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看着手中的報表,靖江帝彷彿看到了林小風治理政事的另一面。這份報表詳細列出了縣內的生產總值、固定資產投資、消費品零售總額等各項數據,每一項都精確到了小數點後幾位。此外,還有關於公共財政預決算、居民價格消費總值以及醫療養老等諸項的調查報告,內容豐富而深入。這些數據詳盡至極,無所不包,爲靖江帝展現了一個清晰而全面的陽曲縣發展現狀。更令他驚訝的是,報表中還包括了各類產業的聯動和未來預測等信息,顯得既專業又前瞻。

當初搬到陽曲時,靖江帝只是隨口問過林小風如何治理這裡。沒想到,這位佳婿卻慷慨地將這一大堆事務都交給了他。靖江帝初看時頗爲生氣,覺得林小風這位女婿藏得太深,直到現在才顯露出來。更讓他不滿的是,這些新法新制竟然沒有上報朝廷!這簡直是對他權威的挑釁。

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靖江帝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他開始深入研究這些數據統計和治理模式,發現它們都是陽曲歷年演變而來的經驗總結,根基深厚並非一蹴而就。如果朝廷想要推行這種方法無論從成本還是難度上都很大。於是靖江帝如獲至寶般地開始鑽研這些新學知識,他意識到這是一個寶貴的學習機會也是一個全新的挑戰。他投身於女婿提供的這個再就業崗位中,開始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和適應這個新時代的變化。

·····

這一天,陽光明媚,碧空如洗。林小風步履輕快地前往行宮去見靖江帝。他的隨從呂德行手裡拿着一摞厚厚的報表緊跟在他身後,兩人穿過長廊走向書房。雖然名爲行宮,但這裡的規模並不大,與皇宮的富麗堂皇相比更顯得小巧精緻。只有幾棟宮殿和寢殿佔地面積不大,其餘地方都被打造成了花園和水系。夏秋之際,這裡的風景如畫般美麗,讓人流連忘返。

當他們走到書房門前時,看到王景文正躺在樹蔭下的搖椅上,右腳裹着厚厚的繃帶,手邊放着一張小桌。桌上有茶水和點心,他眯着眼睛扇着蒲扇,口中哼着小曲兒,看起來十分愜意。看到林小風來了,他睜開眼睛,帶着些許驚訝地說道:“侯爺,你來了。”

林小風笑着迴應他:“王兄,你怎麼不在裡面侍奉,反而跑到外面來逍遙自在了?”

王景文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哎,你沒看到嗎?我前幾天不小心把腳崴了,皇上就讓我回家休養,說不需要我侍奉了。他捨不得我離開,就特許我坐守在這裡。”他說這話時,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似乎對自己的特殊待遇感到非常滿意。

林小風聽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見皇上。”說完,他轉身就要往書房裡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王景文突然叫住了他,指着呂德行問道:“等一下,侯爺,這個人是誰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他?”

呂德行聽到王景文這麼問,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瞪了王景文一眼,沒有說話。林小風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王景文會注意到呂德行,更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面色有些僵硬地解釋道:“他是我家的僕人。”

“不對!”王景文肯定地說道,“我看他像個太監!”他狐疑地看着呂德行,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些什麼來。

呂德行聽到“太監”兩個字,心中一陣不悅。他反駁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個太監?你憑什麼說我是個太監?”

王景文被呂德行的態度激怒了,他坐直身子,傾身向前說道:“你身上有一股騷味!這是太監身上特有的味道,你敢說伱不是太監?”他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不悅和威脅。同時他上下打量着呂德行,試圖從對方的舉止中找出更多的破綻。

呂德行也生氣了,他挺起胸膛,毫不示弱地迴應道:“你身上有股臭味嗎?簡直是臭不可聞!”他跟隨林小風多年,已經很久沒有人提起他曾經是太監的事情了。現在被這個同是太監的王景文當面揭穿傷疤,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決定與對方針鋒相對。

兩人的爭吵聲越來越大,眼看着就要動手打起來。林小風趕緊上前制止了他們:“夠了!你們都是宮中的老人了,怎麼還能像孩子一樣爭吵不休呢?”他瞪了兩人一眼,繼續說道:“王兄,他是我的舊僕,曾經因爲一些意外而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東西。既然大家都是宮中的人,何必相互輕視呢?”林小風試圖化解這場爭執,讓兩人能夠和平相處。

然而,王景文和呂德行卻異口同聲地表示反對:“不行!”他們似乎都對這個提議感到非常不滿,認爲自己與對方有着天壤之別,無法相提並論。

“侯爺,這話可不能亂說啊!”王景文緊張地扯住林小風的袖子,“宮中怎麼能沒有太監呢?這話可是大逆不道的!違背了祖制啊!千萬不能這麼說。”他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和恐懼,生怕林小風的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同時他偷偷瞥了呂德行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和嘲諷。

呂德行也深表贊同地點了點頭:“侯爺,雖然我曾經是個太監,但我現在已經恢復了男人的身份。我不能容忍別人再把我當作太監來看待。”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彷彿要證明自己已經擺脫了過去的陰影,重新找回了男人的尊嚴。

林小風無奈地甩了甩手,擺脫了王景文的糾纏。他從呂德行手中奪過報表,推門走進了書房。留下兩人在外面繼續爭執不休,誰也不願意退讓半步,書房內,靖江帝正拿着放大鏡仔細地閱讀着報表,眉頭緊鎖,顯然在思考着什麼重要的問題。聽到開門聲,他擡起頭來,看到是林小風進來了,便問道:“小風,你來有什麼事嗎?”

林小風走到他面前,將最新的武器裝備物資統計報表遞給他,說道:“父皇,這是我們的最新統計,武器裝備和物資都已經備齊了,可以隨時出發。”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和信心。同時他也在心中暗自慶幸,幸好自己及時制止了外面的爭執,否則讓靖江帝知道了,恐怕又會引起一場不必要的風波。

“都準備好了嗎?”靖江帝的雙眸中閃爍着期待與堅定的光芒,他向林小風鄭重地詢問。

林小風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沉穩地點點頭:“嗯,都準備好了。雖然進度比預期晚了些,因爲大規模生產確實存在諸多困難,廢品率也居高不下。說實話,製造這些兵器簡直就像是在燒錢。”他說着,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堅定與決心。

靖江帝聽後,臉上露出了深邃的微笑:“幸好西方還沒有什麼大動作,這給我們留下了足夠的準備時間。老六這個人,我向來了解,他一向穩重,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輕易出手。他潛伏了這麼多年,我早已看出他的野心。但即使沒有兄弟會搗亂,他也不敢貿然行動。”

說着,靖江帝緩緩站了起來,目光遠眺,彷彿在思考着什麼。林小風見狀,急忙說道:“父皇,我已經在這裡待了兩個月了,也該回宮看看了。請告訴德賢,讓他提前做好準備。”

靖江帝回過神來,看着林小風,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好,你回去看看吧。哦對了,上個月的縣級報告你看完了嗎?百姓們可都在翹首以盼呢。”

林小風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看完了,父皇。我這就給您拿來。…嗯?”他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看着靖江帝似笑非笑的臉龐,他恍然大悟,“哎呀,這豈不是相當於前任老闆退位後,我還要給他免費打工嗎?好在最近我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靖江帝聽後哈哈大笑:“行了,我坐得太久了,想出去走走。如果你確定要跟德賢親征的話,最好先告訴家人一聲,別讓妙涵和宸予太過擔心。”

“兒臣明白了。”林小風恭敬地回答。

靖江帝大步走出了書房,林小風緊隨其後。剛一推門,一陣嘈雜的聲音便傳入了耳中。

“呸!”“呸!”“呸!”

“噗!”

原來是兩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在院子裡互相吐口水,玩得不亦樂乎。靖江帝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他轉頭看向林小風詢問:“這兩個人是誰啊?”

林小風急忙走上前去拉住其中一個老頭,同時向靖江帝解釋:“父皇,這個老頭是我在路上撿到的一個癡呆老人,他找不到家了。我本來想先向您彙報一下再幫他找家的,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另一個老頭看到靖江帝出來了,也迅速回過神來開始裝老年癡呆。而王景文則狠狠地盯着他,一言不發——建業侯的面子他不得不給。

靖江帝看着這兩個老頑童,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他拍了拍王景文的肩膀,嫌棄地說:“你連一個傻子都能打起來,明天還是回家養老去吧,別跟着我了。”

王景文一聽這話,頓時哀嚎道:“老奴冤枉啊!!!”那模樣,彷彿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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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臨,公主府內燈火通明。林小風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享受着難得的團聚時光。然而,林小風卻突然放下了筷子,神色凝重地說道:“我有件事要告訴大家。可能不久後,靖江會有徵戰,我會隨陛下前往海外。短時間內,我可能無法回來,所以家裡的事情,就全部交給夫人們來打理了。”

餐桌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小風。這個消息太過突然,讓他們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林少爺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立刻扔下筷子大喊道:“爹,我要跟你一起去!”他的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彷彿已經做好了與父親並肩作戰的準備。

然而,林小風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行,這次誰也不能跟我去。這場戰鬥不會有事的,你們就放心吧。”他說着,眼中閃過一絲不捨,但更多的是決絕與堅定,“告訴你們是爲了讓你們有所準備。特別是你們這些小孩子,在家要老實點,不許到處亂跑惹事。”

林家主發話了,餐桌重新恢復了寂靜。大家各自懷着心事,繼續默默地吃着飯。這頓飯,吃得格外漫長。

吃完飯後,林小風獨自回到書房。沒過多久,李涵淼輕輕地推門走了進來。她坐在林小風的對面,輕聲問道:“夫君,你什麼時候出征啊?”她的眼中充滿了擔憂與不捨。

林小風微笑着握住她的手:“具體時間還不知道,但應該會在一個月之內吧。畢竟,這場戰鬥陛下也期盼已久了。”他說着,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與期待。

李涵淼緊緊地反握住他的手:“夫君,你只是一個文官,能不能不去啊?”她的聲音顫抖着,透露出深深的擔憂。

林小風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陛下都親自前往了,我怎能不去呢?放心吧,我會遠離戰場的,只負責指揮工作。”他說着,臉上露出了安慰的笑容。

聽林小風這麼說,李涵淼也不好再勸什麼了。她撫摸着心口,然後悄悄地說:“夫君,你今晚…”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小風打斷了:“我今晚要加班,你先睡吧。”他說着,眼中閃過一絲歉意。李涵淼溫婉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出了書房。她知道,她的丈夫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靳佳穎等其他女子也依次推門走了進來。她們都想與林小風多待一會兒,哪怕只是說幾句話也好。然而,林小風卻一直在忙碌着手頭的工作,連頭都沒時間擡起來。他心中充滿了愧疚,但他知道,現在的他不能分心。

最後一個走進書房的,是謝洪信。這個彪形大漢面無表情地推門走了進來,他徑直走到林小風面前說道:“我也要去。”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彷彿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林小風連頭都沒擡一下:“我看你年紀也大了,沒必要上戰場了吧?在小學門口站站崗不就好了。”他試圖以輕鬆的語氣勸說謝洪信放棄這個念頭。然而,謝洪信卻堅定地說:“我要去。”他的眼中閃爍着決絕的光芒,讓人無法拒絕。林小風放下筆,嘆了口氣。他直視着謝洪信的眼睛:“你去幹什麼?我們又不需要你上戰場指揮,也不需要你衝鋒陷陣。”他試圖讓謝洪信明白,這次征戰並不是兒戲。然而,謝洪信卻淡淡地說道:“保護你。”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充滿了力量。林小風無奈地笑了笑:“你怎麼這麼固執啊!”他揉了揉眉心,仰頭長嘆道,“好吧,你贏了!你可以去。但是到了那裡,你只能跟在我身邊。”他知道,謝洪信的決定是無法改變的。與其強行阻止,不如讓他跟在自己身邊,這樣也能多個照應。謝洪信點了點頭:“好。”他簡潔地回答道,然後轉身走出了書房。留下林小風無奈地笑了笑,繼續低頭工作。他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場征戰不僅僅是一場戰鬥,更是一場關乎國家未來的較量。他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能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而林小風還在伏案工作着。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進來。”林小風喊道。門被推開了,兩個人意外地走進了書房——是駱華俊和項協宏。

“咦?你們倆怎麼來了?”林小風眯起眼睛看着他們倆問道。

“老爺,我們聽謝洪信說你準備出海作戰了。我和項協宏商量了一下,決定跟你一起去。”駱華俊回答道,眼中閃爍着期待與堅定的光芒。

林小風有些驚訝地問道:“謝洪信去找你們了?”

“是啊,謝洪信之前去報社找了項協宏,讓他召集以前的兄弟們一起去。我立刻就趕過來了。”項協宏點了點頭說道。

林小風捂着耳朵看向駱華俊:“你又來了。我記得你好像在陽曲縣吧?”

“我早就搬到京城來了。陽曲縣的房子太貴買不起啊,只能在內城湊合買了一套。”駱華俊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老爺,帶我們去吧!”他和項協宏異口同聲地說道,眼中閃爍着期待與堅定的光芒。

林小風抱着胳膊,玩味地看着他們倆:“說吧,你們倆跟我去能幹什麼?”他知道,這兩個人雖然有些不靠譜,但也許能在征戰中派上用場。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沒有記錄呢?如果我們去記錄這場戰鬥的話,一定會引起轟動的!”項協宏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眼中閃爍着興奮與期待。他們身爲報社的人,自然知道記錄的重要性。而且這場戰鬥對於整個國家來說都意義非凡,如果能夠記錄下來並傳播出去的話,必然會引起巨大的反響和關注。這對於報社的發展來說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所以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跟隨林小風一起出徵海外。即使面臨着未知的危險和困難,他們也毫不退縮、勇往直前!

················

林小風站在庭院中,夜風微涼,吹動他的衣角。他心中反覆思量着項協宏的話,覺得確實在理。項協宏,那個長期掌管報社的男人,他的新聞報道經驗顯然超越常人,對於新聞敏感度更是出類拔萃。

皇帝御駕親征西域,這是何等的大事件!確實應該由有經驗、有眼光的人來記錄。林小風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他決定了,要帶上項協宏。

“好,到時候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但你必須聽從我的指示。”林小風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他的目光轉向一旁的駱華俊,“你意下如何?”

駱華俊的神色有些黯然,他嘆息道:“我身爲軍人,戰死沙場纔是我的歸宿。前半生我過得渾渾噩噩,臨死之際,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不怕你笑話,我雖然已經有了兒子,但他竟然不認我。”

林小風能理解他的感受,他輕嘆道:“這沒什麼,我自己的兒子,我也一天沒有撫養過,根本不算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我們都想做大事,讓我們的兒子能高看我們一眼。”

他打量着駱華俊,有些擔憂地問:“你的身體…能撐得住這趟行程嗎?別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

駱華俊淡淡一笑,說:“我已經戒掉淫慾一年了,身體絕對沒問題。以前我年少無知,沉溺於美色,現在才明白生命的意義。戒掉淫慾之後,我感覺自己煥然一新,現在我習武、釣魚,全神貫注,心無他念…可以說,我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林小風驚訝地看着他,沒想到他竟然能達到這種境界。而一旁的項協宏則側目而視,疑惑地問:“你陽痿了?”

駱華俊坦然地點頭,“對,陽痿了。”

林小風一臉呆滯地看着他們兩人,“你們倆都能坦然面對這種事嗎?別看我,我身體好得很。”

項協宏沉吟片刻,說道:“咱們都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陽痿也無所謂。陽痿之後心如止水,淡定從容,看淡一切,無拘無束…人性也因此少了一個缺點。”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男人最看重的無非是事業。現在我可以全心投入事業,所以說陽痿其實是好事。尤其是對於我們這些熱烈追求成功的人來說,早陽痿早成功,陽痿是通往偉大的起點。”

駱華俊抱臂閉目,點頭表示贊同:“的確如此,自從陽痿之後,我徹底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世間大道,我自有我,超脫世俗。”他深吸一口氣,“都怪我年輕時不懂人生的真諦,誤入歧途,今天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好了,你們倆以後有機會再交流人生心得吧。”林小風打斷了他們的話,“等我通知你們就跟我一起出海。如果沒事的話就回家去吧。”他用手遮着臉悶悶不樂地別過頭去,真怕自己會因爲身體健康而感到自卑。

駱華俊和項協宏相視而笑,起身抱拳告辭。

······

夜幕降臨在公主府外,星星點點的光芒照亮了夜空。項協宏與駱華俊並肩站立在府門前,一起仰望星空。這片星空見證了他們的重生和轉變也即將見證他們的新徵程。

“老項啊戰場上不是有文官嗎?記錄的事情不用你那麼着急吧?”駱華俊開口打破了沉默。

“他們的記憶力可不如我,再說了我還得觀察老爺的安全。戰場上的情況誰又能預料到呢?”項協宏迴應道。他轉頭看向駱華俊,“你又怎麼樣了?以你現在的身手,恐怕很難打敗那些年輕人了吧?”

駱華俊苦笑着搖頭:“還談什麼打不打得過,我這一身武藝已經過時了。我掌握的戰場武藝,恐怕後世都沒人再學了。將來人們用的都是槍炮,即便是謝洪信,也已經不再修煉刀劍了。”

“這次謝洪信也會保護老爺,我怎麼能缺席呢?再說了我也不願意看到老爺有危險,我的重生可是老爺給的。”駱華俊深情地說道。

“說到再生之恩,陽曲縣裡的每個人不都是嗎…”項協宏擡頭喃喃自語,他的目光彷彿穿透了夜空,看到了更遙遠的地方。

兩人陷入了沉思,突然,項協宏輕輕撞了撞駱華俊的肩膀,“哎,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約一年前吧…突然感覺力不從心了。我本以爲人會慢慢變老,但沒想到,卻是在一瞬間…你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駱華俊好奇地問道。

“半年前吧。”項協宏感慨地迴應道,“對世俗的慾望,已經沒有了。”

“你比我好多了,我以前太過放縱自己,恐怕到了七八十歲的時候,就要縮得看不見了…”駱華俊有些惋惜地說道。

“什麼?!竟然還能縮回去!?”項協宏驚愕地問道,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那豈不是變成太監了?”

“我問過醫生了,他說這是正常現象,年齡大了都會這樣。”駱華俊解釋道。

“我不信!你讓我看看你的!”項協宏一臉認真地說道。

駱華俊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答應了,“看就看吧。”說着他解開了褲子。

項協宏瞪大了眼睛看着,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天哪!竟然真的變成這樣了!”他感嘆道。兩人相視而笑,彷彿找到了共同的話題和更多的默契。

······

御書房內,陽光透過精緻的窗櫺灑在桌上。林小風坐在李德賢的面前,神色凝重地問道:“陛下考慮得怎麼樣了?”

李德賢拿起奏表,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不用說那麼多了,我已經盼望這一天很久了!”他的眼中閃爍着期待和決心。

“陛下打算什麼時候啓程呢?”林小風追問道。

“最快半個月,最慢一個月。”李德賢思索着回答道,“昨天父皇和我談起這件事的時候,他想讓太子來監國並照顧他。我覺得這個辦法挺好的,我可以把手頭的事情都交給太子去處理,讓他早點熟悉政務。”他自顧自地嘀咕着,彷彿在思考着未來的佈局。

李德賢看向林小風,眉頭微皺:“倒是你啊老林,父皇說你也想去西域,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別去了吧。”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對林小風的關心和擔憂。

“老林啊,不是我看不起你。”李德賢繼續說道,“就你這身板,要是上了戰場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我可怎麼活啊!父皇也不能失去你,我看他三天兩頭就往陽曲縣跑,每次都容光煥發的樣子。”他頓了頓,“你還不如就留在家裡,等我凱旋歸來吧,那豈不是更好嗎?”

林小風笑着擺手拒絕了:“這件事,陛下就不用再提了。父皇特意吩咐,我陪同陛下一起參戰。並且,”他神秘地笑了笑,“我還帶了兩千名精銳的錦衣衛呢。”

“錦衣衛?”李德賢眼睛眯了起來,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帶兩千錦衣衛,去西域幹什麼?費卡和聖城,不是已經屯兵了嗎?這次出海的船隊人數,應該足夠了吧?而且錦衣衛總共有五千人,他們的分佈情況,我都很清楚啊。你那兩千人,是什麼時候訓練出來的?”他一連串的問題,顯示出他對這件事的關注和好奇。

“這都是父皇的意思。”林小風解釋道,“他在陽曲縣精心挑選了兩千名士兵,充當錦衣衛。實際上,現在錦衣衛的總人數,已經達到了七千多人。只不過父皇不想讓你太早知道這個消息,他打算在出海的時候,再給你這個驚喜。”

“驚喜?”李德賢疑惑地打量着林小風,“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你和父皇,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啊?他沒事就往陽曲縣跑。”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探究。

林小風只是笑而不答,眼中閃過一絲神秘的光芒。這使得李德賢更加好奇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李德賢感覺更加奇怪了,就像有一隻小貓在心裡抓癢,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老林這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突然冒出兩千名錦衣衛,其中必有緣故!說不定,這次父皇也參與其中,一起瞞着我!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激動。如果直接問老林的話,恐怕很難得到答案,這個老林總是喜歡故弄玄虛。還是等出海之後,再問他吧…

經過一番思量之後,李德賢坦然地說道:“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等你主動開口告訴我吧。”他話鋒一轉,“這件事,我還沒有告訴大臣們呢。雖然父皇退位的時候,就已經有旨意了。但畢竟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如果我貿然出海的話,肯定會遭到大臣們的集體反對。你留在這裡吧,我會逐個召見他們進行說明。咱們分頭行動,以免日後留下隱患。你覺得如何?”

林小風聽後,心中暗自讚歎李德賢的深思熟慮。他躬身行禮道:“陛下英明神武!臣領旨!”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彷彿達成了某種默契。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將攜手面對未知的挑戰,共同書寫屬於他們的傳奇故事。

就像李德賢所預料的那樣,渡海的種種困難依舊存在,並沒有因爲他們的決心和準備而變得簡單。然而,林小風卻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與靖江帝一起,精心挑選了朝中的重要官員,以確保此次出征的順利進行。在短短的一天之內,他們將所有計劃中的事情都再次進行了詳細的商討,不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而那些職位低微、權力有限的小官吏們,在這個宏大的計劃中,似乎並沒有太大的用處。他們只能遠遠地看着,心中充滿了羨慕和敬仰。

時光匆匆,過了二十日,泗水港呈現出一片繁忙而緊張的景象。五艘威武的鐵甲艦領頭,整齊的船隊宛如一條巨龍,蓄勢待發。海上補給和貨運船隻也準備得相當充足,彰顯了他們的決心和實力。百官們齊聚在港口旁邊,環繞在靖江帝的身後,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皇帝身側,李涵淼、王景文等人陪同着,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堅定和期待。而李德賢身着戎裝,與林小風並肩站立,他們的身後,大隊人馬靜靜地等待着出發的命令。

靖江帝緩緩地走到他們兩人的面前,擡頭仰望着那艘巨大的戰艦,心中不禁感慨萬千。新一代的人已經超越了舊時的束縛,他們擁有了更強大的力量和更先進的技術。他這一生中,從未經歷過如此富裕、裝備如此精良的戰爭。

“德賢,”靖江帝深情地說道,“對於這場戰爭,我有一句話要告訴你。我們必須穩紮穩打、步步爲營,千萬不能貪圖急功近利。只有這樣,勝利纔會穩穩地落在我們的手中。”

李德賢鄭重地點了點頭,“父皇請放心,這也是兒臣心中的想法。這些年我們已經摸清楚了教會的火器裝備,五年之內,我們一定會戰勝敵人歸來!”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那一刻。

靖江帝再次點了點頭,又叮囑道:“你心中有計劃就好。記住我的話,好了,你可以先上船了。”李德賢拍了拍林小風的肩膀,向衆人揮了揮手後,轉身登上了那艘鉅艦。其餘的人馬也緊隨其後,有序地上了船。

看着李德賢離去的背影,靖江帝開口道:“他說需要五年才能取得勝利,看起來德賢確實有穩紮穩打的打算。但是五年…太長了,我等不了那麼久。”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急切。

“父皇認爲何時合適?”林小風試探着問道,他深知靖江帝的心情和期望。

“五個月就足夠了。”靖江帝斬釘截鐵地說道,“早點打完早點回來,德賢能做到嗎?”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和挑戰。

林小風微微皺眉,“五個月…似乎不太可能。”他實事求是地說道,並不想給靖江帝過於樂觀的期望。

靖江帝一甩袖子,有些生氣地轉過身去,“真是沒出息!若是我親自監督練兵,將錦衣衛訓練成精銳中的精銳,若我親征,三月之內便可解決!”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霸氣和自信,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親自帶領軍隊取得勝利的那一刻。

然而林小風卻有些猶豫地說道:“其實在我看來,步步爲營、穩紮穩打…未必是最好的策略。”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有兄弟會作爲內應,可以獲得大量的情報。通過主動露出一些破綻,佯裝敗退,來謀求一場大決戰。這場戰鬥一旦成功,教會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而且我們也可以真正在海外展示武力,震懾其他國家。”他的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彷彿已經看到了一個更宏大的戰略藍圖。

這個策略雖然好,但也存在着一些不可控的因素。畢竟戰爭是充滿變數的,一旦出現意外情況,後果將不堪設想。

聽到林小風的提議,靖江帝頻頻點頭,臉上露出了讚許的神色。但當他聽到林小風停頓了一下後,急忙追問:“而且什麼呢?”他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重要的細節或者建議。

“而且…”林小風微微一笑,“能有機會到海外看看,我也想去觀光一番。”他半開玩笑地說道,“能有機會出國一趟不容易,我可是開通西海的主要功臣。如果不去旅遊一番,那豈不是白活了這一世?”

然而靖江帝卻並沒有被他的話逗笑,反而嚴厲地訓斥道:“放肆!這是戰爭!即使我們佔據絕對的優勢也不能掉以輕心!傲慢會讓你送命的!”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警告的意味,“你平時行事謹慎、滴水不漏,怎麼到了海外就忘乎所以了?必須和德賢一起平安回來!最遲…不能超過一年!”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眼眶也微微發紅,“我已經老了…別讓我等太久…”這位一統天下的帝王此刻顯得如此脆弱和孤獨,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子女的深深牽掛和不捨。

退位之後的靖江帝雖然權力被剝奪,但幸運的是他的一雙兒女都在身邊陪伴着他,讓他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尤其是林小風自從他退位之後不僅沒有怠慢他,反而更加細心地關照他,每天都來問候、請安,讓他倍感欣慰,這份深厚的感情已經超越了親生兒子的情感,現在他們要遠渡重洋,自然讓靖江帝難以割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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