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之人頓時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冷汗的磕頭道:
“景王恕罪,今夜有兇徒入樓內偷盜,我等是追擊兇徒所以纔來到此處,並非有意打擾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景王冷哼一聲,聲音陰沉道:“這裡沒什麼兇徒,給本王滾出去!”
“是,王爺!小人這就出去,這就出去!”
那幾人連忙磕頭退了出去,其中領頭的人在出去之前,還偷偷看了眼被景王一直摟在懷中,無比親暱的少年背影,略一擡頭觸及景王陰沉的目光時,頓時嚇得一哆嗦,連忙將房門關上,忙不迭的帶着人退離了二樓之上。
等到下樓之後,那幾人中才有一人小聲說道:“沒想到景王居然喜歡男人,難怪這些年無論主上送多絕色的美人,都被景王拒之門外……”
“閉嘴!”
那領頭之人厲眼看了說話之人一眼,怒聲道:“景王的事情不許出去透露半句,否則惹惱了他,我們天一閣日後在晉國寸步難行!”
那人嚇得連忙點頭,另外一人則是低聲道:“大哥,可是今夜那個黑衣人,我們分明看到他進了那邊的房間,可是景王他……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繼續搜,他中了閣內秘藥,我就不信他還能插上翅膀飛了!”
幾人聞言連忙應是,然後快速分開在百花樓內搜索起來。
另外一邊,那幾人離開之後,李錦悠就已經冷聲道:“人已經走了,景王還要抱到什麼時候?”
景王聞言低笑一聲,手臂鬆了開來。李錦悠趁機身形一閃,就快速退到了幾步開外的地方,等到重獲自由之後,她才擡頭看向剛纔輕薄她的男人。
晉國異姓並肩王——景王,季君灝。
他劍眉星目,面如鐫刻,略深的輪廓顯得整個人剛毅卻不失俊俏,而他那雙陰冷的眸子和略薄的嘴脣,卻都說明眼前這男人絕不是好惹之人。
上一世,慕容崢登基之時,季君灝早已經因爲一場意外死在了國都,所
以她從未有過接觸,卻沒想到這一世她居然會遇見這個男人,而且會是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之下。
季君灝嘴角輕揚,眼底帶着清冷之色冷聲道:“你這女子端是狠毒,出手既要人性命?”
李錦悠被看破了女子身份,卻並未惱怒,她只是雙眼漠然的看着季君灝,嘴角帶着冷色道:“景王夜探百花樓,被人所傷,方纔若非是我,想必絕沒這麼容易過關。我也算是救了景王一命,與你輕薄我之事比起來,那點傷勢算是輕的。”
“是嗎?”
季君灝看着眼前女子冷漠如冰的神情,突然薄脣輕掀低笑出聲,他原本冷厲的神情突然變得邪魅,狹長的雙眼之中滿是令人炫目的魅惑之色。
他伸出舌頭輕舔嘴脣,微眯着眼笑得憊賴:“這京城之中,想要本王輕薄的女子比比皆是,本王既壞了你名聲,不如你跟着本王回王府如何,本王府中尚還缺個暖牀的……”
他話還沒說完,兩道寒光就直接朝着他雙眼刺去。
季君灝連忙一側身子,那兩道寒光擦着他臉頰掠過,在他臉上留下兩道血痕。
鮮紅的血珠順着白皙的肌膚滲了出來,讓他整張臉上更添上了幾絲邪魅。
“景王還是自重的好,免得哪一日橫死街頭,而不自知!”
季君灝頓時笑起來:“果然是蛇蠍心腸,性子這般潑辣狠毒,若不跟了本王將來誰家敢要你?”
“用不着景王關心,景王還是顧着自己的好。平日裡那般僞裝,身體羸弱不善朝爭,如今卻能夜探天一閣,如果被景德帝知道你有這般本事,這麼好的身手,恐怕景王就再也沒那份閒心出來尋花問柳了!”
李錦悠冷哼一聲,說完後直接頭也不回,轉身就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季君灝看着那纖細的身影離開時的決絕,耳邊彷彿還回響着她方纔的話語,嘴裡卻是發出低沉的笑聲。
他用手輕撫着嘴脣,方纔溫潤的觸感彷彿猶在,想起剛纔懷抱那女子時柔軟的身體
和淡淡的香氣,季君灝若有所思的輕笑出聲:這女子,當真是有趣!
“墨珏!”季君灝低喚出聲。
房內的橫樑之上,快速飄下一道身影,那人出現在季君灝身前立刻低頭恭敬道:“主子。”
“去查查剛纔那女子的身份。”
墨珏眼底露出幾分詫異,自家主子從來不近女色,什麼時候也會去查這種小事了?
不過他卻沒多問,只是點點頭,然後快速上前,用內力逼出之前被李錦悠刺入季君灝體內的銀針,然後才低聲道:“主子,以後這種事情屬下來就可以,主子何必自己來冒風險?”
“你不懂。”
季君灝淡淡搖搖頭,並未多做解釋。
天一閣家大業大,絕非尋常之處,這一次他親自前來,也險些出事,墨珏身手雖高,可比起天一閣的人來說猶有不足,更何況,如果今日不是親自前來,他又怎麼有機會見到方纔那女子?
季君灝眼底閃過幽光,他手腕一轉,掌心裡頓時出現一塊墨綠色的龍紋玉佩,他面不改色的任由墨珏替他處理傷勢,眼底卻帶着奇怪笑意。
他有預感,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和方纔那女子再次見面。
李錦悠從百花樓出來之後,狠狠一擦嘴脣,彷彿要將剛纔景王落在她脣上的氣息全部擦去。
她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倒黴遇見景王,而且還成了他的擋箭牌,想起剛纔的擁抱和輕吻,李錦悠就覺得好像被蛇爬過,嘴邊一陣冰涼。
景王突然出現在百花樓,還夜探天一閣,引得天一閣人追蹤,也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
半晌之後,她才搖搖頭,無論景王做了什麼,都和她無關,她今夜出來的目的已經達到。她伸手一摸身前,誰知道懷中原本放着九州麒麟玉的地方卻是一空。
李錦悠頓時臉色一變,仔細的想了想方纔在百花樓內的事情,頓時知道剛纔恐怕是景王趁她不注意拿走了玉佩,她忍不住低罵出聲:“該死的景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