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他們走南闖北,見過的人多了去,依舊爲那驚鴻一瞥失神。那對男女,男的俊女的俏,活脫脫的金童玉女。
花容容看到那些人的呆樣,忍不住在上官晨懷中吃吃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上官晨揚着繮繩,瞥了她一眼。
“還說低調呢,你這模樣想低調都難!”尤其是那些隨同行商的女眷,瞧見上官晨那張令人心醉的俊顏,都恍神了。
上官晨皺眉:“等過了前面的鎮子,就改一下裝扮。”要不是特地讓有些人知道他先行走了,他是絕對不會讓花容容被人直勾勾看去。雖然那些人的目光只是再尋常不過的驚豔!
“對了,下一站是梁州對吧?”花容容看着前方。
“嗯,到了梁州,可以陪你玩兩天。阿力他們應該沒那麼快的。”
花容容心花怒放,本來還擔心這一趟行程只能呆在馬車上,沒想到上官晨還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離開我身邊半步。”上官晨嚴肅地叮囑她,他很清楚已經有人跟上來了,雖然還有無影無蹤暗中保護着,但他還是不敢大意。
花容容往他身上靠了靠,甜甜地道:“知道了,我的相公!”
上官晨冷峻的面容也微微揚起一絲笑意。
到了中午,終於看到了一個鎮子。或許是因爲來往的行商多吧,這個鎮子倒是繁榮熱鬧的。花容容飢腸轆轆,迫不及待地撲向酒樓卻被上官晨制止了。
“找個尋常的客棧就可以了。”上官晨牽着馬,將她拉走。
花容容哀怨地望着他:“相公你虐待我!”
上官晨咳了一聲,湊到她耳畔很正經地說道:“爲夫只在牀上虐待你!”
聞言,花容容的臉馬上染上紅暈,佯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不理睬他徑自往前走去。上官晨在後面笑得像偷腥的貓。
兩人進去客棧後就再也沒出來過。
傍晚時分,客棧的大堂忽然冒進來滾滾濃煙,用飯的食客頓時亂成一團。大家都以爲客棧失火了,都往外衝出去。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各種怒罵驚叫聲交雜。
上官晨與花容容剛剛喬裝好,打算等天黑就悄悄離開。聽到樓下的混亂,上官晨當機立斷,拉起花容容往走了出去。
整個客棧都被濃煙籠罩住,正好方便掩護兩人離開。花容容掩着嘴,被濃煙嗆得咳個不停。
趁着混亂場面,兩人很快離開客棧,奔向鎮子外面。花容容跑得很狼狽,而上官晨依然氣定神閒。
“難道是有人知道我們要走,故意幫我們的?”那陣濃煙來得太巧了,花容容有些懷疑。
上官晨倒沒多想,以爲是無影他們做的。“嗯,可能是吧。走吧,我們要趕去梁州。”
兩人喬裝成中年夫妻,租了輛有些破舊的馬車,往梁州方向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離京都還近,兩人去往梁州的路上十分的平靜,再也不曾遇上什麼小偷小摸。越接近梁州,上官晨的心情卻越沉重,隱隱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跳下馬車,花容容眯着眼遠遠望着城門上那兩個大字:梁州,心情雀躍。
坐馬車並不是什麼享受,這兩天的顛簸讓她骨頭都散架了,上官晨爲了趕路,路上都沒有找地方休息過夜。
兩人進城的時候,花容容被城門口的那張通緝畫像給吸引住了。
她目不轉睛地望着那張畫像,用手肘碰碰身邊的男人:“這個美麗的女人,是第一殺手?”
上官晨掃了眼,脣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對,玉姬,第一殺手!”但不是女人!
花容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就單單是張簡單的通緝畫像,都那麼美麗,真人豈不是讓人移不開眼?
“走吧。”上官晨有些不悅花容容看玉姬那個妖孽那麼久,便霸道地摟着她進城去。他暗下決心,一定不能讓花容容知道那個殺手還曾經在她身邊服侍了她那麼久!
只是老天有時候很喜歡跟上官晨作對,他越是不想看到誰,那人就越快出現在他面前。
上官晨冷着臉,死死地盯着那個跪在他面前不遠處,哭得滿臉淚痕的女子。眉眼間依稀有些熟悉的感覺。
賣身葬父!
他看那女子的瞬間,那女子也擡頭看着他,眼底的笑意轉瞬即逝!那個眼神不容錯認,玉姬這個禍害要做什麼?
上官晨下意識地想要轉身,可惜花容容已經看到那個玉姬。看着她哭得那麼可憐,花容容走了過去,扔下一點碎銀。
“謝謝夫人!”那喬裝成女子的玉姬哽咽着,重重地磕了個頭,然後擡起滿是淚水的臉,可憐兮兮地望着花容容:“夫人,小女子已經無家可歸,請夫人收留小女子,小女子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夫人。”
花容容呆了,她只是同情心泛起而已!深知每個接近自己的人都可能是懷有目的的,花容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姑娘,小婦也是跟相公投奔親戚的,只怕帶上你不好。”
上官晨危險地眯着眸子,兩道凌厲的目光直直射向那個‘賣身葬父’的玉姬。但玉姬似乎對他的警告恍若未見,仍舊跪在那求花容容收留。
周圍的人也在紛紛替她說情,讓花容容夫妻收留她。花容容很想發飆,尼瑪,剛纔人家哭得那麼悽慘也不見有人上去,這回倒好,都出來做好人了。是不是她不收留這個女子,就天理不容了?
“很抱歉,我沒有義務收留她!”花容容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拉着上官晨快步離開。
周圍議論紛紛,無外乎是說她冷血無情什麼什麼。花容容暗暗冷笑,選擇了無視。
上官晨眉頭輕蹙,正想讓玉姬不要鬧那麼過分,耳中卻傳來一個細若蚊吶的聲音。
“有人出一萬兩黃金,讓本公子保護你女人!”
上官晨旋即回首,玉姬的眸子掠過意味深長。
“容容,讓她跟着吧。”上官晨頓下腳步,溫柔地望着花容容。
花容容心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不是她不相信上官晨,而是她才義正言辭地拒絕,上官晨卻說把那個女人留下!但花容容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亦不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不給自己男人面子。
雖然不高興,花容容還是點點頭。
“你跟着吧!”上官晨轉身,對着玉姬就沒什麼好臉色了。
玉姬馬上破涕爲笑,抹了一把淚:“夫人老爺在哪個客棧打尖,小花葬了老父,便前去找夫人老爺。”
“就在前面的悅來客棧!”上官晨漠然地指了指前面,隨即拉着花容容走開,再也不多看玉姬一眼。
察覺花容容的不高興,上官晨忙哄道:“容容,等下我再告訴你怎麼回事。”
花容容斜睨着他,不說話。
不管上官晨做什麼決定,她都是無條件的支持。但是這次,她的心真的很不舒服。上官晨的目光從來沒在哪個女子身上多停留過,這次卻爲了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當衆駁了她的決定!
換做是誰,都不會高興吧?
上官晨見她臉色十分平靜,深知花容容性子的他,心中暗暗不妙了。但偏偏又不能馬上對她說出實話。
“到了客棧再說吧。”花容容甩開他的手,徑自往前面的客棧走過去。
上官晨苦笑着,緊跟了上去。從來沒有女人敢在他面前發脾氣,花容容是第一個!
“說吧,我聽你解釋。”上房裡,花容容在牀沿坐了下來,淡淡地說道。
搖搖頭,上官晨走過去,將她攬入懷中:“他是男人!”
嘎?花容容呆了一下,顯然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他是男的!”上官晨再次在她耳邊加重語氣說道。
ωwш●ttκan●¢ Ο 呃……花容容頓時尷尬起來,她這不是亂吃醋了?訕訕地道:“對不起!”
“我很高興!”上官晨泛起笑意,“你這是吃醋。”
花容容臉色一紅,也沒辯解,只是微微別開頭。
篤篤篤,房門突然被人敲了幾下。花容容看了看上官晨,上官晨微蹙着眉頭,然後走過去開門。
“老爺!”玉姬擠眉弄眼地福福身,“夫人呢?”
裡面的花容容也聽到了玉姬的聲音,跟着走過來,從頭到尾打量了他半晌,也沒看出他是男人!
“小花見過夫人!”玉姬馬上斂起那副不正經的模樣,變成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花。
“不用多禮。”花容容有些抽搐,一個大男人做起這些女兒家的動作居然好不矯情,還真需要好演技。
上官晨冷冷地瞥着玉姬:“沒事不要出現!”
“老爺!”玉姬很哀怨。
“滾!”上官晨鏗鏘有力地吐出一個字,緊接着把門關上。
敢給我閉門羹!玉姬摸摸鼻子,挑眉望着那扇門。
入夜,因爲疲倦,花容容早早睡去。而上官晨依然毫無睡意。
玉姬去而復返,這兩天異常平靜,總讓上官晨有種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感覺。他不懷疑玉姬的話,因爲玉姬絕對是個驕傲的人。讓他費解的是請玉姬出面保護花容容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驀地察覺到窗外有輕微的響動,上官晨神色一凜,凝神戒備着。窗戶輕輕地被打開,緊接着一個輕靈的身影極快閃了進來。
“我知道你沒睡,起來吧。”原來是恢復了真面目的玉姬!
上官晨很是不悅玉姬半夜翻窗:“堂堂的第一殺手原來也有偷雞摸狗的副業!”
玉姬忽略上官晨的嘲諷,淡淡地說道:“你比誰都清楚你女人的身份,心中更加有數誰會對她下手。本公子受人錢財與人消災,從你進入梁州開始,你該察覺到盯着你的不止一雙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