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三兩步躥到車廂裡邊,用力掀開蓋子上的防塵布,一把閃耀着金屬質感的國產qjy88式通用機槍出現在眼看。
“都閃開!”他輕若無物般提着機槍又奔了回來,子彈不時從身邊飛過,打在後面的鋼板上叮咚作響。
一瞧林風抱着個大傢伙過來,衆人眼神發光,急忙手腳並用往兩邊挪動,爲這鐵傢伙騰出足夠的施展空間。
咚!
三腳架重重跺在車尾,林風轉過身單手握着槍把,一手快速拉動槍栓。
咔……嚓,子彈被送入槍膛的聲音聽着無比清脆,衆人意識到,被壓着打了半天,現在應該到了他們出口惡氣的時候了。
卡車還在奔行,敵方車隊瞬間穿過了硝煙瀰漫的區域,排頭一輛越野一輛運兵卡車在狹窄的山道上並駕齊驅,車上的士兵還在朝着前方車輛亂掃一氣。
靠你了!
林風果斷扣下了扳機,隨着肩膀一陣微微抖動,槍口前端噴出一道橘紅的火舌,彈殼叮叮噹噹掉落在腳邊,一串子彈呼嘯而去,瞬間就把站在吉普車後座上瘋狂掃射的機槍手打飛到車下面去了。
接着他又槍口一轉,朝向那輛不斷有人從車廂裡冒頭的運兵卡車扣動扳機。
噠噠噠噠……長長的火舌不停的閃耀,子彈連成一線暴風驟雨般打在卡車上,當子彈橫着從車頭上方掃過,四五個士兵齊刷刷栽倒,從車廂兩側探出半個上身那些士兵也跟下餃子似得,不斷有人掉落下去。
彈箱裡的兩百發子彈不用一分鐘就打了個精光,敵方那輛吉普車早就栽下路道,倒立在路邊直冒黑煙,卡車駕駛員也被子彈削掉了半個腦袋,卡車橫衝直撞一頭頂在崖壁上才停止下來。
何康平所坐的那輛越野車在車隊的中間,他可不想還沒坐熱老大這把交椅就被人幹掉,眼看己方在機槍的掃射下傷亡慘重,氣的他把身邊能摔的東西全摔了出去,厲聲叫罵着讓人繼續往上衝。
一輛載滿士兵的卡車加速衝了上去,林風已經換上了一個新的彈箱,這次他瞄準了駕駛室射擊,擋風玻璃可扛不住子彈的侵襲,一串長點射過去,司機滿身飆血的栽倒在方向盤上,卡車在路上吭哧吭哧幾聲便不再動彈,後方的車輛也被堵塞的水泄不通,等人把司機屍體拽出駕駛室,林風他們早已跑出上千米外。
眼看終於甩掉了敵人,林風心裡卻始終覺得不太踏實,總有一種山雨欲來感覺。
以目前的速度趕到河邊,起碼也得四五個小時,越往前走,心頭那股危機感就越強。
“停車!”
許小冉一下踩住剎車,卡車穩穩停了下來。
“怎麼了?”
一衆人大惑不解的看着林風,要知道追兵隨時有可能趕上來,時間耽擱不起啊。
其實連林風自己也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勁,只見他翻身從車上躍下,快步來到車頭邊,前方黑漆漆的一片,茂密的樹叢在夜風吹拂下發出嗚嗚的聲響,除了這個,周圍一片寂靜,連點蟲子的鳴叫居然都沒聽到。
要知道,這裡屬於亞熱帶氣候,小昆蟲不可能在這時候越冬,可這周圍明明連蛐蛐的叫聲都聽不到。
林風望着遠處的山坡獨自思索,湯山等人也紛紛跳下車,來到他身邊站定。
湯山眺望着前方,沉聲問道:“有什麼問題?”
經過這兩天的事情後,別說其他人,就連湯山下意識也把林風當成了他們的主心骨,不然有追兵在後的情況下,大家恐怕早都鬧騰開了。
“你們聽見蛐蛐叫了嗎?”林風輕聲問道。
這麼一說,大家果然驚覺到這個微小的事情,程超一聽笑了笑打趣道:“該不會都過冬去了吧?”
等說完才發覺湯山正瞪着他,他不由悻悻的閉上了嘴,許小冉也拉開駕駛室車門跳了下來,扭了扭有些痠疼的腰背,來到林風身邊,不太確信的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怎麼?”林風疑惑的問道。
小女警指着幾十米外那片野地,大家順着手指的方向齊齊望去,那裡有幾顆挺拔的柏樹,但也沒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來,一個個不由相繼搖頭,鬧不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
許小冉說:“剛纔車過來的時候,我明明看見那幾顆樹梢在左右晃動,而且我很肯定,這絕對不是颳風!”
“那會不會是什麼動物從樹下經過,所以碰到了樹杆……”
“應該不是。”林風搖搖頭,篤定的說道。
有了許小冉的佐證,他就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前方那排漆黑的野地中藏着‘有鬼’!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那裡埋伏我們?”湯山讀懂了他的意思,眉頭反而擰的更緊,如果是真的,那他們幾個不就成了甕中之鱉了嗎?
就算林風有三頭六臂,面對比他們人數多處數十上百倍的敵人,光靠他一個又能起到多大作用。
“他們追上來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到車尾放哨的程超突然跑回來,手指着後方。
遠處幾百米遠,已經隱隱能看見汽車大燈,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毒販的車隊,現在走還來得及,可問題是,要是前方真有敵人埋伏,那他們再往前走不就正合敵人心意了麼?
已經沒時間猶豫,再耽擱下去就真走不了了,大家舉棋不定,大部分人抱着賭一把的心態,贊成一鼓作氣衝過去,唯有林風和湯山沒有表態。
如果前方是敵人精心佈置的陷阱,又怎麼可能讓他們輕易的衝過,只怕連反坦克炮都架上了,卡車鋼板再厚也只是卡車,一炮就得幹廢,車上的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汽車的轟鳴隨風傳來,大家急得都快像熱鍋上的螞蟻,林風卻轉身走到車向前,把那挺通用機槍從三腳架上取下來,端着回到車前,只聽他冷聲說道:“到底有沒有陷阱,試過就知道了。”
接着邊聽嘩啦一聲,湯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拍腦門暗呼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