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接口:“中國食物分寒熱兩極,對應陰陽,比如生薑,有男人不可一日無姜之說,同時也有早姜爲參,晚姜爲毒的說法,這是有一種依據的。(.)女性身體普遍貧弱,特別是老年女性,如果食用大陰大寒的食物,恩……就會破壞身體原本的免疫力,誘發舊疾復發。就我本人來說,我個人客觀判斷這是存在一定理論可行性的,但是就我認識的人包括犯罪分子來說,沒有人能做到。”
菲亞沉思良久:“也就是說,有人知道我原來有某種疾病,而後可以通過食物來誘發我的病情?”
“是的。”小趙點頭補充:“這是我們暫時的推斷。”
菲亞輕搖頭:“a市的醫療條件非常好,加上救護車快速通道,即使我舊病復發,似乎也不威脅我生命。最少在威脅度上沒有保證。是嗎?”
“是吧。”小趙回答。
“不,不是,你們將嫌疑人稱呼爲兇手,也就是說你們發現有人要殺我,而不是單純的犯病。”
魏延想了一會,點頭:“是的,按照你發病情況,發病地點,你會被送到xx醫院xx科室。而這位醫生職業道德相當糟糕。當天上午因爲受賄被捕,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名醫生。經過調查,發現有人前從海外給他轉了三十萬美元,經過詢問,醫生承認,有人給他一筆錢,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將一種藥物加入點滴中。根據醫生的經驗,這種藥物並非毒藥。但是能導致心肺加速衰竭。人死後,仍舊會進行新城代謝,即使驗屍也難以發現藥物的存在。”
菲亞疑問:“假設當天我並沒有去吳悠悠酒樓吃飯呢?或者不聚餐呢?”
魏延攤手:“對不起。我無法回答你這問題。我們老大認爲,這個人對你非常熟悉,不僅熟悉你的舊疾,而且對你性格也很瞭解。根據我們調查,菲亞女士來中國次數不多,但每次都要單獨,或者是在陪同下吃一次中餐。”
菲亞看向於明:“那天是你預定的位置?”
“對。”於明點頭:“是我預定的位置。我也預定了菜色,但是中途有人打電話給吳悠悠,換掉了八成菜品。”
魏延點頭:“是的。是一個老年人聲音打的電話。這點我們已經覈實過,吳悠悠酒樓的訂餐熱線也有電話錄音。”
菲亞感覺這地球上恐怕也找不到自己可以信任的人,站立在菲亞身後的女保鏢還沒有認識到,這些對話讓自己也成爲了嫌疑人。和使者、幽靈不同。科拉的軌跡和這位女保鏢差不多。她早年被看中,而後經過特殊訓練後,成爲菲亞貼身人員,再經歷了菲亞各種磨練後,最終出師投入社會工作。爲什麼科拉看菲亞如同母親?就因爲她們有長年累月的接觸。菲亞也給予她們無保留的信任,現在知道菲亞有肺源性心臟疾病的,只有菲亞的現在兩名貼身人員,一位女保鏢。一位女助理兼職服務生兼職保鏢。
菲亞想起了君特在遊輪上對自己說的看法,君特認爲菲亞的敵人很可能是準接班人。直接點向了自己兩名貼身人員。菲亞之前並不在意,因爲她對君特懷疑度更高,但現在結合聯想起來,君特的推斷並非沒有可能。準繼承人在最美好青春時間陪伴自己,而卻遲遲無法得到自己付出後應該得到的回報。科拉是意外,但使者和幽靈遇刺,就未必是意外。不夠,自己的女隨從缺乏外援,不過她們接觸的人羣中,有很多可以成爲外援的人。特別是女助理,她貼身整理自己的資料,一些機密文件都有瀏覽,足可以威脅到很多人。
恩?知道自己有舊疾的一共只有三人,自己現任兩名親信,還有一位是死去的科拉。科拉和君特有些羈絆?科拉將自己病情告訴了君特,而君特利用這個手段想除掉自己?如果是這樣推斷,無論從情感上還是從理論上,似乎都說得通。沒錯,君特瞭解到知道自己有肺源性心臟病的只有三個人,所以君特就咬向了自己現任的親信,以達到混淆視聽的目的。
無數推斷都指向君特,於明的推斷,自己的推斷……菲亞不擔心君特是自己敵人,只擔心君特志不在三繼承人之一。君特的能力和睿智她見識過,明面看似乎君特無法和幽靈對抗,但菲亞認爲,君特對幽靈恐怕有必勝的能力。菲亞突然擔心起一件事來,曼迪任期有時限,而曼迪的繼承人已經確定從兩位親信中選拔,幽靈、cia高層已經知道並且同意這件事,假設君特和自己現在一名親信是一夥的……那君特爲什麼要指證自己親信?這叫欲蓋彌彰……這遊戲讓菲亞感覺到非常疲勞,但是她生涯累積的閱歷,豐富的經驗和事實證據都表明,有人對黑色聯邦圖謀不軌,並且要除掉自己。
是誰?是誰?
本想借助自己強勢實力,冒着被指控的危險將人綁架來,做個清楚的了斷,但是剛接觸第一批人就發現,自己這個決定恐怕是錯誤的,因爲即使是在這裡,自己可能也難以缺德突破口。能讓自己如此棘手的事和人不多……菲亞細細的思考在上島上的相關人等,發現能佈置這麼好的局,能把控局勢的發展,能獲得高額回報的,似乎只有一個人,只有君特,這位惡魔蜘蛛一個人。偏偏君特是最難把握的,菲亞對幽靈曾經說過諸葛亮、魏延和馬岱的故事,這故事並非無的放矢,幽靈會亂來,就會有馬岱出現。曼迪和曼迪接班人,有能力但是沒有勢力,不足爲懼。唯獨是君特,君特這水是越來越深。是該做出一個重大決定了。
菲亞有了答案後,很客氣道:“兩位警官,對於你們遭遇我再次表示抱歉,立刻會有人送你們離開。”
魏延疑問:“你可是有外交身份,不擔心……”
“呵呵,有外交身份的人在a市領海被綁架,刑偵一隊可是非常不合格。兩位是警察,你們說是我綁架你們,象不象是一種推脫責任之詞?那怎麼證明你們說的是真的?第一個辦法,於明他們出庭作證。第二辦法,你帶領大量警察找到這個小島,而後找到你們被綁架的證據。不如這樣,我們政府不追究我被綁架,而你們也不用追究這些人被我綁架,不用答覆我,你們沒有權利答覆,回去吧。”
兩名武裝警衛上前,讓開路,小趙和魏延看了看於明和葉戰,然後朝外走。走出環形建築後,有一艘小型遊艇在簡易碼頭位置,兩人上船,駕駛員也不多說什麼,駕駛船隻離開了小島。小趙和魏延發現自己太天真,別說抓不到菲亞,他們甚至找不到島嶼的位置,這附近有上千個島嶼。駕駛員運載着他們在幾個小時後看見了陸地,然後把他們驅趕上附近一個只有三百平米小島,再扔了一部手機和一些食物、水讓他們自己求助,最後駕駛員開船離開。
魏延還是比較清楚的,殺了他們滅口恐怕比將他們送出來要簡單的多。小趙詢問怎麼辦?魏延回答:“先回陸地,而後聯繫家裡,將情況如實轉達,由家裡做決定。”
……
魏延和小趙離開後,菲亞從抽屜中拿出一把手槍,卸下彈匣,將手邊一顆顆子彈壓入彈匣:“我的導師是一名波蘭人,波蘭在18世紀被沙俄、普魯士和奧地利瓜分,一戰時他參與了波蘭獨立,並且成功。二戰時期,蘇聯和納粹同盟同時進攻波蘭,他的國家再次被瓜分。美國人勸說他不要回到波蘭,因爲歐洲的英法聯軍根本不是德蘇聯軍的對手,但是他還是回去了。一個月後他給我寄來了這把手槍,這是蘇聯一名高級將領的配槍。再次得到他消息是卡廷慘案,蘇聯人將俘虜的兩萬多波蘭軍人、知識分子、公職人員處死,一直到了幾年前,俄羅斯人終於承認是他們動的手,同時承認是斯大林的嚴重罪行之一。二戰結束後,因爲對蘇聯劊子手的憤怒,讓我在這幾十年一直在進行反蘇,直到蘇聯解體。我殺過很多人,甚至因此上了四次軍事法庭,還被判處了八年的軍事監禁。”
葉戰悠悠道:“你導師死於屠殺,你對蘇聯人憤怒,那你們在日本扔下的兩顆原子彈呢?”
菲亞想了一會:“就目前看,日本和美國的關係比日本和中國的關係要好,你們只能在電視劇中意淫,而美日一直都是盟友,並且都是發達國家。”
“……”葉戰無語:“你想殺人?”
“也許吧。”菲亞將手槍放在桌子上,揮動下手指:“給他們紙和筆,寫下你們的遺言。”
葉戰大怒站起來,但背後警衛立刻踢在葉戰的腳踝處,將葉戰臉壓在桌子上,另外一名警衛將槍口頂住葉戰的後腦,菲亞擺手,警衛將葉戰摁坐在椅子上,菲亞看下手錶:“你們有十分鐘時間。”
於明心驚,這老巫婆瘋了?於明道:“我可是你孫女婿。”
菲亞不理會,閉目假寐,等待時間的流逝。
不對啊,理論上推理事態不應該這麼發展,下一步應該和君特見面,然後幹掉君特,怎麼就發展成幹掉自己了呢?
難道老太婆看穿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