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將軍乃鎮遠王獨女，端莊賢淑、才德兼備，難能可貴的是，還有戰功，是後位的不二人選。”
“臣以爲，後位之人必是那德爲重，且深得聖心，且能與王上共進退之人。”
“宋將軍堪當此任。”
坦蕩的笑容掛在臉上，卓肅突然躬身朝她一拜道：“娘娘，臣有一事……”
“卓大人請說。”
“臣卓肅謝過娘娘當年的知遇之恩。”
“什麼？知遇之恩……本宮以爲，這是第一次見卓大人呢。”
“呵呵……的確，卓某當年乃吳大將軍的門客。”
吳大將軍……門客……那麼說，吳大將軍奏章上的字是卓肅的代筆……“卓大人才情縱橫，被王上重用是早晚的必然事，卓大人此言實在是讓本宮受不起。”
“娘娘過謙。王上曾與卓某提及，正是娘娘當年之言讓卓某有幸爲王上效命。”
“不，王上是何等人物，我能看得出來的，王上更是早有此意了。”
“娘娘，聖意難測。臣祝娘娘一切遂心。”
“本宮也謝過大人好意。”
……
“王上駕到……”
“王上。”圍獵一別後，他們二人多日不見。爲首的兩個宮女在桌上放下兩個金盤，盤子裡擺滿了茶杯大小的紅果子。
“你們都下去吧。”
“是，王上。”
щщщ☢ тt kдn☢ ￠O
“這是什麼？”
“留國進貢的香棘果，太醫說這果子對胃寒有點用處。”
“哦，回頭我嚐嚐看。”今日，郝連成看起來心情不錯。可他哪裡知道，他對她好，她會莫名的難受……
“小姐，東西準備好了。”蓮侍笑咧咧的從門廊上衝過來，進門時看到郝連成端坐在上，剎那間笑容凝固在臉上，“奴婢見過王上。”
“那是什麼東西？”
“啊……”蓮侍眨巴着眼睛凝噎了片刻，倒是唯墨開了口。
“送宋將軍的生辰禮。”明日是柯橋的生辰，郝連成要在宮裡柯橋設個小宴。她已是下了心思不去，但這厚禮肯定得下的……
“哦，什麼東西？孤王可以看看嗎？”
“蓮侍——拿過來吧。”
盒子不大，卻異常的華麗。啓了那蓋子，繡着佛手捧石榴的紅色荷包擺放在絲絨
裡。沒錯，正是當年崔老將軍送贈之物。
“特別吧？”墨兒沉住氣，揚脣笑望着郝連成，“宋將軍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重要的是禮物的心意。”
“是啊，相當特別。孤王篤定，這個禮物會是所有的禮物中最奪目最受柯橋喜愛的。”郝連成食指一推，盒子便關上了。
“孤王還有要事，你好好休息吧。”郝連成按下她的肩頭示意她不要起身，依舊是來時的悅色走出了殿外。
身後，一羣宮人趕緊跟了上去。
“恭送王上。”
恍惚間，記憶漫天涌來。唯墨陷坐在椅子上，半晌抿脣無語。“蓮侍，你說，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剛剛，就是蓮侍都猶豫了要不要開口。進宮這麼些日子來，她第一次產生了內疚的情緒……
“小姐，你覺得王上會在意那隻荷包嗎？”
“我不知道。”
“不過小姐，你沒看王上剛纔始終是笑着的嘛。”
雖是這麼說,但誰知道呢——小姐會演，王上也會呀……
……
日子久了，這事情似乎也就這麼過去了。
“小姐——好消息。”
“這年頭竟有好消息，不是騙我吧。”唯墨正用着早膳，擡眼見蓮侍跌撞着進廳來。
“天大的好消息。不信，小姐扣我月俸。”
“我倒要看看。”
信件放到唯墨手中。
是懷州來的信。
表哥的字跡。
“呀，猴子被惠姨帶來京都了。”
“天啊。”蓮侍一臉喜色，趕忙發問道，“那公子呢？”
“表哥在臨近的凇州辦點事情，要過一段纔來。不過他讓我們放心，他會讓可靠的人護着猴子安全到京都的。”
“他們什麼時候到呀小姐?”
“後天，哎呀，後天到。”把信揣在懷裡，此刻唯墨滿腦子都是孩子的模樣。“不行，我一定要出去。”
唯墨這話倒是把蓮侍從開心勁頭裡拉回來了。“小姐，王上那邊你得想辦法弄到出宮的令牌才行呀。”
一盆冷水把唯墨潑醒了般。
是啊，之前多少次她惹惱了郝連成。現在遇上這等天大的事情要求他……
她就準備收拾爛攤子吧。
哎——
探聽到郝連成下了早朝後人在御書房裡，早膳後唯墨已是迫不及待地奔了過來。
希望一切順利纔是。
唯墨深吸了口氣，視線內出現了高公公的身影。
“高公公——”
“哎喲，娘娘。老奴見過娘娘。”
“公公不必多禮，本宮此番來是想見見王上的。”
“恐怕得勞駕娘娘在偏殿候着了。如今宋將軍、董尚書、卓大人等在御書房內議事，怕是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這樣啊。”微微蹙眉，唯墨和聲道，“那就煩請公公在王上忙完後爲本宮通傳。”
“是，娘娘。”
……
也只好耐着性子等了。
偏殿裡坐下，半個時辰過去也不見有消息。唯墨命人取了書來消磨，又過了兩個時辰，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唯墨扔了書，索性出去觀望。
高公公人呢？
見層層侍從也不攔，唯墨隨即走近了。
御書房門是半敞開的。
唯墨正遲疑着還要不要過去，畢竟再上前幾步，裡頭之人要看到她了。
……
“王上，那柯橋就先行了。”
“去吧，柯橋。記得代我慰問你父帥。”
“我會的。”
柯橋淺笑着跨出門檻。迎面相對，唯墨不得不承認此刻的尷尬。她沒通傳就這麼過了來，怎麼都覺得怪心虛的……“宋將軍。”
問好的片刻，郝連成出現在了朱門邊上。
“王上。”
郝連成應了聲，平和帶笑的神色裡看不出過多的情緒。
“謝謝你送我的生辰禮，我非常喜歡。”明眸微眨，柯橋握過唯墨之手道，“傳話的人說，你因爲鬧胃寒無法到我的生辰禮上小坐，最近可好？”
“還好，多加調養了幾日，謝謝宋將軍你關心。”
“那柯橋先告退了，還有軍務要忙。”
唯墨微笑着衝柯橋點頭。英颯的身影漸漸遠去。心一橫，爲了她家猴子，顧不上什麼難爲情不難爲情的了……收回視線，見郝連成早在她片刻出神時坐回了殿中。伏於案上，着墨的筆尖在摺子上快速寫着什麼。
“王上，我有要事相求。”案臺前幾步停下，唯墨啓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