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一陣陣的刮過冰原沒有停息,就像江湖恩怨一樣永無休止。
光明左使道:“我最近接到一個消息,聽說張赫的京華樓在招賢納士,其中就有林若離。”
雪中晴沉吟道:“你的意思是林若離決定脫離金宮世家,加盟京華樓?”
“正是!”光明左使沉聲道,“由此可見,前方探子傳回來的消息並不是假的,張赫和這個林若離的關係確實說不清道不明。”
雪中晴是聰明人,一點就透:“連唐可卿這樣的高手也甘願自損武功坐鎮京華樓,就別說區區金宮世家的林若離了。”
光明左使道:“以這些女人的才智和聲望,她們損失的武功最多不出一個月就會全部彌補回來,她們不是傻子,我們不能低估她們。”
雪中晴道:“那看來就應該是金宮世家有問題?”
光明左使道:“金宮世家沒有問題,問題出在海南劍派上,他們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能讓他們出問題,一旦他們出了什麼差次,比起你這次損失一半盜帥寶藏還要嚴重。”
雪中晴不禁有些臉紅,因爲這次她和張赫重逢,她發現自己還是上了張赫的當了。
張赫完全沒有必要使出“一口箱子”這種武器的,但張赫就是用出來了,目的就是要讓她看到,她一失神張赫完全可以痛下殺手,但是張赫偏偏沒有殺她,這就等於她欠了張赫的人情,她若還要包袱,將來再遇張赫就擡不起頭了,所以她轉向對付古木一行,搶走了高橋的包袱。
各派副本手抄卷她拿到手了,但她壓根不知道張赫拿到手的,比起她拿到手的不知強出去多少倍。
雪中晴道:“但是這與林若離有什麼關係呢?”
“不但有關,而且關係很大。”光明左使口氣很凝重,“海南劍派有個紈絝子弟一直在追求林若離,結果你應該想得到,林若離肯定不會答應的。”
雪中晴冷哼道:“這種人我見得多。”
光明左使道:“這個紈絝子弟追求不成,反被林若離殺了五個手下,海南劍派一向跟金宮世家不和,他們要金宮世家拿說法出來,金宮宮主十分喜愛林若離,自然不會交出兇手。”
雪中晴道:“交不出兇手,那就只有賠錢了事了。”
光明左使冷冷道:“宮主是賠了錢,但也沒能把事情了結。”
“哦?”雪中晴隱隱有些不祥預感。
光明左使道:“因爲金宮家賠了錢後,也有五個人遇害,而且身份還不低,沒有證據顯示是海南劍派下的手,但……”
“但肯定是他們下的手。”雪中晴忿聲道,“這種事情我也見得多。”
光明左使道:“這筆帳本來就不太好算了,但是這個紈絝子弟倒也有點本事,居然打聽到了林若離想去京師,於是他就率人襲擊了京華樓的人。”
“哦?”雪中晴大驚,心想你惹什麼人不好,你要去惹赫哥,你這是存心在找死了,“他跑到京師去鬧的事?”
“不!”光明左使緩緩道,“京華樓派出了一位名望頗高的鑄造師在海南收集材料,這個人叫做白家人,紈絝子弟不但殺了人家的人,而且還爆了人家的屍,搶了人家的材料,雖說損失不大,可是現在京華樓大老總唐可卿還沒有任何表態。”
雪中晴不說話了,因爲她一向也知道,沒有任何態度往往纔是最可怕的。
她忽然道:“聽說這個唐可卿出身於峨眉,做事素來很公道的,現在不表態,只怕是動了殺心。”
光明左使點點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是在等張赫這個幕後大老闆從大沙漠裡回來,她要用張赫這把殺牛刀狠狠給海南劍派一刀,這原因很簡單,你看看一個月前的十八連營,就知道跟京華樓作對是什麼下場?”
雪中晴懷疑道:“赫哥一去海南,海南局勢就更加複雜了,我們不能出這個差錯,可是赫哥難道又要獨闖刀山嗎?”
光明左使笑了:“你太小看張赫了,無論他怎麼變,他的智商會變得下降嗎?海南劍派可就不是十八連營那些烏合之衆了,單槍匹馬絕無可能吃得下來,張赫一定會運用他的謀略去對付海南劍派,而且他這次還師出有名,一是爲了京華樓的名譽,二是他和林若離的這種關係,我算準了,他去的可能姓至少有7成,海南劍派倒還沒什麼,我怕就怕張赫不知道情況,把我們的大事給壞了。”
雪中晴道:“我們可以告訴赫哥,他不會跟我們作對的。”
光明左使笑道:“問題是現在都沒有他的消息,你怎麼告訴?更何況他現在變了不少,他未必就不和我們作對了?你要知道,這次盜帥寶藏的事,是你讓藍顏跟他作對,你陰了他一次,他就肯定要陰你一次。”
雪中晴長吸了一口冷氣,好象是要把這股鬱氣給強行壓下去,因爲她是瞭解張赫的,有些人無論怎麼變,有的特質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
光明左使道:“我沒猜錯的話,張赫入關後肯定是朝京師方向去的,因爲這條路線上攔他的人很少,他現在是大紅名,如果到了南六省就不好說了,因爲他在南六省的仇家很多,所以如果我是他,我一定會選擇從京師出海,從海上乘船繞行到瓊州地區,然後再想法子上岸。”
雪中晴驚訝道:“你不會是想着要對付他吧?”
光明左使搖頭笑道:“我不會傻到去對付他這種可怕的人?更何況對付他又有什麼用呢?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務必要保證海南劍派安然無恙,現在瓊州局勢很糟,千萬不要再出問題了,否則大事不妙。”
雪中晴忽然道:“這趟任務我親自去!”
光明左使沉着臉道:“你不能去!盜帥寶藏你已經失手,再遇上張赫你還是鬥不過他的。”
“我鬥不過他?”雪中晴忍不住一陣冷笑,“他現在不同以前,我看他頂多4轉,絕技也只會一門,再多也就加上那口箱子,你說說,我憑哪點贏不了他?”
光明左使嘴角邊露出一絲苦笑:“論武功,現在你肯定是遠遠的強過他的,但是論智謀的話,你捫心自問,我們幾個有誰敢在他面前自稱老大的?”
雪中晴像焉了氣的皮球一樣,全身頓時就鬆弛下來,這一點也不由得她強出頭,張赫的腦袋確實就是靈光,他就是爲《王朝》而生的,至少在大家的心目,張赫從來在這方面從來就沒有敗過。
“那你準備讓誰去完成這次任務?”雪中晴忍不住道。
光明左使沉思道:“我們不能排除張赫已恢復了白名,直接就從南六省穿過去,所以不能只派一人過去。”
雪中晴點頭讚許:“雙管齊下確實比較穩妥。”
光明左使又道:“同時我們也要考慮海南劍派那邊的時限問題,青衣樓答應派出高手協助我們行動。”
雪中晴冷笑道:“高手?青衣樓能有什麼高手?”
光明左使嘆道:“這兩年來青衣樓發展得很快,連我都不知道他們的大龍頭是誰,這一點纔是最可怕的。”
雪中晴點點頭,以青衣樓這種財雄勢大的組織,能控制麾下這麼多高手這不足爲奇,但要指揮這麼多人做事而又不透露老大的身份,這一點就太難了。
“讓小三去吧,要說處理這種事情比較穩重的,那就只有她了。”雪中晴分析道。
光明左使斷然否決:“小三不行,她雖然點子多,但這次她面對的人是張赫,小智慧是贏不了大謀略的。”
雪中晴道:“小五呢?讓他去如何?他腦子靈光,比起赫哥也絲毫不遜色。”
光明左使嘆了口氣:“小五也不行,關鍵時候沉不住氣,那種老辣的火候,比起張赫還是遜色。”
雪中晴冷笑道:“你倒是很會爲赫哥長威風呀?”
光明左使笑了:“我們本來就是老朋友,我爲老朋友說一說話,這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吧?”
雪中晴道:“那就只好讓小六子去了,他去絕對十拿九穩。”
光明左使嘆道:“可惜的是他也不行。”
雪中晴冷着臉道:“你不要告訴我,赫哥比他還強?”
光明左使失笑道:“那倒不是,小六子到蒙古國做任務去了,沒有十天八天時間回不來,你要清楚一點,我們的人去瓊州,不是去pk,而是去平息這場潛在的危機,同時不能讓張赫這個兇星破局,要做到這一點,目前只有小七可以勝任。”
雪中晴沉思着,道:“他知不知道他這次面對的對手是赫哥?”
“不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訴他。”光明左使沉聲道,“假設他知道,張赫也未必是他的對手,畢竟今天的張赫,不是曾經的幕後黑手,他是武力征服一切,已經是另外一個角色了。”
雪中晴望着遠處,目中透出絲絲憂慮:“小七什麼時候出發?”
光明左使點點頭,緩緩吐出五個字:“他已經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