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肩上的警銜從實習警員換成了一花,但每當想起這事許小冉還一臉的鬱悶,這次抓了毒梟回來,參加行動的緝毒隊員人人立功,就她什麼好處也沒撈到,還害的湯隊與她一起被局長指着鼻尖訓了半天。
原本局長的意思,女孩子不適合幹緝毒警這行,要調撥她去當個文員,許小冉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憑什麼歧視女性,於是她當面鑼對面鼓的就跟局長據理力爭起來。
脣槍舌戰一番後,局長總算妥協,但緝毒隊是絕不能讓她回去,這一點沒得商量,就連湯隊也出賣了她,舉起雙手錶示贊成。
許小冉眼珠一轉要求轉去刑警隊,正端着杯咖啡倚在門框邊瞧熱鬧的蔣大國聽見,當即手一抖,滾燙的咖啡全灑在了地上。
許小冉氣的真想一頭撞死給他們看,就因爲她父親的緣故,這幫人都把她當成了燙手山芋,一個個避之不及。
而且當她到東大街轄區派出所報道那天,她發現所長那張臉笑的比哭還難看。
爲了證明自己不是個花瓶,許小冉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這裡幹出番樣子給那幫瞧不起她的人看看,今晚就是她第一次出警,而且就只有她一個人,但她有信心一定能夠把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
說來也巧,報警人就在皇朝夜總會門外不遠的地方,許小冉駕駛警車一路卷着沙塵,僅用十分鐘就到了地方。
皇朝夜總會的規模比以前擴大了一倍不止,生意還好的出奇,裡面的空地停不下這麼多車,有些車主就把車停到了外面,搞的這一片交通十分擁堵。
許小冉不是交警自然不會去管這個,在路邊找了個空檔把車停好,下了車還不忘往皇朝的大門口望了眼,現在時間還早,那傢伙多半沒來。
她往前走了幾步,一輛沒有熄火的出租車停在那裡,車裡沒人,前面的擋風玻璃上卻有一團蛛網般的裂痕,引擎蓋上還有一些濺落的碎石塊。
來到出租車另一面,這纔看見一名大約三十來歲的男子正低着頭蹲在路邊抽着悶煙,許小冉上前一步問道:“就是你報的警?”
“對……是我。”男子一見警察到場,忙把燒了大半的菸蒂扔在地上,站起身對她點點頭。
“有人砸你的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許小冉十分公式化的問道,原本還以爲是什麼打架鬥毆的案子,至少能讓她一顯身手,結果這案子一看就是普通的糾紛,即便抓到人也就賠錢了事,連拘留都犯不上,頓時就興趣缺缺了。
“我叫俞志強,這車你也看見了,我剛纔拉了幾個客人……”
聽着他的訴說,就跟小女警之前判斷的一樣,四個年輕人在北二街坐車到這地方來,結果下車的時候,俞志強提醒他們還沒付車錢,全程打表下來一共八十四塊,結果這幾個小子兩眼一瞪,說俞志強故意繞遠路訛詐他們,還嚷嚷着要打電話去出租車公司投訴俞志強。
這羣人染着五顏六色的頭髮,說話也不乾不淨,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連幾十塊車錢都想耍賴,俞志強忍不下這口氣,就下車跟他們理論,結果錢沒要到還差點打起來。
對方死皮賴臉就是不給這幾個車錢,還叫來一羣小青年撐腰,俞志強也不可能爲了幾十塊就真跟這幫人幹上一架,再說他也打不過這麼多人,只好自嘆一聲倒黴準備開車離開。
可他想就這麼算了,對方卻不樂意,或許覺得俞志強好欺負,他們走了沒多遠,其中一個染着紅頭髮的小子又調頭回來,手裡還捏着磚塊,一言不發就把他車前的擋風玻璃砸出個窟窿,然後拍拍手轉身就走了。
俞志強越想越覺得憋氣,腦中已經記住了這幾個小子的長相,乾脆拿出電話就撥打了報警電話。
“那你看見他們幾個去了哪裡嗎?”
這一條街全是娛樂場所,想找幾個人出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俞志強不知道的話,許小冉也沒辦法幫他,總不能一家家去查吧,那樣就算天亮也不一定能找到正主。
“我親眼看見他們一羣人進了那家迪吧,現在還沒出來。”
俞志強手指着與皇朝夜總會一牆之隔的九天迪廳,非常篤定的說道。
現在皇朝夜總會怎麼說也是江海市數一數二的娛樂場所,一羣小混混怎麼捨得花那冤枉錢進去消費,所以隔壁的九天迪廳人均消費不到兩百,就成了這些混混們飲酒作樂的理想場所。
“那好,你跟我一起進去把人找出來。”
只要知道人在什麼地方就好辦多了,許小冉當即招呼俞志強一起過去,俞志強點頭答應,結果兩人沒走幾步,就見幾個染了頭的小青年人手摟着個年輕女孩從迪廳大門走了出來。
“就是他們砸了我的車!”
俞志強指着這幾個人說道,同時,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了俞志強和穿着一身警服的許小冉,可他們卻並沒把兩人放在眼裡,摟着女孩一邊大聲說笑一邊搖搖晃晃的迎面走來。
當他們正要擦肩而過的時候,小女警陡然上前擋在他們面前,冷聲喝道:“你們幾個站住!”
走在前面那人就是一頭染着紅髮的小子,這傢伙搭在姑娘的手裡還握着半瓶啤酒,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眼神卻囂張的不行,渾然沒把一個女警察放在眼裡。
“阿sir,你擋着路幹嘛,不會是對我有什麼企圖吧,我馬子可是會吃醋的哦。”紅毛小子噴着酒氣調侃道,被摟在懷裡的女人不由嬌嗔了一聲,還嬌滴滴的往他胸口拍了一把,背後那幾個同伴也惟恐不亂的吹起了口哨。
紅毛更顯得意,眉飛色舞的說:“你看吧,我馬子吃醋了,阿sir,你要沒什麼正經事情,那我們就不陪你,先走了啊。”
臉上泛着寒意的許小冉又一次擋在他面前,這幫小屁孩什麼不好學,偏學着那些港臺片裡的腔調,一口一個阿sir的叫着,他們自以爲這樣會顯得自己很叼,殊不知只會讓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