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皺緊眉頭看着靈飛,忽然丟下懷裡的女人跳了起來,衝到靈飛面前,挑釁地看着她說:“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敢和宋爺叫板!”
靈飛呸了一聲,這傢伙也姓宋,平白辱沒了她的姓氏。她擡手就狠狠給了那登徒子一個耳光,然後繞到他身後,朝着他的屁股用力一腳,將那傢伙踹得飛出門去,一個狗吃屎,磕在走廊的木柱子上,滿口鮮血。
牀上的女孩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靈飛扭了扭脖子,慢慢走到那死狗一樣的男人面前,揪着頭髮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冷冷地說:“滾!”接着她眨了眨眼睛笑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姓宋,
那男人從地上掙扎地爬起來,怨恨地看着靈飛,敢怒不敢言,連滾帶爬地逃了。
靈飛揚了揚眉毛,回過頭,向牀上的女孩看了一眼。
那女孩怯生生地看着她,過了半晌,才柔柔地說:“多謝宋公子相救,小女子叫花萱。”
靈飛想起來,冷月說過,百花樓的頭牌叫花萱,果然是個美人。她安慰地衝花萱笑了笑說道:“沒事了,放心吧。”
“宋公子……”花萱從牀上跳起來,拉着靈飛的手說:“那宋石霸今日吃了虧,明日定變本加厲地羞辱小女子,到時候公子不在……”
靈飛側頭想了想,將桌上的銀票全塞到她手上:“拿這些銀子去贖身吧,找個好人家,花萱姑娘這麼漂亮,男人要排隊排到菜市口了,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豈不比現在好上百倍。”
花萱看了看那疊銀票,忽閃着眼睛,美目中秋水盈盈,滿是欣喜:“公子真的把這些都給我……”
靈飛頓時升起了股不祥的預感,她趕緊擺脫花萱的手,尷尬地說:“給你就拿着,我也是慷他人之慨,姑娘千萬別誤會,小生家裡已經有十房如夫人了,不敢癡心妄想。姑娘保重,我先走了。”
靈飛不等花萱回話,立刻轉身出門,待得離開百花樓,才長長鬆了口氣,還好,要是那姑娘非要跟她,那就烏龍了。
花萱將靈飛的狼狽樣全看在眼裡,笑彎了腰,但只笑了片刻,便輕哼一聲眯起眼睛,這女人半夜三更出來,準備幹什麼?她提了口氣,自窗中躍出去,悄無聲息地跟在靈飛身後。
靈飛什麼也沒幹,她老老實實地回到三王府,自後山躥了進去。
花萱目送她進王府,才冷冷地說:“人已經進去了,跟了這麼久,該出來了吧。”
冷月如鬼魅一般落在花萱眼前,雖然戴着半月型的面具,但仍能從露出的那隻眼睛裡看到他滿眼的笑意。
“沐萱,就這樣跟出來不怕被人發現嗎?”
“叫我花萱!”
“大家這麼熟了,幹嘛如此分生,花萱是那些臭男人叫的。”冷月呵呵笑着伸出手臂,企圖將沐萱圈進懷裡。
沐萱閃身從他腋下躲過,秀眉微蹙,眼中射出惱怒的光芒:“虹紅是你殺的吧?”
冷月不置可否:“你猜。”
沐萱眸中寒光一閃,人影又掠到了冷月面前。
“嘖嘖……”冷月嘆着氣搖了搖頭,兩人纏鬥在一起。
“你找那宋石霸幹什麼?”數十招過後,冷月邊打邊問。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那我只好去問問他,你想找他幹什麼……”
沐萱哼了一聲,忽然停下手。冷月咧嘴一笑,也收了手,手腕一抖,從她臉上揭下一張人皮面具。
頓時滿天星斗爲之失色,這張原生態的面孔,比那張人皮面具更加精緻絕倫,一點也不比靈飛差。
冷月心滿意足地扔掉面具,感慨地說:“這樣多好,總戴面具,不累嗎?”
沐萱眼裡閃着危險的笑容,讓她全身散發出一種致命的魅力,她扁着嘴說:“大家彼此彼此,誰也別說誰。”
冷月輕笑,雙手環住她的腰,低頭吻上她的櫻脣,輾轉地纏綿。沐萱皺着眉頭掙扎了兩下,便不再動彈,過了半晌,她伸出一隻小手,偷偷在冷月背後拍了一記。
冷月勾起嘴角,鬆開了懷裡的美人,咂着口中的香甜,側頭看向沐萱說:“你明知道這些毒針奈何不了我,何必總做無用功?”
沐萱揚了揚眉毛笑道:“你明知道每次都要挨毒針,何必還要來找我?”
冷月伸出一隻手指,勾起沐萱的下巴,邪魅地看着她說:“到現在還問這種問題,理由明擺着,我喜歡你嘛,你的那個宋石霸,已經被我殺了。”
“你……”沐萱向冷月凝視了兩秒,確認他沒有在說慌,心下大怒,揮掌便朝他胸口拍去。
冷月向後飄移了兩尺,冷冷地說:“敢碰我的女人,他自己找死。你要做什麼我不攔你,賣藝不賣身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下次別再讓我看到你和別人上牀,否則,見一個我殺一個,見兩個我殺一雙。在這方面,你該跟宋靈飛多學學。”
沐萱咬着嘴脣,不服氣地看着冷月,卻沒有說話,他身上有一股氣勢,壓得她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她才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離宋靈飛遠一點。”
冷月眼裡露出一抹調侃的笑:“你這是在吃醋嗎?”
沐萱走到他身邊,伸出一隻手自他的下巴,滑向胸口:“如果你喜歡我,爲什麼不過來幫我?”
冷月捉住她那隻不安分的手,淡淡地說:“我在等你愛上我,過來幫我。”
“那你慢慢等吧。記住,離宋靈飛遠一點。”沐萱掙脫冷月的糾纏,俏麗的身影在黑夜中一閃,不見了。
冷月將手放在鼻子上深深嗅了嗅,又向王府裡看了一眼,這個宋靈飛,難得今天做了件好事,算他欠她一個情。
可是,她看到虹紅的死,竟然沒有一點反應?枉費他還絞盡了腦汁將楚沛雲弄上去,難道她不認識那些傷痕嗎?還是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
這個女人,該說她太聰明,還是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