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勸說我趕緊騰出地方,滾得遠一點,不要妨礙你和白若蘭成親!”
趙飛燕放下手中的茶杯,若無其事的說道。
陸君廷聽了這些話之後,卻沒有半分驚訝,像是早就知道趙秉年來找趙飛燕所爲何事。
“想必你也不會聽他的話,權當他沒有來過!”
陸君廷一甩手坐了下來,面色有些陰沉,從他開始調查趙家人,發現了那家人做出的事之後,就對這傢伙十分的不恥。
他真沒有想到趙秉年竟然敢登門來威脅趙飛燕,這讓他心中十分不耐煩。
“我也是這般想的,當年他已經將我除族,嚴格來說我已經不是趙家人了。
因此他沒有任何能夠牽制我的東西,你不必在意這個人。”
趙飛燕夾了塊羊肉放在陸君廷的碗中,淡淡的說道。
陸君廷眉頭緊鎖,心中暗暗想着,你能饒了他,我卻是不會。
讓這麼個人有事沒事就跑到府上來騷擾人,當我齊王府是什麼地方?
趙飛燕正垂着頭,並沒有看到陸君廷的表情,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第二日一早,趙飛燕正在青梅小築的倉庫中研究化妝品,就見蕊金走進來,有些猶豫的看着趙飛燕。
“東家,你忙呢。”
“有何事直說。”
趙飛燕頭也沒擡,抓起一把珍珠粉揉搓着,表情十分專注。
“剛纔趙冶過來傳信,說是您父親被御史彈劾行賄,被皇上大怒,貶官三級,到匯州去做同知了。”
蕊金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
她雖然也清楚趙飛燕和家中的關係不太好,卻不知道她和家中的關係到底差到什麼程度。
她想着那人到底是趙飛燕的親爹,趙飛燕聽到這個消息難免會心中慌亂。
然而等她說完之後,就見趙飛燕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依舊專注的倒騰這自己的化妝品,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就這些?”
趙飛燕仔細回憶了一下匯州的位置,貌似距離黃鶴州很近,是個極爲偏遠的地方。
顯然這次趙秉年是得罪了什麼人,才被人狠狠的吭了一把,他年歲不小,這次被調出京去,恐怕再難回來。
蕊金有些驚訝,但還是點了下頭,說:“朝中無事,但趙夫人和趙家二姑娘,此時就在青梅小築的竹子間裡,她們堅持要見見姑娘。”
趙飛燕忍不住皺眉,心中膩歪無比,之前她就吩咐過門房,若是這些人再去齊王府找她,只管說她不在。
她並不想見這些人,卻不曾想到,她們在齊王府中見不到她,便跑到青梅小築中找她,當真是陰魂不散。
趙飛燕放下手中的工作,知曉若是今日她不出去見她們,這兩人定然不會罷休,指不定會弄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她不想讓這些人影響她做生意,只好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朝着竹字間走去。
趙夫人聽聞今日早朝上,有人彈劾了她家老爺貪污受賄,她家老爺還被貶職出京,當即暈了過去。
等醒來之後,立刻投帖子到幾個相熟的人家,想要拜託這些人幫忙周旋一下,或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然而之前和她相處的不錯的夫人,如今更是以各種理由推脫着不肯見她。
趙夫人當即心涼了半截,做了這麼多年的官太太,她自然清楚那些熟悉的官兒太太並不是都事,只是不想見她。
想來是不肯幫忙,更不肯理會她。
趙夫人心中絞痛,卻不得不接受現實,慌亂的想辦法。
還是趙飛雪這時提到,讓她去求趙飛燕幫忙,趙飛燕雖然沒有名分,但好歹背靠着齊王,說不定齊王會有辦法幫趙秉年度過難關。
趙夫人也是病急亂投醫,匆忙拉着趙飛雪跑到齊王府去找趙飛燕。
得知趙飛燕不在府中時,才跑到青梅小築來找人。
趙飛燕推門走進竹字間時,就見到趙夫人正滿臉憔悴的坐在軟榻上。
她見到趙飛燕走進來之後,眼中立刻閃過一絲光彩。
趙飛燕心中覺得好笑,她很清楚這人是爲什麼要來這裡找她的。
現在心中感激那個彈劾趙秉年的人還來不及呢。
怎麼可能幫趙秉年脫罪,讓他繼續留在京城裡,時不時就跳出來膈應一下自己呢?
趙飛燕慢悠悠的坐在桌邊,就見趙飛雪站起身,笑道:“大姐姐,咱們多日不見,你過的可好?”
“你們若是爲了趙大人的事情來找我,那就是在浪費時間。
我只是一介皇商,並不能左右朝堂上的事。”
趙飛燕坐下之後,就淡淡的說道,她懶得和這對心性陰狠的母女計較。
趙夫人瞪大了眼睛,她像是沒有想到趙飛燕會這般說。
在她看來即便趙飛燕有所變化,也不至於變得如此膽大。
“趙大人?那是你父親,你怎麼敢如此說話?”
趙夫人勃然大怒,險些沒有掀了桌子,。
趙飛燕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惱怒,只冷着臉看着她們。
“你們若是不希望趙大人的官職再被貶幾個級別,就儘可以在我這裡鬧。”
她的語調之中沒有半點感情,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趙夫人聽了她的話之後,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好。
趙飛雪驚恐的看着趙飛燕,那樣子就像是不認識趙飛燕一樣。
她原本就知曉自己這位姐姐,對家人有些怨氣,卻不曾想到怨氣竟然如此之重。
“大姐姐,當年的事情的確是父親太絕情了,可那也是爲了趙家的名聲着想。
那件事也不能全怪父親,這次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不然也定然不會來勞煩大姐姐。
求大姐姐顧念一下父女之情,幫父親一次。”
趙飛雪嫁入白家之後,雖說將夫君迷的神魂顛倒,但一直都不得婆婆喜歡。
之前趙秉年也是依靠白家的,而且官職還不低,因此她婆婆雖然不太喜歡她,也依舊沒有對她怎麼樣。
若是這次趙秉年真的被調職出京,她婆婆肯定不會對她有什麼好臉色。
她的苦日子恐怕就要開始了。
趙飛雪就算爲了自己,也多少動了幾分真情,拉着趙飛燕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