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風一聽到這消息,起初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隨後,他長嘆一口氣,那氣息悠長有力,彷彿是從心底深處涌出的一股洪流,帶着無盡的感慨與釋然,就像是要把自從建奴入關以來積壓在心裡的鬱悶一古腦兒全吐出來。這半年多來,建奴的威脅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心力交瘁,晚上都難以安睡,只能靠鍛鍊來排解心中的苦悶。每當夜深人靜,他總會獨自一人在御花園中揮舞長劍,劍光如電,斬斷的不只是夜風,更是他心中的愁緒。
但話說回來,建奴雖然燒殺搶掠,卻沒能動搖大明的根基。林小風心中暗自思量:“說實話,大明缺的是錢嗎?缺的是人嗎?都不是!真正讓人痛心的,是他們這麼一鬧騰,把朝廷的秩序都給搞亂了。”自從建奴進關,都快半年了,剛開始還只是在北邊鬧騰,南邊還算太平。可後來幾個月,山東也淪陷了,南北之間消息都不通了。那時候,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大家都怕擔責任,誰都不敢輕易做決定。幸好太子在南京監國,穩定了局勢,不然黃河以南怕是要亂成一鍋粥了。
此刻,郭天陽一聽這好消息,臉上頓時綻放出喜悅的光芒,他立馬跪下來,聲音中帶着難以掩飾的激動:“皇爺,這真是瑞雪兆豐年,建奴出關也是喜事一樁啊!雙喜臨門!”林小風點點頭,目光中閃爍着堅定與希望,他又擡頭望向天空,長嘆一聲:“朕的大明,是不會滅亡的!”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冷靜,眼神變得深邃而沉穩。他看了看旁邊渾身溼透的錦衣衛,知道他剛從雪地裡趕來報信,於是關切地說:“前線的將士們和探馬都辛苦了,郭天陽,你去給他們發賞吧。”錦衣衛感動得眼淚都下來了,連連謝恩,退出了大殿。
等郭天陽和錦衣衛走了,林小風又轉頭去看畫師。畫已經畫好了,是一幅描繪大明江山社稷的壯麗畫卷。他仔細看了看,畫中山川壯麗,雲霧繚繞,彷彿能窺見大明未來的輝煌。他不禁稱讚道:“畫得不錯,賞!”畫師也連忙謝恩,匆匆離開了。
沒過多久,內閣的三公和首輔李邦華都來了,祝賀聲此起彼伏,大殿內充滿了喜慶的氣氛。林小風把他們引進正題,拿出了國旗的圖樣,問他們怎麼看。這四個人一看就懵了,圍在龍案前仔細研究起來。這國旗是長方形的,主色是藍色,中間有個黃圈圍着個白月亮,邊上還鑲着紅邊,設計簡潔而富有深意。李邦華他們以前可沒聽說過國旗這玩意兒,繆一奎還好奇地問了起來。
林小風想了想,解釋道:“國旗啊,就代表着朕親自在場。你們想,將士們在戰場上,看到這面旗子,就如同看到朕一樣,他們的士氣會多麼高昂!”那時候的人可能不太理解這背後的政治意義和歷史文化,但“如朕親臨”這四個字,一聽就讓人精神爲之一振。四位大臣聽了之後,都肅然起敬,他們彷彿已經看到了這面旗子在戰場上迎風飄揚的情景。
林小風接着說:“國旗在,就等於朕在。朕的意志,就隨着這面旗子飄揚,與將士們共同奮戰在疆場上。”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彷彿帶着無窮的力量。李邦華他們聽了這話,都覺得非常有道理,知道這面旗子對鼓舞士氣有多重要。戰場上有時候勝負就在這一面旗子之間。旗子在,就代表君王在,士氣自然就高昂了。
李邦華又問這旗子應該歸誰管,林小風豪邁地說:“上到禁軍,下到邊防和水師,都要換上這面旗子。國旗插到哪裡,哪裡就是我們大明的領土;旗下的人,都是我們大明的軍隊。誰要是敢不尊敬國旗,那就是叛國!”他的聲音響徹大殿,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威嚴與力量。四位大臣聽了這話,都拜倒在地,高呼萬歲,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對皇上的敬仰與對大明未來的憧憬。
林小風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這時郭天陽又匆匆進來報告說:“刑部侍郎孟兆祥、大理寺卿凌義渠、左都御史施邦耀,因爲陽武侯薛濂的案子已經審結清楚了,他們想求見陛下。”內閣的四位大臣很識趣地退到一旁,把位置讓給了三法司的官員。
林小風微笑着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賞:“這三法司還真是有意思啊,建奴剛出關他們就結案了。看來,他們都是大明的忠臣啊!”他的話語中帶着幾分調侃,卻更多的是對臣子們的肯定。於是,他傳令讓他們進來,想看看他們是怎麼結案的。此刻,大殿內的氣氛又變得凝重起來,所有人都期待着接下來的審案結果。
“皇上,臣有要事稟報。”刑部侍郎孟兆祥躬身行禮,語氣中帶着幾分沉重,眉宇間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關於陽武侯薛濂一案,現已查明真相,這是確鑿的罪證。”說着,他高高舉起案卷,雙手過頭,恭敬地呈給皇上,那案卷彷彿承載着千鈞之重,讓空氣都爲之凝固。
郭天陽剛想伸手去接,卻見林小風輕輕搖頭,眼神深邃,示意他停下。林小風坐在龍椅上,面容平靜,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審理案件是三法司的職責,朕只想知道薛濂究竟犯了什麼罪。”他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孟兆祥嚥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氣,開始詳細彙報,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陛下,經過三法司的嚴格審查,結合通州百姓的證言、侯府僕人的供述、巡撫王敖永的陳述,以及東廠提督顧朝生的指認,陽武侯薛濂被證實犯有侵佔民田、殺害無辜三人以上(近乎滅門,受害者並無死罪)、賄賂官員、屠殺百姓等滔天大罪。其惡行累累,罄竹難書,實乃我大明之恥!”
孟兆祥的話語在大殿中迴盪,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敲擊在衆人的心上。李邦華、成慶華、邵師韓三人面面相覷,暗自嘆息,薛家看來已是窮途末路,他們的眼神中既有對薛濂罪行的憤怒,也有對即將發生的悲劇的無奈。
繆一奎反應稍慢,正欲退下,卻感受到林小風投來的目光,那目光銳利如刀,讓他不由自主地站定不動。林小風誤以爲他有不同意見,便問道:“邱尚書若有何高見,不妨直言。”
繆一奎一愣,不明所以,只得回頭望了望身後的三位同僚,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期待。氣氛至此,他不得不硬着頭皮開口:“臣以爲……三法司所判之罪雖重,但薛濂的家人或許並不知情,流放他們似乎有些過於嚴苛。”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這並非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只是迫於形勢不得不說。
林小風初時因他替薛濂求情而心生不悅,眉頭微微一皺,但隨即想到袁貴妃的侄媳正是薛濂的兒媳,貴妃又深受寵愛,此事便複雜起來。若流放袁妃的侄媳,必然會引起非議,甚至可能影響到後宮的穩定。連皇帝的妃嬪親眷都不能保全,又怎能指望他人爲皇室盡忠呢?
雖然嚴懲薛濂可以大快人心,但林小風深知,這樣做並不能真正收攏官員之心。官員們並非愚民,他們入仕不僅爲了榮華富貴,更希望享有特權。而特權,往往與法外開恩緊密相連。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思緒萬千,歷史的教訓告訴他,嚴刑峻法雖能一時震懾人心,卻難以長久維持統治。
歷朝歷代,都存在着兩套法則,一套明面上的,用來治理百姓;另一套暗中的,則是皇帝用來赦免官員的。明法嚴苛,暗法則顯得寬容。這,便是帝王駕馭人才的手段。林小風自登基以來,重用嚴刑峻法,卻忽略了暗中的王法,導致官員們心生離意。這,正是朝政的一大弊端。
於是,他轉頭看向內閣大臣們,目光深邃,彷彿要洞察每一個人的內心:“卿等以爲如何?”他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
成慶華剛想開口,卻被李邦華用胳膊輕輕撞了撞,示意他不要多言。李邦華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陛下,臣等以爲,應當嚴格按照大明律法來定罪,以服衆心。”他的聲音堅定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發出。
成慶華和邵師韓也紛紛拱手錶示贊同,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正義的堅守和對皇權的敬畏。
林小風目光閃爍,內閣大臣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薛濂必死無疑,家人也要受到牽連。林小風本也持此看法,畢竟薛濂的罪行罄竹難書,不用極刑難以平民憤。然而,他心中另有打算,他深知,真正的統治不僅僅在於嚴刑峻法,更在於人心的把握。
略作思索後,他揮手示意衆人退下:“卿等且退下,此事朕需再作思量。”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臣等告退。”大臣們躬身行禮後退出大殿,他們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拉長,彷彿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走出幹清宮,來到文淵閣,成慶華悄悄問李邦華:“閣老爲何阻止我發言?”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李邦華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深意:“幸好我及時阻止了你,否則恐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他的話語中帶着幾分滄桑和睿智。
見成慶華一臉疑惑,李邦華繼續解釋道:“你莫非想爲薛家求情?但你可曾想過,陛下若有意赦免薛家,自然會順着繆一奎的話頭下旨,又何必再詢問我們呢?”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發出。
“切記,不要違心媚上,也不要妄自揣測聖意。這些都是自害、害陛下、害大明的行爲。”李邦華語重心長地說,“有話就說,有意見就提,但要做到知行合一。”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成慶華的期望和教誨。
成慶華聞言,愣在原地,半信半疑。他望着李邦華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困惑和迷茫。然而,他深知李邦華的睿智和經驗,決定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靜待事態的發展。
次日,宮中傳來旨意:“陽武侯薛濂,罪大惡極,着即削去爵位,處以凌遲之刑;其妻、子及從犯,一律斬首示衆;家產全部充公,以賠償受害者。”旨意如寒風般掠過京城的大街小巷,讓每一個人都感到了皇權的威嚴和不可侵犯。
李邦華聽到消息後,驚得跳了起來,雖已年逾古稀,但動作之迅速仍令人咋舌。“郭公公,陛下現在何處?我要爲薛家求情!”他汗流浹背,焦急萬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薛家命運的擔憂和對皇權的不滿。
殺薛濂雖在情理之中,但他的妻兒何其無辜?更何況,武將們都在關注此事,他們的歸宿與勳貴緊密相連。誰敢保證自己的子孫後代不會犯錯?犯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犯錯後得不到寬恕。只要不絕嗣,薛家就還有希望,武將們也能安心。然而,林小風突然下令全家問斬,這簡直前所未聞!李邦華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李邦華又急又怒,而郭天陽卻顯得異常冷靜:“李閣老稍安勿躁,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他的聲音平靜而有力,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快說!”李邦華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郭天陽的期待和催促。
郭天陽清了清嗓子,高聲宣讀旨意:“念及初代陽武侯薛祿有功於國,薛氏一脈不可斷絕,特命薛濂之弟薛雲承襲爵位。欽此。”他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敲擊在衆人的心上。
李邦華聞言一震,愣在原地。片刻後,他回過神來,率領衆人跪拜:“陛下聖明!臣等遵旨!”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顫抖和激動,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
一日之後,林小風十七年首版的頭條新聞詳細報道了薛濂案的始末及處置結果。百姓們聽說薛濂即將伏法,無不歡呼雀躍。薛濂平日作惡多端,早已是民憤滔天。這一次,林小風再次贏得了民心。京城的大街小巷上,人們紛紛議論着這一事件,對林小風的英明決策讚不絕口。
而在外的武將們對此也並無異議。薛濂自食惡果,而薛家與爵位得以延續,這已足夠。只是勳貴們心中不悅,他們知道林小風在除掉薛濂之後,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他們自己。他們望着京城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憂慮和不安。然而,他們也知道,皇權之下,無人能逃。他們只能默默地等待着命運的降臨,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夠安然度過這場風暴。
十一月初一,幹清宮的大院子裡,雪花輕盈地飄落,如同天空灑下的細鹽,給這古老的宮殿披上了一層潔白的紗衣。雪花在空中舞動,最終靜靜地堆積在青石板上,發出細微而清脆的聲響,與這寂靜的宮廷形成了一種莫名的和諧。
東廠提督顧朝生跪在地上,他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樣響,額頭上的冷汗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細小的冰珠。“皇上,奴才……真的要去查這案子嗎?”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對即將面臨的任務感到恐懼。
林小風的臉色冷得跟冰塊似的,他嚴厲地盯着顧朝生,彷彿能洞察他內心的每一寸角落。“去!這事要是不查個水落石出,你自己提頭來見!”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還有,記得,現在宮裡正是用人的時候,別動不動就動棍子,用我之前跟你說的水刑就行了。”林小風的話語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奴才遵旨。”顧朝生嚇得渾身一顫,趕緊爬起來,快步往後宮跑去。他的腳步在雪地上發出“吱吱”的聲響,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到了坤寧宮外面,只見周皇后穿着素白的衣裳,單薄得好像風一吹就能飄走。她靜靜地站在雪中,美得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仙子,但臉色卻十分憂鬱,彷彿揹負着千斤重的重擔。雪花落在她的肩頭,瞬間就被她身上的寒氣所融化。
從早到晚,皇后的臉色就沒好過。她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憂慮和無奈,彷彿這宮廷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讓她無法釋懷的陰霾。
過了一會兒,皇后輕輕挪動腳步,往後退了一小步,對身邊的宮女太監們說:“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誰要是主動坦白,還能保住一命,不然,等東廠接手,生死可就難說了。”她的聲音柔和卻帶着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一百多號人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他們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誰也不想成爲這場風暴的犧牲品。
皇后見沒人應聲,嘆了口氣,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和無奈。“把顧朝生叫來。”她輕聲吩咐道。
不一會兒,顧朝生就到了,他跪在皇后面前,額頭上的冷汗再次滲出。“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對這位皇后充滿了敬畏。
皇后又嘆了口氣,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起來吧,我就一個要求,用刑的時候,別冤枉了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她的聲音柔和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奴才明白。”顧朝生趕緊應道,他心中暗自慶幸,至少皇后還保留了一絲人性。
皇后又叮囑了幾句,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她的身影在雪地中漸行漸遠,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腳印。
皇后一走,顧朝生的臉色就變得陰森起來。他冷笑了幾聲,那笑聲在寂靜的宮廷中迴盪,嚇得周圍的宮女太監們渾身發抖。“嘿嘿嘿……都聽着,宦官站左邊,宮女站右邊。”他大聲命令道,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不容抗拒的力量。
大家趕緊按照吩咐站好,然後顧朝生又給他們一個個編了號。他的動作迅速而準確,彷彿在進行一場精心策劃的遊戲。
第一排是“一”,然後是“二”、“三”,一直到“十一”、“十二”。第二排又從“一”開始編。每一個數字都代表着一個生命,一個可能即將面臨殘酷刑罰的生命。
編完號,顧朝生又讓人拿來一百多張紙和硯臺,分給大家。“每人拿一張紙,寫下你懷疑的殺死侍膳太監的人的編號。”他的聲音冷漠而無情,彷彿是在宣佈一場死亡的判決。
“不用署名,隨便寫。”他補充道,彷彿是在給予他們一絲微不足道的安慰。
“別交頭接耳,一刻鐘後交上來。”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顧朝生一聲令下,大家立刻手忙腳亂地寫了起來。有的人不識字,但數字還是會寫的。這種匿名的方式讓大家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宮裡關係複雜,一不小心就可能惹禍上身。沒有確鑿的證據,誰敢亂說?現在匿名寫,大家也就沒什麼顧忌了。
很快,紙都交了上來。顧朝生讓人統計了一下,發現小順子太監的票數最多,有五票;其次是小康子,四票;再然後是小雍子,三票。其他人要麼兩票,要麼一票,少的可憐。
顧朝生冷笑着下令:“把小順子、小康子、小雍子抓起來!”他的聲音冷漠而無情,彷彿是在宣佈一場死亡的判決。
衛兵們立刻上前,把他們三個給捆了起來。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即將面臨的殘酷命運。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三個太監被施了水刑。他們被綁得結結實實的,頭朝下腳朝上,臉上蒙着布,然後冷水不停地往他們身上澆。這種刑罰折磨得他們痛不欲生,彷彿每一寸肌膚都在被烈火灼燒。
林小風爲什麼要用水刑呢?因爲效果好啊!據說受過水刑的人,八成都會招供;剩下的兩成還沒等招供呢,就已經被折磨死了。這種刑罰的殘酷程度可見一斑。
果然,沒澆幾次水,小順子就扛不住了:“咳咳咳……別澆了……我招!”他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彷彿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顧朝生揮揮手讓其他人退下,親自拿着紙筆審問:“我問你答。”他的聲音冷漠而無情,彷彿是在對待一個無關緊要的物品。
“咳咳咳……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小順子的聲音微弱而顫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兇手有幾個?”顧朝生冷漠地問道。
“三個,我、小康子、小雍子。”小順子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誰指使的?”顧朝生的聲音更加冷漠了。
“高公公讓我們乾的。”小順子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叫什麼名字?”顧朝生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高起潛。”小順子終於說出了這個名字。
“胡說!高起潛在山海關呢,怎麼可能指使你們殺人?”顧朝生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
“有人假借他的名義命令我們。”小順子的聲音更加微弱了。
“誰?”顧朝生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急切。
……
林小風看到“高起潛”這三個字,陷入了沉思。高起潛是個兵法高手,以前的林小風(指穿越前的林小風)很看重他。但他做的事情卻讓林小風大失所望。特別是盧象升的死,更是讓林小風恨得咬牙切齒。如果盧象升還在,天雄軍就不會滅亡;天雄軍不亡,李自成又怎麼敢這麼囂張?可惜啊,世上沒有如果。忠臣義士死的死逃的逃,奸臣小人卻得意洋洋。真是悲哀啊!
“郭天陽,高起潛現在在哪裡?”林小風突然問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急切和憤怒。
“回皇上,流賊圍京之前,皇上命高起潛爲遼東監軍,前往寧遠。到了之後,他又和吳三桂一起返回了山海關。”郭天陽趕緊回答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敬畏和不安。
林小風皺了皺眉,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深思和疑慮。“你覺得薛濂的案子吳三桂有沒有參與?”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郭天陽猶豫了一下,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猶豫和不安,“山海關離京師六百里遠呢,就算朝廷全力運送消息,最快也要兩天才能到。”
林小風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從薛濂被查到侍膳太監被殺,才隔了一兩天的時間,吳三桂根本沒時間參與。而且吳三桂也管不了高起潛,反過來高起潛卻能以皇上的名義命令吳三桂。這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高起潛,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呢?
林小風快速瀏覽了一下口供,猛地一拍桌子:“對了!薛濂拿着高起潛的信物,命令宮裡的太監殺了皇后的侍膳太監。殺人之前還逼問細鹽的製法並傳了出去。”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驚喜。
“口供上確實是這麼說的。”郭天陽趕緊應道,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敬佩和敬畏。皇上真是英明神武,這麼快就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
林小風冷笑了一聲,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冽和決絕。一切都對上了!好!好!好!看我怎麼收拾你們!他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將這羣奸臣小人一網打盡,爲忠臣義士們報仇雪恨!
坤寧宮裡的暖閣內,氣氛溫馨而略帶一絲愁緒。窗外,雪花無聲地飄落,爲這古老的宮殿披上了一層潔白的紗衣。室內,燭光搖曳,映照出周皇后曼妙的身姿,她曲線柔美,宛如一幅動人的畫卷。她輕輕倚在林小風的身旁,右手託着下巴,眉宇間帶着幾分憂慮,那雙明亮的眼眸中閃爍着不安的光芒。
“陛下,臣妾管理後宮不力,既出了命案,又讓細鹽的製法泄露了出去。”她的聲音輕柔卻帶着一絲顫抖,顯然對於自己的失誤感到十分內疚。
林小風望着身旁的美人,嘿嘿一笑,溫柔地說:“朕怎麼忍心責怪你呢?不過,小懲大誡,也是必要的。”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寵溺,彷彿能融化一切憂愁。
周皇后的臉頰先是微微泛紅,隨即又變得蒼白,她有些惶恐地望着林小風,低聲說道:“陛下,方纔不是已經懲罰過了嗎?怎麼……”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解和委屈。
“前賬已了,但這是新賬!”林小風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他深知,作爲一國之君,必須恩威並施,才能讓後宮安寧。
窗外,雪花再次紛紛揚揚地飄落,宮內的燈火隨風搖曳,隨後又漸漸穩定下來。林小風的氣息也恢復了平靜,他悠然地說:“朕已經將細鹽的產業交給了嘉定伯,從明天起,宮中不得再私自制作細鹽。剩下的細鹽也不要賣了,朕打算賞賜給羣臣。”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顯然已經做出了決定。
“臣妾……遵旨。”周皇后雖然明白了林小風的意思,但心中仍有些失落。畢竟,這是她最初嘗試的“事業”,如今卻要拱手讓人,怎能不讓她心生感慨?
看到周皇后的失落,林小風大笑起來,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梓潼不必擔心,朕有新的產業要交給你打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信任和鼓勵,彷彿在說:“你一定能行!”
周皇后一聽,眼神立刻亮了起來,她急忙上前問道:“敢問陛下,新產業是什麼?”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和期待,顯然對新的任務充滿了興趣。
林小風笑而不答,只是神秘地說:“香皂和織布。”他的眼神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彷彿在說:“這是一個秘密,等你來揭開。”
第二天清晨,雪花依舊在飄落,爲大地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林小風沒有去上朝,而是親自來到後宮的細鹽作坊,指揮人手準備製作香皂的材料。他的身影在雪地中顯得格外高大挺拔,彷彿一位英勇的將軍在指揮着千軍萬馬。
宮中的物資準備得十分齊全,除了豬油作爲油脂來源外,還有石灰水、石鹼(天然鹼,主要成分是碳酸鈉)、鹽面、香料、花瓣粉、竹筒模具以及大鍋等。一切準備就緒後,林小風開始指揮製作香皂。
他先是命人將石鹼粉加入石灰水中過濾去渣,得到碳酸氫鈉溶液。接着將豬油放入鍋中煎熬,待油溫升高後,緩緩倒入濾液。林小風邊看邊指揮:“注意火候和攪拌速度,等鍋中沒有油膜了再停。”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堅定。
宦官們手持長棍在鍋中不停攪拌,不一會兒就累得滿頭大汗。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鍋中的混合物逐漸變得粘稠起來。林小風知道時機已到,急忙命令:“加鹽面、香料和花瓣粉進去,攪拌均勻後倒入模具中。”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急切和期待,彷彿在說:“快!快!就要成功了!”
看着模具中的膏狀物逐漸成型變硬,林小風知道香皂已經制作成功了。不過這還只是第一步,還需要等待它凝固陰乾後才能使用,大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身邊的郭天陽叮囑了幾句後便與周皇后離開了。
郭天陽則站在院中嚴肅地宣佈:“陛下今天讓你們製作的是宮廷最新的御用物品——香皂。你們已經看到了製作過程雖然簡單但工藝繁瑣。陛下信任你們才讓你們參與進來。”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威嚴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宦官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香皂有何用處但還是齊聲應道:“小的們都知道宮中的規矩。”他們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惶恐和不安,顯然對於這個新任務感到有些迷茫。
郭天陽點點頭滿意地說:“好知道就好。陛下有旨今天在場的每個人都有賞賜而且是厚賞!但是……如果有人敢泄露秘密的話就誅滅三族!”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冷酷和不容置疑的堅定。
宦官們一聽嚇得齊刷刷地跪倒在地:“小的們不敢!”他們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和惶恐,顯然對於這個嚴厲的懲罰感到十分害怕。
“都起來吧隨我去領賞!”郭天陽說完後宦官們立刻歡呼雀躍起來爭相向郭天陽獻媚。他們知道雖然這個任務有些神秘和危險但是隻要能夠完成就能得到豐厚的賞賜和陛下的信任。
回到坤寧宮後林小風開始巡視周皇后的後宮。他發現周後對織布很有興趣所以後宮裡有很多織機。於是林小風便召來了織染局和兵仗局的總管太監向他們介紹了飛梭織布機的原理和優勢。
他站在織機前,手中拿着一張圖紙,詳細地講解着飛梭織布機的構造和工作原理。雖然林小風前世沒有接觸過紡織行業但他從短視頻中瞭解到了許多穿越必備的知識其中就包括飛梭織布機。這種織布機比傳統的織機效率更高幅寬更大以前一個人一個月只能織一匹布而現在可以織四匹甚至五匹。這無疑是生產力的巨大進步!
林小風強調說:“要想推動社會的發展就必須解放和發展生產力。而飛梭織布機的關鍵就在於梭子和配套的彈簧。”說着他將彈簧的圖紙交給了兵仗局的總管太監並囑咐道:“你們兵仗局有鋼試着製作一下這個彈簧吧。如果彈性好且不易斷裂就算成功了;否則就繼續試製。”
“等你們成功的時候朕一定會重重賞賜你們的!”林小風信心滿滿地說。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彷彿在說:“只要我們一起努力就一定能夠創造出更加美好的未來!”
京城十一月,寒風如刀,刺骨之冷彷彿能穿透厚重的棉衣,直抵骨髓。街上行人匆匆,皆裹緊衣衫,低頭疾行,試圖躲避這冬日的嚴寒。然而,在這冰冷的季節裡,皇宮內卻別有一番景象。
林小風,這位年輕的皇帝,爲了體恤年邁的老臣,如李邦華、成慶華等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特地調整了上朝的規矩。從每日上朝改爲隔日上朝,這並非出於他的懶惰,而是真心實意地想讓這些爲國家和民族付出過無數心血的老臣們少些勞累。這一舉措,無疑在朝廷中引起了不小的波動,但更多的,是對這位年輕皇帝的敬佩和感激。
初三這天,林小風收到的消息多得像雪花一樣,紛紛揚揚,絡繹不絕。其中,有南疆的捷報,說是簡明孝成功地擋住了張獻忠往川東的路,讓他沒法再往西邊去。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讓林小風緊鎖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然而,剩下的消息就全是讓人頭疼的事了:華瑞奇收復荊州失敗,只能退到嶽州;李自成的主力部隊又往南打,直接衝着湖廣去了;還有,三法司那邊開始審理李邦華治下不嚴,涉嫌逃稅佔田的案件。這一切,都讓林小風感到壓力山大。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南京那邊朝廷也出了亂子。一個舉人張煌言竟然入朝爲官了。林小風聽到這個消息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苦笑着搖了搖頭。他還沒來得及驚訝呢,都察院、吏部還有給事中的彈劾奏章就堆滿了他的案頭。他們都說史可法舉薦張煌言有問題,懷疑裡頭有貓膩。林小風看着這些奏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拿起張煌言的名字看了看,然後直接把那些彈劾奏章扔進了火裡。他笑着說:“煌言能成爲南明的三根頂樑柱之一,怎麼可能是無能之輩?這時候入仕,對他來說可是大好事啊。”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張煌言的信任和讚賞。
接着,林小風拿起三法司會審的奏章,問郭天陽:“三法司那邊審得怎麼樣了?”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郭天陽回答說:“回皇爺,這案子審得好像有點不太公正……”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絲猶豫和不安。
“不公正?哪裡不公正了?”林小風的眉頭緊鎖,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滿和質疑。
“奴婢不敢亂說,三法司的官員馬上就到,皇爺親自問他們就知道了。”郭天陽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謹慎和敬畏。
林小風把奏章放回桌上,坐在龍椅上靜靜地等着。他的眼神深邃而銳利,彷彿能洞察一切。不一會兒,三法司的官員們就到了。他們一個個神情嚴肅,步履匆匆。刑部侍郎孟兆祥恭敬地稟報說:“陛下,戶部督餉侍郎王弘祚彈劾內閣首輔李邦華治下貪腐、逃稅、佔田一案,現在已經審完了。逃稅佔田這些都沒找到實據,不過兵部武庫司郎中成德確實有貪污行爲,而且審案的時候他還說了些跟案子無關的話。”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謹慎和敬畏。
林小風眯着眼睛聽着孟兆祥的稟報,他的眼神中閃爍着睿智的光芒。他淡淡地說:“別跟我說過程了,直接說結果吧。”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果斷。
孟兆祥一愣,以前都是說過程讓皇上自己決定結果的。他猶豫了一下,回答說:“陛下,這事兒還是得跟大臣們一起商量商量。”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和猶豫。
林小風點點頭表示同意。他想起李邦華以前的神情和舉止,似乎有些隱情和苦衷。於是他說:“那就明天再議吧你們辛苦了。”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關懷和體貼。
三法司的官員們退下後郭天陽急忙進來稟報說:“皇爺李性忠和施守洪在殿外求見。”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急促和緊張。
“讓他們進來。”林小風淡淡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閃爍着睿智的光芒彷彿能洞察一切。
兩人進來後行了禮卻站得不安穩。他們的眼神中閃爍着惶恐和不安彷彿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稟報卻又不敢說出來。林小風看着他們突然問了個讓人吃驚的問題:“你們說初代寧遠伯守遼東的時候有沒有故意養着敵人來壯大自己的實力?”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嚴厲和質疑。
這個問題一出李性忠和施守洪都嚇得不敢擡頭看林小風。他們偷偷地瞄了一眼對方眼神中都充滿了惶恐和不安。他們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被這個問題嚇得失去了反應。
林小風看着他們面無表情地繼續說:“最近有人上疏說就是因爲寧遠伯養寇才導致建奴崛起的。”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冷漠和嚴厲彷彿對這個問題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李性忠聽得寒毛直豎汗水溼透了脊背。他磕了個頭說:“我家祖先對朝廷忠心耿耿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和惶恐。
林小風沒有理他繼續說:“朕得到了建奴的史書《大清歷朝實錄》裡頭記載了努爾哈赤的事情。你們知道他們是怎麼寫初代寧遠伯的嗎?”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神秘和威嚴彷彿掌握了什麼重要的秘密。
說到這裡林小風停了下來看着兩個人。他其實並沒有說謊他確實看過《大清歷朝實錄》。這本書是從皇太極時期開始的模仿明朝的實錄編寫的記錄了努爾哈赤的事蹟。
李性忠和施守洪聽得目瞪口呆隨後又感到一陣驚悚涼氣直透骨髓。他們雖然沒看過《大清歷朝實錄》但聽這名字就知道里面藏着不少秘密。而且看林小風的神情和語氣他們知道林小風沒有說謊。
更讓他們驚駭的是如果建奴真的有這本書那一定是藏得非常嚴密的東西怎麼可能傳到皇上耳朵裡?而且皇上不僅知道這本書的存在還看過裡面的內容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難道錦衣衛已經滲透到建奴的核心了嗎?
兩人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說:“臣等不知此事。”他們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和惶恐彷彿被這個問題嚇得失去了反應。
林小風突然笑了他的笑容中帶着一絲神秘和威嚴。“他們稱初代寧遠伯爲‘清太祖’。”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嘲諷和冷漠彷彿對這個問題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李性忠嚇得差點摔倒在地他連連磕頭說:“陛下明鑑啊!這是建奴的離間之計啊!臣要爲祖父昭雪!”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哭腔和懇求彷彿真的被這個問題嚇得不輕。
施守洪也說:“我祖父守遼東數十年如一日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啊!”他的聲音中也帶着一絲惶恐和不安彷彿也被這個問題嚇得失去了反應。
林小風看着他們板起了臉質問他們:“剛纔不是說家祖家父已逝難以自辯嗎?現在又怎麼開始辯解了?”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嚴厲和不滿彷彿對他們的回答並不滿意。
兩人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能跪在地上不說話。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惶恐和不安彷彿被這個問題嚇得失去了所有的反應。
林小風站起來走到他們面前沉聲問道:“朕能相信你們嗎?”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威嚴和不容置疑彷彿要試探他們的忠誠和決心。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臣等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他們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堅定和誠懇彷彿真的對林小風忠心耿耿。
林小風點點頭說:“寧遠伯守遼有功也有過功朕記在心裡過則以王法寬恕之。往事已成雲煙朕不再追究。今日召你們入宮是有要事相托。”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寬容和體貼彷彿真的打算放過他們並交給他們重要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