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燕低頭,注視着她指下的畫,微微頓了一下,才道:“就是普通的畫而已。”
“月小滿與月銀鉤?”花驚瀾抱臂睨着他,“你就打算用一句‘普通’的畫來打發我?”
“原來這兩枚玉佩叫月小滿與月銀鉤……”淳于燕扶着下巴,一臉認真地說道。
花驚瀾挫敗,“你名字都不知道竟然還把畫兒藏的那麼好,從哪兒找出來的?”
“太子府。”淳于燕摟着她坐下,道:“畫是臨摹出來的,淳于戎將這幅畫封存的很好,但我找遍了皇宮也沒找到這兩樣佩飾。”
“淳于戎似乎也沒將這個放在心上,”淳于燕看着畫上的玉佩,道:“不過我卻覺得這兩枚玉佩不簡單。”
花驚瀾一拍腦門,道:“不早說,我已經把玉佩給了天宮閣了。”
“我知道,”淳于燕點點頭,“不過目前來說,這兩枚玉佩並沒有用,但天宮閣的人也在找這塊玉佩就值得深思了。”
花驚瀾看着玉佩上的紋飾,道:“說不定是一個驚天的寶藏,人人想,人人奪,就看你下手快不快。”
淳于燕笑了,“如果真是寶藏就好了。”
花驚瀾挑眉看着他,“你不是有家財萬貫,良田千畝麼,還用得着貪這心?”
淳于燕扶住她的腰,認真地看着她,道:“瀾兒,留在我身邊吧。”
花驚瀾傾身擁住他,低聲道:“好。”
爲所愛之人傾盡所有,花驚瀾,賭這個,值了!
*
“你們說的白貓在哪裡?”嬌俏的聲音擾了花驚瀾的午休,翻過身半眯着眼看向園子門口,只見一個紅衣女子快速穿過了鏤牆繞到了月洞門,四下一看,便對上了自己的眼神。
淳于茹瞪大了眼睛指着懶洋洋躺在鋪着厚厚獸皮的藤椅上,張大了嘴,“你……你……!”
牆後鶯鶯燕燕也跟着她冒了出來,熙熙攘攘地擠了一院子,眼神各異地看着花驚瀾。
“公主,我方纔看到那隻白貓跳進了這院子……”有人說道。
淳于茹卻沒空理會她,瞪着花驚瀾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花驚瀾伸了個懶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素歡剛倒上的熱茶潤潤嗓子,才道:“巧合。”
“這裡是三哥王妃的院子,你在這裡怎麼會是巧合?!”淳于茹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當然不滿她的答案。
“公主,花小姐是王爺接回府的。”有人“好心”提醒道。
淳于茹與花驚瀾早就不和,恰巧今天來了,不讓兩人撞面豈不是太可惜?
“喵嗚……!”桃花突然從牆上跳下,瞥了衆人一眼,直接跳上花驚瀾的藤椅,縮成一團蹲在她身邊,慵懶地張張嘴,便半眯起了眼睛。緊跟着三丫也跑了進來,無視衆人跳到了桃花身邊,靠着它蹲下。
一黑一白兩隻貓就這樣任花驚瀾的手擺弄着,叫看得人驚了,先不說那白貓,誰不知道王爺的桃花最難伺候,平時除了王爺它誰也不親近,現如今竟然乖順到這種地步?!
淳于茹看着兩隻貓,又看花驚瀾隨意地撓着桃花的肚子,不由有些羨慕,慢慢向前走了一步,誰知桃花和三丫卻同時轉過頭來,對着她大叫一聲:“喵嗚……!”
花驚瀾輕聲一笑,摸着兩隻貓腦袋道:“別那麼兇,乖乖坐好。”
這兩隻貓彷彿能聽懂人話一般,在她話音落時就乖乖地蹲了下去。
“過來。”花驚瀾朝淳于茹招招手。
淳于茹向那邊走,果然桃花和三丫都不動了,她小心翼翼地帶着興奮去撫摸了一下桃花,它果然動也不動,又摸了摸三丫,還是不動。她順勢坐在藤椅邊上,將三丫抱進懷裡,三丫剛落在她膝蓋上便跳了出去,又跑回花驚瀾身邊。
淳于茹有些泄氣地嘟嘟嘴,但轉念一想,只要兩隻貓肯讓她親近,這已經近了一步了。
擡眸看着撫弄玉盞茶杯的花驚瀾,她道:“花驚瀾,你殺了我的馬!”
花驚瀾撩起眼簾瞥她一眼,“你摸了我的貓。”
淳于茹萬萬沒料到她竟然會把這事抵上,不由咬脣道:“可是貓是我三哥的!”
“桃花已經嫁給我家三丫,所以是我的。”花驚瀾笑眯眯地答道。
“你不是嫁給我三哥了嗎,你也是他的!”淳于茹氣鼓鼓地說道。
“誰說我嫁給他了?”花驚瀾反問,引得院子裡的人紛紛側耳傾聽。
“你都住進東風園了,嫁給我三哥是遲早的事。”淳于茹擡擡下巴道。
花驚瀾用一根手指頭摳着桃花的下巴,道:“你三哥打算對我以身相許,以後改姓花。”
“什麼?!”淳于茹跳起來。
“什麼?!”一干侍妾張嘴,齊齊變成貓臉。
花驚瀾嘿嘿一笑,眉頭一挑,“我開玩笑的。”
淳于茹舒了口氣,一衆侍妾拍拍胸口,大氣還沒來得及喘,便又聽她說道:“沒有家財萬貫,良田千畝,就算他倒貼,我還要考慮考慮。”
衆人噎住: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兒嗎?這麼一如花似玉的王爺要對你以身相許你還想着要嫁妝?!
“我不管,反正你殺了我的馬!”淳于茹不依不饒。
花驚瀾看她,“那你想怎麼辦?”
淳于茹稚嫩的臉上閃現着興奮,道:“我想見識一下狂嵐劍,還要聽你的故事,要聽最真實的!”
花驚瀾扶額,“素歡,送客!”
淳于茹伸手拽住她的椅子,一臉不依不饒,“你不答應我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