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羣不是傻子,
相反,他聰明得很,被林天王看重,並被他調-教二十餘年的嶽羣,若說是傻子,恐怕會成爲全球最大的笑話,
他傻,是因爲他不需要太聰明,林天王在他出院子的時候就說了,我兒子的風頭,別人可以搶,你不能,你要敢搶,老子就弄死你丫的,
所以嶽羣一直很萌,很呆,還很腦殘,
綠葉是用來襯托紅花的,小林哥便是那朵嬌嫩的紅花,
林天王還說過,仇飛擁有一顆可怕的武心,也許他天賦不是最好的,也許他的身體素質不是最強的,但將來,他必然能超越他的師傅,成爲真正殿堂級的強者,甚至,,破鏡跨入神級強者,也只是時間問題,
嶽羣在出院子前,他心裡擺下了兩個敵人一個老大,
敵人有白十二,仇飛,至於老大,,林天王跟嶽羣說自己不是老大,林澤纔是,
他不怕仇飛,是因爲他連林天王都不怕,
連林天王都不怕,這世上還有誰能讓嶽羣害怕,
破鏡麼,
林天王說過,自己是無限接近破鏡的超級強者,除了破鏡強者,根本沒人能打敗自己,
仇飛可能破鏡麼,絕不可能,
所以嶽羣可以很驕傲地藐視他,當然,就像對待林澤那樣,嶽羣可以在戰略上輕視對手,卻絕不敢在戰術上小覷,畢竟,林天王曾說過,仇飛是跟林澤一樣有無限潛力的,
嗡嗡,
刀鋒在手心輕微晃盪,從這點便能看出,仇飛準備發力了,
嗖,
如一道黑影,閃電般朝嶽羣激射而來,一個瞬間,他手中左手刀已是劈出,狠狠朝嶽羣頭部劈來,
嘿,
嶽羣輕輕偏身,迅速避開天下第二的攻勢,下一刻,仇飛手臂一轉,朝嶽羣橫切而去,
咻,
嶽羣雙腳一錯,鞋底與地面發出劇烈摩擦聲,身子也如一道影子彈射開來,
呼哧,
他甫一避開,仇飛便如影隨形,狠狠貼上,
“喂,你太卑鄙了。”嶽羣又是往後跳了一步,不滿地叫道,
“嗯。”仇飛漠然地掃了他一眼,脣角微微囁嚅,
“你有武器,我沒有。”嶽羣雙手攤開,不屑道,“你不覺得你佔了我的便宜嗎。”
仇飛聞言,手腕猛地一翻,往地上一送,那左手刀便鏗地一聲刺入堅硬的地板,
“這還差不多。”嶽羣咧嘴笑了笑,像是精神病院逃竄出來的強-奸犯,張牙舞爪地向仇飛撲了過去,
仇飛仍如起初一般,裹挾着一股狂霸無匹的凌厲氣勢,不止不因大發神威的嶽羣怯弱,反而越戰越勇,如不知疲憊的戰鬥機器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卻是越打越快,饒是陳瘸子這級別的高手,也看的漸顯吃力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嶽羣忽地一腳蹬在了仇飛的身上,而仇飛亦是一拳搗在嶽羣的胸膛,
又是如此消耗一陣,仇飛陷入了與林澤一樣的怪圈,
硬拼,他和林澤一樣,不是這個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嶽羣對手,
砰砰,
雙方相互幾次攻擊,仇飛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眉頭亦是輕輕蹙了起來,
他傷的不算重,但他深刻地知道,嶽羣的戰鬥力降低得更少,若是以這樣的方式鬥下去,他深知自己會越來越處於劣勢,
所以,當嶽羣再次朝他俯衝而來時,仇飛輕輕搖了搖頭,
“怎麼,被我打怕了。”嶽羣驕傲地揚起頭顱,鼻孔朝天高聲嘆息,“無敵,真是寂寞…”
“你已經到極致了。”仇飛冷漠得不像人,
嶽羣聞言,卻彷彿被踩住尾巴的小貓咪,跳腳大罵:“打不贏就搞人身攻擊嗎,我去。”
仇飛卻仍是淡漠如斯,平淡道:“既便如此,三年內我仍不是你對手。”
“不然三年後我們再試試。”嶽羣氣得牙癢癢,
“我一直在等。”仇飛聲線幽冷道,
嶽羣還欲說什麼,陳瘸子卻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拉住嶽羣,朝仇飛質問道:“你來韓家做什麼。”
“找林澤。”仇飛一字字說道,
“找我做什麼。”
不遠處傳來林澤微妙的聲音,
他早已經來了,只是他隱藏得比較好,再加上兩位超級變態的高手正處於激戰中,所以並未發現他的存在,
可縱使如此,林澤仍爲仇飛的戰鬥力感到驚豔,
他與仇飛鬥過,但他沒半點贏的把握,當然,正如林天王所說,他也不認爲自己會輸,可如今,他發現仇飛的戰鬥力又有所提高,不太明顯,卻被林澤清晰地捕捉到,到了他們這種境界,想再提升是相當困難的,可仇飛進步了,這是一種很微妙,甚至很難分辨的進步,但林澤能察覺出,
在察覺出來的同時,林澤也深深地感受到了危機感,
“有事。”仇飛平淡道,
“什麼事兒。”林澤問道,
從仇飛的態度來看,他不是找麻煩,而是真的找自己有事,,當然,他也對嶽羣很有興趣,所以在找自己之前,跟嶽**了一次手,
“借個地方。”仇飛說道,
“好。”林澤點了點頭,指了指客廳道,“進去坐坐。”
仇飛沒客氣,徑直走了進去,林澤則是尾隨其後,甚至連嶽羣,也沒有半點猶豫,很迅速地跟了進去,
這是個危險性太大的人物,嶽羣不放心這個傢伙進入自己的領土,至少現在爲止,他有把握將仇飛打趴,雖然會承受巨大的代價,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仇飛進了客廳,卻連坐的興趣都沒有,站在偏廳的角落,目光淡漠地凝視着對面的林澤,待得林澤坐好了,他才一字字說道:“除了你,沒人能幫何仁耀。”
“人妖。”林澤聞言,登時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蹙眉道,“他怎麼了。”
“暫時沒怎麼。”仇飛搖搖頭,“但他很快會死。”
“誰要殺他。”林澤兩步走上前,冰冷地問道,
“問我做什麼。”仇飛細細盯着林澤,“我會告訴你。”
林澤微微眯起眸子,身軀微微前傾道:“那你爲什麼要告訴我。”
我會告訴你,
爲什麼要告訴我,
兩句話包含的內容不同,仇飛卻淡淡道:“我不想他死。”
“爲什麼。”林澤蹙眉問道,
他是天下第二的徒弟,而天下第二,很明顯是白家的人,那麼,,他不應該是白家的人麼,
他爲什麼要告訴自己,林澤想不出符合邏輯的理由,
“你和嶽羣,在我的鷲峰之戰的名單上。”仇飛的臉上浮現一抹異樣的光澤,“他也在。”
林澤聞言,心中頗有些古怪,卻仍是神色平靜地問道:“這就是你告訴我的理由。”
仇飛點頭,
“薛貴和你比,他就是個渣。”林澤忽地笑了起來,
什麼叫武癡,
便是除了心中執念,任何事兒都不放在心上的人,仇飛便是如此,
仇飛見他笑,卻一點笑的意思也沒有,只是平靜地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告辭。”
“等一下。”林澤忽地喊住他,
“嗯。”仇飛緩緩轉過身,
“你代表你自己告訴我這個消息。”林澤神色複雜地問道,
仇飛點頭,
“那麼,。”
“能說的,我已經說了。”仇飛不再給林澤詢問的機會,大步離去,
他不再說,林澤也無法再問,待得仇飛走後,林澤臉上本來很牽強的一抹笑容頓時煙消雲散,迅速取出了手機,
嘟嘟,
嘟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嘟嘟,
嘟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當打第三次時,電話終於接通,
“喂。”
對面傳來人妖略顯輕佻的聲音,
“操你大爺。”林澤痛罵道,
“我沒大爺。”人妖似笑非笑地說道,“大晚上的,找我有事兒。”
“沒什麼,就是想你了。”林澤笑道,
“我正摟着老婆睡覺,你要沒事我掛了。”人妖微笑道,
“又不是做運動,這麼怕我聽見什麼嗎。”林澤的臉上亦是掛着微笑,
“孩子睡的正甜,吵醒了你負責。”人妖說道,話語輕鬆寫意,一點兒也不像當初那個拉皮條的雞頭,
“我負責。”林澤神情微微收斂起來,
“到底什麼事兒,我知道你想查我地址,我告訴你吧,在東京。”人妖微笑道,“但具體地址,你肯定找不到,所以知道我在東京沒意義。”
林澤沉默起來,
他之前與人妖聯繫過,但人妖一直不接自己電話,他轉念一想,認爲人妖想過隱居的生活,便也不再打擾,可這一次,他必須聯繫上人妖,
仇飛傳的話,他相信是真的,
一個心中有着執念的人,是不會輕易撒謊的,而且,仇飛也沒有撒謊的必要,像他這種追求重現鷲峰之戰的武癡,唯一希望的便是能與之一戰的高手越來越多,又如何會除掉這些能成爲對手的高手,
“有人要殺你。”林澤沉默良久,終於開口說道,
“什麼時候沒人想殺我過。”人妖打趣道,“我已經習慣了。”
“但這次不同。”林澤加大語音,“這一次,你非常危險。”
“人總是要死的。”人妖微笑道,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不怕她陪你死。”林澤怒道,
然後,話筒那邊傳來人妖輕聲詢問的聲音,但林澤知道他不是詢問自己,而是枕邊人,
片刻後,人妖的聲音再度傳來:“我剛纔問老婆怕不怕死,她搖了搖頭,翻了個身又睡着了。”
“爲什麼要這樣。”林澤沉聲問道,
“爲什麼怎麼樣。”人妖問道,
“爲什麼不讓我幫你。”林澤怒道,
“怎麼幫。”人妖笑道,“你鬥得過。”
“讓我眼睜睜看着你死。”人妖質問道,
“我說了,人總是要死的。”林澤說道,
“哪裡能逃脫他們的視線。”人妖笑道,“我和老婆都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操你大爺,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會死啊。”林澤跳腳大罵,
“算了,這事兒和你沒關係,我自己會解決。”人妖笑了笑,說道,“先不說了,老婆催我睡覺了。”
“等一下。”林澤大聲道,
“又怎麼了。”人妖無奈地說道,
“你等着,被我逮到,不抽死你老子跟你姓。”
“滾,我老何家沒長成你這樣的。”人妖罵了一聲,語調又是一緩,情深意重道,“兄弟,掛了。”
掛了電話,人妖關了手機,躺在牀上,雙臂攬住大公主豐腴的腰肢,將頭靠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挲着,
“這就是兄弟。”大公主凝視着人妖那漂亮的臉蛋,輕聲問道,
“嗯。”人妖聞言,臉上浮現濃濃的笑意,微微眯起眸子道,“你相信嗎,如果沒人提醒,他甚至叫不出我的全名。”
大公主輕笑着撫摸他的臉頰,脣角揚起一個驕傲的弧度,用練得十分熟悉的華夏語說道:“他對你如此,是因爲你待他亦如此。”
“男人嘛,總要有個兄弟,不是。”人妖笑道,
大公主輕輕點頭,將睡在另一邊的孩子抱進懷中,那漂亮的臉蛋上寫滿柔情,深邃而迷人的美眸靜靜地凝視着懷裡的孩子,一言不發,
人妖亦是沒出聲,就這般陪着母子,
天漸漸亮了,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漫射進來,傾灑在柔軟的大牀上,
房間被陽光照亮,人妖卻是輕輕咬牙,撫摸着妻子的臉頰,柔聲道:“天亮了,我送他走。”
大公主緊緊摟着孩子,緩緩揚起臉頰,從不知傷心爲何物的她口吻哽咽:“讓我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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