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嚕表現出的當機立斷震住了在場所有人,誰也沒有想到,剛死了一個男爵,轉眼他又把徵糧官給捅死了,地精以前沒少受他的剝削,這麼做雖然解氣,可這不成了火上澆油嗎,難道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鬆開手,徵糧官胸前飆血像條死狗般倒在地上,布嚕看着周圍這幫人滿臉錯愕的表情,顯然還沒能理解他這麼做的用意,急忙叫道:“都還愣着做什麼,把這些人全部殺掉!”
那隊負責保護男爵安全的騎兵,發現情況有變正策馬從不遠處奔來,黑鱷武士最先迎了上去,扇形骨刀十分輕易切斷角馬的前腿,當騎兵從哀鳴的角馬背上摔下,就意味着死亡,轉瞬間大家都動了起來,羣起而攻把徵糧官那幫隨從圍着一陣打殺。
就連騎兵在武藝高超的黑鱷武士面前也討不到絲毫好處,轉眼就有四五個被他們從馬背上砍落下來,只有衝在最後那兩個見機得快,迅速調轉方向,催動着坐騎迅速逃了出去。
“開槍,一個都不許放走!”
布嚕朝着那兩個拿槍巡邏的地精戰士吼道。
兩人急忙擡高槍口,瞄着疾馳中的騎兵開槍了。
吭吭……連續兩聲槍響,一發鐵彈不知飛到什麼地方去了,另一發正好打在騎兵背部的盔甲上,只在上面擦出道火花並沒能傷到騎兵本人,角馬全力奔跑起來速度極快,眨眼已經衝出了一百碼的有效射擊距離,根本不給地精士兵開第二槍的機會。
布嚕急的跳腳卻又無法可想,事情顯然辦砸了,黑耀公國的軍隊也許要不了兩天就會出現在這裡。
完了,全完了。
衆人還處於緊張中,卻聽見一串冗長的吟唱從索菲亞快速開合的小嘴中發出,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了,亡靈聆聽到她的召喚,先後從騎兵前方的地面破土而出,足有十好幾個。
白花花的頭骨中有兩團幽藍的火焰跳動着,就像眸子一樣注視着對面快速跑來的騎士。
一名騎士發現土裡突然冒出幾個骷髏人擋住了他的路,驚慌中急忙勒緊繮繩,胯下的坐騎長鳴一聲直立而起,卻把背上的騎士給甩落了下去,沒等騎士重新爬上馬背,骷髏人已經兇猛的撲了上去。
落後幾步的騎士眼看同伴摔落馬背,卻無力救援他,一狠心從正被圍攻的同伴身邊跑過,手中騎士劍嫺熟的將一名骷髏人腦袋砍掉,角馬也在他的控制下向前躍起,從一個骷髏人頭頂跳了過去,然後一刻不停歇的繼續向前奔馳。
儘管索菲亞盡力補救,甚至不惜當衆暴露自己不死族的身份,仍舊還是讓騎兵逃走了一個,看樣子,這場浩劫難以避免。
當索菲亞睜開眼,發現周圍這些人正用怪異的眼神注視着她時,就像在看個怪物?
她只是用鼻孔冷哼了一聲,算作對這些人的迴應。
對長期生活在黑耀公國陰影下的地精人而言,得罪黑耀公國就跟天塌下來沒什麼兩樣,地精倚仗的火槍根本打不穿士兵身上的板甲,對方只要一次衝鋒,足以把整個村莊踏成平地。
布嚕向村民說明厲害關係,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在公國的軍隊抵達之前,走得越遠越好。
可是除了這裡他們還能去什麼地方,前面是黑耀公國的地盤,身後就是荒漠地區。
先不提荒漠有多危險,離開這片土地,他們拿什麼栽種禾生放牧駝挲獸,這兩樣都是地精以此爲生的根本,失去了這兩樣食物拿什麼來養活一千多族人,最後不是成爲魔獸的口糧,就是死在飢寒交迫中。
包括族長在內幾乎全部族人對將來都充滿了悲觀情緒,可是他們又怎麼忍心再去責怪尤娜,她也是受害者,那個人類男爵自己要找死誰能攔得住啊,要怪就只能怪那個死鬼男爵了。
布嚕已經給族人分析的很透徹,不走那將是必死無疑,去了荒原雖然也是九死一生,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要走就必須儘快離開,要趕在公國軍隊到來以前逃出去。
年老體衰的老族長,看着兒子並沒被災難嚇到,反而信心十足勸說起曾經在悲觀中的族人,給大家打氣助威,繪聲繪色規劃着美好的未來。
這才一個族長該有的氣魄,他突然感覺自己老了,再也沒有年輕時的魄力。
深有感觸的老族長,當衆宣佈把族長的位置傳給布嚕。
在這非常時期,布嚕也沒什麼好推辭的,搞不好整個地精族都馬上將成爲歷史,他必須竭盡所能讓大家都能活下來。
荒漠中危險重重,任何疏忽都可能把族人帶向滅亡,所以撤離之前要做好充足準備,布嚕開始安排起來,每個族人都有任務,有用的東西都要儘可能帶走,至於那一萬多名俘虜……,只能由它們自生自滅了,如果帶上他們的話,這些食物只夠維持不到兩個月。
時間緊迫,分好工後,大家就開始緊張的忙碌起來,試圖把所有能帶走的東西全部都打包帶走。
至於那一萬多俘虜,已經做好捨棄他們的準備,就在大家大包小包將打包好的東西搬上馬車,遲遲沒有音信傳回的林風等人,也風塵僕僕來到了村口。
當他一臉興奮把他們的發現告訴前來迎接的布嚕等人時,卻發現衆人並沒表現出想象中該有的狂喜,笑容顯得十分勉強。
“你們這是怎麼了?”林風不解的問,興奮過後才意識到村子不同往常的緊張氣氛。
聞訊趕來的尤娜一頭扎進他懷中,眼眶還紅紅的,顯然還剛哭過沒多久。
她這我見猶憐的模樣,瞧得讓人心疼死了。
沒等林風發問,布嚕苦笑着把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默默的聽他講完,林風那雙濃墨畫上去般的眉頭緊鎖起來,尤娜自責的說道:“都怪我,是我連累的大家不得不離開家園,黑耀公國的軍隊很快就會殺過來。”
“狗籃子男爵?”林風以爲自己聽錯,詫異的重複了一句。
漢考克咳嗽兩聲,糾正道:“應該是笱瀾治,老闆我怎麼感覺你像在罵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