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燕與花驚瀾追着姬天衣出了城,三人在黃沙上一前兩後極速飛馳,花驚瀾發現姬天衣的武功一點也不遜於她與淳于燕,當下便與淳于燕對了眼色。
花驚瀾一躍而前橫腿掃向姬天衣,姬天衣抽身退開,淳于燕又在後堵上,兩人一前一後,讓姬天衣有些應接不暇。
花驚瀾來到他身前,勾脣一笑,“姬天衣,把你的自信擺出來給我看看!”
姬天衣眸色沉了沉,妖媚不復存在,張嘴卻吐出了幾個似有激將法的字眼:“以多欺少!”
“哈哈!”花驚瀾朗聲大笑,“欺的就是你人少!”
定定看他一眼,花驚瀾再度出手,笑容裡多了一分狠,在淳于燕擋住姬天衣去路時,一腳踹在了他胸口。姬天衣順勢而退,但也被她踢亂了氣息,於是不再戀戰,轉身朝雪山方向掠去。
只不過他一身紅衣在雪白的背景下顯得尤爲突出,花驚瀾是鐵了心要狠揍他一頓,人既然已經送上了門,她斷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公子!”大武突然出現在兩人眼前。
花驚瀾腳下一頓,再轉過頭去,就發現姬天衣消失在了山腳處,她眉梢陡然跳動,轉過頭陰晴不定地看着大武,“你說你爲什麼就那麼會挑時間呢……?”
大武皮一緊,連忙道:“是聖女,西域聖女出關了!”
“提前了一天……”花驚瀾低忖道:“算了,只要姬天衣還想得到月小滿,就不愁他不出現。”
淳于燕看了眼遠方一片人影,道:“既然我們來的早,就先過去吧。”
兩人調頭跟着大武去了雪山腰上的洞窟,門口巨大的石門前守着兩個侍女,見他們過去,便上前問道:“兩位可是想面見聖女?”
“後越國逍遙王前來拜會。”淳于燕頷首道。
兩個侍女一個開門一個引路,“請三位隨我到客室稍候。”
洞內是雕砌整齊的石室,牆上布有西域獨有的紋飾,異域風情尤爲濃烈。而這洞裡石室甚多,繞過一處又一處彎道,總算到了侍女所說的石室。裡面還有比他們來的更早的人,一個是扎依,另一個便是姬天衣。
“兩位請稍候,待衆人到齊,聖女自會出來相見。”侍女說完便退了出去。
扎依見到花驚瀾不由彎起眼睛笑了笑,“公子,皎月不來嗎?”
“她在後面。”花驚瀾滿心滿意被牆上的紋飾吸引了注意力,也不去管一邊的姬天衣,面對着牆道:“這些紋飾是什麼意思?”
扎依上前一步道:“這間客室的紋飾講述了一個故事。”
花驚瀾扶額,就算是看圖說話這些東西也太抽象了吧!
“一幅圖寫的是窮兇極惡的沙匪四處搶掠,”扎依已經指着上面的畫開始講解了,“殺了很多人,毀了很多村莊。”
“接着沙匪搶到了天女城,渡過了雪水河,攻破城門進入城內,殺了男人,擄走女人和小孩,搶走金銀財寶,還搶走了很多駱駝用來運送財物,最後竟然放火燒城。”扎依繼續說道:“大火熊熊,活下來的人紛紛跪地祈求上天。”
花驚瀾看第三幅圖上貌似有像雨的東西,便道:“最後天上下雨了?”
扎依搖頭,“當時聖女出關,指引人們用雪水河的水澆滅了大火。”
花驚瀾嘴角抽了抽,“然後呢?”
“人們祈求聖女懲罰那些強盜,聖女便將民衆引出了城,說道:‘上天看着他們的一言一行,終有一天他們會受到懲罰!’”扎依跟着畫走,“然後天邊捲來一股黑風,沿着雪水河而走,還將水吸到了半空中,又將水拋出,熄滅城中最後的火苗。”
“黑風跟着沙匪的蹤跡走去,半天后背擄走的女人和小孩都回來了,還帶回了些許金銀財寶,並說沙匪都被黑風捲走,埋在黃沙之下。”
扎依飽含熱情,激動得不行,有聖女能指引上天懲罰惡徒,懲罰可可多亞一族!
花驚瀾摸摸下巴,這跟算命的騙你七年八年有什麼區別,不過三十年前那個聖女運氣未免也太好了,龍捲風都能讓她碰上!
石室傳來層疊的腳步聲,是其他人到了。
侍女將人引進來,道:“各位請稍等片刻,我去請聖女出來。”
侍女出去了一會兒後,石道中就傳來了軲轆碾過的聲音,花驚瀾眉一挑,這聖女莫不是跟聶嘯陽一樣坐輪椅的吧?
最先映入眼簾的當然是一雙腿,接着纔是坐在輪椅上的人,奇怪的是這人竟然穿着後越國的服飾,不過雙眼卻被白布包住,但看面容,少說三十歲了,而他腰間赫然系的就是月小滿!
推他女子也出現在衆人眼前,白紗覆面,雙目清澈,腕上戴着兩個鈴鐺,她鬆開椅車時發出清脆的響聲。
侍女走前來道:“各位,聖女已到。”
西域聖女全身覆白,身線玲瓏,她立在衆人跟前並不直接說話,而是附耳到侍女耳旁輕述,而後由侍女轉述。
“聖女有言,梅公子的眼睛快要好了,此次要下天女城中爲各位批言,而來人中不乏後越國人士,期能找到梅公子的親人。”
衆人一聽,便紛紛點頭。
“敢問聖女,梅公子是……?”花百相突然上前問道。
聖女看了他一眼,又招來侍女,侍女聽罷便對他道:“梅公子來這裡時已身中劇毒,神志不清,雖然解了毒,但雙腿已廢,雙目不能視物,聖女竭力爲其醫治,如今雙目已復,便趁此次機會讓梅公子恢復記憶。只知梅公子是後越國人,衣袖繡有梅花,請各位不妨幫聖女一個忙,細細思量十二年前是否有友人失蹤。”
一句“十二年”,花百相便如點了穴道一般,僵直不動……
PS:驚瀾身世即將揭曉,大家好不好奇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