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蘭沐星還是覺得有點放不下水樂樂母子,於是便決定再去看一下對方。
因爲不放心她,唐澤彥也跟着去了。
不想到了那家便利店後就看到佑佑在陳珊的懷裡哭得很傷心,而陳珊則一臉不知所措的哄着他,四處不見水樂樂的蹤影。
“陳姐,樂樂姐呢?”蘭沐星疑問道。
見到她,陳珊像是見了救星般急忙走了過來,指着唐澤彥,語氣又氣又急:“傍晚的時候你哥來了,樂樂在看到他一急就把佑佑交給我,從後門跑了出去,到現在兩人還沒回來呢。我本來想打電話給你倆的,結果發現我沒有你們的號碼。”
蘭沐星聽到這話也氣了,瞪向唐澤彥:“你哥既然來了你爲什麼不說呢?這下好了,都不知道樂樂姐又被他嚇跑到哪去了。”
唐澤彥擰眉:“我也不知道他會來的這麼快。他來的時候也沒有跟我打過招呼啊。”
蘭沐星氣呼呼的撇嘴,“這下好了,計劃全打亂了。你哥這麼冒冒失失的一跑來,你的爸爸他們肯定也知道了樂樂生了個兒子,到時佑佑就是不回唐家也得回了,哪怕因此沒了媽媽也得當這個唐家小小少爺!”
唐澤彥尷尬的陪着笑,看得出來她對他爺爺他們的成見依舊很深,也是,在經過曾經所發生的事情後,確實沒有幾個女人可以真的做到全然釋懷。
陳珊抱着佑佑邊走邊哄,回過頭後衝着蘭沐星和唐澤彥兩人說:“你們看下誰出去買點吃的回來,我想估佑是餓了。我這一邊看店一邊照看他,實在是騰不出時間來做飯給他吃。”
唐澤彥點了點頭,說:“還是我去吧。”
蘭沐星:“廢話,不是你去難道還是我去?”
唐澤彥纔剛轉身還沒走出便利店,迎面就看到唐澤彥揹着一個人由水樂樂攙扶着向這邊走來。
與蘭沐星互視一眼後,兩人快步上前。
唐澤彥走到唐澤凱的面前,幫忙把他背上的人給攙扶下來,在便利店燈光的照射下,蘭沐星看清,原來是一個很年輕且長相不錯的女生,只是頭髮顯得有些凌亂,衣衫有些不整,神智有點不清。
“樂樂姐,這是怎麼一回事?”蘭沐星擡眼問向水樂樂,然而水樂樂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在便利店裡翻找着東西。
不一會,她拿出一捆紗布和其他應急的藥物品走向唐澤凱。
直到這時蘭沐星和唐澤彥這才發現,原來唐澤凱靠近太陽穴的位置有一個跟花生差不多大的傷口,正往外滲着血,血滴已經淌到了臉頰邊,與白淨的臉龐形成鮮明的對比。
“哥,這中間到底發生都發生了什麼事?”唐澤彥也忍不住的開口詢問了。
唐澤凱猛得擡起頭,眼底帶着震驚。
這是唐澤彥繼當年事情之後第一次開口叫他哥,這一聲哥是不是意味着其已經真的原諒自己了。
見唐澤凱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唐澤彥有些尷尬移開視線,剛剛他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下意識的就開口叫出了口,原來有些情誼縱是曾被傷害過,還是會在時間中慢慢的癒合。
既然這樣,何不徹底的忘記那個傷害,重拾曾經的美好?
想到這,他回過頭,衝着唐澤凱燦然一笑,一如當年陽光中等待着哥哥一起放學的少年。
唐澤凱的喉嚨微微一哽,良久,也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看着衝自己燦然而笑的弟弟,在感受着水樂樂幫自己包紮傷口時指尖的那份輕柔,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其實已經很幸福了,只是當初鬼迷心竅太貪婪。
像是天生情商欠費,也像是見不得人好,就在唐澤凱覺得自己幸福無比的時候,蘭沐星一盆冷水從他的頭上澆灌而來。
“樂樂姐,現在是你報復的最好時機,嗯,紮緊一點,下手重一點,痛死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算計人!”
一句話,唐澤凱頓覺臉如火燒般,滾燙生疼!
水樂樂的手猛得一蟄,一不小心紗布繃緊,痛得他渾身一個哆嗦。
唐澤彥悄悄的瞪了蘭沐星一眼,這丫頭是天生沒腦嗎?看不出來水樂樂有心原諒唐澤凱?她之前不是還說要讓那兩人合好如初嗎?
像是沒有注意到唐澤彥的瞪視,蘭沐星極不識相的衝着水樂樂豎了個大拇指,“水樂樂,這樣做就對了!像他這種喜歡在背後使壞的人就是該受到一些懲罰!我覺得你應該往他那個傷口上面塗抹一些酒精,消毒!”
唐澤凱被她臊得面紅耳赤,急忙求救般的看向唐澤彥。
接收到自家大哥的求教目光,唐澤彥輕咳一聲,伸手輕輕的拍了拍蘭沐星的肩膀,開口:“星星,大哥與嫂子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我覺得你……”
“閉嘴!”蘭沐星直接下令封口。
唐澤彥倏地的緘口。很是無奈的看了唐澤凱一眼,哥,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在唐澤凱驚恐的目光中,蘭沐星又開口了:“我爸以前常說我媽女人心海底針,什麼事都不挑明瞭說,即使知道自己錯了,也是死撐着面子不鬆口、不道歉。我現在覺得我爸其實只說對了一半,因爲有着海底針的不僅僅是女人,男人也一樣!”
唐澤凱微微一怔後,恍然大悟。
原來蘭沐星是在怪自己沒有親自開口向水樂樂道歉,就像他當初沒有徵詢水樂樂的意見便擅自作主一般,覺得只要是他給的,她就必定會喜歡。
憋了半天,一句遲到了快兩年的道歉終於從唐澤凱的口中說了出來,“樂樂,對不起。”
水樂樂只是低着頭替他擦拭着傷口,既不接受也不拒絕。
唐澤彥等人心裡清楚,這種情況下的不拒絕多半已經意味着原諒了,只是心中仍有幾絲芥蒂暫時沒有釋懷罷了。
看向旁邊半昏迷的女生,他又一次的開口問:“哥,嫂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個女生又是誰?”
從唐澤凱的回答中,唐澤彥和蘭沐星這才知道,原來之前水樂樂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看到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情急之下選擇倉皇而逃,唐澤凱便緊追而去。
見他追得緊,水樂樂便隨機的跳上了一輛公交車,唐澤凱無奈,只能攔了一輛出租車追趕。
公交到了終點站,水樂樂被迫下車。
公交車的總站離市區有點偏離,水樂樂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快十點,離站臺不遠處她看到一對小情侶將車子停在路邊爭吵,年輕的女孩憤然下車,然而讓水樂樂想不到的是女孩的男友竟然直接將車給開車了,留女友一人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
“渣男無誤!這心得有多大啊?”蘭沐星咂舌道。
水樂樂:“本來看當時整條道路上就她一個人我本想上去開導下她,讓她打電話叫男友回來接她,不想就在這時澤凱追來了,我一慌就丟下她自己跑開了。”
“後來我和澤凱兩人也發生了爭吵,在爭吵中我倆看到一輛紅色的農用三輪車從眼前開過,開車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面相憨厚,坐在他旁邊的不是別人,就是這個小妹妹。我正納悶着,澤凱便一口咬定那個中年男人不是好人。所以我倆就暫時停止了爭吵,叫上一輛正好路過的出租車跟上那輛三輪車。”
“只可惜開出租車的那位師傅似乎並不怎麼認得路,居然中途跟丟了。沒辦法我倆就只能作罷,要求出租車司機改道返回陳姐的這裡。就在車子改道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澤凱看到路邊一個廢棄的工地邊停放着之前我們想追的那輛農用三輪車。”
“等我們靠近後看來的便是一幕不恥的畫面,當時那位中年男子也看到了我們,獸慾被打斷的他氣極敗壞的拿過一把農用小鏟子便向我們衝了過來,澤凱爲了護我被敲中了……好在那位出租車師傅爲人熱情,他下車幫忙,中年男子見多了一個人後便丟下小鏟子和這位小妹妹鑽進三輪車跑了,後來還是那名出租車司機送我們到路口的。”
“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應該很快就會來了。”唐澤凱補充道。
“你們既然已經報警了,那爲什麼不留在現場呢?”陳珊不解的問。
“那位出租車師傅說那一帶向來治安混亂,爲了避免那名中年男人帶人重返回來,他建議我們離開的。”水樂樂回答道。
看着躺在地上半醒半昏迷的女生,陳珊有些心疼的說:“要不要先幫她清洗下,這個樣子實在是……”
唐澤彥搖頭:“既然都報警了,那就先不要碰她,等警方取過證再清洗吧。”
“取證,取什麼證?”蘭沐星腦子生鏽的問道。
唐澤彥瞟了她一眼:“你又不是頭一天遇到我,像這種類型通常取什麼證還用問?”
蘭沐星愣了一下,俏臉微漲瞪向唐澤彥,訕訕的說:“你對這方面好像很有反偵查的能力嘛?”她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嘛,至於這樣酸她?
唐澤彥:“……滾!”
蘭沐得轉身便往外走。
唐澤彥:“……你去哪?”
蘭沐星頭也不回:“找昕哥去。”
手臂被人用力拽住,再下一秒整個人陷往一個硬實的胸膛中,唐澤彥雙手環抱着她,嬉皮笑臉的說:“我說錯話了,我認罰!只要你不生氣,你讓想我怎樣我就怎樣,好嗎?”
蘭沐星擡眼:“真的?”
唐澤彥點頭:“真的!”
蘭沐星眼珠子一轉:“出去裸奔一圈吧。”
唐澤彥:“……”那個滾字真的只是他的口頭禪,沒有任何的意思啊!
蘭沐星:“怎麼?說話不算數?”
唐澤彥咬了咬牙,低下頭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討價還價:“要不我幫你把那一堆衣服洗了好不好?”
蘭沐星秀眉微微一挑,他不說自己倒忘了還有那一堆衣服沒洗,嗯,好像堆放了兩三天了吧,是該洗了。遲疑片刻,點頭:“好吧,這是你自願的,我可沒逼迫你囉!”
唐澤彥咬牙:“是,我自願的!”
李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什麼自願不自願啊?”
唐澤彥回過頭,語氣清冷:“做你的正事去,好奇心別那麼重!”
李鋒撇嘴,轉身讓跟來的一名女警員從受害者身上的提取精斑殘留,以便入庫比對。
漸漸的,受害者神智恢復。
從她本人的口中,蘭沐星等人知道了更爲詳細的過程:受害者是一名在校的大二女生,今晚和男友一起去參加一場聚會,一直到了快十點才決定回去,結果在回家的路上兩人發生了口角,她一氣之下就下了男友的車,而男友也就直接揚長而去。
她下車的路段比較偏僻,到了晚上行駛過往的車輛更少,所以當她看到騎一個紅色農用三輪車的中年憨厚男子經過時,就問對方附近哪裡可以打車。男子表示:挺遠的,我載你過去吧。於是她沒有多想便上了那輛農用三輪車,並且和男子抱怨自己男友的所作所爲,兩人聊得挺投機。結果等她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她已經被帶到了那個廢棄的工地。中年男子見四下無人便對她實施了搶劫強姦。
李鋒聽完女生的哭訴後,整個人顯得有點蒙。
唐澤彥輕推他一下:“怎麼了?這個案件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李鋒點了點頭,看向一旁年紀稍大一點的警員,問:“老鄭,你有沒有覺得這起案件跟4年前發生在閔行的那起案件有很多相似之處?”
姓鄭的警員也跟着點了點頭:“嗯,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像四年前的那起案件的受害女生所說的也是一輛紅色的農用三輪車。開車的也是一名面相看起來很老實很善良的中年男人,也是被帶到一處沒人的地方,好像那一片沒人看護的桃林吧。”
原來在4年前的一個凌晨,閔行區一個在夜店上班的女年輕服務員小A在下了晚班回家的路上,由於腳磨破了,走得有些蹣跚。這時候一個騎着紅色農用三輪車的中年男子經過,並主動提出載小A一段路。小A看些人面相老實善良,就放下警惕,坐上了車。結果,她被男子帶到了一片沒人看護的桃林裡捆了起來,隨後中年男子對她實施了搶劫強姦。此人走後,小A花了一個多小時掙脫捆綁,跑到公路上獲救並報警。
警方提到了她身上的殘留精斑,而由於天色太晚,小A沒有提供更多有價值的線索,而且由於當地地處偏僻,沒有安裝探頭,警方經過四處走訪,都沒有找到嫌疑人。案件也就一直被擱置至今。
李鋒起身,安慰了受害女生幾句,然後看向提取物證的女警員,說:“把物證送去和四年前那起案件所提取的殘留物進行比對,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
送走了警方,陳珊本想通知女生家人的,可是女生卻死活不同意,就連男友打來的電話都不願接。
看着抱頭尖叫的女生,蘭沐星心想,看來這對情侶的戀情是基本劃上了名號,兩人的緣分算是走到了頭。
她也覺得這樣的男友沒有原諒的必要,如果你現在原諒了他,沒準他以後還會嫌棄你髒,全然忘了當初是誰的捨棄造成了這一切。
無奈之下,陳珊只好先收留女生暫住一晚,並耐心的進行開導。
看着一臉心疼的替唐澤凱換紗布的水樂樂,蘭沐星悄悄的用手肘捅了捅唐澤彥,悄聲問:“怎麼說他也受傷了,你這個當弟弟的怎麼一點表態都沒有?至少也去安慰兩句啊!”
唐澤彥倚靠在門邊抽着煙,淡淡的瞄了眼裡面正嘴角微勾的唐澤凱,不爲所動的說:“他使的是苦肉計,故意被打的!如果不是有心捱揍,打死我都不信他會連一個普通的農民都制服不了!”
蘭沐星想了想,也是哦,唐老爺子的身手那麼好,唐澤彥的身手也不錯,沒道理唐澤凱會如此的羸弱。
聳了聳肩,她擡腿往前走:“走既然人家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我們也沒留在這裡當電燈泡的必要了。走吧,回去把你答應我的那些衣服給洗了吧。”
唐澤彥一怔,女人的記性都這麼好嗎?
沮喪了數秒,倏地雙眼一亮,傻啊,他怎麼就忘了酒店裡有洗衣機呢?到時他只要把衣服往洗衣筒裡一放,倒點洗衣液,按下……
念頭纔剛冒出,走在前面的蘭沐星忽地回過身:“我不喜歡用公用的洗衣機洗衣服,如果可以的話早就洗了還會留在那裡給你手洗的機會?”口吻中透着一種恩賜的味道。
唐澤彥:“……”
當他看到那一臉盆五顏六色款式各異的內衣內褲時,一張俊臉也跟着變得五顏六色起來,她這得有多懶啊!
蘭沐星倚靠在門邊,面色坦然的看着他:“怎麼?想出爾反爾?不想洗的話就放着,我找……”
唐澤彥俊眸一沉,冷聲道:“你敢!”
只要她敢開口叫項昕來洗的話,他保證……
蘭沐星聳了聳肩,悻悻道:“還真有點不敢,我都有三四年沒讓她幫我洗衣服了。”
唐澤彥眨了眨眼,難道她說的不是項昕?“你剛說除了我之外,你還想找誰幫你洗?”
蘭沐星白眼:“我媽啊,不然你還以爲誰啊?”
唐澤彥暗鬆一口氣,堆起笑容:“還是由我來幫你洗吧,這種衣物我之前又不是沒幫你洗過。”
蘭沐星接得很順,順得讓他險些順不過氣:“就是因爲你之前洗過,且洗得還挺乾淨的,我才決定把它們堆在一起等着你來洗啊。”
唐澤彥暗抽自己一個耳光,嘴賤啊!
丟給他一小包洗衣液,蘭沐星轉身往裡屋走去,輕飄飄的丟下一句:“如果這次洗乾淨了,以後的就都由你來洗吧。”
唐澤彥的嘴角抽得更猛烈了,這樣一來誰還敢洗乾淨啊?手裡的動作一滯,俊眸睜大,嘴角抑制不住的往兩邊咧開。
她剛剛說以後都由他來洗,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經決定了以後的日子由他陪伴了?
想到這,他像是打了雞血般,瞬間衝滿了活力,端起那盆五顏六色的內衣內褲洗得格外的外賣與認真,如果可以的話,他不介意幫她洗一輩子。
然而當他看到水池裡那越衝越多的泡沫時,笑不出來了。
他一時高興忘形,好像把洗衣液倒多了,這下要漂清到什麼時候啊!
第二天李鋒打來電話說比對結果出來了,兩起案件果然屬於同一個人所爲。
唐澤凱與水樂樂回憶,他們追趕那輛農用三輪車足足二十分鐘,駛過的距離大約有十公里。
根據這點,警方分析嫌犯能夠花20分鐘跑上10公里專門跑到那個工地,說明他很熟悉工地周邊地形。在調取事發地的探頭後,警方推測,嫌犯的主要活動範圍應該集中在閔行邊郊向北的農村。
而這,恰好也和4年前那起搶劫強姦案中得出的範圍重合。
但在當地這種農用三輪車很多沒有牌照,於是想通過三輪車鎖定嫌犯的方法似乎有點行不通。
看着面色緊繃的李鋒,蘭沐星小聲的提議:“他雖然沒有牌照,但他有車總要保養或維修吧?爲什麼不試着去那個地方的修車點問問呢?”
唐澤彥點頭贊成:“昨天案件中受害者在與嫌犯聊天時,曾經看清了他的長相,我覺得你可以根據製作的模擬畫像,在閔行北邊的農村一帶的修車店裡問問。沒準真的會有收穫!”
受害的大二女生自稱姓嚴,名雯雯,今年剛好二十。
在得知是唐澤凱救了自己後,她特意向唐澤凱當面道謝。
看着眼前的女孩,蘭沐星沒來由的皺了下眉。說不出爲什麼,她覺得剛剛女孩看唐澤凱的目光有點怪異,怎麼說呢,似乎太亮了。
中午,唐澤彥被李鋒給叫走了。水樂樂將佑佑丟給蘭沐星幫忙照看後便去陳珊的店裡上班。
唐澤凱以頭部受傷爲由,賴在這裡不走。
哄了佑佑好久,終於將這個小傢伙給哄睡着了。蘭沐星抱着他往裡屋走去,準備讓他和唐澤凱躺一起,然後自己好抽空繼續看小說。
走進裡屋,蘭沐星赫然看到嚴雯雯倚在唐澤凱的旁邊,青澀的眼眸帶着一絲狡黠之色,她小心的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摸着他的臉,然後她小心的挪高被子,蓋到唐澤凱的脖子邊,隨後,她關掉有點吵人的電視,隨後微笑着趴在他的身邊,睜着大眼微笑的靜靜看着他,彷彿她的心裡掠過一陣狂喜和安心的感覺,她時不時的輕颳着他的鼻頭。
“嗯哼。”蘭沐星極煞風景的咳了一聲。
嚴雯雯一驚,從唐澤凱的身邊坐了起來。羞澀的看着她。
唐澤凱也被這聲重咳聲給嚇醒,當他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臉容時,驚得啊了一聲,靜下心神後,他問:“你怎麼在這裡?”
嚴雯雯臉色微白,輕咬下嘴脣:“我路過這裡見你關了忘電視,就進來幫你關一下,安靜的環境更適合入睡。”
唐澤凱看向蘭沐星,彷彿在問她,是這樣的嗎?
蘭沐星輕撇下嘴角,淡淡的嗯了一聲。
如果不是因爲他剛剛是睡着了,她絕對會將這件事告訴樂樂姐!
將佑佑往唐澤凱的懷裡一放:“我哄了很久才睡的,你最好別把他給弄醒,如果弄醒了你自己去哄別來找我!”說看,看向嚴雯雯,嘴角掛笑的說:“李警官已經聯繫到你的家人了,你不去見他們嗎?”
嚴雯雯臉色微微一變,剛想搖頭,蘭沐星又開口了:“凱哥和樂樂姐三年前就已經領證了,這個小男孩就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