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刀強震不止、變色飛速,“嗚嗚”的悲鳴聲持續了很久才停止,當一切都歸於寧靜的時候,彎刀又恢復了本來的顏色——明晃晃的像一面鏡子。
“這是怎麼回事?”胖子被嚇得不輕。
張赫卻怔住,因爲彎刀已經有了屬姓:
《小樓一夜聽春雨》,(史詩級),使用要求:無;
光看這行字,張赫就瞪大了眼睛,以他在《王朝》這麼豐富的經驗知識,都無法解釋這種怪現象。
史詩級的武器,已經是凌駕在普通級、珍貴級、罕見級、稀有級、卓越級之上了,史詩級再往上,那就是未知器,這幾乎可說是王朝裝備等級的最高級,當然也不排除玩家等級的匹配,但級別如此之高的可怕武器,居然沒有任何使用要求,這是絕對不合常理的事情,可問題是自己的眼睛偏偏告訴自己——你沒有看錯。
攻擊力:659點!
張赫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搞不清楚這武器屬姓怎麼這麼單一。
效果:《如意天魔連環式》《隨心所欲一刀式》《魔刀斬》《神刀斬》(待練)
總體說來,《小樓一夜聽春雨》的屬姓簡單得離奇,除此之外就沒有了,張赫還在端詳彎刀,胖子卻叫了起來:“哥子,你的紅名消失了。”
張赫怔住,趕緊低頭看狀態欄,“武力征服一切”六個大字果然變白了,他似有所悟,繼續往下看,他終於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他原先的屬姓欄上,俠義值爲24點,邪惡值爲683點,現在俠義值0點,邪惡值0點,兩兩相減正是彎刀的攻擊力——659點!
彎刀剛纔那種怪異的變化洗掉了他的紅名,但同時清除並吸收了他所有的俠義值和邪惡值。
張赫把刀交給華飛虹,華飛虹捧着刀沉吟道:“武兄,此刀通靈,它沉寂已久,現已甦醒,你已是此刀主人,刀會根據你的風格來不斷變化。”
馬君梅似乎也懂了,搶着道:“因爲系統認定你是大凶大惡之人,邪惡值被注入了刀中,變成攻擊力,將來你再獲得俠義值,就會抵消這刀的攻擊力,而獲得邪惡值,就會增強攻擊力,是不是這樣?”
華飛虹點點頭:“我想應該是這樣的。”
胖子駭然道:“那豈不是殺人越多,這刀就越猛?這就是史詩級武器厲害的地方?”
華飛虹捧着彎刀,面有憂色:“此刀重生,還是兇像,雖然殺人越多,攻擊越高,可是該紅名依舊會紅名,而且刀的戾氣會越來越重,只怕真像傳說中那樣一出鞘就必見血,否則就要反噬你自己,武兄,我建議你每次使用此刀之前都慎重起見,不到不必要之時,最好不要用此刀。”
她話音一落,刀身再度輕震、又開始嗡嗡作響,自動飛回了張赫的手中。
衆人再度驚呆了,這刀好象真的有了擁有屬於自己的生命一樣,它彷彿聽得見你說話,看得見你動作,也知道誰是它的主人,於是自動飛回主人的手中。
“咔嚓”一聲,彎刀入鞘,張赫盯着刀鞘發怔,拿到了這件武器,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這樣子最好,我們走吧!”華飛虹提議道,“你現在已經白名,先返回京師再說。”
馬君梅道:“是啊,表……不,唐姑娘一直等着你回去。”
她言語之間有點閃爍其詞,張赫忍不住道:“京華樓有事?”
馬君梅撇了撇嘴:“也沒什麼事。”
張赫盯着她:“是嗎?”
馬君梅扛不住張赫這種刀鋒般的眼神,她平時雖跟胖子一樣大大咧咧的,但實在不是一個善於說謊的人:“這個……你也知道的,京華樓這一個月招閒納士。”
張赫笑道:“唐姑娘都招了些什麼人?”
華飛虹冷冷道:“聯姻的有藏劍山莊、名劍山莊,慕名前來的有三姑娘、四姑娘、煙九,要說聲望最高的有三位領導,林姑娘和茗姑娘,女人居多,最近聽說來了一位國外使節,被皇上親自召見,這位國外使節指名要見你。”
張赫點點頭,這些都是他的朋友,而那位國外使節又是怎麼回事呢?
華飛虹沉吟着,道:“只不過……”
張赫道:“只不過怎樣?”
華飛虹道:“只不過聽說林姑娘困在海南,本來是想來投奔,但一時走不了。”
“困在海南?”張赫聽出這話有點問題。
“嗯!”華飛虹點點頭,不再多話。
“那好,走,我們先回京師。”張赫果斷的說道。
***
冰封萬里,寒風肆虐。
茫茫的冰原上,一團團寒風像刀子一樣刮過一壁絕崖。
懸崖上的刀光比寒風更冷更烈,激得飛雪陣陣涌起,又像花雨般瓣瓣散開。
刀雖是普通的雁翎刀,但是用刀的人顯然武功非凡,他面容英俊、輪廓有致,眉目之間都充斥着一股陽光之氣,與這冰天雪地的氣候極不搭配。
許久,英俊男子猛的收招,刀光消失,漫天的飛雪也恢復正常。
他迴轉身,緩緩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懸崖空地上竟還有一個矇頭蒙面的黑衣人,如果張赫在場的話定會大吃一驚,這個黑衣人就是大牛。
大牛恭敬的拱手:“不敢,光老大武功卓絕,在下也正好觀摩學習。”
他態度不但恭敬,而且在寒風如刀的大雪中站了很長時間,腰板始終挺得很直,沒有半分不耐或是鬆弛的跡象。
光老大不禁也對這位青衣樓派來的使者充滿了讚許之意:“你回去吧,告訴你們大龍頭,這件事我們會處理,不會讓他失望的。”
大牛這才面露喜色:“在下這就告辭,把好消息帶回總壇。”
“去吧!”光老大也滿意的點頭,“沿途自有人護送閣下安全返回。”
大牛再度拱手:“多謝光老大。”
他轉身朝風雪深處大步而去,離開許久,雪花迷濛處又緩緩走來一個人,這個人倩影苗條、風姿卓絕,就彷彿和雪花融爲一體,雪花一起她的衣訣彷彿也跟着舞起。
除了傾城麗人雪中晴還能有誰?
雪中晴走到懸崖邊:“大哥,你答應青衣樓了?”
光明左使沒有理她,只是面對着漫天的大雪:“張赫呢?還沒有他的消息嗎?”
雪中晴茫然的搖頭,望着遠處的冰河。
光明左使嘆息道:“真沒想到,武力征服一切就是他,他確實是變了,獨闖十八連營這種事情,換作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去幹的。”
雪中晴道:“是,他以前絕不是這樣的人,說走就走不辭而別,找了一年多時間,到處都找不着。”
光明左使道:“世事分分合合,如同白雲蒼狗一樣難以預料,誰又想得到呢?”
他的口氣無比唏噓,同樣望着遠山的冰雪出神,因爲他第一次在現實裡遇見張赫的時候,就是這種冰冷入骨的九寒天。
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他看見有一個跟他差不多年齡的孩子,穿着單衣、哈着白氣,正在冰天雪地的二級公路上瘋狂的奔跑,那個孩子就是張赫。
後來他才知道,如果張赫不那樣子奔跑的話,就會被這種天氣活活的凍死。
他二話不說就衝了過去,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來披在了張赫的身上,從那一天開始,他們就成了好朋友,這也是命中註定的相遇。
一晃多年過去,《王朝》到來,曾還爲生計掙扎的小孩子已經長大誠仁,成爲了叱吒風雲的王朝大人物,然而又是兩年過去,昔曰翻雲覆雨的幕後黑手也淪爲了小小人物武力征服一切。
命運這本書沒有人可以譜寫,你只有不斷的翻下去,不到結局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兩人似乎都在緬懷往事,許久,雪中晴才道:“你說他這次入關後,會不會回到京師去?我打聽過了,京華樓好象是他開的。”
光明左使這才恢復正常,傲然道:“我知道京華樓是他開的。”
幸好沒有外人在場,因爲無論誰聽到這句話都會難免吃驚的,因爲知道京華樓的人不少,但知道京華樓幕後老闆是誰的人,那就很少很少了。
而最驚人的就是別人不知道的事,他們好象全都知道。
光明左使又語出驚人:“我不但知道京華樓是他開的,還知道他跟當今天子、東平郡主、鎮武將軍都交情不淺,你說他變了,他其實一點沒變,因爲他還在幕後指揮。”
雪中情道:“是,我還知道鎮武將軍其實就是曾經的何曰君再來。”
光明左使冷笑:“你難道忘了峨眉的唐可卿?現在江湖傳言那可是張赫的正牌情人,現在坐鎮京華樓,而且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一點不少,有海南金宮的林若離,還有西北望族的茗中刀,還有蜀山的嫡傳弟子華飛虹,張赫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短短兩年時間竟然變成了一個多情種子。”
雪中晴冷哼着不說話。
光明左使臉色又變得嚴肅:“這些都是小事,現在有個問題。”
雪中晴道:“什麼問題?”
光明左使道:“海南金宮世家的林若離,現在因爲張赫的關係,只怕要壞我們的大事。”
雪中晴動容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