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昨晚你追出去時說你在等一個人。最後等到了嗎?”韓小藝一雙白生生的美腿霸氣地搭在茶几上,半邊身子窩在沙發裡,手裡捧着一碗甫下飛機回別墅便催促林澤做的皮蛋瘦肉粥,一勺一勺往小嘴裡送。
“等到了。”林澤如飢似渴地握着遙控,頻道遊離於免費和收費之間,他好糾結,好難過。死丫頭,你一碗稀飯到底要吃到什麼時候,難道就不能體諒一下我這個老男人的飢渴心情嗎?
“等的是這幫殺手的頭頭?”韓小藝那雙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圓。
“嗯。”林澤極其敷衍地點頭。
“最後的結果呢?”韓小藝來了興趣。或者說——她很迫切地想知道,威脅自己和爹地的殺手頭子,是不是已經被林澤幹掉了。
即便重回華新市,韓小藝仍然擔心爹地的處境。昨晚的廝殺饒是她這種豪門出身的大小姐也從未見過。
太血腥,太殘忍,太讓人心裡壓抑。若非林澤殺神般出現,指不定現在就被送進火葬場了。
不過,韓小藝終究不是普通女孩。心理素質要比普通人強很多。所以親身遭遇這次暗殺事件,倒是沒留下多少陰影。
“那個殺手頭子很厲害。”林澤嘴角終於揚起一抹冷笑,冷酷地說道。“但終究不是我的對手,在與她大戰三百回合之後,我一招禽獸不如將她徹底擊潰。她答應我從此不在華夏國出現,我這才放走她。”
“放走?”韓小藝驚訝地問道。
“嗯,怎麼了?”林澤漫不經心地問道。
“她可是殺手耶。”韓小藝撇嘴道。“你居然放走要殺我的殺手?”
“唉,也許你不知道,我這輩子從沒殺過女人。”林澤輕撫臉頰,沉凝道。“尤其是稱讚我帥氣的女人。”
“賤人!”韓小藝不高興了。嬌嗔道。“你這個死禽獸,萬一她以後又來殺我怎麼辦?難道你爲了一個稱讚你帥氣的女人,連我都不顧了嗎?”
“瞎說。”林澤翻白眼道。“我讓她寫下保證書,她決計不會再找韓家麻煩。”
“呸,殺手的話你也信,真是腦子進水了。”韓小藝扔掉碗筷,套上人字拖說道。“懶得跟你這種見到漂亮女人就腿軟的禽獸扯淡。”
“換洗的衣服放在牀頭,要洗澡自己拿去換。”林澤扭頭說道。
“——”韓小藝腿一軟,腳下一空,差點站立不住。
這個死禽獸,真把自己的內衣拿去洗了?
想到這兒,韓小藝便渾身發燙,臉蛋兒更是佈滿紅潮,說不出的嬌豔欲滴,嫵媚動人。
去燕京之前,韓小藝曾抱怨沒了僕人保姆,衣服沒人洗,這對小姐少爺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有錢人物,當然不怎麼會洗衣服。林澤出於安全考慮,便一口答應以後衣服由他來解決。韓小藝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這禽獸真拿去洗了——
雖說洗衣服有洗衣機,可是——晾衣服還是要用手,那自己的小內內豈不是被他…
韓小藝嬌軀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有些麻麻的,有些酥酥的,還有些軟綿綿的,說不出什麼滋味。
幸好韓家大小姐沒什麼潔癖,否則那近十條純棉小內內全得扔掉了。
當然,她沒潔癖也只是針對個別人,換做其他男人動過她的褻衣,哪怕是韓小寶,她也會將對方碎屍萬段。
若是林澤知道韓小藝的內心活動,他定然又要感慨長得帥果然有優待。
一夜無話。
林澤早早爲韓家姐弟做好早餐,洗了個冷水澡,便去取車。
長假放完,林澤頗有些勞累不堪,短短几天假期,他連戰兩場。初次是跟瘋子薛這個武癡惡鬥,而後便是單槍匹馬獵殺十餘名殺手。最後又與銀女打了一場看似誰都沒受傷,實則無比驚心動魄的惡鬥。說起來,這場惡鬥較之跟瘋子薛的那場,有過之無不及。
跟瘋子薛的惡鬥,林澤有把握保證雙方不出人命。
但跟銀女的那一場,林澤一點兒把握也沒有。稍有不慎,便會命殞黃泉。
等韓家姐弟吃過早餐,林澤便驅車載他們上學。
抵達紫金花,林澤立刻嗅到一股朝氣蓬勃的味道。久違的青春校園,久違的氣味,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甫一進教室,林澤便聽到同學們嘰嘰喳喳的探討,大致上是對這次長假的彙報工作。形容最離譜最誇張的當屬王喜這個蠢貨,他素來言辭浮誇,事無大小,從不平鋪直白描述,而是添油加醋三分真七分假的娓娓道來。讓傻逼聽着悠然神往,智者聽着嗤之以鼻。
“喲,小林哥,這才幾天不見,怎麼眼看着就消瘦了。連眼眶都深陷下去,莫不是這幾天日以繼夜安幹着難以啓齒的事兒?”王喜打趣道。
一幫牲口聞言,也是賤笑不絕。
“回家問你妹去。”林澤沒好氣地擰着包包回座位。
王喜豎起中指,落回座位準備上課。
有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王喜純粹一句玩笑話,卻被前排的董小婉聽在心上。糾結半晌,還是摸出小巧手機給林澤發了一條短信。
“你還好嗎?很勞累嗎?”
短信如石沉大海,沒得到林澤回覆。一堂語文課董小婉也是心神不寧,連錢老師喊她,反應也慢了幾個拍子。
不過長假過後,學生的精神明顯不濟,錢老師倒也不覺得奇怪。溫和提醒她上課專注一點,旋即便放過這位名聲在外的小才女。
語文課結束,昏昏沉沉的林澤從瞌睡中醒來,揉了一把因睡姿過當而略顯麻痹的臉頰,起身去洗手間抽菸。
走廊上碰到從前門出來的董小婉,他面露微笑,正要問好,董小婉卻是偷偷摸摸往他手心塞了一張紙條,而後神色慌張地低頭離開。
林澤莫名其妙,攤開紙條一看,紙條上赫然寫着放學後校門見。好似怕迷糊的林澤搞不清具體時間,細心的董小婉還標註是中午。
“中午不是不能離校嗎?”林澤滿臉迷惑,旋即痛心地感慨。“唉,連大才女也墮落了。難道三年一班再也沒有跟我一樣對教室和書桌充滿眷戀與癡迷的三好學生嗎?”
搖晃着腦袋跑去洗手間抽菸提神,連抽兩根,洗了一把冷水臉,這才精神奕奕回教室。只是滿身煙味令身邊學生皺眉捂鼻。
“裝。”林澤腹誹不已。
上午最後一堂課是英文課,夏書竹表情認真地授課完畢,下課前又是當着全班學生的面讓林澤下課後去一趟辦公室。
“假公濟私啊——”林澤一肚子牢騷,“敢不敢不要這麼明目張膽又頻率極高的喊我去辦公室,會惹人懷疑的啊。”
單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夏書竹跟董小婉性格上的差別。
董小婉羞赧矜持,即便對林澤的思念已十分強烈。卻還是採取委婉而內斂的方式來處理。
夏書竹就不同了。作爲新時代的時尚女性、御姐、制服女郎——她就比董小婉要奔放得多。
當然,林澤猜測她也是仗着自己見過她家長,吃過她家飯菜,纔會如此肆無忌憚,殺氣逼人。
眼看着別的學生殺向食堂,林澤心癢難耐,忙不迭小跑來到辦公室。
夏書竹見他氣喘吁吁而來,心頭一片得意,暗忖這傢伙終於知道守時了。很滿意地從抽屜取出禮物盒,說道:“在巴厘島給你買了點小禮物。”
林澤接過禮物,立馬猴急地拆開。
“一個軟墊?”林澤瞪大眼睛。“有什麼用?”
言語中充滿失望。
“——”夏書竹深深地明白自己的身份是教師,如果說出來,那教師形象將會在林澤面前一落千丈。
教師送學生軟墊,只因擔心他上課睡覺落枕,扭到脖子?
以這樣的心理送這份禮物,夏書竹覺得自己已經被愛情衝昏頭腦。如果真說出來,那就是傻逼了——
她只是惡狠狠地白了林澤一眼,沒有言語。
“教室椅子挺硬的,咯的我屁股疼。有個軟墊倒也不錯。”林澤收下軟墊,笑道。“謝謝你的禮物。”
夏書竹一臉崩潰,但還是一臉期待地望向林澤。似乎在等待什麼。
“沒什麼事兒了吧?”林澤試探性問道。
他覺得夏書竹這飢渴的眼神有些可怕。他不會忘記上次只是一個小動作,就差點被那個四十歲大媽誤會。
想到這兒,林澤生怕夏書竹獸性大發,抵擋不住自己的美**惑,在辦公室把自己給推倒。忙不迭後退兩步,以軟墊護胸,神色警惕地說道:“你想幹嘛?”
“我送你禮物。”夏書竹語調很彆扭地說道。“難道你沒什麼送我的嗎?”
林澤心頭一鬆,旋即又輕視道:“你這人太俗氣了,送人禮物是心意,爲什麼要指望別人也送你一份?”
“我本來就是個俗人。”夏書竹倔強地說道。
“那我請你抽菸怎麼樣?”林澤摸出一包從韓鎮北那兒順來的中南海,認真道。“極品中南海,我從燕京帶來的特產。嚐嚐?”
“——”夏書竹大怒,冷笑道。“我又不抽菸。”
“那我真沒別的送給你了。”林澤聳肩道。“不然等下次我想到了再送?”
“我腳疼。”夏書竹晃動那雙穿着絲襪的誘人美腿,嘟囔道。“這高跟鞋真是折磨人。”
“然後呢?”林澤抽了抽眼角。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我上次看中一雙平板鞋,蠻漂亮的。”夏書竹很擔心林澤這傢伙又想歪,明示道。
“這樣啊——”林澤大鬆一口氣,釋然道。“嚇死我了,還以爲你又要我幫你摸腿呢。一雙鞋而已,下次買給你。”
“混蛋!”夏書竹怒道。“就算我真是想你給我摸腿,你還不樂意嗎?”
“在辦公室不樂意,在別的地方——”林澤邪惡地眨了眨眼睛。“摸哪兒都行。”
“滾!”
林澤跟夏書竹的茶杯幾乎同時飛出大門,瞧着角落摔成碎末的灰太狼茶杯,林澤喟然感慨:“這回不止是買雙鞋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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