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將布條都解開,某物獲得解放,真真實實呈現在北冥爵的眼前時,他才真的相信,小骨是女人!
事實上,沒有摸到喉結的時候,他就該相信的。
可是爲什麼非要看到這一切才相信,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佈滿勒痕,上面被捂出非常多細小的小疙瘩。
這麼多熱痱子,會多不舒服?可是他卻爲了女扮男裝捨得下手將一對飽滿的胸部硬是勒的平坦如地。
北冥爵心口一窒,眸色深邃暗沉。
那凝脂般白皙細膩的肌膚在暈黃的燭光下泛着光澤。鬼神神差的,北冥爵的手完全不受控制的輕輕覆在那肌膚上。
指尖有些微微抖動,彷彿有了自主的意識,在那姣美的身軀上蜿蜒。成精的手還好幾次要爬上山峰。但都被北冥爵的理智生生剋制住。
理智,本能,在一瞬間做着天人的較量。
較量的結果是,如灼的目光漸漸變的鋒利,毫不掩飾的尖銳和鋒芒開始蔓延開來。
他停在那山峰下的手猛的攥的緊緊的,手背上有一根一根的青筋繃起,好像隨時都要崩斷一樣。
北冥爵,你知道你在幹什麼麼?
小骨女扮男裝,是巧合,還是故意接近自己和瑞兒,目的是爲何都還不知道,你卻在這兒對她動了慾念!
北冥爵脣角緊抿,抿出一個凌厲的線條。他努力剋制自己對美麗的軀體視而不見,拿着白布帶子一圈一圈將那誘人的部位給纏住,纏的和之前一般無二,隨後,衣服也給她穿得板正整齊。
北冥爵如今不確定假小子的真正身份,來到自己身邊,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女扮男裝,到底是因爲男兒身行走江湖更方便,還是因爲知道自己不喜歡女人接近,而故意掩人耳目,扮作男人接近自己。
一切都不確定,北冥爵不想打草驚蛇,要靜待其變。
已經凌晨,北冥爵重傷未愈也很累。他放下牀帳,熄滅蠟燭,和衣躺在牀上想就這樣休息一會兒。他以爲自己疲憊的很,上了牀很容易睡着。可是牀帳子裡就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和假小子一個牀雖然是中間隔了一個半臂的距離,但是她發間脖頸處似乎有一股奇異的暗香,總是淺淺柔和縈繞在北冥爵的鼻息間,讓他根本就無法入睡。
煩躁。
曾經和金無燕的時候,欣賞她的膽大熱烈,爽利刁蠻,卻從不曾有想親暱的時候。
被金無燕背叛,金無雙用溫柔和善良打動了自己的心。但是兩年了,也只限於彈琴書畫,對酒賞花並不曾有肌膚接觸。
說不上爲什麼,就是本能的沒有衝動。
北冥爵一直給自己的理由是,大業未定,無心情行男女之事。但是現在,周圍形勢更加複雜,他對着這個身份不明的假小子,身體卻莫名的蠢蠢欲動,亢奮,覺得呼吸都是燙人的熱。
白皙如雪的肌膚,緊實嬌俏的小腰……
北冥爵懊惱的翻個身,背對着那個熟睡的假小子,開始默唸清心經。唸了好幾遍,心浮氣躁才慢慢沉靜,最後沉沉睡去。
秦九兒
這一覺睡得真的是好。
似乎二十年就沒有睡過這麼沉,這麼香。
下意識的伸個大大的懶腰,卻是一下子崩到傷口。
“嘶……”秦九兒倒抽一口冷氣,小臉皺成包子。
該死,居然忘了昨晚自己爲了救北冥爵受傷了。
傷口處好疼,又奇癢,秦九兒想也沒想就伸手去扯包着的白布,要看看傷口現在什麼樣。
“別亂動。”
突然,牀裡傳來一聲低低的喝止聲。
秦九兒大驚,心咯噔一下,猛的轉頭。
“啊!北……不,皇叔,你怎麼在我牀上!”秦九兒大叫一聲,臉都嚇白了。眼珠不由自主的去往北冥爵的身上看看,同時也看看自己是不是暴漏了什麼。
還好,他是和衣而睡,而自己的衣服也挺周正的。
那這樣是不是就是說……啥事沒有?
其實北冥爵在秦九兒伸懶腰的時候就醒了。他一個人睡慣了,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總是不習慣。即使睡得很沉,還是隱隱不那麼踏實。所以,秦九兒有一點動靜,他立刻就醒了。
瞧着她崩到傷口,痛的抽氣,小鼻子小眉頭都抽抽成一團,心裡就忍不住生起火。尤其是她還要自作主張的拆開布條,就更是氣的很。
“這好像是我的牀。”北冥爵陰着臉,口氣特別涼。
秦九兒一噎,一下子想起自己昨晚見北冥爵不在,好像的確是鳩佔鵲巢了。
剛剛還驚得瞪大眼珠子的一張小臉,轉眼就成了阿諛獻媚的狗腿模樣。那小臉,笑的一朵花一樣。
“嘿嘿……皇叔,您答對了,這就是您的牀。那個……昨晚您出去了,小骨想着……想着新鋪的牀是不是舒服呢?不如幫皇叔躺着試一試。結果皇叔你猜怎麼着?”
北冥爵眉頭微皺,俊朗完美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表情,風華絕世的眼眸就那樣斜斜的睨着秦九兒。似乎在說,看你能口贊蓮花,能說出什麼歪詞來。
秦九兒被這個表情弄得真是心底拔涼,好像兩個人一個牀睡了一宿,自己把他怎麼滴了似的。但是這話個還要圓下去。
“呵呵,皇叔一定是猜到了。結果就是這牀鋪的好軟哦,小骨居然一躺上就不由自主的睡着了。皇叔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回來也不叫醒小骨,就是皇叔的不是了。小骨睡相還好吧?是不是不咬牙,也不打呼?”
睡相的確不錯,就是這自說自話的本事可不小。
秦九兒阿諛討好的說了一大通,人家就是一張殭屍臉沒有一點表情。
算了,自作多情的解釋。人家希望的是你立刻滾蛋,你卻在這兒跟人家扯淡。人家理你纔怪。
秦九兒撇撇嘴,轉身撩起牀帳子就要下牀。但是貌似下牀下的急了,居然這麼簡單的動作,卻是眼前一黑,一個狗吃屎的架勢,整個人直接趴到了地上,呈現爬山的大字型。
這一下,摔的真的是結結實實。
秦九兒趴在地上欲哭無淚。
欠人家終歸是要還的,昨天弄得小翠狗吃屎摔倒,今天自己就
還回去了。
齜牙咧嘴剛想爬起來,卻想不到身子一輕,整個人已經被翻過、打橫、抱起、放在了牀上。
一切動作一氣呵成,秦九兒還在消化這一連串的動作時,剛剛還殭屍臉的北冥爵已經眸中帶着擔憂的問:“怎麼了?”
“頭暈……”秦九兒瞧着那樣深凝的眼眸,一句可憐兮兮的頭暈本能的就說出了嘴。
北冥爵眉頭一皺,伸手摸上秦九兒的額頭,一觸即離,臉色忽的變得很難看。
“你得了熱症了,躺着別動,我傳楚凌風來!”
熱症?
秦九兒用好的手摸摸額頭,天啊,這麼燙,看來是發燒了!
失血過多,又發燒,怪不得下個牀會摔的那麼磕磣。但是好好的怎麼會發燒呢?難道是傷口發炎了?
秦九兒正琢磨着北冥爵你丫的趕緊走,我要解開包着的布看看傷口情況的時候,楚凌風一身白色,翩翩驚鴻的進來了。他擡起手捉住秦九兒的手腕摸了摸脈,又瞧瞧小骨沒有光彩的眼神,說道:“小骨,你臉色嫣紅,脣色無光,印堂發青,體溫燙人,是很明顯的熱症。”
秦九兒心裡一個白眼翻上了天,庸醫,我特麼也知道自己發燒了。廢話少說,就說怎麼治好麼?
“楚凌風,受傷過後,很容易得熱症。會不是小骨受傷,傷口感染,所以才導致的熱症?”北冥爵在一邊說道。
楚凌風點點頭:“的確是,待我看看傷口再說。”
隨着包裹傷口的白布一層一層解開,慢慢的,就開始有異味散發出來。
秦九兒都不可思議,並伸手捂住鼻子不想呼吸。天啊,不可能啊。傷口昨晚明明經過處理的,就是沒有經過任何處理,就是現在是炎炎夏日,一晚上,也不會腐爛成這樣!
隨着那泛着白色,還流着膿的傷口一露出來,不僅是秦九兒不相信,就是北冥爵都覺得這不可能。昨天孫大夫處理的明明很好的。今天,就是傷口不癒合,不結痂,也不至於潰爛了吧?
楚凌風看着傷口,也是暗暗抽一口冷氣。
“來人,將昨天刺客用的彎刀拿過來我看看!”楚凌風冷聲吩咐,一下子就收起一貫的嬉笑不正經。
秦九兒和北冥爵都感覺出事情或許比想象的嚴重了。
時候不大,侍衛將昨天刺客用的彎刀拿來了。楚凌風看看刀刃,又靠近了嗅一嗅並沒有發現什麼。狐疑眼神,接着將刀刃泡在水盆裡半刻,然後拿出刀,在水上撒了一層白色的粉末。這時候,奇怪的事情出現了。本來乾淨的水被撒了白色的粉末後,居然變成了一盆泛着惡臭的黑水。
“這是怎麼回事?”北冥爵厲聲的問。秦九兒也是了臉皮麻,料想,自己被這樣的刀砍過之後,肯定是不好了。
“化屍粉。”楚凌風聲音凝重的說道。吩咐下人降水遠遠的倒了之後,接着說道:“小骨,昨天那些刺客用的彎刀上抹了化屍粉。雖然化屍粉不是快速致命毒藥,但是被傷了之後,傷口會快速腐爛,不能癒合,直至人受盡痛苦慢慢化膿而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