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斷,豈止是上魚了,還是一條大魚,當林風轉身想要抓住繃得筆直的魚線時,木筏都被上鉤的魚給拖着跑了起來,水下這還沒露面的傢伙力氣極大,拖着木筏在水面上就像快艇一樣。
還好魚線足夠結實,不然就該空歡喜一場了,林風手上皮糙肉厚抓着魚線就往回拽,也不怕被魚線割傷了手,還沒見着上鉤的魚長什麼樣,連秦菲菲也跟着激動起來,手舞足蹈的給他加油助威。
人和魚的較量持續了很長時間,當林風滿頭大汗將翻着肚皮的大魚拖出水面時,心知這幾天不用餓肚子了。這傢伙起碼上百斤重,以林風不太專業的眼光來看,這應該是金槍魚的一種,秦菲菲主動跑來抓着魚尾,還險些被掙扎的大魚給甩進海里面去,兩人齊心協力總算把這大傢伙給弄到了筏子上,整個筏子都
往下沉了一沉。
林風揮手一刀剁在它腦袋上,這下金槍魚蹦躂不起來了。
它可是做生魚片的好材料,就得新鮮吃才美味,當即林風就充當起了大廚,蹲在水邊洗了洗這把用來殺人的彎刀,然後在秦菲菲一臉崇拜的目光注視下,利索的解剖起來。
釣魚林風是外行,殺魚切肉什麼那絕對是專家級別,每一片被割下來的魚肉薄如蟬翼也不爲過,嚼起來爽滑順口一點吃不出魚腥。林風負責做,秦菲菲就蹲在旁邊負責吃,自己吃一片又給林風喂一片,兩人嘴裡吃着美味,眼神對望相視一笑,倒也樂在其中,有秦菲菲在的地方總是快樂的時候居多,吃了幾片這妞又想出新的花樣,嘴
裡含着一半,嘟起紅脣主動就湊了過來,這是打算讓林風嚐嚐‘美人魚’的滋味吧。一條魚吃了不到五分之一,秦菲菲已經飽了,只見林風把切下那些魚肉通通塞進嘴裡嚼了,這又打起了魚頭的主意,他拿刀尖把一顆鴿蛋大小的魚眼睛給剜了出來,就跟吃跳跳糖似得,嚼的吧唧作響,一
團白白的濃稠物還從嘴角溢出。
“你怎麼吃這個,好惡心。”秦菲菲捂住嘴,胃部像是在翻涌。
林風已經把另一顆魚眼也剜了出來,遞到秦菲菲眼前,很誠懇的說:“吃它能解渴,試試吧。”
“嘔……”
望着他攤在手掌上的眼球,秦菲菲忍不住乾嘔了一聲,忙把頭扭到一邊,擺着手說:“拿開拿開,太噁心了。”
她說什麼也不肯碰,林風直接往嘴裡一塞,自個兒吃了起來。
第一天吃的魚片,第二天吃着晾曬過後的魚乾,一條金槍魚被兩人吃了三天還沒吃完,到了傍晚的時候,一隻海鷗停在木筏上,旁若無人的啄食起一片片晾曬在那裡的魚肉。
“快走開,我們都這麼可憐了,你還來搶我們吃的!”秦菲菲拿起一顆野果核扔向那隻正大快朵頤的海鷗,卻沒砸中,她正要起身去驅趕,林風卻在旁邊抓住了她。
“你看,連只笨鳥都來欺負我們,放開,讓我教訓它。”秦菲菲生氣的嚷道。
“放在這裡也是浪費,你就讓它們盡情的吃吧,馬上我們就可以吃好吃的了。”林風還坐在木頭上,一臉淡定的說。
它們?
秦菲菲只聽見了前一句,聽着撲扇翅膀的聲音,只見越來越多的海鷗往他們這裡飛來,當看見海鷗飛來的方向那片鬱鬱蔥蔥的樹林時,一聲撕裂耳鳴的尖叫從她嘴裡傳來。
“陸地!那是陸地,林風,我們有救了!”
秦菲菲失心瘋了一樣,在木筏上又吼又跳,換了誰在茫茫無邊的大海上漂流了二十幾天陡然見到陸地,也會跟她一樣,連林風也不能免俗,臉上露出如負重釋的笑容,咧開嘴傻樂。
承載着兩人的木筏緩緩靠岸了,秦菲菲沒有像往常一樣撒嬌鬧着要林風抱下來,搶在前頭步伐輕盈的跳上了岸,腳踏實地,讓她歡快的在沙地上翩翩起舞,連石頭也要摸上兩下才肯罷手。
“木頭,這裡是哪兒啊?”折騰了一會兒,她纔想起主要的問題。
前方是片綠油油的草地,再過去能看見地裡排列整齊的莊稼,林風百分百可以肯定,他們又回到了有人類居住的地域,具體是在哪兒其實一點都不重要了。
“走吧,去找個人問問路。”
林風拿上最後一個椰子,上前拉着秦菲菲的小手往那片浩瀚的金黃色小麥田走去。
離的近了,拖拉機獨有的轟鳴聲從一片小麥後傳來,秦菲菲掙脫林風大手,跑上前大聲呼喚道:“嗨,這裡有人嗎?”
喊完她又換成英語再喊一次,拖拉機聲漸漸小了,片刻後一位帶着草帽的白鬍子老頭從莊稼地走了出來,當看清眼前這兩人一副流浪漢似得裝扮,老頭頓時也有些緊張:“你們……是什麼人?”其實邋遢的只是林風一個,秦菲菲還是挺愛乾淨,天氣好的時候還會跳進水裡洗洗澡什麼,要怪就怪林風現在的裝扮太過另類,上衣被磨的破破爛爛的一上岸就被他扔掉了,就這麼赤着黝黑的胸膛,泛着
寒意的狗腿刀毫無遮掩的插在牛仔褲腰帶上,加上蓬頭垢面鬍子拉碴,乍一看就是個殺人掠貨的江洋大盜。
美女更容易取得別人的信任,哪怕在國外也是一樣的道理,秦菲菲一番解釋,總算讓白人老頭相信了他們,還一臉驚訝指着海邊:“你們從海上一路漂流到這裡來的?”
“是啊,我們先是在一個島上,自己砍木頭造了筏子順着水流一路漂流到這裡,足足用了二十多天……”秦菲菲嘰裡呱啦介紹起他們這一路來的行程,臉上竟然還帶着點炫耀。
“奧上帝,幸好那場風暴沒有傷害到你們,孩子們你們現在回家了,快跟我來。”白人老頭和他太太就住在附近的農場,林風他們的到來立刻受到了夫妻倆最熱情的款待,喝着牛奶,吃着噴香的麪包和沙拉,兩人皆生出種重新回到人間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