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沐星惡狠狠的回瞪着靳華,“就算她沒跟我打了那個照面,你也遲早是要落網的。就算落不了法網,也是要被雷劈死的!除非老天不長眼!”
唐澤彥將菸灰彈入菸灰缸內,俊眼微眯,“你沒有全說實話吧。”
“我說的都是實話。”
“沒有人可以在我面前如此肆無忌憚的撒謊,你厭倦蕭嵐的初衷並不是因爲她的愁眉苦臉,而是出自你的另攀高枝。你想殺死她的真正原因,並不是因爲她緊握着婚姻不放手,而是你捨不得那對半的家財。說直白了,你從一開始就妄想着一分不花的踹開蕭嵐另娶富家女。這對於一個愛子如命的女人來說,當然是不會接受的。所以,你選擇了極端手段。”
面對着唐澤彥的指控,靳華表現的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酷,“我有給過她生存的機會,是她自己不珍惜。”
對於他的冷酷,唐澤彥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只是睥了他一眼,繼續往下說,“我已經派人找過於娟,將蕭嵐這些年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了。出於自責與愧疚,她說了當年蕭嵐執意與許濤分手的真相。”
果不其然,靳華下巴一緊,雙眼一怔,臉色微凜。
“她告訴我,當年蕭嵐之所以會**於你,並且懷上你的孩子,完全是因爲在那場運動會的休息場中,喝了你交給她的那杯事先滲兌好藥的椰汁。而她在那場骯髒的交易中收了你五千元。”唐澤彥的聲音漸冷,最後化成一聲鄙視的冷哼。
蘭沐星等人呆了呆,顯然無法想像這一切會發生在純淨清透如水的大學校園裡,那本該是一個人一生中品性最好的時候。
原來,有些人真的是打孃胎裡出來就不是個好貨,天生的卑鄙。
越想越火,越火手越癢,‘噌’的一聲,蘭沐星從椅子上竄了起來,在衆人的驚駭中揮拳就往靳華的臉上招呼過去。
既然不是真的愛人家,那憑什麼毀了人家原有的幸福?
蕭嵐一個多好的女生,她本該可以過得很幸福很快樂,卻讓他這個畜生給毀了,最後還落到那種屍骨無存的悲慘際遇。
像他這種人就是斃十次都不爲過。
靳華一個躲閃不及,斯文的臉龐硬着扛了這一記殺氣騰騰的拳頭,眼鏡應聲落地,臉頰瞬間泛青。
就在蘭沐星不解氣的想揮出第二拳時,唐澤彥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聲線冷冽,“爲了他這種人犯法不值得。”
見案情真相大白自己邀功有望,外加怕蘭沐星會剋制不住情緒而在這裡鬧出事,張隊急忙一邊請唐澤彥等人離開,一邊令人將靳華暫時收監。
打開審訊室的大門,蘭沐星迎面看到了許濤。
他的臉色很蒼白,像是被人抽乾了血液般無力的倚靠在那,絲毫不見往日的精悍和機智。
“你都聽到了?”蘭沐星不爲所動的開口。
許濤擡起空洞無神的眼睛看向蘭沐星,嘴脣哆嗦。
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又能夠說什麼,多年來縈繞在心間恨瞬間坍塌,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無邊的悔。
蘭沐星突然上前一步,湊近他,在他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除了他誰也聽不到的話。
只見許濤雙眼一沉,嘴脣哆嗦數下後抿得死緊,像是下了什麼決心。
後退一步,蘭沐星衝他擺了擺手,帶着一種惋惜的神情說,“我不管你聽沒聽進去,總之我們後會無期了。再見!”
這個世界雖然很大,但是想再這個年代找到一個能夠選手躍上三米高岩石的人卻不容易,如果不是因爲他揹負兩條人命,她是真的很想與他交個朋友。
畢竟英雄惜英雄。
第二天,警局裡傳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在將靳華與許濤兩人帶出警局準備押往法庭的時候,靳華突然間發起狂來,推倒押制自己的兩名警察,衝到靳華面前,將自己原本已經銬上手銬的雙手拱成圈的套在靳華脖子上,然後死死的扣住。當警察們反應過來衝上去時,已經晚了,靳華就這樣在警察人員面前生生的被許濤擰斷了脖子,當場氣絕。
處於發狂中的許濤將沒有因靳華的氣絕而清醒,他在仰天悲嘯三聲後一個躍步竄到警車前,一頭撞上,雖然當場被擡上救護車,卻最終還是因搶救無效而身亡。
這個突發的狀況讓張隊氣得是連連跳腳,逢人就罵。
就在大家都爲這個消息而唏噓的時候,蘭沐星卻端起一杯牛奶靜靜的喝着,顯得很平靜。
唐澤彥一邊輕彈着菸灰,一邊暗暗打量着她。
以她的性子會這麼安靜?其中必有蹊蹺。
驀然想起昨天蘭沐星在許濤耳邊輕語的事情,劍眉不由一挑,突然間有點好奇。
“你昨天都跟許濤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