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消失在這片繁密的樹林中,三輛汽車相繼停在了路邊,秋子從第一輛保時捷上走了出來,原本溫柔的臉上此時掛滿了冷意。
掃了眼漆黑的樹林,秋子眼裡還帶着幾分被人愚弄後的慍怒之色,本該被她玩弄在掌心的華夏男人,最後卻反過來耍了她一把,當她在一陣響雷聲中驚醒過來時,四處尋找魏陽的影子,最終卻在牀下發現那些被魏陽扔在下面的藥丸。
她這才恍然明白過來,至始至終對方從開始就沒信任過她,這狡猾的華夏人對她那一臉癡迷的樣子,只不過是在虛與委蛇罷了,自以爲一切盡在掌控中,結果到頭來,卻是她被該死的華夏人戲弄了一把。
“他跑不了的,把人給我找出來,我要親手殺了他!”
秋子一改溫柔本色,美麗的臉蛋變得有幾分猙獰。
一羣人分散開走入及膝高的草叢內,大步往林子深處走了過去,小樹林後面是片峭壁,沒有工具根本就無法攀爬過去,所以不用擔心魏陽能跑得掉,十來個東洋人握着手槍,一手拿着手電仔細搜查着能藏人的地方,他們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幾十顆枝葉繁茂的大樹,或許都以爲目標就藏在其中一顆樹幹上。
魏陽其實跑了沒幾步就撲倒在離路邊不遠一處茂盛的草叢後面,就跟他判斷的一樣,這羣人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後面那片大樹上了,反而這片極爲容易讓人忽視的草叢一直無人問津。
但目前的形勢並不容樂觀,就算暫時騙了過去,對方在林子裡沒找到人,遲早還是會搜到這地方來,就算讓他再次逃了出去,在這荒無人煙的野外,兩條腿也不可能跑得過敵人的汽車,他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搶一輛車強行從這地方衝出去。
有了想法就要創造實施條件,那三輛車沒有熄火停在路邊,只留下秋子和一名男子在那裡守着,魏陽似乎看到了機會,在他眼裡,秋子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而已,只要擺平了她身邊那名男子,就能劫持秋子當作人質,放心大膽的逃離這地方。
雙手在周圍四處摸索了一陣,還真讓他摸到一塊盤子大小的石頭,拿在手裡有點沉,能不能從這裡逃出去就要看它的了,魏陽把這塊石頭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又摸索着找了個半個巴掌大小的石塊,將眼前的雜草撥開一點縫隙,瞄了眼目標的方向,揚手將那塊石頭扔在對面的草叢中。
石頭落入草堆了,在暴雨的滋擾下,卻沒能引起秋子兩人的主意,魏陽吐掉滑入嘴裡的雨水,乾脆抓起地上的一灘軟泥,如法炮製扔了過去。
軟泥掉進草堆中,一堆雜草晃動的更加劇烈,男子這次總算察覺到了異樣,向秋子彙報了幾句,得到允許後,將雨傘交給秋子,自個兒淋着雨朝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手電從魏陽面前的雜草一掃而過,東洋男子並沒察覺到異常,他最後把視線落在旁邊那簇草叢,一手掏出了手槍,用槍口撥開了擋在眼前的雜草,手電光一照,那裡面自然什麼都不會有了。
男子嘴裡嘀咕幾句,失望的搖着頭正打算站起身,就在這時,藏在背後草叢裡的魏陽突然暴起,雙手將大石塊舉過頭頂,猛地朝這人後腦勺砸去。
等對方聽見響動急忙轉過頭,已經來不及了,一聲悶響,男子頭破血流栽倒在地上,同時,已經走入樹林那羣人也聽見了這頭的響動,紛紛轉過身,朝着魏陽所在的位置狂奔而來。
手電光同時照在了魏陽的身上,幾發子彈穿過雨幕嗖嗖的從魏陽身邊刮過,現在不跑還等什麼時候,在腎上腺素的急促分泌下,魏陽倒也感覺不到什麼害怕,他急忙壓低頭搶過男子捏在手裡的槍,朝正快速跑來的幾個人影胡亂還擊了幾槍,也不管打沒打中,轉過身拔腿便跑。
雪白的氙氣大燈前,只站着孤零零的秋子一個人,爲了逃命,魏陽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背後凌亂的槍聲映襯下,他一路連滾帶爬,眨眼就衝到了車頭前。
秋子手裡的雨傘掉在了地上,雨水很快浸溼了她那身緊緻的衣裳,魏陽喘着粗氣站在她身後,一手拿槍抵在秋子白淨的臉頰上,冷笑着包圍過來的東洋人吼道:“小鬼子們,我知道你們聽得懂華夏語,誰敢上前一步,我就先打死她,不信你們就上來試試。”
幾個東洋人果然投鼠忌器,紛紛停下了腳步,只用複雜的眼神注視着他們兩個。
秋子被槍口抵着,臉上卻沒有絲毫害怕的神情,可惜她背對了魏陽,不然魏陽一定會生出警惕。
“魏君,你真的就那麼無情,要殺了我嗎?”秋子語氣溫婉的說着。
“別裝了,你現在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纔是真的,不過說實話,你是我迄今爲止睡過最美的一個女人了,嘿嘿。”
魏陽死不要臉的調侃道,明顯感覺秋子的背脊一僵,表現出來的溫柔瞬時蕩然無存。
“是嗎,其實你可以裝着一切都不知道,我就只屬於你一個人了,何苦要這樣?”
“你們肚子裡那點花花腸子別以爲我不知道,行了,你也別想拖延時間,不如親自送我一程,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會放你回去。”魏陽伸手拍了拍秋子彈性十足的臀肉,正打算挾持她進到這輛保時捷車裡去,天空陡然發出一聲雷鳴。
就在魏陽失神的一剎,秋子突然一把捏着了他握槍的手腕,魏陽瞬間驚悚的發現,他居然從秋子身後飛了出去,就像沙包那樣,重重摔在溼淋淋的水泥路上。
這一下,魏陽感覺渾身骨頭都要被摔散架了一樣,他這纔算意識到自己小看了這個女人,正要站起身,一隻腳踩在了他胸口上。
“你太讓我失望了。”秋子接過一把武士刀,緩緩舉了起來。
魏陽掙了兩下沒能成功,眼看刀就要從頭頂落下來了,急的他急忙叫喚道:“等下,我們可以打個商量。”
“是嗎?”秋子臉上展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放心,你對我們還有用,我又怎麼捨得殺了你呢。”
話一說完,武士刀猛地剁下,伴隨着魏陽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刀刃直接砍在他右手手腕上,她似乎故意要折磨對方,並沒一刀把魏陽的手砍下來,而是像拉鋸條那樣,來回的在他筋骨上切割。
魏陽慘叫着拼命的掙扎,然而於事無補,血水將身邊的水窪染成了紅色,最終整個右手被她強行切了下來,閃電劃過天際,將秋子臉上扭曲的笑容映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