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好一會。
“這兇石我也不是不可以切。”寧缺突然笑眯眯的說道。
四周轟然,還真敢切這塊無人敢觸碰的石頭,藝高人膽大還是自尋死路
“你是不是嫌你的命太長了,連整個齊家都爲之頭疼的存在,你覺得你行?” 雪輕舞柳眉微蹙,有些急了,直接扯了扯寧缺的袖袍。
雪無夜也是鄭重的看了看他。
寧缺其實心中也沒底,不願意去冒險,但冥石號稱來自地獄,他的興趣就很大了。
或許蔚藍星球與這個世界是共存的。
“放心吧,可以嘗試一下。”寧缺衝雪輕舞一笑,無比和煦。
雪輕舞還想說什麼,但似乎覺得二人說話的氣氛不大對,不由得脖子根冒起了些許紅潤。
“去,把那兇石給我搬上來。”寧缺大大咧咧的吆喝道,好似這齊家的衆人都是他的下人一般。
齊雲空咬牙切齒,差點沒忍住想要出手了,冷哼道:“冥石被鎮在石坊的地底,不能拿出,你只能跟我們走一趟。”
“哪算了,寧爺不去了。”寧缺招呼着雪無夜色二人掉頭就走,硬是絲毫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齊仙石坊是你們的地盤,我跟你們去了,萬一你們想要殺我怎麼辦,再說了冥石一旦切出了好東西,你們反悔又怎麼辦?”
“不安全不安全!”
齊常洵額頭黑線無數,這混蛋的事怎麼這麼多,一會囂張無比,一會又怕起死來了。
“你可以讓雪家二人替你作證,我們同行便是。”
寧缺挺住身形,眼珠子轉了轉開口:“這樣吧,若是我將石頭切了出來,咱們的賬一筆勾銷,齊仙石坊再給我五千萬源石。”
齊家衆人額頭青筋直跳,這尼瑪得寸進尺!
“混賬,你不要太過分!”齊雲空怒斥。
“那就算了,不玩了,咱們走。”寧缺道。
“……”
“好,我同意。”齊雲空咬牙又道,只要寧缺敢切冥石,必定發生不祥,到時候他也沒命享受了。
五千萬源石而已,除去一個心頭刺還是划算。
說完,齊雲空,齊常洵便直接引路,不再多說什麼了,多說一句都覺得自己要被氣死。
穿過層層陣法,修士越來越少,到最後除卻他們再無他人。
走進一條漆黑如夜的隧道,內部寂靜得可怕,一盞又一盞的火焰升騰而起,卻有些陰冷的感覺。
雪輕舞俏臉不太自然,緊緊的拉着她哥哥的手臂,小聲道:“這是什麼鬼地方,我看這冥石比傳言還要可怕,否則不會被埋藏到這裡。”
“要不,咱們出去吧?”
“沒事,天塌下來個高的頂,齊家敢對我做什麼,怎麼也不敢對你雪家二小姐出手吧。”寧缺調笑道。
雪輕舞古靈精怪的豎起脖子,吐了吐香舌,隨後又縮回了雪無夜中的鴿子窩去。
“寧兄,那是冥石,很古怪的東西,就算是皇朝中頂尖地師也未必敢碰,你若發生任何不對,儘早退出。”雪無夜提醒道。
寧缺點了點頭。
不多時,常常的隧道終於到了盡頭,像是已經深處地底三百丈的深處,一股壓抑的感覺籠罩在每一個人的肩膀上。
眼前的光色變得越發幽暗了起來,一個巨大的石臺聳立在空地上,上邊佈滿了絲絲黑霧,迷濛而又深邃。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塊高達一人的石頭,也就是那塊冥石,它彷彿從幽冥中掉落出來,渾身的氣息充滿了幽冷,參差不全的外部吞吐着一絲又一絲的黑霧。
相隔足有數百米,寧缺便感覺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悸動,似乎在面對一尊有生命的邪物,並非一塊石頭。
“好一塊冥石,靜靜遠處觀望一眼便如此恐怖了。”雪無夜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訝異,這塊石頭比他想象得還要古怪。
寧缺運轉天眼,一束旁人察覺不到的光芒射了出去,交織了特殊的紋路,蘊藏着五行的力量。
那一剎那,他倒退三步,眸子睜大非常震驚。
五行天眼所看見的並不是一塊石頭,而是一張被放大的鬼臉,獠牙裂齒,戾氣十足,讓人看一眼都頭皮發麻。
“怎麼回事,剛纔是幻覺嗎?”寧缺低語,他只看見了鬼臉一個剎那,便消失不見。
“世子,請吧。”齊常洵嘴角不屑,不鹹不淡的說道。
齊雲空等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抱起雙手,不再前進。
這時,系統老黑的聲音突然響起:“好熟悉的氣息,我似乎在哪裡曾經遇見過。”
寧缺眉頭一挑,迅速心中問道:“老黑,快,你幫我看看這石頭能不能切。”
老黑沉吟之後,道:“你上前試試,不要讓那些黑霧沾身,那是一些古怪的力量。”
寧缺照做,有了老黑的指示,他有了一些底,於是在衆人的眼中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哼,不自量力。”齊雲空嘴角浮現了一絲冷笑,彷彿已經看見不祥籠罩寧缺了。
“大哥,你覺得他行嗎?這可不是外面那些源石,他不過紫元境界,最多凝聚了一個精神領域而已。”雪輕舞揚起脖子問道。
雪無夜眼神深邃,嘴角一勾:“說不好,我願意跟着來,很大一部分願意就是覺得他帶給我意外。”
“意外?”
齊雲空不屑,又道:“沒有什麼意外,縱然他這些年有所提升和機緣,但也改變不了一個被不祥纏身的結果。”
“和我齊家鬥,他寧府有那個底蘊嗎?”
雪無夜淡淡撇了他一眼,聽出了字裡行間對於自己的不滿與警告,笑道:“那你們爲何不直接殺了他?”
“這樣豈不是更好,軍神之位失去了合理繼承人,皇宮裡的那位麗人也不再具有婚約。”
“我可以這樣做,但沒必要。”齊雲空道。
“道貌岸然。”雪輕舞暗罵,一雙如秋波般的大眼好奇聚焦在了寧缺的身上。
她突然發現,這個紈絝比起齊雲空來說,還是要好上不上的,至少不是那麼讓人厭惡。
……
寧缺與石頭的距離只剩下了不足百米,有着五行天眼的存在,那衍生出來的一絲又一絲黑霧被輕鬆的避開,倒也沒出什麼幺蛾子。
“這股力量曾經的我遇見過,只不過太久了,久到我都忘記了。”老黑在他腦海中說道。
寧缺無語,這說來說去就是這麼一句,一點實質性作用都沒有。