揮,水晶棺棺蓋瞬間給掀開了,放在了一邊。
那旁若無人的態度,更是惹惱了白玉兒!
剛纔玉妃的驚呼聲,再次準備好的侍衛們,拿着劍的手渾身顫抖着,此人的功力非一般。剛剛他還在殿門口,短短瞬間便能到了殿中央。
他的大手一撈,便將睿兒抱在了懷中,一手探了探他的脈搏。
被面具遮掩的眉目終於鬆開了,還好他趕來了!若不是讓雪兒換了自己的衣物,此刻他定是還在路上和那閹人鬥法!
“你們還傻愣着做什麼!還不給我上!”玉妃見那羣侍衛都退在了一邊,惱羞成怒地呵斥道。
無奈,衆侍衛衝了上去。
火瑞輕輕地踢腿,衝上前的侍衛倒了一地。
“不要逼我出手。”
“給我活捉了他!”白玉兒見其這番囂張,也怒了!她不允許有人在她面前放肆,特別是這個人格外像風夜凰身邊那人。
火瑞輕輕一笑,看了眼那被人扶着的雲九天,漫不經心地說了句,“若是你們再動他,他命不久矣。”
語畢,他準備運氣離開。
“妖言惑衆!給我拿下!”白玉兒更怒了,美目怒瞪着他。心底卻還是因爲剛纔那一句話,而轉頭看了看王。
雲九天的臉色蒼白,除了蒼白並未見到其他異樣,心底才鬆了口氣。都是那火依舞做的好事,竟然敢刺傷王!
“不用留活口,殺無赦!”確定王無事後,白玉兒便下了另一個命令。同時讓人揮手,準備將雲九天扶回白玉宮。
好狠的心!火瑞原本清澈的眼眸中,頓然多了一絲殺氣,對一旁的侍衛不再留情。
頓時,望龍殿內,多了無數的哀嚎聲——那是侍衛給打倒在地的叫聲,雖然傷口不致命,但是卻奇異地格外疼痛。那是七尺男兒,亦難忍的疼痛。
已經走到門口的白玉兒,雪白的頸項上,多了一雙手。
“你覺得我一用力,你這脖子,是否會斷去了呢?”火瑞菱形的脣瓣吐出的話,嚇得一旁的宮人都瑟瑟發抖,全部想跑卻不敢跑。
“你……你敢!”儘管害怕,白玉兒還是拼着一股氣強撐住。
“你認爲呢??”火瑞也沒用大力,而是利用巧勁,讓白玉兒的臉色變得異樣的通紅。
只見,她痛苦地皺着眉頭,美目裡盡是恐懼。她低估了眼前人的能力和殺氣。
“你……你到底……是誰?”忍着怪異的疼痛,白玉兒質問道。
“呵!”火瑞僅是輕笑一聲,也未回答。看來沒人記得住自己了,也難怪,她們會敢對自己最疼愛的孫子睿兒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