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一個接一個被打倒,在棍棒下哀嚎慘叫着,他們雖然人多勢衆卻難以抵擋片刻,士兵排成一排,兇猛的朝眼前人羣揮動着木棍,一個個宛如出閘猛虎,面前這幫從沒接受過軍事化訓練的信徒,光靠信
仰支撐又哪是他們的對手。
眼看遊行隊伍在軍隊的暴力介入下就要被打散了,一名急眼的信徒點燃了手裡用來縱火的汽油瓶,猛地往前面拋擲過去。燃燒的汽油瓶在半空打着轉,一名士兵眼疾手快,急忙擡高盾牌擋在斜上方,汽油瓶正中這面半人高的防爆盾,轟的一聲爆燃起來,士兵半個身體都被濺射的汽油引燃,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滾,旁邊的戰士
連忙脫下外套撲打他身上的火焰,還有人捧起地上的沙石潑灑在他身上。就在衆人忙着撲滅士兵身上的火焰時,縱火者再次拿起一個汽油瓶,他旁邊還有幾人也有樣學樣,紛紛拿起汽油瓶準備扔出去,當這人點燃塞在瓶口的布片,做出拋擲動作正要把瓶子扔出去時,對面陡然
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
轟……汽油瓶被子彈射中,直接在縱火者手上炸裂,蔓延的大火瞬間將他整個人都包裹,這人自食惡果,渾身燃燒着倒在地上,嘴裡發出陣陣淒厲的慘嚎。
正規軍開槍了!
見到同伴的慘狀,另外幾個舉着汽油瓶的信徒頓時愣在那裡,對面一名軍官穿着的男子,正站在車頭上拿手槍指着他們。
林風可從來沒下達過不許開槍的命令,一旦暴徒威脅到士兵的生命安全,軍官有權利開槍把他們當場擊斃。
在認真起來的軍人面前,一幫戰鬥力低下的暴徒又能翻起什麼風浪,槍聲一響,意志力不夠堅定的信徒已經被嚇住。
當兵的竟然真敢對他們開槍!
棍棒打兩下最多受點傷,如果換做子彈,那帕圖神也不見得能保護他們,可能真的會沒命!信徒照樣有許多欺善怕惡之輩,在軍方的強力鎮壓下,幾千人的遊行隊伍抵抗持續了不到兩個鐘頭就被驅散,其中有一千多人被軍方扔上車抓走,他們大多都是反抗最激烈,也是被揍的最慘的一羣人,基
本就看不見一個沒受傷的。
這些人會被暫時拘押在軍隊,等警方對他們的身份進行一一甄別後,再做下一步處理。烏滋裡軍方的鎮壓手段比起其它地方,已經算是相當柔和,在部分重災區,大量信徒點燃車輪子,用自制的投石索向士兵和車輛攻擊,整個城市都瀰漫在一股焦臭的氣味中,軍方發射了大量催淚彈,還用
高壓水槍噴射辣椒水才驅散了遊行的隊伍。雖然多地遇到了信徒激烈頑固的抵抗,但總的來說,進展還是十分順利,軍警聯手讓這幫無法無天的信徒嚐到了暴力機構的厲害,一夜間所有關押犯人的地方几乎都人滿爲患,到早上六點,大部分地區的
暴動已經被平息,林風再次用行動表明拉昂達官方決不妥協的態度。一晚上有近十萬名帕圖教徒被逮捕,這些人大多都是帕圖教的中堅分子,遊行示威就是由他們牽頭,各地的主教自然也跑不了,被盡數緝拿通過空中運輸押往首都,現在正通通蹲在大牢裡等候下一步發落
。席間全國的暴動就這樣被平息了,沒有了領頭者,就算還有近千萬的普通信徒也很難組織起來再跟官方對抗,不過也總有一些漏網之魚的存在,爲了報復當局,在境外某些人的授意下,他們開始採用了更
加激烈的報復方式。
巴特佔領區的警戒程度不比內地低,大街上到處能看見警車在巡邏,暴動已經平息,但這裡的軍警卻沒有絲毫的放鬆,只是,他們把重心都放在人員扎堆的地方,卻很少關注那些獨來獨往的人和車輛。
迪南德是一名水電維修工,同時也是帕圖教的狂熱分子,昨夜的遊行隊伍被軍隊衝散以後,他僥倖逃回了自己家中。
天亮時,馬路上除了滿地被遺棄的物品,已經看不見任何遊行的人員,許多人都跟迪南德一樣,躲在家裡暗中觀察着情況,這時,家裡的座機電話響了,正在做着早飯的妻子忙前去接起了電話。
對方用那種陰森森的語氣指名點姓要找迪南德,妻子壯着膽追問對方是誰,這人沉默了片刻,才幽幽的說:“你就說大主教有事找他,讓他聽電話……”
現在外面到處都是軍警,這時候帕圖教的人打電話來找丈夫,顯然不會是好事情,恐懼到極點的妻子爲了自己的丈夫和這個家庭,小聲說了句‘他沒在家’,說完就打算馬上掛了電話。
她的手剛放下一半,另一隻毛茸茸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妻子嚇得擡頭一瞧,卻見一夜沒睡兩眼全是血絲的丈夫就站在面前。
“誰打來的電弧?”迪南德狐疑的問道。
“是……是一個推銷員……”
妻子結結巴巴的解釋着,迪南德卻顯然不信,伸手在妻子可憐巴巴的注視下將電話拿了過去,放在耳邊問:“喂?”
“迪南德,大主教讓我帶話給你,可以行動了,爲了千萬個受當局壓迫的教友,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我明白!”
迪南德緩緩放下電話,如冰錐一樣的眼神落在對面妻子身上。
妻子搖頭悽苦的道:“迪南德我求你不要,爲了孩子和這個家,別去行嗎?”
回答她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迪南德這一巴掌十分用力,打着妻子鼻血直流的摔在地板上。
迪南德一腳踩在妻子臉上,彎下腰惡聲惡氣的警告道:“我有這一切全是帕圖大神給的,現在到了我回報的時候,記住,別壞了我的事,否則我先殺了你!”
說完他才擡起腳,不理會獨自哭泣的妻子,轉身往車庫走去,當路過站在走廊的兒子身邊時,他泛着血絲的眼眶中才露出一絲柔和的神色,捏了捏兒子的臉蛋說:“看好你媽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兒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彷彿意識到父親這一走將是永別,一隻手緊緊抓着父親的衣角,卻被迪南德給掙開了,沒人可以阻止他去做這件神聖的事情,就算妻子和兒子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