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空間，無數方形的柱子屹立。
扉流只覺得身形一晃，便出現在了此地。
“這裡就是神威空間了嗎？”
扉流低語，似乎一點都不意外自己會出現在這裡。
片刻之後，扉流猛然轉身，只見那裡空間波動再度出現，仍是那橘色的螺旋麪具。
猩紅的寫輪眼依然明顯。
扉流見狀輕笑一聲，說道：“帶土，老朋友見面，就是這樣的方式嗎？”
帶土並沒有迴應，看着扉流，心中不知道在盤算着什麼。
“我想你大概不會在想怎麼殺我吧？那樣的話，我會很難過的。”
扉流聳了聳肩，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情。
“你怎麼認出我的？”
良久，帶土才緩緩開口道。
“好歹我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這點熟悉度還是有的吧。”
扉流的話讓帶土心中一暖。
知道自己在別人的心中有着這樣的位置，是人都會有所觸動。
孤傲如斑，在面對柱間時不也是同樣傲嬌。
因爲斑知道，在柱間的心裡，有一片地方是屬於自己的。
所以他無論如何鬧騰，都不怕柱間會拋棄自己。
哪怕他一直在阻止自己，但是心裡依然惦記着。
當然，此時的帶土並沒有去思考，爲什麼扉流一點驚訝的樣子都沒有，就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一眼。
畢竟他原本的智商就只有賢二，哪怕黑化了，時間也還不夠，並沒有明顯的提升。
兩人一時間沉默，這漆黑的空間顯得有些蕭瑟。
扉流並沒有打算這樣跟帶土僵持下去，繼續開口道：“那麼，帶土，你到底在做什麼？既然沒有在戰場死去，爲什麼不回村子？現在你又在做些什麼？玖辛奈姐姐和水門大哥對你可是不差，你現在卻要置他們於死地嗎？”
扉流那質問的口氣，讓帶土心中一沉。
他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心中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掙扎。
但是他還是這麼做了。
“扉流，你不會理解我經歷了什麼，這個世界，早就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這個充滿了仇恨的世界，早就不需要了！”
帶土歇斯底里，似乎在發泄着什麼。
經歷了琳的死，帶土的心中充滿了仇恨和怨氣。
但是這些，他並沒有地方去發泄。
斑和絕並不是什麼發泄的好對象。
而帶土也不願意在他們的面前露出柔弱的樣子。
他只是隱藏在自己的心裡。
他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
此刻年少的朋友在自己面前出現，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只有十四歲的帶土心中出現了波瀾。
現在的帶土只有十四歲，遠沒有十七年後的那般執着和冷靜。
他還是少年心性。
不然也不會單槍匹馬闖來木葉。
說是爲了之後的計劃，但是又何嘗不是爲了泄憤。
他恨。
他恨木葉爲什麼讓琳落入霧忍村之手。
他恨水門爲什麼沒有及時出現在救下琳。
他恨卡卡西爲什麼要殺了琳。
這些恨意，抵消了所有他對木葉的愛。
對他來說，一個琳，就是全世界。
爲了琳，背叛這個世界又如何。
反正，遲早，在無限月讀的世界裡，他們還在重聚。
那裡所有的一切，都會是自己理想中的樣子。
難道帶土就沒有懷疑過無限月讀的真實性嗎？
那樣瘋狂的計劃又真的能夠實現嗎？
不，帶土一定也曾經懷疑過。
但是那又如何。
除了這條路，他已經沒有辦法再見到琳了。
除了這條路，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回到他所希望的那個世界了。
所以，他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因爲他那時已經犯下了太多錯。
但是現在不同。
帶土的黑化之路纔剛剛開始。
所謂的壞事，也僅僅只是放出了九尾。
一切都還在萌芽，他還是那個十四歲的少年。
看着帶土那歇斯底里的模樣，扉流心中觸動。
他雖然看不見那面具下的表情，但是從聲音裡卻能夠聽出那種絕望。
扉流嘆了口氣。
“因爲琳的死嗎？”
“不准你提起她的名字！”
帶土猛地擡起頭，那右眼滿是血絲。
“帶土，琳的死我也很難過，但是這並不是你做出這些事情的理由。我，卡卡西，水門大哥，玖辛奈姐姐，我們都記掛着你，你的世界，並不是只有琳。”
“不！琳不一樣，她不一樣……”
帶土呆立在原地，回想起曾經和琳在一起的一點一滴。
那曾經的糖，如今都成了致命的毒藥。
“帶土！你清醒一點！是什麼讓你變成了如今這樣！難道你這樣做，琳就會回來了嗎！”
扉流怒氣升騰，一拳打向了帶土。
啪！
帶土伸出左手，穩穩地接住了這一拳。
“可以的，只要我的計劃完成，琳就會回來。扉流，你知道嗎？這九大尾獸可是有着無窮的力量。”
“無窮的力量？你到底是聽了誰的胡說八道！”
“不，扉流，那不是胡說八道，那個人不會騙我的。他還需要依靠我來複活，又怎麼會欺騙我。扉流，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嗎？”
扉流心中一驚，連忙後退數步。
“你想要將我留下？”扉流凝重道。
“扉流，在忍者學校的事情，大家總說，同爲兄弟，卡卡西比你聰明很多。但是我和琳都知道，卡卡西雖然聰明，但是你也絲毫不差。只是你憊懶，不願意多思考。你看，現在你願意思考了，我的目的你一下子就猜中了。”
帶土說着，帶着幾分嘲諷。
“你真要留下我？因爲我知道了你身份？”
“不錯。扉流，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這一切都纔剛剛開始。我的身份還不能暴露。所以，只有委屈你了。”
帶土說着，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一條鐵鏈，綁在了自己的雙手之間。
看着帶土，扉流知道，他是認真的。
“看來我只能先打醒你了。”
短刀出鞘，刀指帶土。
帶土並不在意，實力的暴漲，讓他有了充足的信心。
神威便注意讓他立於不敗之地。
嚓！
腳底劃過地面的聲音，帶土撲向了扉流。
扉流一動不動，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空間波動在扉流身側出現。
緊接着，一道雷光閃過。
千鳥齊鳴！
帶土一驚，連忙後側，但是已經太晚了。
雷光還是擦過帶土的面具。
可怕的雷屬性查克拉在面具之上留下了焦痕，還有裂縫。
從空間波動中出現的，同是一頭銀白髮。
還有那猩紅的寫輪眼。
只是那寫輪眼並非三勾玉，而是如同黑色手裡劍的圖案。
面具寸寸碎裂，露出了那面具之下的面容。
是扉流熟悉又陌生的樣子。
“帶土，真的是你。”
雷光散去，只剩落寞驚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