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幫聚餐,一般都是一水大金鍊男人光膀赤膊,踩着凳子吆五喝六,一句話不對就把別在腰間的玩意兒拍桌上,動不動就跟誰掀桌子急眼。
這些只是秦菲菲想象中的畫面,實際上前來爲他們踐行的這些幫會中高級人士,一個個穿着得體,而且不少人還領來了女伴,男男女女加在一起也有一百多號人了,就像前來參加朋友的生日宴那樣,大家有說有笑着,表現的十分隨意。
林風幾人纔是今晚的主角,老會長以茶代酒陪他們喝了一杯,也就帶着小兔去旁邊休息了。
“這燒酒挺甜的,一點都不醉人。”秦菲菲放下酒杯,吧唧着嘴,看架勢她已經喜歡上這種味道。
其實這種真露燒酒就是一種低度白酒,度數不高,味道也不像白酒那樣刺激,就算女人也能隨便喝個一瓶半瓶不醉。
“少喝點,小心別喝醉了。”
眼看今晚這陣仗,只怕要喝不少的酒,秦嫣好心勸道,誰知剛說完話,就有人主動找上她敬酒了。
這些幫會人士對她們都非常熱情,抄着一口剛學的華夏語,見面就只會說一句‘我敬您’,他們熱情的實在讓人很難拒絕,就連秦嫣這樣的冰山女神,也不得不露出禮貌的笑容,舉起杯子與對方輕輕一碰,然後一飲而盡。
高麗人喝酒都是一口喝光一杯,秦嫣也只好入鄉隨俗,咕咚咕咚幾聲就把燒酒全吞進了肚子裡,這纔剛放下杯子,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又有人主動湊了上來。
即便燒酒只有二十度左右,喝起來並不感覺醉人,但它畢竟也屬於酒的一種,連續喝完三杯以後,秦嫣的俏臉上不禁出現了兩朵紅霞。
秦菲菲怎麼說也是小兔的乾媽了,受到的款待只會比秦嫣更加熱烈,不過她倒要比秦嫣乾脆許多,有人上來敬酒,她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端着酒杯一碰,仰頭就是一杯。
她們周圍還等着不少上前輪番敬酒的人,這要喝下去只怕三五瓶都不夠,秦恆還好,因爲頭上的傷勢讓他有拒絕的理由。
宴會這纔剛開始,這羣好講義氣的幫會成員就唯恐招待貴客不周,一個個爭先恐後上來找他們喝酒,林風作爲大夥兒的救命恩人,自然受到了重點照顧,哪怕他沒有李熙珍義父這層身份,大家也對他強悍的實力心悅誠服。
所以他喝的酒也是衆人中最多的,對方表現出來的熱情實在讓人很難去拒絕,再加上他也沒太把這種低度數的燒酒當成回事,於是來者不拒,跟誰都先乾一杯再說。
林風的酒量贏得不少的喝彩聲,毫不誇張的說,這輩子他就沒真正喝醉過一次,由於上來找他喝酒的人實在太多了,最後乾脆叫來兩名女服務員,專門負責給他倒酒。
這酒喝着雖不醉人,可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人,也不知要喝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反正明天即將離開這裡了,要喝就跟他們好好喝一回。
眼瞅對面的秦家姐妹都已經喝的面紅刺耳,說話舌頭都打結了,林風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戰火全都引到自己身上,一拍桌子站起來說:“燒酒太淡喝着沒意思,有華夏產的白酒嗎,那就換成白酒來,今晚我陪大夥兒喝個盡興,咱們不醉不歸!”
大多數人其實沒聽懂他在說啥,不過被他那豪邁的氣勢所懾,紛紛鼓掌叫起好來。
華夏白酒在高麗也相當受市民歡迎,沒多久,服務員就搬來了幾箱五糧液,林風使了個眼神,秦恆心領神會扶着搖搖晃晃的兩姐妹到旁邊椅子上休息去了。
今晚不把他們喝倒,這場宴會只怕不會結束了,論起酒量,林風又何曾怕過誰。
想當年一個排的新兵蛋子在訓練結束的那天,合謀想把他這個教官灌醉,結果到最後,一個排三十號人全部醉的人事不醒,好幾個新兵喝到吐血,爲了這事,林風還被記了過,回去沒少挨參謀的臭罵。
林風擰開酒瓶,往身前的杯子咚咚咚的倒起了酒,這杯子一次能裝三兩左右,林風舉起滿滿當當的一杯,仰頭一飲而盡,先坐上桌的幾人,也跟着一口喝光。
這酒可比他們經常喝的燒酒有勁多了,一杯喝完,這桌上的人都還能挺住,只是好幾個已經開始喘粗氣了,而這只是纔開始而已,不等他們緩過氣,林風很快又將杯子斟滿,舉到半空氣勢如虹的吼道:“幹!”
“幹!”
衆人有樣學樣,再次將滿滿一杯五十二度的白酒一口吞進肚裡。
哐當……
有人坐下來時,屁股一歪就坐在地上,搖頭晃腦半天都爬不起來,頓時惹來一陣善意鬨笑,這人很快就被扶下去了,立馬就換了別人接着上。
林風也是來者不拒,除開在場的女性,至少還有三四十號人等着跟他喝酒,必須加快節奏才行。
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
喝趴下的人開始急劇增多,有時候一杯喝到一半,就有人不省人事的倒了下去,林風簡直是把白酒當成了白開水來喝,就連這些人裡最能喝的幾個,見到他如此喝法也是暗暗咋舌。
不斷有人喝着喝着就滑到桌子底下去了,有人捂着嘴衝進廁所就一直沒見他出來過,坐在桌邊的人越來越少,最後也就剩下三四個了,此時,林風已經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只麻木的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給幾人全滿上。
“來,幹!”
這杯喝完又倒下兩個,剩下最後一個也在搖搖欲墜,嘴裡嘰裡咕嚕的說着醉話,林風朝他咧嘴一笑,擰開瓶蓋將酒瓶哐的一聲跺在他身前,自己也重新拿上一瓶,大着舌頭說道:“來吧,咱們直接幹瓶,這樣纔夠勁!”
說完,他昂頭對着瓶口咕隆咕隆的喝了起來,那人盯着他,有些艱難的嚥下口唾沫了,遲疑了好幾秒,纔拿起酒瓶學他一樣喝了起來。
咕咚……咕咚……
這人只喝了幾口,只覺胃部一陣翻涌,張嘴就把剛纔喝的都全吐了出來。
等林風放下已經空了的酒瓶,桌子邊已經見不着一個還能坐着的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