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紅蛇好像聽到了召喚一樣,扭頭甩尾的朝着這邊爬了過來,當觸及到夜宸的手後,嘴裡發出一聲“嘶嘶”的叫聲,然後順着他白皙的手掌就快速疾射而來,瞬間纏着夜宸的手臂攀沿而上,片刻間就沒入了他衣袖之中。
“乖。”
夜宸笑眯眯的拍了拍衣袖誇獎了一聲,無視了屠益那張氣得扭曲的臉直接將袖口放下,這才上前幾步對着季君灝肅然道:
“主子,西邊的廂房已經準備好了,周圍的人已經全部清理到了東廂,李夫人和姑娘現在都能送過去。除此之外,剛纔屬下在來這裡的時候,發現寺中就有人遞了消息出去。那些信鴿訓練有素,絕非常人所有,屬下只來得及截取了一隻,發現上面的消息是送往丞相府的。”
夜宸伸手將一張字條送到季君灝身前,季君灝皺眉看着上面的字跡,當看清楚所寫之物之後,眼底露出一抹寒芒。
他直接將字條收起來放入懷中之後冷哼一聲。
好一個丞相府!
還真是妖鬼蛇神,一個不少。
他倒是要看看,這次消息傳回相府之後,到底有誰敢來!
他們不來也就算了,等到回京之後再收拾他們,如果丞相府的人真敢在這個時候不長眼的跑來慈恩寺,他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派人通知慶國公府,讓他們儘快趕過來。還有,讓人看好李景鑠,如果他死了,你們提頭來見!”
季君灝帶着李錦悠轉身出了廂房,而蘇氏傷情穩住之後,也被人送去了收拾好的西廂。
一行人離開之後,整個廂房內就只剩下悟塵、姜西越和屠益三人。
燭火搖曳,一室無聲。
屠益臉上帶着怒容氣沖沖的說道:“王爺,你爲何要這麼忍讓那個景王,他簡直欺人太甚!王爺好心好意救了那李錦悠的娘,他卻這般對待王爺,早知道剛纔就不該拿出碧靈丹來,就該讓那個女人死了算了,如果照着屬下來說,讓屬下帶着人給那個景王一點教訓…
…”
“啪!”
屠益的話還沒有說完,原本面無表情的站在他身前的姜西越卻是突然發怒。
他猛擡起手來朝着屠益一揮袖子,狠狠一掌拍在他胸口之上,巨大的力量直接將屠益拍的倒飛了出去,整個人如同落石一樣撞在牆壁之上,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一樣,張嘴吐出一口血來。
“王爺……”
“你給本王閉嘴!”
姜西越沉聲道:“你以爲景王是什麼人,你以爲他剛纔所說的話只是兒戲?你可知道景王這兩個字在這大晉代表着什麼,那是連皇帝也要退讓三分的存在!別說是在這大晉皇城,就算是在晉國其他地方,只要景王一聲令下,你,楚國人,包括本王在內,都會寸步難行。”
“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還敢揚言要帶人教訓景王,你可知道這慈恩寺裡裡外外都是景王的人,這整個大晉之中只要景王想瞬間就能調動數十萬的大軍。”
“你信不信你今夜如果當真對景王動手,不僅傷不了他分毫,甚至還會丟掉你自己的命,說不定到了最後還會牽連本王,讓得本王和你一起命喪慈恩寺,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屠益胸口劇痛,臉色疼的發白,當聽到姜西越的話後整個人嚇得一哆嗦,臉色越發白了幾分。
姜西越怒聲道:“景王也就算了,本王說過多少次,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其他事情本王自有分寸,那碧靈丹本王想給什麼人就給什麼人,本王願意救誰就救誰,與你何干?那李錦悠的事情何時輪得到你來置喙?!”
屠益滿臉蒼白的捂着胸口,嘴裡全是血跡,見姜西越滿臉寒霜的樣子,他猛的打了個寒顫,緊緊貼服的跪在地上,半點不敢動彈。
悟塵見到屠益汗流浹背渾身發抖的樣子,在旁皺眉道:“好了,屠益也是護主心切,你何必這般動怒?”
“本王身邊不需要多嘴嚼舌的人!”
姜西越聞言怒哼一聲,可是面對悟塵的勸說好歹歇了幾分怒氣,
對着屠益寒聲道:“這次看在悟塵替你求情的份上,本王就饒了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本王要了你的命!”
屠益聞言瞬間身子一抖。
姜西越沉聲喝道:“還不滾出去?!”
屠益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胸口的肋骨好像都斷裂開來,他卻絲毫不敢有其他異色,只能小心翼翼的低頭退了出去,替兩人關上了房門。
悟塵看着屠益離開,忍不住搖搖頭說道:“你這性子幾十年如一日,還是這麼暴烈。屠益跟了你這麼多年,替你鞍前馬後對你忠心耿耿,你這麼對他,也不怕他因爲心中不忿而生出怨恨之心來?”
姜西越怒哼一聲,走到一旁坐下後揚眉道:“他敢。你當本王的刑堂是吃乾飯的?”
悟塵走到他對面,提着茶壺替他倒了杯茶水放在姜西越身前,看着他胳膊上的傷勢開口說道:“你總是這般自傲,我說不過你,不過你這次是怎麼回事,居然能容忍那李錦悠傷你,還肯捨得拿碧靈丹出來替她娘續命?我看你這麼關心那個女子,你們以前認識?”
姜西越聽到悟塵提起李錦悠,劍眉不由緊緊皺在一起。
他拿着茶杯將茶水一口飲盡之後,猛的將茶杯放在桌上,沉聲道:“我和她以前並不認識,我也是這次來慈恩寺見你之時在後山小竹林與她巧遇才第一次見面。加上剛纔這一次,我們總共才見了三次而已。”
第一次竹林巧遇,那女子機靈敏銳,清冷如泉;
第二次寺前交鋒,她言語暗藏機鋒,聰明敏慧,憑藉屠益手上的一條腕帶就猜出了他們的身份;
第三次佛堂之前,就在剛纔……
前兩次時,這個女子給他留下了極爲深刻的印象,在加上他心中升起的那股莫名其妙毫無緣由的熟悉感,他便讓人盯着李錦悠和她身旁的人。
今天夜裡的事情,姜西越可以說是比李錦悠還要先知道,甚至於李景鑠用刀刺傷蘇氏的時候,他就在佛堂之前的暗處,距離兩人不過幾步之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