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在家
過了好一會兒,四人從倉庫裡擺出來三個有點形似風箏的東西,但是卻要比風箏大上許多。
洛銘悠看出了他們幾個的迷惑,稍作解釋道:“我們上了山頂之後,可以坐這個飛下山去。”
飛下去?
幾人都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擺在他們眼前的這些像翅膀又像風箏的東西。
“信不信由你們。”洛銘悠懶得和他們解釋。
“只有四個,我們這兒可是有很多人。”無極說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們又沒事先告訴我,你們有這樣的打算。”洛銘悠沒好氣地說道,“這些的一個,大概能夠乘坐一個或者兩個人,多了可就沒辦法了,所以剩下的人就混在神兵閣的人裡面嘍。”
“主子,您這是要和姑爺去哪裡啊?”李媽媽適時出聲問道,她對滄夜的稱呼還是姑爺。
“我們有事要辦。”滄夜回答道,“悠兒之前名義上的夫君,嗜血的修羅王爺封天漠不願意放過悠兒,這次追到了這裡來,一會兒還忘李媽媽多多阻攔一下。封天漠這次能夠找到這裡來,是挾持了悠兒身邊的青魘,不知使了什麼詭計,讓青魘被迫聽命於他,李媽媽還需當心。”
洛銘悠真想爲滄夜拍手稱好,原來他連說辭都已經想好了,佩服啊佩服。
“娘子,不要再和我鬧彆扭了,我知道這些日子來,因爲修羅王爺封天漠的事情讓娘子煩心了,相信我,我可以處理的好的,娘子只需要安心地待在我的身邊就好了。”滄夜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三言兩語將兩人這幾天來的“疏離”解釋得清清楚楚。
最後,無極,無度,滄夜,洛銘悠以及另外兩名黑水宮的弟子,將要從山頂的崖上乘坐洛銘悠所做的那三個“飛翼”離開。
洛銘悠仔細地在三個“飛翼”上來回打量着,繼而一笑,選擇了其中的一個,正打算給自己綁上上面的安全帶,滄夜就過來了。
“我與娘子同乘。”
“不行!”
“不行!”
出聲的分別是洛銘悠和無度。
洛銘悠當然有充分的理由,那無度反對的理由是什麼呢?
“主子,無度要和主子一起。”無度很堅持,如果他不在主子的面前,這個女人對腿腳不方便的主子……
他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無度,我的命令,你想要違抗嗎?”滄夜的一句話,將無度滿腹的不願全部壓回了肚子裡。
於是,滄夜和洛銘悠一隻,無極和無度一隻,另外兩名弟子一隻。
洛銘悠十分鬱悶,如果她身邊換做是別的普通弟子,那樣她要逃跑的機會就大了很多,現在身邊的人是滄夜,就大不一樣了。
當大家都按洛銘悠所說將自己用“飛翼”上的繩子綁好之後,其他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洛銘悠的身上,等待她的下一個動作。
“你們不要用這樣的表情看着我,這個東西不難操作的,也摔不死你們,我自己也坐在這個上面,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
洛銘悠說着,又把視線轉到了身邊的滄夜身上,他和他們不一樣,因爲腿腳的緣故,他是連帶着輪椅一起用安全帶綁住了。
“我數一二三,我用跑的,你就推你的輪椅。”洛銘悠對着滄夜說完,又看了天空,天空晴朗,山頂的風不大不小,剛剛好。
“走吧。”然後洛銘悠和滄夜一同向着懸崖衝了過去,然後縱身跳下了懸崖,看得其他人是心驚肉跳。
原本應該從懸崖上墜落下去的洛銘悠和滄夜飛了起來,就像是長了翅膀的大鳥在青山之上,白雲之下,展翅高飛。
“飛翼”之上,洛銘悠的雙眼正在享受着一片湖光山色,其實,當初她做出“飛翼”的時候,就曾想過,有一天,她要和自己心愛的男人一起在天空中飛翔。
沒想到,第一個和她一起飛翔的人不是漠,而是這個可惡的滄夜。
命運,真是奇妙。
滄夜緊繃着的臉頰第一次舒展了開來,大好的河山就在他的腳下,那連綿起伏的羣山,那如絲帶一般的溪流,那縮小了的一個個小村落,還有來來往往辛勤勞作的人們。
“滄夜,人生不是隻有報恩,人生不是隻有包袱的。”洛銘悠笑着對身邊輪椅上的滄夜道,她笑得很美,露出了白白的牙,眼睛微微眯起,甜甜的,很溫暖。
她對自己笑了,滄夜有一種不真實的夢幻的感覺。
懸崖上的其他人看到真的乘風飛走的洛銘悠和滄夜,也馬上按照剛纔洛銘悠他們的步驟,從懸崖之上跳了下去。
果然,他們也如果洛銘悠他們一樣飛了起來。
驚奇,驚喜纔剛剛在幾人的心中滋生,忽然,竹骨碎裂的聲音讓兩隻“飛翼”上的四人都不由的一驚。
此時,懸崖一驚遠遠在他們的身後了,而這“咔咔”的碎裂聲,帶給他們很不好的預感。
“啪”那兩名弟子所在的那隻“飛翼”徹底碎裂,直接斷成了兩截,“飛翼”失去了它御風飛行的能力,兩名弟子直線下落。
身下,是萬丈懸崖,摔下去,只有一個結果,隨身碎骨。
無極和無度大叫不妙。
滄夜的眼神馬上變冷,“爲什麼?”他問洛銘悠。
“難道我應該對你們心軟?”洛銘悠冷笑。
正在這時,無極和無度所在的那隻飛翼也宣告毀滅,黑水宮的兩大護法,空有一身絕世武功,在這萬丈高空,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滄夜的眼睛鎖住那不斷的下落的“飛翼”和他的兩個護法身上,他和洛銘悠的“飛翼”距離無極和無度的“飛翼”相聚很遠,更何況處於高空之中,縱使滄夜有再高的武功,也是無可奈何的。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兩個護法墜落下去。
一直到無極和無度的身影消失在羣山之中,一直到他們飛開很遠很遠,他的視線都沒有移開。
“你是怎麼辦到的?”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滄夜終於轉過頭來,他的聲音平靜得很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我與神兵閣中人的默契,只是一個小小的習慣都能夠傳遞信息,無論你們再怎麼嚴密看守,也是守不住的。”她剛纔在倉庫前對莫大叔說的那段話,已經暗示了讓神兵閣的人對三隻“飛翼”中的兩隻動手腳。
“你不想知道關於蠱毒的事情了嗎?”滄夜的聲音在這樣高的天空中聽起來尤爲不真實。
“因爲我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洛懷佑,我的父親,不是嗎,我親愛的弟弟。”洛銘悠的笑意更冷了。
洛銘悠想,如果不是她在離開京城前,去相府胡鬧一通,遇上了那個蠱族的長老,她是怎麼都不會把這樣的事情和她的父親聯想在一起的。
這些年,洛懷佑膝下無子,但他似乎並不視之爲恥辱,他對他的女兒們都漠不關心,就算是將她們逼上死路也無所謂。
只因爲他有一個兒子,一個他的心愛的女子爲他生下的兒子。
她一直想不通,一個蠱族的長老爲什麼要給北辰的沒落皇子下毒。
在聽說了滄夜的身世之後,她明白了,因爲洛懷佑和滄夜一樣,在償債。
洛懷佑,在北辰苦心經營那麼多年,目的只可能有一個,那就是顛覆北辰,將北辰的朝堂攪得越亂越好。
“我親愛的姐姐,你會爲你今天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滄夜凝霜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反而是他的眼睛裡,裝着血的顏色。
“飛翼”在空中飛了很久很久,而洛銘悠和滄夜之間沒有再說過一個字。
另一邊,封天漠的人毫無阻礙地來到了神兵閣的基地。
封天漠踏入神兵閣的前廳之中,只見屋裡坐着神兵閣的衆人,他們個個神情凝重,有的低着頭,即便擡着頭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主子呢?主子呢?”青魘急急忙忙衝到了李媽媽的面前。
青魘很少開口,而她最近卻很頻繁的說話,所說的大多是這幾句話。
李媽媽一把將青魘摟進懷裡,“青魘,不要擔心,主子她沒事的。”一邊說一邊用手拍着青魘的背,安撫着青魘。
然後,李媽媽擡頭,看向那個一身墨色錦袍,氣勢逼人的男子,這樣絕代的風華,甚至有些不真實了,“你是主子的夫君?”李媽媽雖然是在問,但幾乎已經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她在哪兒?”封天漠冰冷的嘴脣中只吐出了四個字。
“主子暫時沒有事,只是那個叫滄夜的男人和他在一起,滄夜身邊那兩個男子已經被主子設計摔下山崖了,他們的其他人也已經被我們的人抓獲了。”李媽媽不緊不慢地說道。
然後她示意大寶二寶將他們抓到的人帶上來。
那些被五花大綁的黑水宮的人一被帶到,就見封天漠上前,他的右腳直接踩上了其中一人的背脊。
“咔咔咔咔。”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那人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從背後的脊椎到胸前的肋骨全部沒踩碎了,這中間的內臟也都已經粉碎了,鮮血像泉涌一般從他的嘴裡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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