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哎喲,那這都是誤會啊。”趙凱順水推舟的哈哈一笑。
“牛董事長?”
“剛纔那個人確實喊了牛董事長。”
“靠,是紅葉集團的牛皓凌。”
“真是牛皓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真人。”
“我聽我父親說,牛皓凌的關係直達中央,誰都得罪不起。”
“瞎扯,他是在軍部的關係硬,這年頭,誰和軍隊掛上了都牛逼。”
橙色大廳裡面的那羣公子哥終於猜出了牛皓凌的身份,交頭接耳起來,語氣滿是興奮之情,要是他們能夠和牛皓凌聊上幾句,最好能合上一張照片,那回去肯定會受到父輩誇讚的。
牛皓凌呵呵笑道:“我也覺得這只是誤會。”
“這肯定是誤會。”趙凱一邊打着包票,一邊回到了徐華身邊,小聲說道:“花少,你是不是先跟家裡通個電話,說一下眼前的情況?”
徐華絕對沒想到,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牛皓凌竟然會出現在橙色大廳,牛皓凌現在的地位,比金百合的幕後老闆都要高上許多,算是齊州的傳奇人物了,一下子見到這位傳奇人物,讓徐華有點發懵。
短暫的發懵很快結束,徐華很快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牛皓凌又能怎麼樣?他在齊州再呼風喚雨,這次也是惹下大麻煩了,地上這位生死不知的人,身份可是不一般。
想到此,徐華衝着趙凱說道:“趙隊長,不管這件事是不是誤會,你們是不是應該先把孫先生送到醫院?孫先生的父親,可是咱們國家公安部的孫部長,我相信你對這位不陌生吧?”
官場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不允許說副,人家雖然是副部長,但你說出副字來,那就顯得你不會做人了,所以在官場之上,大多都是稱呼其職位,而下意識的將副字漏掉。
公安部的孫部長?趙凱額頭不斷滑落下黃豆大的汗珠,這——這怎麼還牽扯到公安部了?
媽的,趙凱真後悔跑這一趟,他現在心裡對眼前的徐華恨到了骨頭裡,媽的,早知道會遇到今天這事,自己幹嘛還去巴結這個王八蛋,現在好了,自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如果偏向公安部,牛皓凌這一派系豈能饒了他?遠的不說,單單是牛皓凌雄厚的軍方背景,就足以讓趙凱在華夏國混不下去,那位孫部長可不會爲了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和牛皓凌派系的人鬧僵。
如果偏向牛皓凌,自己的警察之路估計也是到此爲止了。
怎麼選擇?不管怎麼選擇,趙凱心裡都明白,自己沒有好果子吃,人生遇到的最悲慘的事情,估計就是眼前這種狀況了。
“趕緊,先送孫先生去醫院,快!快!救人要緊!!”趙凱突然腦袋閃過一個靈光,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
對啊,現在應該先救傷者纔對吧?
趙凱不敢給上級打電話,就算打過電話,對方也會讓權宜行事,總之沒人願意給他背這個黑鍋了,別說是他,就算市局一把手過來,估計也背不動啊。
“趙隊長,他惡意傷人,證據確鑿,按照公安法,我請求你將行兇者拘留!”徐華不是不學無術的人,對法律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造詣的。
趙凱心裡咒罵了一頓,苦笑道:“徐先生,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還沒有搞清楚,我覺得還是先回調查一下最好,咱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你說對吧?”
要是自己能打過這個警察,徐華真想抽他幾個耳光。
很明顯,在激烈的思想鬥爭中,趙凱還是絕對偏向牛皓凌,畢竟他一家老小生活在齊州啊,得罪了公安部的人,他最多丟掉烏紗,憑藉這些天別人對他的孝敬,做個小本買賣是沒問題了,而且,自己給了牛皓凌面子,對方還能虧待了自己?
要是得罪了牛皓凌,趙凱真能無所適從,除非他拖家帶口的離開齊州。要知道,牛皓凌黑白兩道全都混的風生水起,在齊州,牛皓凌是公認的黑道教父,繼承了福壽堂,再加上俠義盟,牛皓凌的話就等於是聖旨般的存在。
徐華指着趙凱,氣的連連點動了幾下手指,甩手便朝着門外走去。
“牛董事長,你可要小心一點,我聽說那位孫部長的心胸不算寬廣。”趙凱既然做出了選擇,自然要做的徹底,他走到牛皓凌身邊,小聲的告誡道。
牛皓凌呵呵笑道:“今天多謝趙隊長,改天我做東,悅來客棧。”
趙凱登時大喜過望,趕緊說道:“哈哈,那太讓牛董事長破費了。”
牛皓凌衝他拱拱手,趙凱很識趣的帶人退了下去。
警察剛走,橙色大廳的氣氛變得火熱起來,那些公子哥們都將身邊的美女棄之一邊,紛紛跑過來和牛皓凌打招呼,牛皓凌的交際能力本來就廣,他一一和這些公子哥微笑合影,倒是被這羣只知道花錢的公子哥引爲知己。
馬東收買人心的能力就夠強了,可牛皓凌比他更強,一通寒暄下來,這些公子哥已經成了牛皓凌的‘紅小兵’,只要牛皓凌一句話,他們絕對嗷嗷叫着把徐華那小子打成殘廢。
這不是什麼王八之氣側露,而是因爲牛皓凌如今的地位。
“你過來一下。”牛皓凌衝着半禿男子招招手。
半禿男子心情忐忑的走上前來,賠笑道:“見過牛董事長。”
牛皓凌很平靜的望着半禿男子,說道:“給我離開齊州,以後不要讓我看到你。”
半禿男子臉色頓時大變,他顫聲道:“牛董事長,您這是?要是王某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牛董事長說出來,王某一定極力彌補。”
牛皓凌輕笑道:“你似乎聽不懂我的話。”
半禿男子冷汗涔涔,讓他離開齊州看似不難,但這牽扯到家族繼承權啊,他們王家的子嗣很旺,他王振興在王家雖是長孫,但他那些堂弟們可是有七個人啊,從八個人裡選出一人繼承家族產業,本來他王振興的希望是最大的。
如果家族知道他得罪了牛皓凌,而被牛皓凌驅逐出齊州,那家族繼承權肯定與他絕緣了。
牛皓凌沒再理會半禿男子,轉身就走。這個男人的心計太深,完全是在利用馬東的義氣達成目的,最重要的是,這樣的人不懂得什麼是感恩,哪怕你幫他擺平了什麼事,在他心裡,還是將你看成傻逼。
以前牛皓凌都是對這種人近而遠之,可眼下他利用了馬東,還讓馬東招惹上了一位部長級的恐怖勢力,牛皓凌沒宰了他,已經算他好運了。
半禿男子知趣離開的話倒也算了,如果他不識時務,牛皓凌不介意將他埋進山林裡。
“十三哥,咋辦?沒想到那小子竟然是公安部的人。”在車上,馬東滿臉擔心的望着牛皓凌,說不擔心那是扯淡,得罪了那等存在,幾乎就等於與國家對抗了。
牛皓凌說道:“只要不離開齊州,不會有事,等會我去拜訪一下辛老爺子。”
“辛老爺子?”馬東眼神一亮,對啊,齊州公安部門可是辛老爺子說了算,就算是公安部的命令,辛老爺子也能壓住,正如牛皓凌所說,只要辛老爺子出面,那位公安部副部長拿他們沒有一點辦法。
牛皓凌總共見過辛老爺子兩面,第一面是在機場,沒留下什麼印象,第二面是過年的時候,牛皓凌給辛老爺子送去了一個清朝的翡翠菸嘴,樂的老爺子不輕。
辛家在齊州絕對算得上名門望族,可這人丁,似乎從明清傳下來,辛家就沒興旺過,小狗小貓三兩隻,輪到辛欣這一輩的時候,整個辛家的年輕一代,就只有辛欣和辛華了。
如今辛華已經是撲克酒吧的大股東,隨着馬東進入紅葉集團以後,原先屬於馬東的股份便分給了辛華和妹妹馬雅,有着辛華和紅葉集團這兩層關係在,撲克酒吧已經在齊州遍地開花,擁有一百多家地域酒吧,年利潤一個多億,總體來說,辛華和馬雅也算得上成功人士了。
今天是重陽節,相傳漢高祖劉邦的妃子戚夫人遭到呂后的謀害,其身前一位侍女賈氏被逐出宮,嫁與貧民爲妻。賈氏便把重陽的活動帶到了民間。賈氏對人說:在皇宮中,每年九月初九日,都要佩茱萸、食篷餌、飲菊花酒,以求長壽。
從此重陽的風俗便在民間傳開了。
現代人只是單純將重陽當作一個家族聚會的日子,與三月初三日“踏春”相同,皆是家族傾室而出,重陽這天所有親人都要一起登高“避災”,插茱萸、賞菊花。
中午,牛皓凌帶着幾份俠義盟成員蒐羅到的古畫,又提了一提手工精製的重陽糕,帶着兩名紅桃成員來到了辛家。
辛老爺子住在泉市郊外的山腳下,那處地方原先是一位鎮長利用職權之便收受賄賂所建的一棟別院,佔地三千多平方米,裡面亭臺樓閣,鳥語花香,算得上一處養生的好去處,別院和別墅唯一的區別就是別院較大,建築的精力都放在了環境佈設上,不管是假山還是荷花池,都帶有一種別具韻味的詩情畫意。
這棟別院被沒收以後,省府鑑於辛老爺子對齊州所做的巨大貢獻,便分配給了辛老爺子,這幾年,辛老爺子都是住在這處別院裡。
今天是重陽節,辛家的遠房親戚們全都雲集到了別院,重陽節這一天,哪怕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親戚也都到了。
誰都知道,辛老爺子喜歡熱鬧,他們這麼巴巴趕來,所爲的就是能和辛老爺子見上一面,只要確定下了親戚關係,他們回到老家也有底氣不是?
牛皓凌剛走進院門,就看到辛華忙裡忙外的吆喝着,儼然一副小家主的做派。
在院子裡,有十多個比辛華大不了多少的小青年,正在按照辛華的命令忙碌着,辛華剛轉過身,就看到了走進門的牛皓凌,頓時間,辛華大聲尖叫道:“姐夫?你也來了?是不是我姐喊你過來的?”
一聲‘姐夫’出口,全場一片寂靜。
自從辛華知道辛欣對牛皓凌有好感以後,便一直在背地裡稱呼牛皓凌爲‘姐夫’,只是由於剛纔興奮過度,忘記了身邊還有這麼人。
“那個人是辛欣的男朋友?”
“長得真普通。”
“應該是什麼高幹子弟吧?”
“高幹子弟又怎麼了?看他身後,還跟着兩個女人呢,一看就是花花公子,可不能讓辛欣嫁給這種男人。”
辛華這一嗓子輻射性太大了,眨眼工夫,原先還在客廳裡的親戚們全都走出了院子,這些人最大的有六十多歲,小的也是三十多歲,全都用異樣的眼神盯着牛皓凌,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的打量着。
“辛華!看我不撕破你的嘴!”牛皓凌還沒從尷尬中回過神,便聽到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怒吼聲,接着一道倩影從客廳裡大步衝出來,一下掐住了辛華的腮幫子,直疼的辛華嗷嗷大叫,一邊大叫一邊喊道:“姐夫,姐夫快救救我。”
辛華越喊,辛欣越羞,她感覺太丟臉了,如果地上有道裂縫,她肯定毫不猶豫的鑽進去。
辛欣不想讓辛華繼續喊下去,不禁一跺腳,將辛華推搡到了一邊,氣的眼圈通紅。
“額。”牛皓凌摸摸鼻子,感覺哭笑不得,這算個什麼事?難道這就叫做躺在地上也中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