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隔間門被踹開的瞬間,神經緊繃的衆人同時舉槍厲吼道:“不許動!”
可喊完這句,所有人都傻眼,只見一名穿着商場營業員服裝的女子蹲在坑位上,手裡捏着團餐巾紙,兩個耳朵裡還塞着耳機,等一羣男人拿槍指着她時,這沉醉在音樂聲中的女子才豁然驚醒。
“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從她喉嚨裡爆發出來。
領頭者帶着手下灰頭土臉從洗手間出來,一臉晦氣的說道:“我們來的時候,這棟樓還有槍聲傳出,人怎麼可能不見?”
這時,那名跟保潔大嬸有過幾句對話的黑西裝腦子裡忽然靈光一現,大聲說道:“頭,剛纔我看見保潔員搬運廁所裡那個垃圾桶時顯得很吃力,那人會不會就藏在垃圾桶裡面?”
“你說什麼?當時爲什麼不檢查!?”領頭者皺眉問道,他剛纔一進去就直接走到窗戶旁邊,反正有這麼多手下跟着,所以並沒太過留意那名保潔員的舉動。
“我……我當時打開看了一眼,見裡面全是用過的廢紙,也就沒多想,現在想來,那個垃圾桶完全足夠裝下一個成年人,也許他就藏在那堆垃圾的下面。”手下戰戰兢兢的說。
“不是也許,十有八九他就在裡面,你這白癡!”
領頭者狠狠的罵了他一句,對着別在領口的小型麥克風說:“守在電梯口的人聽着,大概兩三分鐘前,有沒有看見一名保潔員推着垃圾桶往你們那個方向去了。”
“沒有,我們一直守着電梯,這裡一個人都沒來過。”對面很快回答道。
“頭,沒發現。”幾個跑出去尋找那個保潔員的黑西裝,又氣喘吁吁跑回來彙報道。
保潔大嬸不可能扛着一個大垃圾桶去走樓梯,何況裡面還裝着個人,她不在這層,又沒進電梯,難道還能消失了不成?
領頭者突然想到了什麼,邁開大步往不遠處正探頭探腦的那名營業員走去。
“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專門給員工用的送貨電梯?”他問。
對方點點頭,證實了他的推斷:“是啊,有一部電梯在庫房那頭。”
一羣人順着營業員手指的方向快步往庫房方向走去,原來在一堆貨物的後面還有一部電梯,剛纔對這裡進行搜查時,竟然被他們給忽略了。
電梯上顯示的樓層正好到達一樓,領頭者一看還有機會,忙對着麥克風說:“一樓的人員聽着,狙擊手剛剛從員工電梯到達了一樓,你們馬上過去,任何可疑的人員都不許放過。”
“收到!”
留守在樓下的一隊人接到消息,立刻向前臺問明員工電梯的位置,風風火火朝那方向奔了過去。
當領頭者帶着一幫人急吼吼的下了電梯,那位保潔大嬸也被找到了。
領頭者看着兩手空空的保潔大嬸,頓時就急了,上前一把抓住她胳膊,厲聲問:“我問你,剛纔你從廁所推出去那個垃圾桶在哪裡去了?”
大嬸也不知出了什麼事,嚇得急忙指了指身旁這條通道,說就放在商場後門外面,等一會兒有專門的垃圾清運車前來把垃圾收走。
一羣人又急急忙忙追出後門,這裡已經擺了十幾個垃圾桶,雖然明知那人可能已經逃了,但領頭者還是留下幾個人仔細檢查這堆垃圾箱,剩下的人沿着道路追了出去。
跑出去幾十米遠就到了大街,這裡人來人往,想從裡面找出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又談何容易,領頭者放慢了腳步,視線在過往的行人身上游弋,驀地,他的視線定格在一個男子的背影上。
那人穿着一件淺灰色的風衣,就這麼慢條斯理在街上走着,像是在欣賞沿途的景象,他跟周圍那些過往的路人似乎沒什麼不同,可是領頭者的直覺卻在告訴自己,這人很有問題。
“走。”他使了個眼神給身邊的同伴,衆人跟隨着他的腳步往馬路對面走去,那風衣男子似乎並未察覺到危險的氣氛,依舊在前面慢吞吞的散着步。
難道不是他,弄錯了?
頭兒不禁有些疑惑,換了別人做賊心虛多少都會露出一些馬腳,偏偏前面這人看不出一點異樣。
雙方距離還有不到十米,他哪肯就這麼放棄了,一名黑西裝得到示意,加快腳步走了過去:“穿風衣那個,你等一下。”
說完他小跑着上前,前面穿風衣的男子顯然聽到了他的招呼,停下腳步,當他轉過頭來的那一瞬,站在後面的領頭者臉色一變,大聲喊道:“小心,他就是那個狙擊手!”
那一瞬,他從鷹九那隻獨眼裡讀到了危險兩個字,所以毫不遲疑的大喊了出來。
聽到他的提醒,手下動作迅速的拔出放在西裝下的手槍,可是對面這人的動作比他更快,眨眼的功夫,他已經抽出藏在風衣裡的狙擊步槍,槍口朝着這人直接扣下扳機。
嘡!
狙擊槍一槍就把這人打的倒飛出去,槍聲也讓井然有序的大街瞬間失控,路人們嚇得尖叫着四處逃竄,也爲一幫黑西裝製造了巨大的麻煩。
到處都是跑動的人影,黑西裝手裡有槍,卻因投鼠忌器不能輕易開槍,眼看鷹九拔腿往人多的地方跑去,氣的快把牙齒咬碎的領頭者大聲命令道:“追!”
“所有人聽着,目標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一件灰色風衣,臉上有明顯的疤痕,他現在正往二組的方向跑去,目標手裡有把狙擊步槍,各組人員注意安全!”
黑西裝的反應速度十分迅速,鷹九剛一暴露,布控在周圍的人員就收到命令快速朝這方向匯合,就連那三架正要返航的武直也調頭往這方向而來。
鷹九猛跑幾步,中途突然停下,擡手一槍射去,一名剛剛從人羣后出現的黑西裝應聲中槍翻倒在地,狙擊步被鷹九當成了自動步槍來用,什麼防彈衣在這槍面前也不好使,穿沒穿都一樣。鷹九幫助周可可逃脫了追捕,但現在他的麻煩卻大了,幾個方向都有黑西裝的身影,他一人一條槍想要闖出去,幾乎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