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迪隆作爲紅衫軍領袖,又作爲泰國傳奇將軍,他的生日宴會基本涵蓋了泰國所有的軍政企名流,牛皓凌喬裝易容的一番,打扮成了一名年過六十的老者,他尋到卡迪隆的將軍府,看着將軍府的排成一片的車輛,心裡也是心驚不已。
這裡的車輛,足足有數百輛之多,簡直就是一個名車展銷會。其中不乏卡宴、勞斯萊斯等限量版名車。
卡迪隆的將軍府很大,建造的恍若一座宮殿,雖說泰國的房價非常非常低,可建造如此龐大的一座建築,花費的數額也不是小數目。
想到國際毒販桑昆與卡迪隆交好,牛皓凌也便釋然了,這個世上,最有錢的莫過於金三角的毒梟,雖說他們上不了什麼福布斯富豪榜,可他們手裡的軍隊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
一位位名流遞上名帖,被身穿紅色禮服的門童迎了進去。
牛皓凌圍着將軍府高聳的院牆轉了一圈,一直走到一堵裡面沒有任何聲息的牆邊,他縱身一躍,施展躍翔翻過了圍牆。
翻牆也是一門學問,首先要找到一塊罕無人跡的地方,否則你剛翻過去,才發現那裡是紅衫軍護衛隊的軍營或者是賓客聚集休息的場所,那才叫做自投羅網。
牛皓凌落在地上,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這裡是將軍府的一座果園,這裡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果樹,上面結滿了連牛皓凌都不認識的果子。
牛皓凌沒空去研究這些果子到底是什麼,他靠牆仔細聽了一會外面的動靜,快步閃身走了出去。
將軍府的賓客全都聚集在將軍府的待客大廳,這處大廳建造的極其豪華,天花板是鏤金浮雕,有一種盧森堡似的意蘊,地面是暗金色大理石板,表面極爲光滑,低下頭,可以看到自己的樣貌。
牛皓凌隨着大潮找了個餐桌坐了下來,此時大廳裡已經聚集了一千餘人,隨着人們斷斷續續的入座,一聲鳴響後,待客大廳的舞臺上開始了迎賓演出。
牛皓凌坐在一個位子上,仔細的找尋桑昆的蹤跡,他看過桑昆的照片,只要對方不易容,他絕對能認出對方。
很快,臺上走上了一男一女,負責主持今天的壽宴,男子說的是泰國語,女子說的是英文翻譯,兩人交響呼和的主持着,臺下不時響起一陣陣讚許的響聲。
過了一會,聽女子說道:“現在有請我們今天的壽星——卡迪隆將軍講話。”
卡迪隆走上臺去,先衝着衆人微微鞠躬,接着大談特談起來,牛皓凌不懂得泰國語,自然聽不懂卡迪隆到底說的什麼,他的精力一直放在找尋桑昆這件事上。
這時,只聽卡迪隆換成英語說道:“今天我也要特別感覺幾位來自於國外的朋友,一位是我們紅衫軍的朋友,來自於南非的布羅伊王子。”
臺下又是一片掌聲。
卡迪隆又笑道:“這位大家一定不陌生,他就是我們紅衫軍的絕對支持者,桑昆先生。”
桑昆經年都向紅衫軍提供資金援助,在紅衫軍的名望很高,牛皓凌的聽得懂英文,一聽到卡迪隆提及桑昆,他的注意力瞬間放在了臺上,他順着卡迪隆的目光轉移過去,只見在一個角落的桌席上,幾名中年人正在大肆向一名精瘦的男子敬酒。
一看到這名精瘦男子,牛皓凌立即全身一鬆。
桑昆!精瘦男子左臉的一道刀疤,證明了那個人就是桑昆。
確定了目標,牛皓凌就不打算繼續拖延下去了,他站起身,邁步朝着桑昆所在的位置走去。
“桑昆先生,聽說你這次又做了一筆大買賣。”
“以後有什麼賺錢的買賣,一定要提攜一下兄弟們哪。”
牛皓凌剛靠近,便聽到了那桌人的巴結聲,不得不說,桑昆不光是毒品界大亨,還是一名出色的企業家。他在泰國擁有相當多的產業,提供就業崗位接近三萬多,這也是泰國政府一直對桑昆的行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
桑昆哈哈笑道:“謬讚謬讚,我桑昆什麼本事,你們還不知道?這不是在嘲笑我嗎?賺錢都是政策好。”
“對對,桑昆先生說的是。”桌上六人皆是附和着。
這時,牛皓凌的靠近,引起了桑昆的注意,桑昆是什麼人?金三角大毒梟之一,他雖然不是什麼江湖高手,但對危險的預感能力比普通人要強烈得多。
桑昆不動聲色的站起身,衝着其餘六人笑道:“幾位,我有點事要離開一下,你們先聊着?”
“好的,桑昆先生可要早點歸席啊,我們還想向您請教一點投資問題。”
桑昆衝着身後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瞬間會意,低聲衝着對講機說了幾句話,很快便有幾名神色警惕的男子走了過來,站在了桑昆身邊。
牛皓凌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遠遠站着,如今這裡聚集了泰國最頂尖的名流望族,除非萬不得已,他還不想以血肉之軀對抗一個國家的勢力。
桑昆似乎也想了解一下牛皓凌的目的,在八名保鏢的簇擁下,朝着門外走去。
“他倒是真警惕,既然這樣,我也直接和他開門見山吧。”桑昆臨走前的瞟向牛皓凌的眼神,讓牛皓凌明白了身份已暴露,他輕笑一聲,也朝着桑昆離去的方向走去。
二個人現在已經開始交鋒,是心理的交鋒,桑昆看破牛皓凌的目的,所以假意避退,假意避退就等同於設伏,如果牛皓凌跟上來,那桑昆會考驗牛皓凌一下,再與牛皓凌談談,畢竟這是在將軍府,沒人敢在將軍府裡造次。
如果牛皓凌沒有跟上去,說明其信心不夠,那桑昆可就不客氣了,桑昆之所以活到現在,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殺死了所有對他抱有敵意的人。
桑昆帶人走出偏門,來到將軍府的游泳池前方,卡迪隆喜歡游泳,整個將軍府之中,游泳池的投資算是最大,第一次來的人乍一看,肯定會認爲來到了什麼王宮別苑。
牛皓凌邁步出去,剛拐過兩條芭蕉樹,便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他裝作不知的繼續往前走,便走到身後傳來桑昆的聲音:“這位朋友,我們有過恩怨?”
桑昆說的是華夏語,他在牛皓凌喬裝的老者身上,察覺到了華夏人的氣息,每一個民族都有一個民族的氣質,比如日本人比較猥瑣,韓國人比較木訥,越南人比較瘦小一樣,華夏人身上,有一股子說不出的酸味,這種酸味說好聽點叫做書生意氣,說難聽點就是不知堅守着什麼可笑的尊嚴。
牛皓凌喬裝的老者恰好就帶有一股華夏人最正宗的書生之氣。
牛皓凌迴轉過身,只見桑昆大刀闊馬的站在他身後,在桑昆左右,八名保鏢排成一排,槍口一致瞄準了牛皓凌。
牛皓凌輕笑道:“沒有矛盾。”
桑昆沉聲道:“既然沒有矛盾,你爲何對我抱有敵意?”
牛皓凌說道:“我和你沒有矛盾,不代表別人和你沒有矛盾。”
牛皓凌之所以不閃不避不展露實力,只是擔心桑昆利用八名保鏢牽制而逃走,眼下他與桑昆面對面,他心裡的這種擔心便消失了。
聽到牛皓凌的回答,桑昆心裡暗鬆一口氣,聽這人的口氣,應該不是其他政府派來的特工。
桑昆的毒品銷往數十個國家和地區,他早就已被國際通緝,成爲國際罪犯,許多國家爲了杜絕毒品進入其國度,都曾經派遣過特工試圖抓捕桑昆,只是全都一一失敗。
桑昆笑道:“哈哈,毒品市場的競爭本就殘酷,難道說金老大搶不過我,打算幹掉我?”
牛皓凌笑道:“我不知道誰是金老大,我來自香港,你想你應該可以猜出我的身份。”
“香港?”桑昆聽到牛皓凌不是金山角另一位和他有仇的毒梟,心裡不由滿頭疑雲,他詫異道:“香港?我和香港什麼人有恩怨?”
牛皓凌看桑昆的表情不似作僞,心下嘀咕道:“難道說他真的不知情?”
其實在來泰國之前,牛皓凌就想到過這個結果,如果僅僅抓住一名毒梟就算完成任務,那這個任務也太過簡單了一些。
牛皓凌無視八名保鏢手裡的槍支,盯着桑昆說道:“你可曾認識範金龍?”
“範金龍?當然認識,當年如果不是他幫我求情,我現在可能已經交代在香港了。”桑昆沉聲說道。想起以前在香港劫掠的歲月,桑昆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牛皓凌又說道:“那範金龍孫女的事,你知道嗎?”
“聽說過,和我有什麼關係?”桑昆很是不解。
牛皓凌笑道:“範金龍大壽時,你是不是送給範金龍一對白玉馬?”
桑昆隨口說道:“沒錯,那是我從菲律賓帶過來的,怎麼?”
突然,桑昆明白了牛皓凌的意思,勃然大怒道:“你以爲範老大孫女的病和我有關?”
牛皓凌實話實說道:“沒錯,所以我要帶你去香港問問。”
“範老大也這麼認爲?”桑昆似笑非笑的問道。
牛皓凌點頭道:“範靈昏迷前,最後擺弄的物件正是你送出的白玉馬,而是在剩餘的那隻白玉馬體內,我也探查到一縷與衆不同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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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昆啞然失笑道:“我爲何要害範老大的孫女?真是可笑之極,我如果想報仇,你覺得以範老大金盆洗手的勢力,可以抵擋住我?”
牛皓凌笑道:“這就不得而知,說不定你需要點錢週轉週轉呢。”
桑昆大罵道:“放你嗎的屁,老子當年雖然做過劫掠的買賣,可從來沒幹過綁架的齷齪事!我送範老大白玉馬,這是感恩他曾經的手下留情,如果我有其他害人的想法,讓我桑昆天打五雷轟!”
隨後桑昆哼道:“範老大當年的胸襟何等廣闊,沒想到越活越回去了,我好心拜壽,他竟然懷疑於我,等我處理完泰國的事務,一定去和他理論理論。”
牛皓凌微微笑道:“不用等到你處理完事務,現在就跟我走吧。”
雖說桑昆有極大的可能不是兇手,但白玉馬卻也實實在在是導致範靈昏迷不醒的根源,牛皓凌檢查過那個殘存下來的白玉馬,其中確實蘊含着一種非元氣非煞氣的元素。
從調查白玉馬出處的地方考慮,牛皓凌也有理由帶走桑昆。
牛皓凌的話音未落,桑昆已是滿臉怒容道:“我看你是腦殼壞掉了,現在是我的人佔據主動——。”
主動權的‘權’字還未出口,牛皓凌的身形已經消失在衆人面前,下一刻出現時,牛皓凌的右手已是掐在了桑昆的喉嚨上。
快,太快了。
快到一羣保鏢傻愣愣的舉槍而立,竟然不知該怎麼反應。
桑昆也被牛皓凌的速度嚇了一跳,現在牛皓凌擁有了元氣後,原先那些戰技全都獲得了大幅提升,本來元氣就是僅次於念力的強大力量,通過元氣的加成,躍翔的速度足足快了三成。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桑昆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顫聲說道:“我是殺手之王庇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