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一行業的,總會需要去一些鄉鎮山區的,車什麼的很難到達的地方,所以就有了這種辦法來代步,擬物化生的一個巧用。..草木白紙之類的死物沾染了精血之後,就會附帶上我們點上的一抹生機。擬化活物。
本來我是想減一個紙馬的,但昏迷的時候揹包應該被他們給拿走了,我找不到白紙和剪刀,只能借草木化馬。
因爲草木畢竟也是生物一種,借用它們來代步比紙馬的要低,但同時我們也無形之中干擾了草木的生長,有損功德。
但沒辦法,當時我根本找不到白紙。
身穿着深紅色古代婚裝,騎着一匹馬在路上跑,不免很容易引人注目。
逃了一段距離之後,我就加了一個障眼法,遮掩身形到一個巷弄中下馬,然後讓它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我自己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之前我已經住下的酒店。土妖莊技。
我身上沒帶錢,所以就給司機一番侃大山。他就將我奉爲高人。到了酒店之後,怎麼說他都不要錢。
但我們這一行的最注重因果,我不能白受他人情,就用他的一元紙幣給他做了一個簡單的護身符,能夠防止一些小鬼騷擾,簡單的驅邪避寒之用。
顧不上大堂裡的那些人的白眼,我直接衝進電梯上到五樓,到了房間門前時,我卻想起來房卡也在揹包裡,現在也沒了。
正準備下去找前臺再要一張房卡時。這時,一聲貓叫在我耳邊炸響。
“喵~”
回頭一看,一隻通體漆黑的黑貓站在我身後,一雙幽青色的眼珠死死的盯着我,頗爲詭異。
是它! WWW ¤тTkan ¤CΟ
我一眼就認出來,是唐家欄杆上的那隻黑貓!
因爲今天我早晨我第一次進到唐家別墅二樓時,看到黑貓時。那下人居然說哪有貓,當時我以爲她們看不到這隻貓,所以特意多看了一眼,我記得黑貓的的兩隻後腿上各自有着一個白色斑點。
而如今跟在我身後的這隻黑貓,後腿上赫然也各有一塊白斑!
不會是那和尚派來跟蹤我的吧,我心裡一緊,立刻對它高聲喝道:“走開!”
貓乃是通靈之物。尤其是黑貓。傳言貓可通幽冥,更有貓有九命之說,邪的很。所以一般人來說,狗死了之後,還有可能會被吃掉,但敢吃貓肉的人卻不多。
其中傳聞有真有假。但有一點不可改變,貓不是常類。
不知道有沒人注意到這一點,在我們這一代小的時候,如果是走夜路被野貓跟上的話,只要站在那,轉身看着它,鼓着氣狠狠的爆喝一聲,中氣十足的,就會把野貓的退去。
當然,這對尋常野貓有用,如果是已經通了靈的貓,自然是沒大多效用。
所以我在喝聲里加上了一絲法力,想要喝退它。
但是那黑貓仍然不退去,反而喵叫了一聲,極其人性化的用前爪撓了撓貓須,然後噌的一下就跳到了門把手上,尾巴在門把手刷門卡的地方輕輕一蹭,‘叮咚’一聲,房門就打開了。
我有些目瞪口呆,刷臉我聽說過,但這刷尾巴的倒是第一次見,而且還是貓尾巴。
黑貓從門縫裡竄了進去,輕輕在側邊牆壁上一蹬,開關被它按下,門縫裡透出一絲燈光來。
我這才緩過神來,怔怔的推門進去,看到那黑貓蹲在沙發上,窩成一團,眯着眼睛。
我坐在它對面,面色凝重的看着它,認真說道:“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黑貓仍然眯着眼睛,一動不動。
“你是那死禿驢派來跟蹤我的,對不對!”我換上冷冷的呵斥。
但是它仍然眯着眼睛,不作迴應。
我把我的行李箱打開,拿出一個羅盤,掐了一個驅鬼咒,羅盤閃爍着白光對準了它。
但是白光照耀在黑貓身上,根本沒有任何異狀發生。羅盤不能讓它現出原形,要麼它非常厲害,要麼就是一隻普通的貓。
但是它是什麼時候跟上我的呢,而且還能用尾巴開門,這讓我有些捉摸不透。
但就在這時,黑貓喵叫一聲,縮在沙發縫裡的尾巴抖了出來,卷出來一張卡片甩到沙發上。
我仔細一看,居然這房間的房卡。不過這麼一來,我心裡的疑惑倒也是解除了。怪不得,原來剛剛是我想多了,其實它是用這張門卡開的房門。
我又翻出皮箱裡備用的一套工具,用桃木劍試探了它一番,結果都證明這黑貓只是個普通的貓。
但這麼多天我已經養成了小心謹慎的習慣,我發現不了危險,並不代表就沒有危險。
換下了身上的深紅色婚裝,我把要用的東西重新都包裹住帶上,趁着天黑時,我把黑貓反鎖在房裡,偷偷溜出了酒店,消除掉身上的痕跡氣味,重新找了一個小的旅館住下。
剩下的那些東西都留在那個酒店,不管唐家是動用勢力找我,還是那和尚追蹤我,那酒店都是它們第一時間會找到的,能爲我拖一段時間。
在這個不用實名登記的旅館住下,我仔細思考着今天發生的事情。
整體來說,就是我哥真的死了,唐國強夫婦倆請了那和尚,然後要強行把我和我哥配冥婚。
看起來,這不過是一個高層社會爲後代子女配冥婚的簡單事情,這在內地也並不罕見。
但其中的某些問題,卻不得不耐人深思。
配冥婚往往要麼是已經訂婚之人,其中一方死了。我哥如果有對象的話,那冥婚對象不應該是我。而如果他沒有的話,他就不需要配冥婚,除非他是橫死,也就是不是正常死亡或者疾病等等。
就算是需要冥婚的話,憑藉唐家的實力,找到一具年輕貌美死了沒多久的女屍並不難,哪怕是活人也不難,爲什麼偏偏是我呢?
而且爲什麼我看到我哥躺在棺材裡時,他身上穿着的居然是僧裝袈裟。
我記得他從來不信仰任何教派,而且他死後沒有剃度,說明生前也不是佛門中人,爲什麼偏偏死後卻要穿上僧裝袈裟呢。
就算是他與佛門有緣,那和尚要度他入佛門,卻沒有道理再爲他配冥婚啊?!
唐家配冥婚請的不是鬼媒人一脈,請的居然是個和尚,而且還是藏傳佛教密宗的和尚,這又是一大疑問。
這所有的疑問加起來,越發的讓我感覺到我哥的死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看似一場普通的冥婚,實則卻有着這麼多的問題。
當然,這一次到這裡來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唐國強夫妻倆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這讓我恨他們的時候,以至於報復他們的時候,都再沒有任何道德層面的愧疚感,反而更讓我對他們的恨意加深了。
但我卻忍不住想到一個問題,我的親生父母會是誰呢,他們當年爲什麼要拋下我。
越是想到這裡,心裡的孤寂感就越發的升騰,一瞬間,冷意襲上心頭。
我蜷縮在冰冷的被窩裡,腦袋裡浮現起了茵茵還有小修修的身影。如果這個時候,他們在這就好了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思念,手腕上的玉鐲卻傳出一道道暖流,溫暖着我的心房,驅散了心頭的寒意。
相擁着這一抹暖意,我喚出了短劍,抱着它逐漸睡去。
睡到半夜時,迷迷糊糊的,我好像聽到了有人叫我。
“琳琳琳琳”
好像有一隻冰冷的手掌在我的臉上浮動着。
刺骨的寒意襲來,懷裡的短劍立刻給我傳達着訊號,直接讓我從迷糊中驚醒過來。
睜眼一看,一道身影站在牀邊,正微笑的看着我,輕聲說道:“琳琳!”
陌生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絲熟悉。
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我瞬間就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