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夜晚燈火閃爍,點點星火映照的這裡如同白晝,不二輕車熟路的繞過青宮的幾處別院,躲過了巡邏的侍衛,在一處小林前停下腳步,“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拿到了。”虛空裡不二目視着某一處開口。
“看來手冢國光很信任你呢。”林子簌簌的一動,一個身着黑衣的男子走了出來,身上的黑衣幾乎要與這墨色的夜融入到一塊兒。
“你說過會幫我報仇的。”不二把一塊類似與羊皮的東西拿了出來,在黑衣人面前晃晃,“滅國之仇,不共戴天,我燕國子民的鮮血有豈能輕易白流。”不二說着冰藍的眸子里居然涌動着一股刻毒的恨意。
觀月看着此時不二的樣子,嘴角高高翹起,伸出手“把它給我。”
“這個東西就在我手裡,你想要我當然可以給你,只是......”不二微微一頓“我從來不相信你,也不相信你會這麼好心,我想知道你幫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觀月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夜裡沉默的注視着不二,最後輕哼一聲,“我們聖魯道夫做了這麼多年青國的附屬小國,我早已經厭倦了,既然如此,不甘與屈人之下,那麼就要做到萬人之上。”
觀月說話的時候不二一直默默的注視着他的神色,看到觀月眼底燃燒的不甘與野心,不二揚手把手裡的東西丟給了觀月,“這是青國的兵力部署圖,裡面記錄着青國所有邊防的守衛情況。”
觀月擡手接住,緊緊的抓住了那個羊皮紙的東西,彷彿是捉住了至高無上的權利,隱藏在暗夜的眸子裡閃爍着幽幽烈火,脣角不禁意的流露出更叫肆虐得意的笑。
不二碧色的眼眸被長長的垂下的眼瞼遮蓋,此時看不清想什麼,只是睫羽微微顫動了一下。
垂在右手中的鈴鐺始終沒有搖起,剛纔如果不二不肯聽他的話,那麼他就不得不用這蠱毒去對付他,觀月得了手也不再停留,身形一隱再次溶於黑暗中。
揚手關上了梨花木門,不二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櫻乃和杏怕是已經睡着了吧,他不想打攪到他們,然而纔剛挑開簾幕就看到自己的軟榻上,手冢斜側真身子,肘着頭,深邃的眸子注視着不二,幽深而不見底,在這樣平淡無波的眼眸裡,不二突然覺得心虛,頓住了腳步,不知道該怎麼辦。
“出去了。”手冢輕輕開口,深邃的眸子任然停留在不二身上,突然手冢從軟榻上起身,一步步的走向不二,雖然短短的幾步,不二卻覺的心都要跳出來,手心也被薄薄的微汗溼了一層。
“夜裡涼,出去也不知道披件披風。”手冢俯身抱起了不二,眼眸變的溫柔,輕身責怪着,抱着不二走向那邊的軟榻。
不二聽着手冢溫柔關心的話語,心裡彷彿被什麼堵上了一樣,好想好想哭,這種奇怪的感覺啊,每次在見到手冢國光的時候都會恣意的萌生。
不二把頭溫順的埋在手冢的結實的胸膛,“吶,手冢,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明明是你滅了我的國家,逼死了我的父王母后,可是爲什麼我會覺得是自己虧欠了你?是哪裡錯了?爲什麼看到你我的心會莫名的狂跳,不二心裡一打堆的疑問,只記得自己被捉來的那個晚上被這個男人粗暴的佔有,然後是一切凌辱的開始,再然後有人劫持他到了立海,這個男人居然奮不顧身的去找他,他予他,到底是什麼?
手冢抱着不二把他放在了軟榻上體貼的爲不二蓋上錦被,自己也躺下身,睡在不二的另一側,看着他不安的神情,手冢在不二纖長的眼睫毛上輕輕的挑了挑,“想什麼呢?”
不二的神思被手冢拉回,冰藍色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裡一股溫暖的源泉似乎帶着甜甜的汁液,在四肢百骸遊走,一直到達心田的某一個地方,甜膩的讓人心酸。
“那,手冢,如果我背叛了你你會怎麼樣?”不二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這句話,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反正就是固執的想要找尋一個答案。
果然手冢挑逗着他纖長睫毛的手頓住,子夜般深邃的眼注視着不二,久久的陷入沉默,突然手冢俯首吻上了不二的脣,在他飽滿欲滴的脣上輾轉反側,直到吻的不二的呼吸漸漸有些不穩手冢才放開。
“你不會。”看着不二被他蹂躪的微紅的脣手冢的伽定的說着。
手冢的話語似乎能燙傷不二的靈魂,不二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悲虐過,雙手不安的環住了手冢的脖頸“我是說萬一呢。”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二覺得自己的心似乎都漏跳了一拍。
手冢深沉的眸子也沉寂了下來,靜靜的注視着不二的臉龐,深情而溫柔,緩緩的他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即使你背叛我,我也相信你是不得已的。”他再也不是那個受傷之後就暴虐的以爲全天下人都辜負了自己的孩子。
不二還來不及爲手冢體貼的話語感動,胃裡一陣翻滾,猛然不二趴在了牀榻上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