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雨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是啊,這股味道,怎麼像麝香的味道?她宮中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東西!
司徒辰從抽屜中拿出一隻瓷瓶,在手上把玩着,拿開塞子往裡瞅了幾眼。
蕭清雨大驚失色,這……竟然是麝香?聽說司徒辰來的時候,她還慌忙地打開抽屜在脣上沾了些胭脂,當時不記得有這隻瓶子啊,難道是她太匆忙沒看見。
“這是什麼?”司徒辰若有所思地看着蕭清雨問道。
“只是臣妾家鄉的普通香料罷了。”蕭清雨從司徒辰手中拿過瓶子,媚笑地說:“皇上喜歡這味道嗎?”慕容嫣因爲麝香之事在後宮中鬧得沸沸揚揚,蕭清雨可不想讓司徒辰把她也和麝香掛起鉤來。
“只是香料……”司徒辰揚了揚眉毛,伸手撫過蕭清雨的眉毛:“愛妃當寡人是傻子?”他彎下腰,對着蕭清雨的眼睛問:“依蘭催情的效果還不夠?還要用麝香?”
蕭清雨臉色瞬間慘白,依蘭?司徒辰竟然知道她在點催情香!
司徒辰握緊手中的瓶子,站起身冷冷地對蕭清雨說:“這些薰香,愛妃自己慢慢享用吧,寡人還有事。”
“皇上……”蕭清雨撲通一聲跪下去,哭着說:“臣妾不知道,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麝香,臣妾第一次見到那隻瓶子,是有人要算計臣妾……”
司徒辰淡淡回頭:“是嗎?那你之前還說是家鄉的普通香料?現在爐子裡點的依蘭香薰,也是被人算計的了?”
蕭清雨有苦說不出,臉色更蒼白了,只能嚶嚶地說:“臣妾冤枉……”
司徒辰脣角微揚,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皇后在宸妃的補湯中加麝香,可仁明殿裡卻搜不出麝香,沒想到你這裡竟然有,看來這東西在後宮之中,還真是人手一份。”
蕭清雨呆若木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乾瞪眼看着司徒辰頭也不回地離開。
直過了半個時辰,蕭清雨才慢慢回過神,木訥地從地上站起來,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大禍臨頭了。
“柳素、柳素!”蕭清雨大聲衝門外吼着。
“娘娘,怎麼了?”柳素從屋外急匆匆地趕進來,見到蕭清雨臉色煞白,大氣也不敢喘。
蕭清雨擡手就給了柳素一巴掌:“我屋裡平時只有你進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賤婢,爲什麼要設計我!”
“娘娘,您說什麼呀!”柳素跪在地上,惶恐地看着蕭清雨:“奴婢平日裡手腳笨些,惹娘娘生氣不敢辯解,可奴婢對娘娘忠心耿耿,何來設計之說?”
蕭清雨哼了一聲:“如果不是你,我房裡怎麼會出現麝香的!”
“娘娘,奴婢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柳素無辜地看着蕭清雨,一臉茫然。
“你們家娘娘在屋裡私藏麝香,被皇上發現了,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自然是要怪你的。”靈飛的聲音自屋外傳來,她今日穿着一襲淺藍色的棉袍,映着司諾如雪的白毛,宛若凌波仙子。
“靈妃娘娘,我這屋你連路過都不屑,今日爲何忽然大駕光臨?”蕭清雨見到靈飛,沉下臉,冷冷地看着她。
靈飛隨手關上身後的房門,笑着對蕭清雨說:“我來給你指條活路。”
“哦?娘娘如此好心?”
靈飛微笑地從懷裡拿出一張紙,遞到蕭清雨手上:“只要你畫個押,我保證你一生衣食無憂。”
蕭清雨往紙上瞄了一眼,憤怒地將紙撕成了碎片:“宋靈飛,明明是慕容嫣要害宸妃,爲什麼要我認罪!”
“誰說的,明明是你買通了皇后娘娘身邊的丫鬟,在熬湯的時候加了麝香。慕容嫣性子懦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你攛掇她除掉宸妃,仁明殿裡的太間宮女可聽到不止一次了,很多人可以作證……”
柳素急着申辯道:“娘娘只是說說而已,什麼也沒做過!仁明殿裡都是皇后的人,他們的話如何能當真!”
“說說而已,那就是確有此心了?”靈飛咄咄逼人地看着蕭清雨,眼神冷得像刀子。
“你閉嘴。”蕭清雨瞪了柳素一眼,又轉向靈飛說:“靈妃娘娘,我真的很不理解,慕容嫣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樣費心扒力地替她賣命來對付我?”
靈飛嫣然一笑:“什麼叫對付你,我只是在說事實,我是不喜歡慕容嫣,但我更不喜歡看她被人冤枉,你今兒算計了她,明兒指不定就來算計我。”
蕭清雨哼了一聲:“你以爲你是誰?你讓我認罪我就認罪?憑什麼!”
靈飛理了理衣衫,往後退開幾步,冷冷地說:“司諾,開飯了。”
司諾眼中兇光乍閃,一個虎躍,跳到柳素身邊,張口咬斷了她的脖子,海藍獸快如閃電,柳素連哼都沒哼一聲,已經斷了氣。
鮮血飛濺,蕭清雨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靈飛用綢緞綁住了手腳,口中塞着布條,她驚恐地睜大眼睛,柳素的屍體就橫在她面前,頭被丟在一邊,上半身鮮血淋淋,司諾正在啃她的內臟。
蕭清雨睜圓雙眼,想吐又吐不出來,眼睛鼓得像青蛙,沒過半晌,又暈了過去。
靈飛順了順氣,強忍着噁心對立在屋頂的火狐說:“幫我把屍體弄出去,留半條腿就成,我受不了了。”
火狐從房樑上跳下來,揮刀斬下柳素的一條小腿,丟給嗜血的司諾,把剩下的殘肢用麻布裹上,轉身就走。
“火狐,找個好地方埋了吧,謝謝你。”靈飛可憐兮兮地說。
火狐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走了,不是他裝酷,是他實在不敢說話,他很擔心自己一開口就會吐出來。
靈飛耐心地等蕭清雨醒過來,才示意司諾繼續吃。司諾舔了舔毛上的血,其實它已經吃得挺飽的了……
蕭清雨睜開眼睛,只見到柳素的半條小腿,司諾啃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擡頭看她一眼,滿臉期待,眼睛裡泛着血光。
靈飛冷笑地問蕭清雨:“如何,這罪,你是認,還是不認?”
蕭清雨全身發抖,靈飛是鐵了心要她的命,她認了罪死路一條,不認罪,這畜生也必定不會放過她。
“司諾……別啃了,一條腿有什麼好吃的,來點新鮮的!”靈飛退開兩步,指着蕭清雨對司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