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聽了這話,滿臉笑容地走上前來,向李德賢深深地鞠了一躬,用流利的外語說了些吉利話。雖然李德賢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從他的表情和語氣中,能感受到那份真誠和敬意。
等他們一行人來到了實驗小學的門口,林小風等人不想打擾學生們上課,就輕手輕腳地在走廊裡參觀。他們隔着教室的窗戶往裡看,只聽到裡面傳來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那聲音清脆悅耳,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
狗尾巴草兒忍不住感嘆道:“陛下您看,這學校開辦以來,已經培養了不少聰明伶俐的學生。他們特別喜歡咱們靖江的文化和歷史,甚至比咱們自己還要嚮往呢。現在這些畢業的學生啊,有的去當兵報效祖國了,有的去學醫治病救人了。這可都是侯爺您的功勞啊!”
林小風聽了這番話心中很是欣慰但他也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還有更多的孩子需要他們去幫助和教育,他希望每一個孩子都能接受到良好的教育,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之後他們又前往了貧民區的一個正在建設的工地,那裡正在蓋新的住宅小區。這個工程已經進行了一年多,樓房的大體框架已經搭建完畢,現在正在進行最後的封頂工作。
工地上一片繁忙的景象,工人們汗流浹背地幹着活,他們有的推着小車運送沙子,有的正在攪拌水泥,還有的正在搬磚頭。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勞動的熱情和汗水,他們用自己的雙手爲這座城市添磚加瓦,貢獻着自己的力量。
林小風看着這一切心中充滿了感慨和敬意,他知道這座城市的變化和發展離不開這些辛勤勞動的工人們,他們用自己的汗水和努力換來了今天的繁榮和美好,突然一聲哨響工人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往一個臨時搭建的棚子那邊走去,原來是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
在熙攘喧鬧的人羣之中,陽光毫不吝嗇地傾灑下來,無數張臉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那是勞作人民特有的質樸與堅韌。人們紛紛找了一塊平坦的石頭或者木箱坐下,脫下了安全帽當做扇子扇風,黃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滑落,打溼了衣襟,卻無人顧及。他們邊曬着太陽,邊等待着午餐的到來,雖然這等待的過程顯得有些漫長,但無人抱怨,因爲這便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或許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一部分。
幸運的是,飯點剛到,飯菜便被準時地送來了。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服務員,推着手推車,車上載着熱氣騰騰的飯菜,香氣四溢。一個身材魁梧的分餐服務員,手持一把大勺子,麻利地爲每個人盛飯。他的動作豪放,勺起勺落間,湯汁四濺,但那些等待食物的人們並不介意,他們只希望能快點填飽肚子,好繼續下午的勞作。
在工地的角落,布蘭科靜靜地坐着,他身邊圍坐着幾個工友,大家邊吃飯邊閒聊。布蘭科,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左手端着碗,碗裡是飄着幾片菜葉的稀薄粥湯,右手則緊緊握着一個乾硬的麪包。他急急忙忙地將食物往嘴裡送,彷彿怕人搶走一般,那吃相,活脫脫像一隻飢餓的野豬在拱食。
三口兩口,半碗粥便已下肚,他停下來喘了口氣。那乾癟的腹部隨着呼吸起伏不定,根根分明的肋骨像是隨時可能刺破那層薄薄的皮膚。布蘭科的身體狀況在近年來每況愈下,搬磚時氣喘吁吁,稍一用力便頭暈目眩。生活的重擔已經把這個曾經強壯的男人折磨得形如枯槁。
幾年前,爲了孩子能接受更好的教育,他毅然決然地借貸買了房子,將兒子送去了靖江的學校。然而,沉重的債務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最終導致了家庭的破碎。他住的那套房子質量問題層出不窮,牆皮斑駁脫落,屋頂漏水嚴重得讓人無法居住,從六樓一直漏到三樓。他住在頂樓的六樓,每逢雨天,屋內便是一片狼藉。漏水讓他苦不堪言的同時,還要忍受着樓下居民的責罵與抱怨。
而他的兒子,在長期寄宿於貧民區的過程中,也沾染上了不少流氓習氣。由於學齡較長,他在學校裡恃強凌弱,以鬥毆爲樂,屢次遭到老師的嚴厲訓誡。更糟糕的是,他的兒子還染上了炫耀的毛病,同學有什麼他就想要什麼。每次放假回家,他總是理直氣壯地向布蘭科伸手要錢買這買那,尤其是那件昂貴的靖江文化衫。布蘭科雖然心有不甘,但每次總是儘量滿足他,畢竟他只有一個兒子,他希望兒子能夠在同學面前擡起頭來。
布蘭科默默地承受着各種苦難,但他始終堅信,只要這個工地的雜役一結束,他的兒子也將畢業。他常常幻想着兒子畢業後找到一份好工作,他們的生活也一定會更上一層樓。每當想到這些,他就覺得一切艱辛都是值得的。
此時,布蘭科臉上露出了癡癡的笑容,那瘦黑的臉龐上煥發出了難得的光彩。周圍的工友們見狀紛紛開玩笑說:“布蘭科,你又來了啊!是不是又在想你兒子呢?”他笑着回答道:“是啊!我兒子快畢業了嘛!他很快就能自立了!”工友們肆無忌憚地調侃他道:“布蘭科啊!你看你現在這幅窮酸樣兒!出門都丟人!你兒子以後肯定不認你了!”布蘭科聽後臉色微微泛紅,倔強地回答道:“我丟人嗎?你們這些人讀過書嗎?識過字嗎?”話音剛落,工友們便一鬨而散,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布蘭科低下頭去,看見碗裡已經變成糊糊的麪包和殘羹剩飯,他一口氣將它們吃了個精光!隨後又坐回到了陰涼處繼續暢想未來美好生活。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在不遠處一隊盛裝人馬正浩浩蕩蕩地向這裡趕來。距離他夢寐以求的新生活只剩不到一個小時了!命運之輪已經開始緩緩轉動······
而此刻在另一處地點上,林小風正忙碌地指點着狗尾巴草兒等人準備迎接即將到來重要人物——陛下!他們組織學生們排練舞蹈節目,並計劃在操場上進行表演展示。霍普與布萊克則緊跟在林小風身後協助處理各項事務,在空閒之餘霍普忍不住詢問起布萊克關於工地上準備情況如何時?布萊克則諂媚地笑着回答道:“您放心好了!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保證讓皇帝和侯爺兩位貴賓感到滿意!”
當李德賢與林小風等人正式踏入這片熱鬧而有序的工地時,他們驚訝地發現這裡竟然聚集了如此多精壯勞動力!工頭熱情地向他們展示了工人們豐盛可口午餐,並邀請他們共同品嚐美食佳餚。李德賢看着眼前琳琅滿目的菜餚,不禁感嘆道:“這裡工人們伙食真不錯啊!”布萊克則淡定地站在一旁,接受了林小風讚賞與肯定。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有人從高處墜樓了!衆人急忙跑過去查看情況,發現地上躺着一個黑瘦男子,他胸膛微微起伏着,嘴角有血沫不斷冒出········這個男子,竟然是布蘭科。
布蘭科依舊被工友們團團圍住,彷彿成了一個悲傷的旋渦中心。四周的空氣都凝固了,只有一道道默默的注視,和漫長的等待。布蘭科,這個名字在工地上是如此的響亮,他的力氣大,工作勤奮,一直都是大家心中的楷模。然而,這次他從樓頂墜下,原因卻如同被迷霧籠罩,讓人捉摸不透。
·······················
陽光如瀑布般灑落,鋪滿了整個工地。林小風擡手搭在額前,遮擋住那刺眼的金色光芒,他的目光穿透了陽光的屏障,擡頭望向那座發生意外的樓頂。他看到,六樓的邊緣,幾個工人正探出頭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愕與困惑,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林小風注意到,這些樓上的工人,他們的體型、面容,甚至工作服的顏色,都與地面的工友們大相徑庭,彷彿他們來自另一個世界。
林小風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布萊克,他的眼神微微眯起,彷彿在審視,又彷彿在思考。布萊克,這個平日裡總是笑嘻嘻的傢伙,此刻臉色已經變得蒼白,那種強裝鎮定的神情在林小風看來,顯然是已經慌了神。
“今天本來一切順利,”林小風心中暗想,“怎麼會有人從樓上掉下來,真是添亂!”他忍不住皺了皺眉,原本平靜的心湖被這個意外攪得波濤洶涌。
就在這時,樓頂的工人們已經有一批迅速下樓,他們的腳步匆忙,臉上滿是焦急。狗尾巴草兒高聲詢問情況,一個工人急忙回答:“他叫布蘭科,是我們的工頭,剛纔在樓上搬磚時,他突然搖搖晃晃的,然後就倒下了,我們都沒來得及拉住他······”
“他最近身體一直不好,天氣又這麼熱,可能是中暑了吧。”另一個工人補充道,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惋惜。
“布蘭科?他怎麼會死呢?”人羣中傳來竊竊私語,“他可是家裡的頂樑柱,他死了,他的孩子怎麼辦?”
布萊克腦海中閃過各種念頭,疑惑、驚恐、惋惜······他的心情如同打翻的五味瓶,複雜難以言喻。他急忙撥開人羣,想要看個究竟。但還沒等他靠近,已經有人飛奔去請了醫生。
工地附近有一家簡陋的診所,醫生雖然技術並不高超,但對於處理一些簡單的外傷還是綽綽有餘。醫生拎着醫療箱,一路小跑過來,蹲下身開始檢查布蘭科的傷勢。他掏出工具,一一檢查過後,卻搖了搖頭,對狗尾巴草兒說:“沒救了。”說完,他便開始收拾工具,準備離開。
李德賢不忍心地看着這一幕,他走上前,帶着一絲希望問道:“醫生,他傷的真的很重嗎?你就不再仔細看看了嗎?”狗尾巴草兒也急忙附和道:“是啊,醫生,你再看看吧,他還有孩子要養呢!”
醫生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他們,解釋道:“他的骨頭已經碎了,內臟可能也破裂了,我在工地上這麼多年,這樣的情況見過不少,真的是無能爲力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遺憾。
布萊克聽到這些話,只覺得汗毛都豎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本以爲今天是自己大展宏圖的好日子,帶領工友們一起努力,爭取早日完工,卻沒想到被這件倒黴事給攪黃了。不知不覺中,他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水,手心也開始變得潮溼。
他猛地一咬牙,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撥開人羣,雙膝跪地,大聲哭喊道:“兄弟!爲什麼是你啊!”他的聲音撕心裂肺,彷彿要將心中的悲痛全部發泄出來。這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默默地看着他,眼中充滿了同情和惋惜。
地上的布蘭科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是隔壁的老布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神情。他想要擡起右手,給布萊克一巴掌,卻因爲傷勢過重而無力擡起。布萊克緊握住他的手,哭泣道:“兄弟,你別說話,我都知道。你是不是擔心你的家人?”
布蘭科艱難地發出聲音,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和不甘。布萊克急忙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放心,兄弟,我會把你的孩子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的。”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堅定和承諾。
布蘭科聽後,眼神中充滿了祈求和期待,彷彿在說:“我的孩子…沒人…照顧…”布萊克附耳過去,輕聲安慰道:“我在聽,我在聽…你慢點說…”然而,布蘭科已經無力再說出更多的話語,他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布萊克跪在地上,大聲哭喊道:“兄弟,他把孩子託付給我了!”周圍的工友們看到這一幕,都感到十分揪心。他們知道,布萊克和布蘭科雖然平日裡有些小矛盾,但此刻,他們看到了布萊克對布蘭科的深厚情誼。布萊克發誓,他一定會好好照顧布蘭科的孩子,並且把自己的家產分給孩子一份。
聽到布萊克的誓言後,布蘭科眼中閃過一絲光彩。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在未來得到了妥善的照顧,他最終選擇了原諒和信任。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平靜而安詳,彷彿已經沒有了遺憾。
而此刻的林小風,則在一旁抱着膀子看戲。雖然他覺得布萊克的演技有些拙劣,但是此情此景下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畢竟這個倒黴的布蘭科,是自己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的,跟布萊克,確實沒什麼大關係。然而,李德賢卻站在他的身旁,皺眉說道:“老林,我感覺這件事情,有點詭異啊。”
林小風聞言,點了點頭。他心中也在暗自思量,這件事情確實蹊蹺。布蘭科平日裡身體強壯,工作也勤奮,怎麼會突然就從樓上摔下來了呢?而且,他摔下來的位置也這麼巧,剛好就在人羣密集的地方。他決定親自去問問布萊克,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林小風便讓狗尾巴草兒把布萊克拉到一旁,去詢問情況了。而此時此刻,人羣中的布蘭科,已經奄奄一息,布萊克則還在一旁失聲痛哭,場面十分悽慘。林小風看着這一幕,心中不禁感嘆:人生無常啊,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只希望,布萊克能夠說到做到,好好照顧布蘭科的孩子,讓這個孩子在未來能夠有一個溫暖的家。
布萊克的心情沉重如鉛,眼中噙着難以抑制的淚水,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吐露出心底的秘密:“是的,我和布蘭科,我們已經是二十多年的老鄰居了。自從我搬到靖江後,生活就如同枯木逢春,漸漸滋潤起來。然而,我的好朋友布蘭科,他並不擅長經營之道······事實上,他並無特別出衆的技藝。”
他稍微停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然後接着說:“布蘭科曾是個讀書人,他自尊心極強。我曾在暗中爲他覓得一份差事,想讓他能有些穩定的收入,但他對此並不知情。我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林小風聽聞此言,輕輕點了點頭,帶着幾分揶揄的口吻迴應道:“哦,看來你還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啊。”
布萊克並未察覺到林小風話中的嘲諷,反而感到一絲欣慰,他乾笑幾聲,迴應道:“哎,這都是應該的,應該的。”
林小風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好奇地問道:“既然你和布蘭科交情深厚,那你應該對他了如指掌。能否詳細告訴我,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布萊克陷入沉思,彷彿回到了那些共度的時光:“我們曾經一同生活在貧民窟的狹窄巷子裡,那時候的日子雖然清苦,但卻充滿了溫暖。後來,不知爲何,布蘭科不幸染上了性病,他的妻子無法忍受這種屈辱,離他而去,只留下了一個孤苦無依的孩子。但他始終把那個孩子視爲掌上明珠······”
他長嘆一聲,繼續說道:“布蘭科,他是個本性純良的人,一個真正的老實人。他雖學識不高,但卻是個滿懷慈愛的父親,他······”
林小風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聲音中帶着一絲不耐煩:“行了,無需美化,直說吧,他是不是一無是處?”
布萊克尷尬地笑了笑,有些無奈地回答:“也可以這麼說吧。”
林小風深吸一口氣,感嘆道:“好吧,我已經對他有了大致的瞭解。那麼,現在我們來談談你自己吧。”
話音剛落,林小風的語氣驟然變得嚴厲起來:“你的工程質量低劣,給工人提供的伙食更是粗劣不堪,在這酷暑難耐的時節還逼迫他們辛勤勞作。你可知道,這是何等大罪?在靖江,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布萊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哆哆嗦嗦地辯解道:“侯爺,您誤會了,我的工程都是經過靖江人嚴格驗收的······”
林小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厲聲喝道:“住口!你那些拙劣的伎倆,或許能瞞得過別人,但在我面前卻是無處遁形!”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別以爲你身爲聖城人,就可以在靖江爲所欲爲。我告訴你,靖江的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只要與靖江有關,我們就一定會將你繩之以法!”
布萊克嚇得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頭垂得低低的,幾乎貼到了地面。他的瞳孔驟然放大,渾身如同篩糠般不停地顫抖。
林小風緩緩彎下腰,緊盯着布萊克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如果你心中無鬼,那你在害怕什麼?”
布萊克腦海中一片混亂,他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我······”
林小風直起身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你也不必太過驚慌,我並非不講情理之人。雖然我能猜出個大概,但凡事都要講究真憑實據······更何況,在靖江也並非沒有法外施恩的先例。起來吧,我們坐着慢慢談。”
布萊克彷彿抓住了一線生機,他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帶着既驚恐又渴望的眼神望向林小風。
“侯爺······我可以向您保證,我的工程絕對沒有問題。至於伙食方面,確實稍顯簡陋,但在這酷熱難耐的季節裡,其他工地的情況也大同小異啊。”布萊克小心翼翼地辯解道。
林小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嗯,你的解釋還算誠懇。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但你必須立即着手整改。”
他接着提出了具體要求:“工地上的高處必須加裝安全圍欄以確保工人的安全;伙食質量也要得到顯著提升;此外在高溫天氣下勞作的工人們必須佩戴草帽以防曬傷。”
“最後一點也很重要,”林小風補充道,“鑑於工人們如此辛勤付出,我認爲他們的工錢也應該得到相應提升。依我看每個工種的日薪增加一枚銀幣應該是個合理的數目吧?”
布萊克聽後如釋重負連忙點頭應允:“可以可以!絕對沒問題!侯爺您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如果您不放心的話可以派人隨時監督!”
林小風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拋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日後有人問起你爲何突然對工人們如此慷慨大方你該如何回答呢?”
布萊克眼珠子一轉瞬間便明白了林小風的用意他神色堅定地回答道:“我會告訴他們這是靖江皇帝陛下的旨意!是他讓我這麼做的!”
布萊克接着解釋道:“靖江的皇帝陛下一直心繫底層百姓的疾苦。今日他親臨工地視察看到兄弟們揮汗如雨、辛苦勞作心中甚是不忍。因此他特地撥出一筆專款用於改善工人們的福利待遇並給每位工人每月增加一枚銀幣的工錢以表慰問。”
說完這番話後布萊克又補充道:“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剛纔可能表述得不太清楚。”
雖然布萊克表面上說得冠冕堂皇但心裡卻在暗暗滴血。這些額外的開支最終還是要落到他自己的頭上。不過現在形勢所迫他也只能忍痛割愛了。
林小風對他的回答表示滿意並鼓勵道:“你的悟性不錯嘛。稍後我會在皇帝面前爲你美言幾句。如果你能把這件事辦好以後我會考慮把更多的工程交給你來做。好了你現在可以回去安撫你的工人們了。”
布萊克聽後欣喜若狂立刻整理好儀容再次奔向布蘭科處。不久後林小風也帶着隨從來到了工地現場。
林小風輕輕扶起仍在抽泣的布萊克溫言安慰道:“兄弟啊你要節哀順變。”全場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小風身上好奇地打量着這位東來的神秘貴人。只見他掏出手絹輕拭眼角眼眶微微泛紅。然後環顧四周沉痛地說:“本官林小風方纔從布萊克先生處得知了布蘭科先生的不幸遭遇深感悲痛。”
他接着說道:“我與布蘭科先生曾在另一個工地共事過一段時日。他始終遵紀守法與工友們和睦相處;他工作勤奮、認真負責、一絲不苟;他生活中勤儉節約、助人爲樂。”
“而且他還是一個非常好學的人每天晚上下班後都會去學校自學文化知識。‘茴香’這個詞有四種拼法他都能輕鬆掌握。”周圍的工人們聽了林小風的這番話後有的面面相覷有的竊竊私語。他們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那個一向沉默寡言的布蘭科真的是這樣的人嗎?這未免有些誇張了吧!然而林小風卻似乎並不在意衆人的反應他依舊錶情凝重地說道:“然而大家可能也發現了站在這裡的布蘭科與我所描述的有着天壤之別。”
“自從上一個工地完工後他就一病不起身體狀況每況愈下。那麼他爲什麼還要堅持在工地上幹活呢?因爲他有一個年幼的兒子!爲了給孩子一個更好的未來他不得不重新回到工地繼續揮灑汗水。”說到這裡林小風的聲音再次哽咽他停頓了片刻接着說道,“而他的摯友布萊克先生爲了維護他的尊嚴一直在暗中資助他的孩子。”
布萊克突然掩面啜泣起來,彷彿受到了雷擊。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盡顯心中的無盡悲痛。而此刻,林小風的聲音也開始飄渺起來,似乎帶着某種魔力,穿透了工地的嘈雜,直達每個人的心底。
“天哪!”林小風顫抖着聲音繼續說道,他的眼中閃爍着淚光,彷彿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悲劇所震撼,“誰會想到今天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悲劇!我們偉大而無私的布蘭科先生,在他不懈奮鬥的工地上,竟然遭遇了這樣的不幸,這真的讓人感到無比沉痛!”
他環顧四周,只見靖江的天空依舊湛藍,但工地上的氣氛卻逐漸變得沉重。原本對這一切不屑一顧的工人們,此刻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神情開始變得嚴肅。他們或許曾經對布蘭科有過怨言,但此刻,對布蘭科的尊重感卻達到了頂峰,彷彿能夠感同身受他的遭遇。
林小風揮舞着手臂,大聲呼喊着,他的聲音在工地上空迴盪:“布蘭科先生用他的生命爲我們敲響了警鐘!”
他望向遠方,彷彿能看到靖江的未來:“靖江在聖城建造工事,不僅僅是爲了築起一座座高樓大廈,更是爲了造福我們的百姓,爲他們創造幸福。因爲我們相信,每個人都有一顆嚮往美好的心!”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深吸了一口氣:“但是,我們也不能疏忽。在追求美好的過程中,有時也會伴隨着不幸。今天,布蘭科先生的離去,就是對我們最深刻的警示。”
林小風的話語如同晨鐘暮鼓,喚醒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良知。他說完後,輕輕地拍了拍布萊克的肩膀。布萊克雙腿一軟,幾乎要跪倒在地,他眼中的淚水終於滴落下來:“這不是靖江的錯!靖江一再強調要保障兄弟們的安全和利益,是我······是我疏忽了,沒有按照靖江的標準來嚴格要求大家,才導致了這樣的悲劇。”
林小風再次扶起布萊克,他的目光堅定而有力:“犯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錯不改。我們要從這次悲劇中吸取教訓,更加努力地保障每一位工人的安全。”
他環顧四周,只見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李德賢也站在人羣中,他渾身顫抖着,雙拳緊握,眼中閃爍着複雜的情緒。他並不是真的心痛布蘭科的離世,而是被林小風的話語所觸動。從林小風開口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雖然他知道林小風的意圖是爲了靖江,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巧妙地利用這場悲劇來激發工人們的情緒。
布蘭科的遺體還橫躺在地上,他的面容安詳而平靜,彷彿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然而周圍的工人們卻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這就是靖江的皇帝嗎?他真是太仁慈了,看到這樣的悲劇都會心痛得顫抖······”
“我們怎麼沒能遇到這麼好的君主呢?”
“來世我願意投生在靖江!”
林小風雙手合十,再次開口說道:“陛下仁慈,他決定在工地上修築更好的防護措施,在高層加裝圍欄護網,希望這樣的悲劇不再重演。另外,”他環顧四周,“在場的工友們,陛下決定在現有的工錢之外,每月再額外賞賜你們一枚銀幣!”
工人們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彷彿已經忘記了剛纔的悲劇。而此刻的狗尾巴草兒卻感到陣陣噁心,她覺得大哥的舉動實在是太讓人反胃了。
林小風卻彷彿沒有察覺到這些,他繼續說道:“最後,爲了紀念布蘭科先生,我們將設立布蘭科獎,專門獎勵工地上業績最高的工人!每月評選一次,獲獎者可以獲得十枚銀幣的獎金!”
全場掌聲雷動,原本發生事故的工地此刻彷彿變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而布蘭科雖然已經離世,但他的名字和事蹟卻在這一刻達到了榮耀的頂峰。
然而此刻的霍普卻捂着心口深呼吸了幾下,偷偷地瞟了林小風一眼。這一幕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刺激了!他對靖江非常感興趣,尤其是對這個林小風。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和了解後他發現對方絕對不是普通的人才。初次見面時只覺得對方和善可親、平易近人;然而現在卻發現了對方的真面目——一個連屍體都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可怕存在!
當全場徹底安靜下來後,林小風的聲音再次響起:“各位朋友們,此刻我們不應該忘記最大的功臣。”他環顧四周大聲問道,“那麼誰纔是真正的英雄呢!?”
“布蘭科!”工友們齊聲吶喊着迴應着他。此刻的他們彷彿都變成了大人物一般閃耀着光芒,而有些人的眼中則閃爍着淚光。布萊克吞嚥着口水帶着驚疑不定的神情注視着林小風,他生怕自己隨時會被對方控制,因此只能盡力配合他讓他滿意。
“很好!”林小風大聲說道,“布蘭科就是我們當中的英雄!現在讓我們一起爲英雄閉目默哀一分鐘!”說完他率先閉上了眼睛開始默哀,而衆工友們也紛紛效仿他閉上了眼睛,在心中爲布蘭科祈禱和默哀,整個工地再次陷入了沉重的氛圍之中。然而當所有人都閉上眼睛的時候,林小風卻突然睜開眼睛,踢了布萊克一腳,並用眼神示意他看向布蘭科。
布萊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開始爲布蘭科整理遺容。他的雙手顫抖着,輕輕地撫過布蘭科的臉龐,讓他的臉上呈現出微笑的表情。原本愁苦的面容,在布萊克的整理下,頓時變得陽光起來,彷彿布蘭科在靖江找到了歡快的生活一樣。
當衆人睜開眼睛的時候,林小風第一個指向遺體,驚喜地喊道:“兄弟們快看啊!布蘭科笑了!這是他在天堂對我們的迴應!他一定是在天堂聽到了我們的祈禱,感受到了我們的懷念。願他下輩子與靖江同在,繼續他的幸福生活!”
人羣頓時譁然,他們紛紛圍上前來,看着布蘭科那彷彿帶着微笑的面容。這一刻,他們彷彿感受到了布蘭科的存在,感受到了他對靖江的熱愛和對生活的嚮往。
“哎呀呀,他真的笑了!布蘭科啊,你一定是聽到了我們的聲音!”有人感慨地說道。
林小風嚴肅地說道:“好了各位兄弟們,既然布蘭科兄弟已經收到了我們的祝福,那我們就送他回家吧。”
工友們爭相爭取搬運布蘭科遺體的榮耀任務。最終,兩位身強力壯的工人被選了出來,他們將心靜自然涼的布蘭科從工地上歡天喜地地擡走了,彷彿是在送他去往另一個幸福的世界。
而此刻的霍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偷偷地瞟了林小風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戒備和恐懼,也充滿了對林小風的敬畏和好奇。他意識到,在靖江發生的每一件大事,似乎都與這個神秘而可怕的男人有關。而今天這一幕,更是讓他對林小風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和敬意,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他要深入瞭解靖江和這個男人的決心。
哎喲喂!如果神明真的存在於這個世上,那他們現在應該被天雷狠狠地劈了纔對!想想看,就在剛剛,一具冷冰冰的屍體被擺了出來,可轉眼間,林小風那傢伙就賦予了它神奇的力量。
那些工人們,他們被林小風玩弄在股掌之中,彷彿被他的魔術所吸引,全都暈乎乎地圍着他轉。看着這一幕,我心中不禁生出寒意。林小風,他真的是毫無顧忌,如果他振臂一呼,讓這些人爲靖江去送死,我恐怕他們會興高采烈地答應,義無反顧地前往。
這些人,他們現在已經被林小風煽動得幾乎成了靖江的子民,對靖江,對那位皇帝感激涕零。這種煽動力,這種操控人心的手段…我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也太可怕了,這種邪惡的力量。
我深知,如果與他深入交往下去,我恐怕遠遠不是他的對手,最後恐怕會輸得連骨頭都不剩。可是現在,我還有退路嗎?我心中滿是苦水,卻又無法言說。
與此同時,林小風卻舉手高聲說道:“兄弟們,今天我們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現在,我們應該以靖江的禮節,送陛下回去!”他的目光犀利如電,直射向布萊克。那眼神,彷彿能看穿一切。
布萊克再次麻木地跪在地上,穩穩地磕頭,大聲喊道:“送陛下!”他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卻充滿了堅定。其他人也紛紛效仿他,一起跪下高呼,那聲音震耳欲聾,彷彿能撼動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