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藝見林澤最近總是悶悶不樂心不在焉,便索性給自己放一天假,專心陪林澤散心,可以往總是能放低情緒玩世不恭的林澤這次卻沒能振作起來,即便強顏歡笑,也能被韓小藝一眼洞穿,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韓小藝曾不止一次旁敲側擊詢問林澤,並表示只要他開口,自己一定幫忙,
對此林澤仍是搖頭拒絕,
這是個死結,根本無解,哪怕是韓小藝這種如今在燕京說一不二如日中天的風雲人物,也沒轍,
韓小藝無可奈何,只好善解人意又貼心暖肺的陪林澤散心,
晚餐仍是林澤做的,不管如何,他總要找點事兒給自己做,不求驅散煩惱,卻也可以稍微分心,
做好晚餐,韓小藝親自拿了兩瓶五糧液過來,打算跟林澤大醉一場,韓小寶陳瘸子等人也瞧得出林澤精神不佳,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地陪林澤喝酒,試圖將千杯不倒的林澤灌趴,
許多時候,人在不想醉的時候反而醉的快,在想醉的時候,又難度頗大,尤其是林澤這種酒量驚人的傢伙,韓家姐弟雙雙倒下,連福伯也喝得滿面通紅,雙眼放光,林澤仍叼着香菸喝酒,此刻能與林澤一戰的只剩陳瘸子一人,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談不上痛快淋漓,卻也算暢飲了,一頓飯直至喝到夜間十點,林澤才主動放下酒杯,略有幾分醉意地說道:“算了,真要喝醉,估計得喝到胃出血。”
陳瘸子也不勉強,放下酒杯,朝嘴裡扔了一支香菸,
啪嗒,
一人點了一支菸,神色平靜地抽着,
陳瘸子沒問林澤,林澤也沒主動說,就這麼沉默地抽着香菸,
在大約晚間十一點,林澤正打算起身回房時,韓家別墅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林澤僅見過一次的老者,可既便如此,林澤仍對他沒什麼好感,甚至印象很差,
諸葛正紅,
當保安放行後,他身後跟着兩名軍裝男子徐步走來,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這兩名男子的軍裝跟普通軍裝頗有些不同,不是林澤所見過的任何軍種或特種兵的軍裝,當然,也只是大同小異,唯一顯眼的區別在於這兩名男子的軍裝右臂上繡着一條暗黃色龍圖騰,看上去低調又一眼看清,
“林先生興致不錯,這麼晚了還有心情喝酒。”諸葛正紅的目光先是掃了當初硬撼他兩大貼身高手的陳瘸子,之後纔將目光落在林澤身上,
“諸葛將軍遠道而來,有何指教。”林澤緩緩起身,迎了上去,
摩書可以不給他面子,但自己必須給,哪怕他實在沒什麼心情敷衍任何人,可眼前的傢伙不能小覷,
林澤從摩書那兒得知他是中部某大軍區的二號人物,只要不出大問題,是還能往上爬一級的,而既便如此,他現在的級數也要比小虎他老子強勢幾分,畢竟,一個是集團軍二號人物,一個卻是七大軍區之一的二號人物,
“也沒什麼大事兒,來燕京有個會議,順道探望一下林先生。”諸葛正紅含笑說道,
“諸葛將軍說笑了。”林澤吩咐下人斟茶,邀請諸葛正紅前往會客廳落座,點了根菸道,“我一個無名小輩,哪值得諸葛將軍上心。”
“哈哈,你小子可真有趣。”諸葛正紅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可謂臉皮厚到極致,要知道,他可是在韓鎮北追悼會上大鬧一場的人物,當真不怕韓鎮北冤魂纏身,每晚跟着他,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倒的確有個問題想向林先生打探。”諸葛正紅話鋒一轉,略微含蓄地說道,
“但說無妨。”林澤微笑道,
“你認識他嗎。”諸葛正紅從口袋掏出一張文件,上面碩大的一副人妖畫像分外刺眼,跟林澤記憶中的人妖模樣比起來青澀了幾分,卻多了幾分張揚與不羈,再看名字,正是何仁耀,
“怎麼了。”林澤沒正面回答,反而詢問了一句,
“他當年在兩湖地區血腥殘殺百人,神劍軍區將他列爲頭號要犯,而他在我們管轄範圍犯下大罪,同樣被列爲重型通緝犯,前些時候我們收到風聲,聽說他在東京露面了,並且跟林先生有過接觸,所以過來問問林先生,是否知道他的下落。”諸葛正紅抑揚頓挫地說道,時刻注意着林澤的面部表情,
一個人是否說話,諸葛正紅那雙老辣的招子能一眼洞穿,
“我見過,但不知道他的身份。”林澤微笑道,面色不改,
“不知道身份林先生就接觸。”諸葛正紅含笑說道,那雙眼睛卻死死盯着林澤,
“有問題嗎,我經常出去跟不認識的女人打炮,難道每次都要先認識,諸葛將軍您也年輕過,應該知道有些時候,是沒辦法按常理出牌的。”林澤繼續微笑道,
“這麼說來,林先生是不肯說了。”諸葛正紅笑容漸漸收斂起來,
“不是不肯說,而是不知道如何說。”林澤嫺熟地彈了彈菸灰,笑道,“難道諸葛先生還知道去年跟你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去了哪兒嗎。”
諸葛正紅的臉色已冷漠了起來,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地收起被林澤扔到一旁的文件,一字一頓道:“不怕告訴你,這次既然他露了行蹤,哪怕神劍軍區不重點追查,我也不會任由他逍遙法外。”
“你去抓啊,你找我做什麼。”林澤冷笑道,“諸葛將軍,你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林澤。”諸葛正紅拍案而起,寒聲道,“別給你臉不要臉,你當我不知道你跟他是舊識。”
“你個老王八蛋,當老子嚇大的。”林澤沒拍桌子,直接一把掀翻,怒道,“滾,這裡不歡迎你。”
“滾。”諸葛正紅似乎聽到一個天大的玩笑,目光如冷光的掃視林澤,一字字道,“別說韓鎮北死了,就算他沒死,也沒辦法趕走我,何況今天,我可不是代表我一個人,而是他們。”
他手指的方向是紋絲不動站在身後的兩名軍裝男子,兩人皆三十來歲,面容木訥得有些僵硬,但那雙漆黑的眸子卻給人強烈的震撼,
“他們又是那尊大神。”林澤打了個哈哈,“恕我眼淺,不認識。”
那兩人聞言,頓時往前踏出兩步,從腰間摸出同樣大小,同樣形狀,同樣刻紋的腰牌,除了名字不一樣之外,連前綴都一樣,,蟄龍,
“蟄龍。”林澤目光漫不經心地掃了牌子上的刻字一眼,旋即往嘴裡扔了一支香菸,姿態極爲敷衍道,“別在老子面前擺酷,又不認識你們。”
“不認識。”諸葛正紅臉上浮現一抹陰測測的色彩,寒聲道,“不認識沒關係,重點是在華夏,就沒有幾個是蟄龍帶不走的人。”
“是嗎。”林澤嫺熟地彈了彈菸灰,風輕雲淡地掃了兩人一眼,問道,“怎麼帶。”
其中一個軍裝男子往前走了兩步,一字一頓道:“打殘了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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